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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童

就在那圆月填满洞口的一刹那,那小孩停止了叫嚷,只见其头顶小盆一道闪光,随即从洞**下一束月华,直达小盆里,那月华雪白如练,无数的灵气环绕着上下飞舞,整个岩洞映得亮如白昼。

小孩蹲着的身体开始不住颤抖,那束月华渐渐扩散开来,把整个石台笼罩其中。就在洛商将被笼罩的那一刹那,身下的棺猛地一颤,棺盖竟自行移开,洛商不由跌入其中,只觉一阵阴柔的触觉将自己包裹其中,自己全身一软,躺入了棺内。

只见棺的四周也发出丝丝黑气,与那月华交互缠绕,那月华又渐渐收拢,最终分为两股,一股将棺笼罩,一股聚于小孩头顶小盆,。

那小孩已止住了颤抖,棺内却白光大盛,洛商周身毛孔自行打开,一股股细小的灵气由气孔强行钻入,如针锥般刺痛,但他却无力发声,唯一能做的只有全速运行天阴诀,将那缕缕灵气化为天阴气。

自他得到天阴经起练功从未像现这般狼狈拼命过,随着洛商经诀运行速度越来越快,那痛感却无丝毫减弱。

只觉体内那股轻盈的感觉又由神阙穴渐渐往下,并直抵气海,然后不住的膨胀,直到神阙穴一颤,那股气流又一路沿上,直抵商曲穴。如是这般,接着又再次到达并充盈气海,一举冲破商曲穴,直抵膻中方才渐缓下来。

洛商只觉随着天阴气的每次冲击,所经的穴窍都扩大些许,特别是气海,与之前相比扩大了近一半。

此时月华散尽,圆月已离开了洞口,洛商躺在棺内将体内的天阴气运转一个大周天后,一股轻盈而又舒畅的感觉充斥了整个身躯,似一片地上的落叶般,被风一卷,竟轻轻飘浮出棺来。

只见一颗鹅卵石般大的洁白圆珠从小盆缓缓升起,向四周散发着丝丝黑气,小孩仰起头,向那白珠轻轻一吸,那些黑气立即聚为一股黑烟被小孩吸入鼻中,白珠也缓缓朝小孩飘去,并被小孩一口吞入腹中,一股淡淡的光晕从其腹中扩散开来。小孩这才露出心满意足的样子,并朝洛商“哇哇”了几声后转身爬下石台,沉入了潭里。

一旁的惊雷寐眼卷缩在一旁,想来它也从方才的事件中有所获得。只是自己这么快就达到了化阴第三层,想来仍有些难以置信。只见洛商身形一晃就出现在离石台颇远的一处石壁上,再沿着石壁连续三个晃动回到石台。

洛商大喜,第三层后自己一下最远能移动三丈距离,且能一口气在总距不过三丈内的三个点间连续移动。望着头顶的洞口,洛商心中豪情涌动,想那百多丈的距离也并非那么的遥不可及。

自被那大蛇缠去起,自己就犹如走进了一座宫,前路飘渺迷茫,又深不可测,明已身陷绝地,但又能逢凶化吉,因祸得福。自己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但所经历的事恐怕许多人的梦里也不会有吧。

洛商想着想着含笑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异常香甜,只是那小孩没在梦里出现,洛商醒来后未免有些失望。看了看头顶,从洞**下的光线看应该正午了。小惊雷已苏醒过来,依旧围着洛商跳来跳去,弹起身上的几片尾羽,这小家伙开始褪毛了。

胡乱抓了些鱼虾,一人一鸟大吃一通后,洛商又百无聊奈的打坐练起了功,洞里的时间极其无聊,再美的景致看腻了也会觉得甚是无趣,他发现除了睡觉外,就只有练功最能打发时间了。

直到几日后,小孩才又在洛商梦里出现,小孩虽不能开口说话,但他能通过洛商的潜意识,由梦里的人或物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小孩说自他记事起就一直呆在这个洞里,也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在这洞内呆了多久,而洛商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人类,当时洛商正昏迷沉睡,他进入了洛商梦中,觉得做梦很好玩,就和洛商嬉闹。第二次在洛商梦境里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就是家和亲情,他很是不解,也很好奇。

小孩就这样默默的在洞里感知四季,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发现每当深秋圆月最亮之时,洞里的潭水和天上的圆月间会产生一种神秘的共鸣,他自己也因此躁动不安。当圆月经过洞口时,洞内的灵气变得极为紊乱,直到月满洞口,潭里映满圆月的倒影,这时洞内的灵气变得温顺纯净异常,是最好吸收的时刻。

射下洞内的月灵也将达到最盛之时,并将潭中那方大石笼罩其中,那大石在这时将会变得雪白剔透,可见点点晶光依附其上,经过其多年的观察,他还发现那大石竟在朝顶部洞口缓慢的生长。

在一次月满洞口之时,他攀上了石台,发现自己头顶的小盆有收集月灵的能力,但月灵太过庞大,他控制不好,每次只能收集一小颗月灵珠,他需一段时间才能吸收完毕。这次在洛商的帮助下收集的这颗大的想来够他吸收一年了。到时他就可以再长高些,褪尽身上的体毛,至于之后会如何,他也不知道。

不觉间秋去冬来,小惊雷身上的绒羽渐渐褪却,只等来春长新羽;小孩仍时常出现在洛商睡梦里,和他嬉闹玩耍,他们一起上山摘月,下海骑龙,大多古怪而离奇。慢慢地洛商才知那是小孩的梦,只是一起做罢了。

小孩没有名字,洛商给他起名“小童”,偶尔有一些在洞口歇脚的动物不小心掉下,其大多为飞禽,这时小童就会附上前去,用他那锐利的双爪一阵开膛剖腹,大快朵颐一番。慢慢地洛商才发现那是小童发出了一种特殊声音,这声音他听不到,然后就会有动物如喝醉酒般从洞顶一头栽下。

小童说他喜欢吃温血的食物,并也对小惊雷深深的表露过渴望之情,只是其中又有一丝畏惧。洛商却不禁想起第一次和他相见时,要是小童没被自己的梦境吸引,自己的下场会不会也跟那些掉入岩洞的动物一样呢。

答案不久后就揭晓,一只猿猴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也许不小心路过,也许是对洞内的世界感到好奇,在探头往下望时不小心掉了下来,摔死在了石台上。

小童围其转悠一圈后并没有动手,而是像发现什么新奇玩意般,兴奋的拉着洛商“哇哇”直叫,经长时间的相处,洛商知道那是做梦的意思,于是闭目让自己进入沉睡状态。且由初始的熟睡,到浅睡,到现在几乎只要寐上眼,那小童就能进入脑海中。

洛商只觉小童拉着自己进入了一处另类的世界,梦里一只猿猴所在的族群正围在一起分配一天的收获时,突然遭到了另一群猿猴的攻击,猿猴所在的族群不敌下仓皇四处逃窜,仍有几只被当场打死,小猴全部被杀,母猴则被捉去,其中就有它最喜欢的母猴。

待它拼杀出一血路后,已是伤痕累累,孤身一猴。也许出于安全考虑,也许是给吓破了胆,如惊弓之鸟般,一路躲躲藏藏,尽挑偏僻的山林觅食。

冬天山林里大部份动物都已休眠,食物稀缺,他又饿又渴,又不敢下山找水。无意间在一山顶发现一个大洞,洞下一片漆黑,它附耳依稀听到流水声,于是试着探头往里望,却不知自己已是带伤疲饿之身,把持不住一下就掉了下去,然后一片黑暗。。

看着小童捞起一块血淋淋的肝脏往嘴里塞,洛商心里不由一阵鸡皮疙瘩,同时也感叹动物的世界之残酷,就不知外面世界的人较之如何呢?村里去外面世界闯荡过的老人都说,外面的人唯利是图者多,重情重义者少,都活得太累,所以最终他们都回到了故乡,甘愿简朴而又平凡地过完这一生。

洛商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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