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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忠犬守候

从公司出来后陈浩就一直打金的电话,可无论他拨打多少次,仍旧是个甜甜的女声回应自己。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切!”陈浩挂断电话,看着路上相依相偎的情侣们,一股无名的火气,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抛下小紫跑出来。

前面有个卖烟的小摊,陈浩掏出钱包准备买烟,一张名片掉了出来。这好像是上次从金顺手给自己的。

Black-Cat盎然乐园

地址:深圳市宝安区47街213号

联系人:金

电话:1338717356

“啪!”一道火光,陈浩点燃了烟。思量片刻后,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嘉定区47街213号。”陈浩狠狠吸了一口,将剩下的半截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钻进车内。

“你怎么啦?不是说要和你的小男友一起度过甜蜜蜜的浪漫圣诞节么?”树昂来到酒吧意外地看见金坐在更衣室抽着闷烟,脱下大衣和围巾放在柜子里。

金仿佛没听见,吸口烟,剧烈地咳了起来。

“别抽啦!知道自己对烟过敏还抽这么凶,你不要命啦!”树昂看着扔了一地的烟头,抢过金手中的烟,“怎么了?和你的小男友闹别扭了?”树昂愈发好奇,到底是个怎样的孩子,能让金如此执着。

“还我!”金伸手。

“金老板,我还等着你发工资呢,你要躺下了,我们这群人怎么混?”树昂见他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准备点燃,将整包烟抢了过来,拖着他的手往外走,“出去,我调杯酒给你喝。”

“好!不醉不休!!”金拿起树昂调好的酒,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放在柜台上高声说道:“再来一杯!”

“好好好!”树昂看了看金,将Martell换成香槟。

“彭!再来一杯!”金连着喝了几杯,脸有点微微发红。

“好好,”树昂递过一杯掺了果酒的饮料,“现在可以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呼~~”金将空杯子放在吧台上,一副委屈的样子,“今天下午啊,我给他打电话时他居然说我是不认识的人!身边还有个男人的声音。”

“我是不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不认识,不认识。”

树昂知道金一喝多就会变得很多话,但没想到能说出这么幽怨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噗~~~”

“干嘛!连你也嘲笑我,嫌我多余是不是?”金瞪了树昂一眼,委屈地不得了。

“哪有,我怎会。要不要,我来安慰你啊?”树昂拉过金的脖子,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我会很温柔的~~”

金看着树昂戏谑的眼神,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好啊,如果你愿意被我压的话,我不介意尝试下你这种粗大个儿。”

“行,没问题,我就让你在上面掌握主导权,能看到你娇媚的脸,我现在都开始兴奋了。”树昂暗乐:只要你跟我走了,难道还能让你压倒我?

树昂那点小心思金哪会不知道,不禁暗恨自己没能长得粗壮点。

“你们在做什么?”陈浩一进门就看见在吧台和树昂搂在一起接吻的金,快步走过来将他们拉开,怒气冲冲地看着醉眼朦胧的金:“你在干嘛?!”

金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陈浩,愣住了。

“跟我走!”陈浩拉起金的胳膊就往外走。

“你是谁啊?”树昂走出吧台,拦住一脸怒火、身材高大的陈浩;等了好久才有今天这样的机会,他可不准别人来抢自己碗里的猎物。

“你又是谁?”陈浩不悦地看着树昂,下意识将金往身后拉了拉。

“他的朋友,”树昂看向金,他沉默着不发一言,补充道:“男朋友。”

“他是你男朋友?”陈浩转过身反问金。

金看了看陈浩,又看了看树昂,想起他居然说自己是个不认识的人,毅然走到树昂的身边:“对啊!”

看到陈浩瞪着眼睛一副不可置信、不甘心的样子,金心里冒出一丝愉悦,踮起脚尖吻了吻树昂的脸:“我在上班呢!赶紧走吧,不关你的事。你不是不认识我么?”

陈浩看了看依偎着树昂的金,沉默地走了。

“嘁!”看着走掉的陈浩,金立马松开树昂,不满地抱怨道:“我还以为他会像杨佑颜那样将我从你身边抢走呢,没意思。”又坐到位置上,端着酒杯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树昂诧然地看着金:“他不会就是你最近新交的小男朋友吧?”

“是又怎样?”金对树昂吃惊的样子很不爽。

“切!你既然喜欢这种类型,干嘛不找我?我起码不会说不认识你。”树昂懊悔地啐了一口,便宜那家伙了!既然如此,那就换种方式得到他罢!

看到树昂一副被人抢去玩具痛心疾首的样子,金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放心,我会陪着你的。就算你只是利用我也无妨。”树昂递过一杯酒,笑嘻嘻地说道。

金接过酒杯,为陈浩就那样走掉气愤不已,同时也暗自责怪:既然他找到这里来了,自己又何必故作姿态不跟他走呢?看吧,他现在走了,你想追出去还来得及。一个小小的声音在金的耳边响起,金愣愣地握着手中的酒杯,没有动身。他有属于他自己的骄傲,尽管喜欢他。

树昂看着后悔了不甘心的金,又重新将酒换回Martell。

陈浩站在不远地路灯下,一阵寒风吹来,天上落起了细碎的小雪,接着慢慢变大,一张一张地从空中飘下来。掏出一支烟,点燃。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只是看到在看到金和树昂黏在一起的那一瞬间,觉得今晚非得带他走不可。深深吐出一口白烟,陈浩抬头瞄了瞄暗蓝色的四个大字----盎然乐园,没有想到他是在这种地方上班?自己对他而言,到底算什么?他说自己是特别的,自己是么?

他希望是。

也许金只是单纯的在这里打工,像小紫一样呢?只是工作不同罢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陈浩抽着烟,自我安慰着。

雪漫漫地下着,他站在雪地里,望着陆陆续续走出来的男孩,一直没见到金的身影。

“妈妈桑,这是今天的提成,我走啦!”又一名男孩给金打招呼。金手里握着酒杯,接过钱数也没数就揣进包里,继续喝着闷酒。一旁的树昂冲男孩挥挥手,告诉他可以走了。以往的金总是会一脸财迷的将钱数了又数,然后细细问客人详情,再和男孩们寒暄几句的。

男孩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金待在吧台,脑子里盘旋着陈浩下午说的话,又灌了一口酒。树昂也不加劝阻,很乐意看着金喝掉一整瓶Martell。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酒吧里所剩的客人寥寥无几,显得冷冷清清的。金看着空旷的酒吧,更觉得伤心落寞。

“唉~~”金长长地叹口气,举着杯子一饮而尽。

“给,这是今天的抽成。”最后走的神枫将钱放在金旁边,看见和自己住在一起的树昂还待在酒吧,“你怎么还没回去?是在等我么?”

“去你的!”树昂没好气的白了神枫一眼,眼神瞟了瞟趴在吧台上的金。

“他怎么了?”神枫冲树昂使着眼色,“今天的妈妈桑很不对劲儿啊,不会是你小子终于对他下手了吧?”

“我要真做了什么就好咯!”树昂看着金语气满是遗憾,摇摇头示意他先走。现在可是推倒金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自己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要知道,看见金喝醉酒的几率可比中彩票还难;加上这家伙防备心超高,相处两年了,硬是没让自己逮到下手的机会。

“你小子!”看到树昂嘴角意味深长的笑容,神枫愣了愣反应过来,“悠着点啊,别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可不想自己一个人承担房租。”

“你们说什么呢?”金仿佛听见有人在讨论自己,抬起趴在桌子上的头看向神枫。

“没什么,我先走了,明天见!”神枫打了个哆嗦,赶紧溜走。

“啊!已经这么晚了,我得回去了!”金回头瞟见酒柜后面的时钟已经两点过了,说完站起来摇摇晃晃就往外走。

“你喝多啦!让我送你回去吧!”树昂看着醉醺醺的金,赶紧走过来扶着他。

“不用啦!我出去打个车,二十分钟就到了。”金推开树昂,歪歪倒倒地继续走着。

“那我帮你叫车吧!”树昂扶住打了个踉跄,快摔在地上的金,“看,你连走都走不稳了。”

“我没事!我没醉!我还能喝!”金执意要推开树昂,无奈总觉得今天的地板晃得厉害,只能由他扶着。

“听说外面下雪了,不好打车;还是去我家吧?走路几分钟就到了!”树昂闻到一股带着酒味的香气从金身边传来,他的手臂软软的,捏在手里好舒服。

“下雪了啊!”金喃喃一句,下雪的夜会好冷的吧?还未到大门,一股寒气便迎面而来。他打个寒颤,挣脱的力气小了点。他最怕冷的。一到冬天就难过得很,成天成月底待在有暖气的地方;除了家里和酒吧,他哪儿也不想去。因为冷。这点倒是和宁紫哲意外的相似。

走出大门,呼出的气变成白色的小雾弥散在空气里。天上纷纷扬扬地下着雪,路面已经堆了厚厚地一小层雪。树上披上一件洁白的外衣,地面也是雪白一片,远处偶有几盏晕黄的灯光还亮着,像星星一般布幕在灰色的苍穹里。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色;洁净,而美丽。

在金的眼里却好冷凄。

树昂搀扶着金,远远看到路灯下有个人影。

“你下班啦!”陈浩看着和树昂一同走出来的金,扔掉烟头搓搓手,迎了上来。

“你怎么在这儿?”听见陈浩的声音,金推开树昂,浑浑噩噩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等你。”陈浩说完,揉揉眼睛,睫毛上挂着的小冰晶让他看不太清楚金的样子。

“从七点到现在?”金看了看陈浩肩膀上堆起的雪,鼻子开始泛酸。

“我们走吧!”树昂拉着金准备走。

“你下班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吧?”陈浩拦住树昂,一把将金拉过来,搂在怀里,“我们回家!”

说完不去看树昂一眼,拉着金头也不回地走了。

树昂伸伸手,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他能说什么呢?金在看到陈浩的瞬间,毫不犹豫地推开自己,已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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