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烈德·艾德勒小的时候,有天早上醒来,突然发现弟弟死在床上,就在他身旁。这一变故使他下了终生不渝的决心:做个医生,和死神搏斗。
艾德勒行医之初,发现一连串现象,直接引导他在人的心灵层面有了一些重大发现。他解剖尸体时,注意到种种以前并没特别受人观注的情况:他发现一具死尸的心脏大得异乎寻常,同时一个心瓣受堵,血液不能充足流到肺里去—心脏是为了应付这种缺陷而变大的吗?另外一具死尸,有病的一个肾已经被割掉,剩下的那个肾比寻常的大得多;还有一具死尸,一叶肺因为有病而萎缩,另一叶肺就明显变得更有力量……这些健全器官的变异性强大是想弥补不健全器官所失去的功能吗?同理,骨头断了,会长出厚骨痂,为的是使骨头比以前更结实吗?这些现象一再出现,仿佛在验证人体自有其规律:为了自保,本能地以强补弱。
艾德勒进一步深入研究,开始到各美术学校去检测学生的视力。结果发现十分之七以上的学生视力都很差,只不过程度不同罢了。既然视力不好,这些学生为什么还偏要从事必须用眼的事业呢?艾德勒发现这些学生从小就感觉到目力欠佳,因此特别努力,要使自己比别人看得更清楚、更敏锐。他们训练自己的观察能力,培养用眼睛看的乐趣,结果对视觉世界的兴趣比普通人更大。
艾德勒又去研究大画家们的生平,发现其中许多人眼睛都有缺陷。眼睛不好而偏要做画家的人何以这样多呢?难道也是受他在解剖尸体时发现的那条补偿缺陷规律驱使吗?
他又去研究盲人,证实了盲人的听觉、触觉和嗅觉都特别灵敏。布鲁克纳、法朗次、史麦塔纳和贝多芬等音乐大师之所以特别热心致力于声音之美,至少部分原因是他们听觉有缺陷。
贝多芬是令人惊奇的例子,他的听觉从小就有机能性的缺陷,28岁时已经聋得很厉害。4年之后,如果不用耳筒,连整个乐队的声音都听不清楚,而就在那年,他写出美妙的第二交响曲。耳朵全聋之后又写出更优美的英雄交响曲、月光奏鸣曲和第五交响曲。全聋了25年后,还写出不朽的第九交响曲。
艾德勒的研究不知不觉从生物学转入神经病学,又从神经病学转入心理学,从机能性缺陷的生理补偿而研究到心理补偿。不过到那时候为止,他所注意到的各种补偿都只是无意识的,人的意志并没发挥作用。
艾德勒进一步开始研究较为不明显的实例。巴斯德就是好例子:因为中风,脑子里控制言语的那部分损坏掉,凭着莫大的毅力,痛苦地慢慢奋斗,终于在脑子里发展出新的言语神经中心。随后,艾德勒发现了大量相同的实例:小时候孱弱,长大成了有名的大力士;从前不良于行,后来成了芭蕾舞星;患过肺痨,却成了大歌唱家,等等。这些人拼命奋斗要克服他们的弱点,结果培养出超群的能力。这并不是生理补偿,而是人的意志在发挥作用。
人往往因为早期的弱点而获得他们奋力以求的成就。人仿佛必须有个栏才会跳过去,栏越高,跳得也越高。相信上帝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打开一扇窗户,多一点意志上的坚韧,你会找到增强能力的突破点。
艾德勒渐渐发现,这好像是一种定律,仿佛人往往因为早期的弱点而获得他们奋力以求的成就。人仿佛必须有个栏才会跳过去,栏越高,跳得也越高。后来,艾德勒将自己的发现总结为著名的“跨栏定律”。
一个小女孩天生就有一个奇丑无比的大鼻子,因为这个大鼻子,她在学校几乎成了每个同学嘲笑的对象。她觉得不愉快,不自在,成天闷闷不乐,不爱和同学打交道,不愿参加班上的集体活动,总是一个人趴在教室的最后一扇窗户看风景。
她的老师玛丽亚发现了小女孩的忧郁。一次课后,她走到小女孩身边问:“你在看什么呢?”
“我看见一些人正在埋葬那条可怜的小狗。”小女孩悲伤不已。
“那我们到前面的一扇窗户边去看看吧。”玛丽亚牵着小女孩的手到另外一扇窗户边,“孩子,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窗外一大片玫瑰花,开得芬芳而灿烂,小女孩的悲伤顿时一扫而光。
“孩子,你开错了窗户。”玛丽亚抚摸着小女孩的头说,“你知道吗?在老师的心目中,你的鼻子是最可爱的。”
“但大家都笑我啊!”小女孩委屈地说。
“那是因为你没有换一扇窗户,把你鼻子最可爱的一面展示给大家看啊!”
恰好学校有一个小型话剧演出,一个角色很符合小女孩。在玛丽亚的指导下,小女孩鼓起信心和勇气参加了,并成功了。因为她的大鼻子,人人记住了这个校园里的小明星。
不可否认,每个人身上都存在着一定的缺憾,没有一个人堪称完美。然而,我们不必因缺陷而自卑或自弃,只要我们敢于正视、承认缺陷的存在,努力加以克服,就一定能得到意外的收获。
“跨栏定律”给我们的启示也在于此。相信上帝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打开一扇窗户,多一点意志上的坚韧,你会找到增强能力的突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