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意原本是把书琴安排在前殿打杂,想着她安分守己也就不为难她,毕竟也不能完全不给许如歌面子。
让梓意真正容不下她的原因是,初晴在书琴的行李里发现了合欢散,且不论这合欢散的来源是何处,追究起来怕是简单不了。
梓意便把书琴调到了后殿给无欢殿的宫女洗衣服,永不得入前殿,断了她的念想,也算是小施惩戒,同时也在警告无欢殿上上下下。
如画倒比书琴安分守己得多,虽说容貌没有书琴那般突出,但也还算是个清丽佳人,做事也勤恳。
依芸看着很是喜欢,再加上平日里如画就喜欢做菜做汤,研究菜谱,依芸就把她安排在厨房。经过相处梓意也慢慢喜欢上了如画,虽不似跟初晴和安弟那般亲热,但总算打心底接受了她。
这日里初晴提了一大罐汤进来,招呼着安弟和梓意过去喝,梓意好奇从哪来的这么一大罐子汤,还有什么时候无欢殿多了个这么大罐子。
看着梓意疑惑的神情,初晴笑着说道:“你是不知道,最近如画迷上了煲汤,还特意到哪里寻了这么个大罐子。”
梓意恍然大悟:“合着我们就成了帮她试汤的,那我可真要好好的尝尝。”说着就接过初晴手中盛好的汤,浅浅泯了一口大赞味道真的不错。安弟一听还不错,也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咕噜咕噜就喝了,直呼好喝。
在严寒冬日里能够喝上一碗热腾腾的汤真的是一种享受,医书上记载汤也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无欢殿怕是除了如画外没人能煲出这样美味的汤来了。
初晴又盛了一碗说道:“这么好喝的汤,我去给主子送一份去,趁这会儿正热着。”说着就出去了,梓意又忍不住盛了一碗,又把小安子、小胡子和如画一起喊了来。
小胡子嘴甜吃了还不忘夸奖如画人美厨艺好,安弟向来心直口快,逮着机会就要逗小胡子的:“你是是怕下一次如画做了不喊你一起来吧!”说完还不忘捏小胡一把。
小安子在一旁呲呲的笑着,小胡子哭着脸对梓意说道:“姐姐你看,安弟又欺负人。”梓意看了一眼小胡子的可怜样,摆了手摆说道:“这我可管不了。”
如画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初晴回来看到大家笑成一团,佯怒道:“什么好事儿,也不说与我听。”
“自己错过了,还怪我们不,快来坐着吧!就差你一个了。”小安子又忍不住说了几个好笑的段子。
傍晚时分又下起了雪,依芸是很怕冷的体质,屋里又添了炭依芸才觉得得暖和了一些。梓意正在屋里照顾依芸用膳,有太监在外面喊到:“帝君驾到。”话音刚落帝君就带着一身风雪进来了。
梓意和依芸忙跪下行了个大礼,帝君不喊起来她们也不敢动,依芸忙上前把帝君身上的黑色暗纹披风给取下来。直到坐定后才示意梓意和初晴起来,梓意拧了热毛巾给帝君擦了手,又添了副碗筷重新传了膳。
虽然隔着毛巾帮帝君擦拭,但还是看到了受伤后留下的疤痕,大大小小好几处,不禁感叹到。
帝君看来胃口并不怎么好,动了几下筷子吃得并不多就让人给撤了。闲着无事看见墙上挂着些小玩意就边踱着步子边看着,依芸也跟着时不时解说两句。
帝君走到挂在墙上的埙前停了下来问依芸:“你还会吹埙,以前都没听你说过。”依芸笑着回道:“哪是我会吹埙,是梓意。”
依芸见帝君对埙有点兴趣,忙唤了梓意上来,帝君拿着埙若有所思问道:“你可会吹埙?”梓意说不会也不好,说会自己也确实不怎么会,只懂得些皮毛,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吹一曲吧!”说完就把埙递到她手上,径直走上了暖炕。
梓意会几首民间的曲子,但都是不登大雅之堂的曲子,突然想起在朝阳湖听的那首曲子,要不窃取一下,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
埙声起埙声落,梓意从开始到结束都不曾抬头,专注于吹埙上。但她感受到了那双灼目的视线一直围绕着她不曾离开,但她不敢抬头看帝君的表情,也不知自己究竟吹得怎么样。
良久才听帝君说:“你叫梓意对吗?抬起头来。”梓意心中一紧,莫非自己哪个地方做错了惹怒了帝君,尽管紧张但还算清醒,慢慢抬起了头。
依芸忙跪下替梓意向帝君求情,帝君扶起依芸看着梓意说道:“这曲子倒是很熟悉,你就是是上次救十七的那个叫梓意的宫女。”梓意听帝君这样讲差一点就晕过去了,想着那事不是过去了吗?怎么又被提起来了。
也不知那十七爷怎么样了,近期也没见到,想着上次自己挨打,他小小年纪倒勇于出来帮她讲话,还是有几分感动的。
梓意退下后才总算不用紧绷着神经了,想着刚才帝君别有深意的眼神,心中十分不安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安。
只得回房洗漱了上床歇着不再多想,明天早上还有的忙。迷迷糊糊听到了初晴起床的声音知应该是帝君起了,忙翻身起了床洗漱完毕马上就赶了过去。
依旧还是刘公公在帮帝君着装,梓意束的头发,梓意梳的极其小心,但依旧心惊胆颤,整个过程帝君都在闭目养神。但当梓意低着头在理额角的头发时,帝君突然睁开了眼睛与梓意的眼神对了个正着,梓意一惊身体朝后退去就撞上了梳妆台角。
痛的梓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得声张,帝君长手一拉就把梓意拉入了怀中问道:“你很怕朕?”梓意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宽阔的胸膛,挣扎了一番挣不开也就不动了,听到帝君这样问只得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是。”
帝君放开了她继续闭目养神,梓意见帝君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得继续完成还没束完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