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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噩耗

楚千寻回到省城时,大仲马和另外两个人已经在办公室了,楚千寻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但看到大家脸上都是一副悲伤的神情,心里就感觉奇怪。

大仲马冲楚千寻点点头说:“是这样,刚才接到黑旗家里的电话,昨天夜里黑旗自杀了。”

“自杀?”楚千寻心里一震,猛地想起年前临走的那么天早晨自己不好的预感。

“嗯,他家里人是今天早晨才发现他的尸体的,上吊,把自己吊死在他们村前的小树林里了。”大仲马又说。

楚千寻无语地坐下,想起了年前跟黑旗在一起时他的一些奇怪的言谈举止,而自己当时怎么竟一点都没有发现呢?如果当时自己不是太忙着赶那个剧本,或者不是急着要回家,而是多跟黑旗聊一聊,也或者仅仅是平时多关心一下他的话,会不会后来的事就不会发生了?但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大仲马拍拍楚千寻的肩:“大家也不要太难过,说句不中听的话,黑旗这人不适应这个社会,活着也是受罪,如今去了,算是逃出苦海,寻找他的心灵的净土去了,我们应该祝福他。”

大家唏嘘了一阵子,自动凑了些钱,大仲马又从公司的账上抽出一些钱来,汇给了黑旗的老家。黑旗还有一个妹妹,他是父母唯一的儿子,他这一死,两个老人不知怎么能受得了。

安排完黑旗的事,大仲马马上又安排大家立即开始那个室内喜剧的创作。楚千寻的精力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黑旗的影子老是在他面前晃动。

作为一个诗人,按楚千寻的理解,应该都是浪漫多情的,可他知道黑旗从没谈过一次恋爱,也从没写过一首情诗。记得当时楚千寻还跟他开过玩笑,问他为什么不写情诗,黑旗表情严肃地说:“世上有爱情吗?我不相信爱情。我觉得世上只有亲情和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爱情。庸人们所赞美的所谓的爱情,那不过是动物的本能,是赤裸裸的肉欲,是他们为了掩饰事实的真相而给它加上的一个美好的词语。我不喜欢这种虚假,这种欺骗。我只为正义而写,为理想而写,为人民而写,为自己的心灵而写。如果我不能为它们而写,我宁愿去死。”

当时楚千寻也只是笑笑,觉得那不过是诗人的偏激言论而已。没想到他却真的死了。

楚千寻突然想起黑旗写的那个可以与《神曲》媲美的长诗,他只知道黑旗在写,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看。

楚千寻打开黑旗用过的电脑,却发现他的电脑已经被格式化了,里面什么也没有。楚千寻的心里又是一震,原来,他早就抱了必死的决心了。

几天后,黑旗的位子上又来了个叫老卡的诗人。就像黑旗并不黑一样,老卡也不老,才二十岁。只是老卡长得比较矮,也比较瘦,猛一看,还真像是小两个型号的黑旗。据老卡自己说,他也写过诗,还自费出版过一本诗集。但老卡比黑旗活泼,也比黑旗谦虚,见了谁都称老师。

晚上老卡就睡在黑旗的床上,楚千寻原以为老卡会害怕,可老卡说:“我是无神论者。”又说,“如果真有神的话,我倒是希望能在那位没有见过面的黑旗前辈的床上睡,好沾沾他的诗气儿呢。”

“不过,我现在可不写诗了。我算看明白了,在这社会上,只有一个钱字是最重要的。没有钱,什么也干不成。他妈的连出本诗集我都是借别人的钱,到现在还没还上呢。”老卡又说。

只是每次看到老卡,楚千寻就会想起黑旗。楚千寻一直不明白,黑旗为什么会自杀呢?他写的那首长诗到底写完了没有?它到哪里去了呢?

但世上总有一些被称为“谜”的东西,随着黑旗的死,楚千寻的这些疑问也全都成了解不开的谜了。也许,再过些日子,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黑旗是谁了吧。

在楚千寻的忧郁和烦闷中,2007年的春天不知不觉地就来了。

一转眼间,风就变得不那么凛冽了。又一转眼间,窗外的树木全都变绿了,柳絮杨花在天空中飞飞扬扬,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如果有行人路过,它们就会匆匆闪开,却又在行人身后追上一小段距离,然后才又像是茫然无助的样子落到某个角落里。路两旁的樱花也盛开了,满树白色的粉色花朵绚烂而迷人,但仅过了几天又凋落了,一地厚厚的碎花瓣,让人看着也心惊。

在这个春天里,楚千寻和大仲马,老卡,还有公司里的另两个人却一点都不轻松,他们那个室内家庭喜剧已经弄出二十集的剧本来了,大仲马拿着它找了个拍火过一个室内喜剧片的导演看了看,竟然一眼就被看中,准备马上拉赞助开始投拍,并打算拍一百集。大仲马兴奋起来,又把楚千寻那几个人叫到一起,让他们抓紧凑故事,还打算在网上发布征稿启事。楚千寻他们也干劲十足,开始以每天一集的速度往外赶。

但从内心里楚千寻很不喜欢写这种喜剧,他觉得自己是最没有幽默感最没有快乐细胞的人,可是,他必须写。为了那可观的稿费,他必须写。楚千寻也想,如果黑旗还活着,会跟他们一起写这个吗?肯定不会。如果他是那种可以对现实随便妥协的人的话,也许就不会自杀了。

这天楚千寻正坐在电脑前绞尽脑汁地想往剧本加入一些笑料,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林飞红。

已经半年没接到林飞红的电话了,楚千寻几乎都有些忘记她了,怎么又打来电话了呢?楚千寻有些奇怪,但还是赶紧拿起来接了,话筒里传来林飞红有些哭腔的声音:“千寻,你快回来一趟吧,咱妈病了。”

“病了?什么病?”楚千寻一听也有些着急,但还是以为母亲只是老毛病,住一会子医院就好,心里就有些怪林飞红大惊小怪。

林飞红却突然哽咽了:“咱妈得的,是胃癌。”

“什么?你胡说什么?”楚千寻大吼一声,似乎想要把林飞红的这句话给震回去。

“千寻,是真的。医生说已经是晚期,没办法做手术了。”林飞红哭了起来。

楚千寻的脑子一下懵了,有一小会儿的时间他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握着手机的手也一直抖个不停。林飞红在那边急得喊:“千寻,你怎么了?千寻?”

好半天,楚千寻才有些缓过神来,他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对林飞红说:“飞红,别哭,没事。咱们那里医院的技术差,肯定是误诊,我马上回去,我带妈来省城重新检查,肯定会没事的。”楚千寻极力安慰着林飞红,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但他也回想起过年回家时看到母亲已经很瘦了,吃饭也很少,记得当时也曾问过,却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一想起这些,楚千寻就悔恨得想把自己杀了。

从省城到香水县城不过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可楚千寻感觉竟像过了三年那么漫长。一路上,他的泪水一直忍不住地往下流,想起母亲这一生,平平淡淡,默默无闻,似乎一直都是在为别人活着。她是否也曾有过自己的梦想呢?楚千寻努力在记忆里搜寻着关于母亲的点点滴滴,但他痛苦地发现,除了母亲终日的唠叨和忙忙碌碌的身影,他竟什么也想不起。

下了车后,楚千寻打了个出租就直奔医院,林飞红已经在住院处的楼下等着了。楚千寻远远地看过去,林飞红的头发乱蓬蓬的,脸色暗黄,神情憔悴,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样子,楚千寻的心里不觉一阵发酸。看见楚千寻后,林飞红的眼一亮,往前急奔了几步,又猛地停下。楚千寻走上前,林飞红却低下头无声地哭了起来。

楚千寻的心里翻江倒海一样难受,但他还是着急地问:“是不是误诊?要不要去省医院查一下?”

林飞红擦了擦眼泪,接过楚千寻手里的一个包,低声说:“问过医生,说不用了。”

但楚千寻心里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到了住院部后,他没有直接进病房,而是找了给母亲看病的主治医生刘主任,五十多岁的刘主任看惯了人间的生死,他温厚而平静地对楚千寻说:“家属的心情我们都是理解的,但你母亲的病发现得太晚了,现在她也经不起来回路上的折腾了。还是在这里多住几天,想吃什么就给弄点什么,有外地的亲人就叫回来看一眼吧。”

从刘主任的办公室出来,楚千寻走路也有些不稳,林飞红扶着他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林飞红刚想直起腰,楚千寻却一把拽住她,她也只好坐在了楚千寻一边,并紧紧攥住楚千寻的手,想给他一些安慰。

两人这样坐着,楚千寻就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林飞红的手又大又温暖,自己杂乱虚浮的心也像是落在了她的手掌里,并在里面慢慢安静下来一样,而原先自己对她的那种厌烦也早已无影无踪了。

坐了一会儿,林飞红说:“你去洗洗脸,别让妈看出你哭了。”

楚千寻听话地去卫生间洗了脸,然后装着才下车的样子,进了病房。

一进病房,就看见父亲正佝偻着身子坐在病床前的一张方凳上,而床上正挂着吊瓶的母亲已经瘦得没有人形了,楚千寻的眼泪忍不住又想落下来,但因为林飞红早就嘱咐过,说母亲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只跟她说过是一般的胃病。于是楚千寻就拼命忍住,轻轻走过去。父亲一看见他,惊喜地忙站起来,又喊楚千寻的母亲:“孩子他妈,千寻回来了。”

母亲费力地睁开眼,看到楚千寻,目光一闪,挣扎着想起来,楚千寻忙把她按住:“妈,你别起来。”

母亲躺下后,却又抱怨:“我这又不是什么大病,你回来干什么呀?我嘱咐他们别告诉你,怎么又叫了呢?”

“最近杂志社里正好不太忙,我也想回文化馆办点事。”楚千寻撒谎道。

“那就好。要是不忙,就多在家住几天吧,也好替替飞红。这些日子啊,多亏了飞红在这里。唉,跑前跑后的,连她的花店也没空去管了。”母亲叹了口气说。

“嗯。”楚千寻忙点头。

“妈,你别说这些了,千寻不在家,我做这些是应该的。”林飞红给楚千寻端了一杯水过来,又帮楚千寻的母亲翻了翻身,说,“妈,你快睡一会儿吧,你昨晚没睡好。”

母亲半闭着眼说:“我也不想睡,一睡着就看见我那些早就没有了的亲人,他们都想叫我跟他们一块去,我跟他们说我还不能去,家里还有那么多事等着我去做。”

“妈,你怎么还信那些,那都是迷信。”楚千寻忍不住说。

“我知道。”母亲努力想要笑笑,可看上去,只是嘴角稍稍拉动了一下。

母亲看看楚千寻,又看看林飞红,突然叹了口气说:“我这病我自己心里清楚,也好不到哪里去了。我就是担心,要是我不行了,蹦豆怎么办啊?你爸又不会做饭,他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了。”

“妈,你说什么呢?这病又不难治。医生说住几天院打打针就好了。”林飞红忙说。

“千寻啊。”母亲看了看林飞红,又转过头来有些哀求地对楚千寻说,“跟飞红合起来吧,我就只看中了飞红这一个儿媳妇。”

楚千寻抬头看看林飞红,她正满脸悲痛又满脸羞愧地看着他。

楚千寻突然想起过年回家时许一辉跟他说过,说他去过林飞红的花店,还说林飞红有些显老了,现在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去,她脸上的皮肤果然有些松了,两只眼角也有了很多细小的皱纹,眼睛似乎也不像从前那么明亮了。楚千寻的心里不禁一阵伤感,想起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她的皮肤是多么细腻光滑啊。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难道仅仅是时间吗?

“要复婚?”许一辉知道楚千寻的想法后一惊,又问了一句,“是你自己想复婚?还是为了老人?”

楚千寻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仔细考虑过了,复婚,对我,对家人,都有利。”

“只要你考虑好了,就复了吧。”许一辉说。

两人一时无话,过了一会儿,许一辉又问:“什么时候办手续?”

“打算明天办。我妈找人给查的日子,她信这些。”楚千寻苦笑一下说。

“那什么时候办酒席?”许一辉又问。

“领了证,搬一起住就行了,现在也没心绪办什么酒席。”楚千寻说。

“还是热闹一下吧,我给安排,算我的。”许一辉说。

“不弄了,有个证就行了。” 楚千寻想了想说。

“那好吧。” 许一辉也只好说。

复婚手续办得却很简单,在工作人员的提示下填了几个表格,十几分钟就办好了。林飞红一直很兴奋,但楚千寻总觉得自己的脑子木木的,好像所做的事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医院离民政局很近,从民政局出来,两人步行着往医院走,楚千寻走得很快,林飞红一直紧紧跟着。走了一段路,楚千寻突然觉得过意不去,就停下来等着林飞红。路边正好是一家金店,楚千寻看见林飞红往里瞅了一眼,于是就说:“进去看看吧。”

林飞红嗔怪道:“去看那个干什么呀,咱快去医院吧。”

楚千寻自顾自地往里走,林飞红只好跟上。

在门口早有穿红色绣花旗袍的导购小姐给开门,整个大厅里只感觉金光闪闪,富丽堂皇,楚千寻问导购小姐卖戒指的柜台在哪里,导购小姐面带微笑地引着楚千寻和林飞红往一旁的柜台走去。

长长的好几节柜台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金戒指银戒指,还有白金的,玉的,玛瑙的,楚千寻一下子花了眼,只好示意林飞红挑一个,林飞红一看价格都那么贵,就又有些舍不得买了,悄悄对楚千寻说:“太贵了,不买了吧。”

楚千寻说:“你放心挑一个就是了,我现在有钱了。”

林飞红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说:“写稿子还能挣多少啊,咱省着点儿花,买个小点儿的吧。”

其实林飞红的这一眼也是无意的,但楚千寻还是感觉自己的心有些受伤,他知道她依然瞧不起他。不过他也不动声色,跟林飞红挑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白金戒指,还有一条白金项链,两样加起来还不到四千块钱,林飞红兴奋得有些红了脸,楚千寻心里也有些小小的得意。

回到医院,楚千寻拿着那个大红的证书给母亲看,母亲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想要说什么,终于没有力气,只是紧紧地握着林飞红的手不放松。楚千寻转头去看窗外,一缕白云在很远的天际轻轻地横抹而过,云的下面,是小城高高低低的楼房的房顶,阳光下,一切都宁静而美好。

蹦豆自然对父母的复婚高兴极了,一个劲儿地问楚千寻和林飞红:“爸爸,你们照结婚照的时候我站在哪里?”

“妈妈,我可不可以带你们的喜糖给我同学吃?”

“爸爸,我以后住在奶奶家还是住在我们自己的家?”

蹦豆的问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母亲是在楚千寻的哥哥嫂子回来的当天晚上去世的。

此前母亲就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听到大儿子和儿媳的声音后,母亲突然睁开眼,一看到他们,就忙着往上起身,又四处张望着说:“来了,累了吧?壮壮呢?”

楚千寻的哥哥忙说:“妈,壮壮马上就要考高中了,功课很紧,我们没让他来。”

楚千寻的嫂子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城市女人,个子不是很高,但长得白白嫩嫩的,说话的声音也很尖细,只有一双眼滴溜溜乱转。自迈进医院的大门,她就拿一块纸巾捂在嘴上,这会儿也满脸堆笑地说:“是啊,妈,您是不知道啊,现在的学生那么多,竞争多么激烈啊,我们不敢让他来耽误时间。再过两个月就考完了,到时再让他来看您吧。”

母亲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失望,但还是勉强一笑,说:“是啊,功课要紧,可不能耽误了。”

说完,大家站在那里却都无话,楚千寻的哥哥瞅了他的老婆一眼,楚千寻的嫂子这才从随身背的一个小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妈,我们刚刚贷款买了房子,家里也没钱,这一千块钱还是临来的时候找别人借的,全当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就拿着交住院费的吧。”

楚千寻的母亲看了一眼信封,摇摇头说:“不用了,住院费千寻都交上了。”

楚千寻的嫂子脸一红,说:“千寻是作家,随便写篇文章稿费就来了,我们哪比得上啊。我们都是吃死工资的,只有从牙缝里挤才能攒下一点儿。”

没有人接她的话,她便有些讪讪的,也站着不说话了。

见大家都站在那里,母亲又说:“千寻,我这会儿没事儿,你带你哥嫂去吃饭吧。”

“是啊,我们坐了七八个小时的车,累坏了,还是先给我们找个干净点儿的宾馆,我得去休息一下。”楚千寻的嫂子说。

楚千寻的哥哥忍不住回过头去瞪了她一眼,林飞红看到了,忙说:“家里早就给你们收拾好了,吃了饭你们就休息吧。”

晚上楚千寻和哥哥在医院陪床,一开始母亲还跟他们说了会儿话,但后来似乎有些累了,楚千寻就说:“妈,你先别说了,睡一会儿吧。”

楚千寻的母亲望望楚千寻,又望望楚千寻的哥哥,眼里突然涌满了泪水。楚千寻吓了一跳,忙找纸巾帮她把泪擦掉,又说:“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楚千寻的母亲摇摇头说:“你们都在,我就放心了。”

楚千寻哄着母亲道:“妈,你放心吧,我们都在这里,不会出去的,你睡一会儿吧。”

楚千寻的母亲勉强笑一下,闭上眼慢慢地睡着了。

看着母亲睡了后,楚千寻想跟哥哥说几句话,没想到一转头,看到哥哥早在旁边空着的床上睡了。坐了一天的车,也的确是够累的了。

楚千寻于是也趴在母亲的床边,想迷糊一会儿,也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之间,楚千寻突然听到母亲幽幽的一声叹息,楚千寻打了一个激灵醒了,忙爬起来问:“妈,你怎么了?你想要什么?”

但母亲却悄无声息的,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比白天时看上去轻松平静了不少。

楚千寻的哥哥这时也醒了,从床上爬起来,把手伸到母亲的鼻前,然后抬起头来对楚千寻说:“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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