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
（一月二十八日）
奶奶在准备丰盛的晚餐，
几盘蔬菜围住了火锅，
锅里冒着腾腾的热气，
碧绿淡黄嫩白的蔬菜多么悦目。
我抱起宝宝观看餐桌，
他自言自语把话说，
一口气讲出许多菜名：
“豆腐、菠菜，花花、么多……”
声音甜美稚嫩，
节奏抑扬顿挫，
后面拖着长长的尾音，
好像唱着动听的儿歌；
婉转而又悦耳，
好像天籁之音从空中飘落。
我听懂了前三种蔬菜，
知道花花就是花菜一朵朵，
颇费心思地猜测，
还不明白“么多”是什么。
“宝宝，爷爷听不懂呢，
你把‘么多’告诉我。”
宝宝伸出小手，
指向那盘蘑菇。
牙牙学语的宝宝，
什么都要说一说。
看到汽车没停正，
“车歪”一词有特色；
看到汽车冒尾气，
“车灰（注１）”又是他创作；
看到一群小飞虫，
就说“吻几（注２）好多”。
……
许多词句是“外语”，
我听得雾水一脑壳。
我问杨青懂多少，
她说十之六七差不多。
来自儿童王国的语言，
成人实在难捉摸。
宝宝“咿咿呀呀”不住口，
他的话儿像小河，
小河流水“哗哗”唱，
宝宝的话语用船拖。
注１：２０１２年１月３日早晨，在益阳火车站接到宝宝，他突然说：“车灰”，我吃了一惊，以为汽车起飞。当我看到汽车在冒尾气，就明白了宝宝的意思，他把气雾当作了灰尘。
注２：２０１１年１２月２６日，在广州棠德花园草地上玩耍，宝宝说“吻几好多”，杨青翻译，宝宝是说好多蚊子。
“爷爷帅”
（一月五日）
洗完脸妈妈给你打香香，
你抹了一点润肤膏到手掌，
我站在旁边看着你，
你把手伸到我脸上，
小手不停地摩挲，
你为爷爷打香香。
偏着小脑袋看一看，
仔细地把爷爷打量，
眼睛眨了几下，
小嘴张了一张，
“爷爷帅”脱口而出，
哦，宝宝对爷爷好欣赏。
这是你对我的称赞，
我听得心花儿怒放。
爷爷和你没大没小，
让你随意给我“化妆”。
有一次我躺在沙发上休息，
旁边有个烟灰缸。
你走过来和我玩，
把烟灰抹到我脸上。
爷爷成了大花脸，
比京剧脸谱更夸张。
有一次你和我画图画，
把墨水涂到我下巴上，
几道墨痕黑乎乎，
就像胡子粗又长。
我也给你画几笔，
“胡子”长上了稚嫩的脸庞。
拿来镜子给你瞧，
你抿嘴微笑没开腔，
把脸儿贴近镜子，
一幅害羞的模样。
爷爷好高兴哟，
“胡子”在快乐地颤抖、飘荡。
宝宝的语言之河
（元月下旬）
爷爷开车回安化老家，
车上坐着宝宝、奶奶和妈妈。
妈妈怎么不开车呢？
一个问号在心里画。
“妈妈不会开车”，
宝宝怎么想就怎么表达。
从安化回益阳的路上，
他又重复这句旧话。
妈妈抱着宝宝，
在小脸上亲了一下：
“妈妈会开车哩，
你怎么老是这样说呀？”
“妈妈会开车”
宝宝马上应答。
正月初四雪过初霁，
一家五口去爬山。
爸爸妈妈提着宝宝的小手，
腾空走过路上的泥滩，
飞一样的感觉真好，
宝宝的笑声传林间。
路干的地方让他自己走，
刚走了几步就不愿，
口里喃喃说着话，
仔细倾听，原来是“再来一遍”。
一个人在茶几上画图，
铅笔掉到沙发下面，
到处寻找都不见，
寻寻觅觅来到奶奶身边。
“你看见没有？”
口气沉着不急也不慢。
给宝宝剥开一个香蕉，
自己拿着吃到一半，
口里说着“吃不到了”，
把香蕉伸到奶奶面前，
奶奶说“你自己剥皮”，
宝宝把香蕉皮撕开三片。
宝宝的话儿真多，
好似一股股清泉涌心窝。
短短几个月时间，
跳进了语言之河。
一岁之前“咿咿呀呀”，
一岁半能把许多词语说，
“太阳、月亮、飞机、火车，
吃饭、睡觉、走路、唱歌……”
天上的地上的，
名称好比星星多。
两个月前说短句，
“妈妈累，休息，妈妈坐……”
如今一岁十个月，
能把完整的句子说。
思维像那山泉水，
话语滔滔流成河，
唯有源头清如许，
句句话儿起欢波。
“宝宝爱你！”
（春节期间）
经典镜头：
祥和的春节喜气洋洋，
团聚的欢乐四处飘荡。
窗外炸响了串串鞭炮，
窗花迎进来和煦阳光。
爷爷抱着宝宝在客厅玩耍，
突然，小嘴唇印到大嘴上，
小嘴甜甜地说：“宝宝爱你！”
稚嫩的童声响在爷爷耳旁。
柔柔的吻霎时降临，
短短的话意味深长，
这是天使之吻，
这是爱的欢唱。
像纯美的雪花飘落嘴唇，
像醉人的春风吹拂心房。
比初恋的吻还要甜蜜，
比百年的酒还要醇香。
宝宝的话：
这么多人爱我，
我真的好快乐。
骑上爸爸的肩膀真威风，
偎在妈妈的怀里多暖和，
还有阿公阿婆甜甜的微笑，
还有爷爷奶奶轻轻的抚摸。
好像坐在弯弯的月亮船上，
好像漂流在一条暖暖的河。
爷爷常常陪我玩耍，
和我做游戏画火车，
抱我看东又看西，
好多话儿细细说，
在他脸上抹烟灰画胡子，
又黑又脏还笑呵呵。
爷爷很少说这不行那不准，
爷爷很少教我要这样要那么，
和爷爷玩得开心又自在，
爷爷真的很爱我。
今天送他一个吻，
还唱一首爱他的歌，
让他知道我的爱，
愿爷爷快快乐乐。
爷爷懂得宝宝的爱：
时钟指向八点，
我碗里的早餐快要见底。
一个声音从房间传出：
“爷爷在哪里？”
刚刚睁开迷蒙的眼睛，
你就把爷爷寻觅。
你在客厅玩耍，
我准备外去办事。
你连忙追到门口，
扯住了我的上衣：
“爷爷不要出去！”
语调里充满了期翼。
“爷爷有事去，一会儿就回”
终于得到了你的同意。
你松开我的衣角，
目光中流露出相依。
快要走进家门，
远远就听到你的声音：
“爷爷回来了！”
语气中洋溢着欢欣。
我还走在楼梯上哩，
你就听出了爷爷的脚步声。
我很惊奇你的辨别，
准确率达到了一百分。
是因为你对爷爷的爱吗？
让你的耳朵这么灵！
想念妈妈
（二月）
那一天晚上下着小雨，
爷爷、奶奶和我去送妈妈。
几天前妈妈告诉我，
她要上班先回广州的家，
要我和爷爷奶奶在一起，
要我快快乐乐地玩耍。
在益阳火车站广场，
妈妈抱我亲我吻了吻我的嘴巴。
前几天刚和爸爸告别，
今天妈妈又要出发，
真想和妈妈一起走，
真想大哭要妈妈留下。
看着妈妈越走越远，
还想跑过去抱住她。
但我没有哭没有吵，
因为我是一个懂事的娃娃。
妈妈走了，房子里空空的，
我好久好久没有睡觉，
睁着眼睛望天花板，
看看有没有妈妈的笑；
张着耳朵听门外，
听听有没有妈妈叫宝宝；
躺着一动也不动，
只想妈妈来抱抱。
没有，没有，
妈妈没有笑没有叫也没有抱。
妈妈走了，到处都是空空的，
一点儿都不开心。
奶奶和我在家里看书、画图，
我吵着要去放风筝，
在院子里操场上玩耍，
也还是不高兴，
风筝飞不高，
玩什么都没劲。
“奶奶，回家，
回家去喝水吃饼。”
奶奶牵着我，
我慢腾腾地走进家门。
爷爷带我出去玩，
一个阿姨问“妈妈在哪里？”
我告诉她：
“广州，妈妈坐火车去。”
一边说一边就要哭了，
想妈妈想在心里。
爷爷也流出了眼泪，
我给爷爷抹去：
“爷爷，你是不是也想你的妈妈，
［爷爷插话：
看到宝宝想妈妈，
爷爷忍不住心里酸，
妈妈是最亲最爱的人，
和妈妈在一起比蜜甜。
爷爷的妈妈在天堂，
离开已经十几年。
如今常想起妈妈的爱，
绵绵思念割不断。］
只想妈妈没有走，
到处都把妈妈找，
走进妈妈房间里，
衣服被子叠得好，
妈妈坐在桌子前，
走上去又不见了。
妈妈是不是在炒菜？
厨房里面找一找，
伸手推开厨房门，
只见碗筷和炉灶。
妈妈是不是在便便？
卫生间里找一找，
镜子里以前有妈妈，
今天只有宝宝。
只想妈妈快快回，
抱我亲我把我爱。
外面楼梯脚步声，
是不是妈妈走上来？
上面三楼“踏踏”响，
是不是妈妈用脚踩？
我竖起耳朵听，
只想妈妈把门开。
要奶奶抱起我，
紧紧靠着窗台。
院子里好多人，
看妈妈在不在？
院门口有人走，
看有没有妈妈进来？
睁大眼睛望啊望，
看得眼睛痛人发呆。
妈妈来了电话，
奶奶把话筒给我，
我大声喊着妈妈，
和她说了很多，
告诉她吃什么玩什么，
想妈想在心窝窝。
奶奶说视频，
我连忙拖个椅子坐。
又看到了爸爸、妈妈，
心里好快乐，
“想妈妈！想爸爸！
我不歇气地喊着。
看到妈妈的脸，
想上去摸一摸，
妈妈对我笑，
我心里起欢波。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等得很难过。
脾 气
（二月二十四日）
中午吃饭的时候，
你突然把几个碗叠在一起，
不准奶奶夹菜，
推开奶奶的手臂。
奶奶笑着喊“宝宝”，
想缓和一下空气。
你一本正经板着脸，
夺过奶奶的筷子丢在地。
看到奶奶嘴巴动，
知道她嘴里含东西，
大喊一声“吐出来！”
你的“命令”好有力。
不准奶奶吃饭，
一步一步紧逼。
奶奶好稀奇：
什么事让宝宝这么生气？
左想右想，
是不是不该喂你？
奶奶说“喂宝宝一口”，
你张开嘴巴接过一匙，
喂完一口又要喂一口，
你左偏右闪不愿意。
哦，肯定是这件事让你烦躁，
是这件事让你发脾气。
艰难的便便
（二月至三月上旬）
便秘是宝宝的“老大难”，
已有五天没有便便，
妈妈今天就要离开，
还不拉出心不安，
买来一支开塞露，
插进宝宝的小屁眼，
便便拉出来了，
还有红色的血血沾。
妈妈走了一个星期，
宝宝的毛病没有改变，
爷爷奶奶带他去医院，
医生说“服四磨汤看看。”
药药真的不好喝，
宝宝哭得泪涟涟。
“乖宝宝要服药，
服了药药身体健。”
奶奶轻轻地劝宝宝，
宝宝慢慢地拿起吸管，
第二天自己喊“喝‘便秘’”，
自觉主动把药瓶端。
真是一个懂事的宝宝，
不给爷爷奶奶添麻烦。
四磨汤服了一个疗程，
病情不见好转，
三、四天拉一次，
每次都痛得又哭又喊，
一坨两坨三坨，
坨坨像乒乓又硬又圆，
胀破了小屁屁，
红红的血沾上面。
爷爷奶奶看在眼疼在心，
直急得团团转。
又带宝宝看医生，
医生伯伯用手抠便便，
抠出来两三坨，
建议好好调理观察几天。
送宝宝和奶奶回家，
爷爷再去上班。
十点多接到奶奶的电话，
兴奋的声音响在爷爷耳边：
“宝宝又拉了，
没有血血有点软！”
真是一个喜讯，
宝宝不便秘是我们的心愿。
亲奶奶
（二月至三月中旬）
从广州来到益阳，
宝宝一直跟奶奶睡觉。
回安化的那几天晚上，
睡在妈妈的怀抱。
每天早晨起床，
连忙到隔壁把奶奶寻找。
见到奶奶就张开双臂，
一个劲儿地喊：“奶奶抱抱”，
小嘴唇送上长长的热吻，
小手儿把奶奶的脖子缠绕。
“分别只一个晚上哩，
就这样想我呀，爱宝宝！”
一边说一边把宝宝搂紧，
奶奶乐得满脸堆笑。
妈妈离开一个月回到益阳，
宝宝跟妈妈躺在床上，
夜深了还没有睡意，
吵着要穿上衣服下床。
奶奶朦朦胧胧睁开眼睛，
看到一个小身影在门口晃荡：
“哟，是宝宝呀，
是不是跟奶奶才睡得香？”
慢腾腾地走向奶奶，
安安静静在奶奶怀里躺，
让大手抓着小手，
甜蜜的笑容挂在脸上。
奶奶穿了一件新衣裳，
站在镜前仔细欣赏。
宝宝抬头瞧呀瞧，
脱口而出：“奶奶好漂亮！”
说得奶奶好欢喜，
说得奶奶心花儿放。
到了午睡的时候，
宝宝还在窗台边玩耍，
奶奶说，“宝宝，睡觉罗！”
连说三遍没应答。
奶奶眉头一皱，
想了一个好办法：
“宝宝不睡觉，
奶奶好冷呀！”
宝宝一听转过身，
迈动小脚丫，
一边说“宝宝睡奶奶不冷”，
一边就往床上爬。
为了让奶奶睡好，
把自己的兴趣放下
小聪明
（二月二十六日）
爷爷奶奶带宝宝看医生，
坐在候诊室里等待。
爷爷拿出龙眼放在椅子上，
宝宝抓起一粒把皮咬开，
边吃边玩走开很远，
回来不见龙眼和奶奶。
宝宝还要吃龙眼，
找遍了椅子周围和爷爷的口袋。
他想了一会，说“奶奶拿去”，
思维拐个弯突然想明白。
宝宝想得这么远，
让爷爷有些惊呆。
护士喊序号，
看病轮到了宝宝，
爷爷带他去诊室，
他却直往隔壁跑，
一边走向厕所，
一边说“尿尿”。
爷爷心里想，刚刚拉过哩，
宝宝是不是耍花招？
果然，拉完了几滴还不肯走，
不肯牵手不要抱。
“医生在等呢，宝宝快去！”
爷爷耐心地劝导。
磨磨蹭蹭来到诊室，
别别扭扭把“医生伯伯”叫。
医生摸了摸宝宝的手，
往宝宝脸上瞧了瞧，
奶奶详细介绍情况，
等候医生诊断、开药。
宝宝拉着爷爷的手，
使劲儿往门口靠，
拽着爷爷走出诊室，
来到走廊又蹦又跳。
小孩都不喜欢医生，
害怕打针和吃药。
宝宝的表现可理解，
小聪明博得大人一笑。
爷爷这里有一句忠告：
“小聪明不是法宝。
人生要有大智慧，
漫长的路才能走好。”
在米米哥哥家里
（三月二十六日晚上）
爷爷开车去米米哥哥家，
车上坐着宝宝、奶奶和妈妈。
宝宝非常高兴，
小脸上绽开两朵花。
“米米哥哥家里有好多车，”
“四爷爷、四奶奶乐哈哈，”
“和米米哥哥摆ＰＯＳＥ，”
宝宝不停地说着开心的话。
数数一句话有多少字，
妈妈弯着指头算伸出拇指夸。
米米哥哥家里气氛好热烈，
宝宝顿时成了注意的中心，
这个牵手那个抱抱，
一个个全都笑吟吟。
宝宝站在茶几旁，
秋芹阿姨拿出汽车图片一大本。
一张图片问一声，
“这是什么车，虎子能不能认？”
宝宝看着图片忙回答：
“轿车货车消防车还有三轮……”
几十张卡片几十种汽车，
宝宝全都说出名称。
阿姨又拿出一辆玩具车，
要宝宝把各个部位辨认：
“轮胎车窗车灯雨刮器还有车门……”
每个部分都认识，
阿姨说该记一百分。
四媠奶奶拿出几颗糖粒，
放在宝宝手里。
“虎子，有几颗糖？
说对了奶奶有奖励。”
“一、二、三、四、五……”
声音清脆又稚气，
“十一、十二、十三、十五、十七……”
跳跃式一下数到二十几。
哦，宝宝不是在数糖，
他是在做考试题，
大家哈哈笑，
齐夸宝宝“了不起”。
米米不服气，
大声提抗议：
“为什么只夸虎子不夸我？
我能数到一百几。”
张口大声喊，
一下就数到一百七。
大人都鼓掌，
米米才歇气。
得到表扬真开心，
米米兴奋地摆“ＰＯＳＥ”，
宝宝学着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