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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的初中

“看起来不错,老妈买衣服的眼光还是那么赞!”肖毅套上了母亲新买的休闲服,这边拉拉,那边掸掸,从镜子里面看去也很贴身合适。

虽然昨天夜里先是有腹中“面皮”作祟,后又是第一次青春期躁动。但是一大早醒来,却依旧精神焕发的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这让肖毅由衷的感叹了一句:“年轻就是好啊!”

将书包挂在肩上,随意打量了下房间,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之后,肖毅便出门直奔那条熟悉的小吃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个道理早在肖毅前世做业务的时候便体会颇深,所以尽管腹中并没有饥饿的感觉,但他仍是打算吃点东西,以养成吃早餐的良好习惯。

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嘴馋的用“面皮”去祭五脏庙,改成了吃包子,并且咀嚼的很细。

这个年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补充大量的营养,一个良好的饮食习惯所能带来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清晨的阳光很柔和,温柔的抚摸着每一个为了生活而早起奋斗的人。面前的街道,大树,还带着一些薄暮,灿烂而又温馨。肖毅一边缓缓踱步消食,一边毫不厌烦的打量这些寻常的景致,棕色的瞳子倒映着眼前的一切,心头充塞着无限的美好。

走了一会儿,肖毅停下脚步将书包背好,然后简单地压了压腿,松了松脚,便开始慢跑起来。从城南巷到泗水中学,这段距离并不算近,但肖毅却没有搭乘公交车的打算。事实上跑步对他而言,与其说是一种锻炼,倒不如说是一种消遣。

奔跑在宽敞的泗州大街,肖毅均匀地呼吸着,耳边不时可以听到有人从身畔经过时的窃窃私语,眼角的余光偶尔也会瞥见个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但他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他的视线中只有前方。

红灯!肖毅停在泗州大街的十字路口,双手抚膝,微微喘息着。这一幕无比巧合地落在了坐在公交车内靠窗位置的萧竹眼中。

少年直起微弯的身子,静静地注射着远处的红灯,额头晶莹的汗珠在阳光的投射下,闪耀出夺目的光芒,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出一种年轻人才有的充盈活力。虽然前世的灵魂入主这具身体没多久,但是在他的努力之下,尤其是改掉了这一世挑食的习惯之后,这具身体几乎每一天都在产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再加上日复一日的跑步锻炼,此时的他虽然算不上如何健壮有力,但是匀称挺拔的身材却让他在人群中很是醒目。

“喂,小帅哥,你哪个学校的啊?”肖毅运动后的无形气场和清逸的侧脸不止逗得那些情窦初开的初中小妹妹不时的脸红偷看,甚至还引来了一些高年级胆大女孩儿的调笑。

“嗯?不会是在问我吧?泗水的女孩儿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有些惊讶感慨的肖毅蓦然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公交车,进入眼帘的不止有那两三个身材高挑出言调笑的女生,还有那个正在低头看书的熟悉倩影。

不知道是否是心头顾忌着什么,肖毅并没有回应,只是洒然一笑,露出一口健康雪白的牙齿,在初秋的阳光中闪耀着夺目的光泽。

没等那帮胆大的妮子再说些什么,绿灯便亮了!早有准备的司机片刻也不耽搁地便将车开了出去。“还真有股子帅劲儿!”还是刚才那名出言调笑的少女由衷的说了一句,有些浓密的眉毛斜向上挑。

“行了吧你,别犯花痴了!没看出人家比你小很多么!”旁边的同伴有些无奈的说,虽然她也觉得那个少年长得不错,但是见到自己朋友表现的如此毫不遮掩,还是有点无语。

“这有什么!你不知道最近很流行姐弟恋么!”浓眉少女毫不在意同伴的鄙视,笑嘻嘻的说。

“我看是老牛吃嫩草吧!还姐弟恋!羞不羞啊你!”同伴快要被浓眉少女的言论打败了。

“张娜,你个死妮子竟敢说我是老牛,你死定了……”

“哎呀,饶命,饶命……”

在不远处低下头的萧竹,听到传来的嬉闹声后,嘴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线。其实刚刚她也与其它的女孩儿一样在注视着少年,等到那个胆大的女孩儿说话时,她便赶紧低下头装作看书的样子,以免被那个熟悉的少年看到,匆忙之中脸颊似乎都有些燥热。

“他干嘛跑步上学呢?”萧竹软语呢喃,声音几不可闻。

从泗州大街跑出来,穿过河滨公园,一中的校旗已经遥遥在望了。因为是新生报道的日子,远远望去,一中的校内校外黑压压一片,都是人!其中大部分,都是陪同孩子前来报道的父母,尤其是那些来自泗水下属乡镇的家庭,几乎很少有父母放心孩子单独一个人来的。

肖毅硬着头皮挤进人群,查看新生报道流程,找到教室所在位置以及班主任姓名;接着又缴费报道,填写信息采集表,开走读生证明……一套流程跑下来,肖毅满头大汗,累的跟什么似的,望了望依旧拥挤的人流,油然生出一种幸福感。

“难怪有人说,排队最幸福的事情不是看到你前面的人逐渐减少,而是看到你后面的人在逐渐增多!”肖毅有些恶意的笑了。

轻轻地推了下半掩的教室门,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闪亮登场的肖毅吸引了所有在座位上窃窃私语的学生的注意。阳光洒落少年并不宽广的后背,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借机溜进来的凉爽秋风不止翻开了萧竹座位上的书页,也吹动了少女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在竹林中读书时遇到他,在篮球场看球时看见他,坐公交车也会在等绿灯的时候瞥见他,再加上现在同在一班的巧合,“缘分”这个让人心跳的字眼陡然间出现在少女的心头。

粗粗看了下满满当当的教室,肖毅无奈地发现竟然已经没有空位了,望着这群神色各异的积极分子,他只好将眼神撇向了犹在讲台翻看点名册的班主任张自扬。

有些诧异教室怎么突然间安静下来的张自扬转过头,发现了肖毅之后才恍然:“我说怎么点名册和教室人数对不上号!原来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啊!”

肖毅满脸黑线,漏网之鱼?这老师是语文不好,还是想表达自己的风趣。与肖毅的腹诽不同,讲台下的学生们倒是有捧哏的觉悟,一个个配合的大笑起来。

“叫什么?”张自扬可没心情管肖毅怎么想,像是香港警匪片中的阿sir给人录口供一样的问肖毅。

“肖毅!”

“嗯,去找个位置坐下吧!”张自扬推了推眼镜,开始在点名册上找肖毅的名字。

“我去,这老头是更年期到了,还是健忘症犯了!要是有座位,自己犯得着在门口杵着么?”肖毅很想对讲台上的老头投去鄙视的目光。

“报告老师,班里已经没有位子了!”一个头发短飒的“奶油小生”站起来一板一眼的说道。

“哦?”张自扬这次连头都不抬:“那,石健你去给他找个来!”

一直在老师面前狂刷存在感的石健瞪大眼睛,靠!他只是单纯地想在老师和班里的同学面前挣印象分而已,哪里会想到“祸从天降”。凭空落下一苦差的石健自然不便朝老师发泄什么不满,只能恶狠狠地瞪向肖毅。

“什么人啊真是!让你找座位的又不是我,朝我瞪个什么劲儿!连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都不懂,真是个棒槌!”肖毅腹诽之余倒是没跟小孩计较的心思,没有瞪还回去,反而笑眯眯的看着石健。

“该!让你上窜下跳的,这次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就是,能什么能!不就是从育才小学升上来的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能进入一中实验班的学生谁没两把刷子!拥有班长或者三道杠身份的那是比比皆是,从小到大听赞美都听得嫌烦,虽然不敢说什么“天老大,我老二”之类的疯话,却都成功培养出了初生牛犊的傲气,个顶个的眼高于顶。想让这群人服气,肯定不是石健这种段位的少年所能办到的。

带着这样心理的同学自然也就对石健装巧卖乖出风头看不顺眼,一个个小声的落井下石起来,把个隔岸观火的肖毅乐得两眼眯得愈发看不见了。

石健面色阴沉,四下瞥了瞥周围的同学,却不好发作。再看看站在门口那小子笑的无比欢乐,便气不打一处来。在用力的往后踢了下凳子之后,他才走出座位。

“走吧!”石健把站在门口的肖毅看作隐形人一般,自顾自的走出教室之后,方才远远地丢过一句话,声音冷得像是数九寒天的檐下冰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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