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低头写教案,这样可以隐藏最薄弱的眼睛。
“老师和妻子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吧?”她坐在我旁边,两手按在两腿间的椅子上,盯着我的侧脸。
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这早已经不是秘密。不过她一个孩子问这样的事显然不成体统。我的脸上略显愠色。
“这么说您很久没干那件事了?”
“什么事?”我停下笔。
“就是男女间的事。”
“小孩子瞎问什么!”我表面上装作不高兴,心里怦怦直跳。
“老师很忌讳性方面的事?”她的口吻近于揶揄。
我脸红了。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呢?是训斥她一顿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两种做法都有损我的形象。
“说呀。”
“好了,你快回家吧。这么晚了,父母不着急?”
“他们早就去世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
“听到我的话,老师您是起了善心还是歹意?”她笑眯眯地看着我。
是啊,我是起了善心还是歹意?或许两者都有吧。这个女孩好可怕。
“雨依,在你眼里,老师是一个怎样的人?”
“您?还用说吗,当然是好人。”
无法判断话里的褒贬。
“那么你认为我有可能去侵犯你吗?”
“当然有。好人也需要性。这不叫‘侵犯’。”她舞弄自己的紫色头发。
她显然是在给我台阶下。如果她年龄再大一点,我不晓得自己会干出什么。
“雨依,你到底想说什么?”
“难道您对我没有一点兴趣吗?”她娇嗔地说。
尽管我料到她会这样说,可听到这话时仍不免瞠目结舌。
她的脸蛋的确能勾起我的****。不,确切地说是她的身体。在这关键时刻,脑袋里竟然蹦出几条毛主席语录。记忆中销声匿迹几年的东西会在这种时候出现,真是极大的讽刺。
“老师喜欢什么样的女性,我符合这个标准吗?”
我的舌头根开始哆嗦。
四十年的成熟,就像一夜睡烂的草席。
“老师语无伦次了,这表示您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她眨眨眼。
“才没有!”我像个孩子似的辩解。
“没有,老师好害羞呢。”
“你怎么……”我脸红了。
这个女孩子说得一点没错。她就像能看透人的心思。
“我可不是猜的喽。”
我沉默。
她站起来,走到我跟前:“老师,您想在我身体上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您没有丧心病狂的时候吗?有,就来吧。何必要在任何时候都做君子呢?以前也不守了十年么……”
“十年?”
尽管我头脑发热,可我知道这种事万万坐不得。
她动手解衣裳。
我握住她的手,把她按在座位上。
“好了,雨依,停止吧。我送你回家。”
“老师果然是正人君子,”她用手转弄自己的头发,“还是嫌我太小?”
“别瞎说了。来,我们走。”
这一次,她又说对了。
“不!”她很有力地拒绝。
如同不可动摇的指令般,我的动作瞬间僵止了。
“我不逼您就是了,再聊一聊好吗,就当陪个小孩子。”她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