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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生死花园(1)

爱情帖

多年之前的一场乡村婚礼在记忆中发白——冬日阳光一如既往,照着正午的村庄,卵石的河滩,嘈杂的小巷,众多孩子追逐着载着新娘的汽车。这时,一支曲子顽强地响起来了,越过众多的青石房顶,看似枯了的树木,谜一样地缭绕。我第一次听到,在此之前,我竟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如此美妙的声音——它一下子就贯穿了我14岁的耳膜和内心。我不知那个音乐到底在讲述一些什么,甚至不知道它的名字——就在它抵达我听觉的那一刻,我喜欢并热爱这支曲子了。再两年的一个黄昏,我特意买了一只录音机和一盘载有《梁祝》的磁带,送给了暗恋的那个女孩子。

而她没有听懂——或者听懂了曲子,而没有洞彻我的野心。她还给我的时候,原先的晴朗天空霎时间乌云怒卷,阵风呼啸,由东边山岭沿袭而来的大雨蹄声紧凑,不一会儿,就落在了我的额头。校园四周尽管举满了茂密的核桃树叶,但也没有挡住雨滴的打击和穿透。我捧着她还回的录音机和磁带,怔怔站在那里,看着她矮胖的身影一步步,消失在初三年级的教室里。至今令我羞愧的是,她竟然没有回头看我一眼——那种决绝,让我心疼。转身时,我发现自己的身体软了,像是一堆刚刚和好的泥巴。在大雨拍打校园一角,我站立了很久,打开录音机,在《梁祝》中,突然间泪流满面。

《梁祝》的响起是一种加强和催发,我得感谢,这曲子在那时候告诉了我什么叫做刻骨铭心,悲痛欲绝。大雨还没下完,录音机坏掉了,我端详了好一阵,走到高墙下,使劲抛出去——我一直有个原则:送出去的东西绝不会再要回来——从出手甚至作出决定时开始,它们在本质上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就像爱情一样,付出与拥有,甚至欺骗和背叛,都不应当有等量的交换和计算。

事隔多年,当时结婚的那对新人,早已容颜发皱,时光的刀子在他们的肌体和生活当中屡屡制造伤痕,我也由懵懂少年成为一个青年。唯一没有改变的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热爱、倾听并时时感动于这支叫做《梁祝》的中国音乐——它表面的柔和、内在的悲悯、彻底的绝望和无望的梦想——洋溢着明净的悲剧光亮。这是最可以抵达和剖开灵魂的声音,我甚至偏执地认为:在爱情中,只有那些崇尚、渴望和制造悲剧的爱人们,才是最高贵的人,彻底的人和真正懂得爱的人。

也就在我暗恋失败的那一年,有人在村子后面废弃的羊圈里,发现了两具裸体拥抱的尸体——已经浮肿,腐烂的气息令人作呕,甚至觉得了肉体的不可久存,乃至生命、灵魂对于皮囊的重要意义。村人说,死者的四肢被雷声惊吓了,直直竖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只是听上了年纪的人说:人在伏天死是最不幸的,大地的炎热使停止呼吸的肉体急剧败坏——两家家人来了,嚎啕声起,不亚于轰鸣雷声。草草收敛回家,往棺材里放时,死者炸开的四肢顶住了棺材盖——只好拿了斧头,砍了死者的手脚——那种刀入骨肉的残忍,我不敢去想。

在我的意识当中——他人的肉体不可侵犯,尤其死者。一阵斧声后,两个裸身拥抱的男女分开了,肢体断裂——但更为残酷的是,两个生前极力合为一体的人,竟然被分装两个棺材,且又分别埋葬在各自祖坟。这种残酷的狭隘心理和对爱情的践踏,成为我很多年来耿耿不忘此事的一个根本因由。

无独有偶,村里一个光棍,什么名字我忘了,30多岁了,还没娶媳妇。一个人的生活,尤其夜晚,那种煎熬可以想到。忽一日,一个外地人,带着两个四川姑娘——年纪都在20岁上下,其中一个,眼睛水灵灵的,皮肤白皙,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眉宇间痛苦的俊俏。光棍一眼就看上了,二话没说,花了5000块钱,将姑娘买回了家——激烈的反抗在深夜惊醒了整个村庄——哭泣和嘶喊的扞卫是多么无力。

持续一个多月之后,光棍破败的屋舍里竟然响起了《梁祝》的声音,那声音在暗夜流传,就连上了年纪的人,坐在太阳下面唠嗑,也不由得相互说出了那支曲子给他们制造的压抑和引发的伤感。一月之后,曲子骤然而止,起初的反抗变做了愉快的呻吟。学校的几个老师说,没有想到,大字不识三个的光棍竟然用自己也听不懂,甚至不知道名字的《梁祝》,感化了一个不爱自己,被强迫成为他老婆的外地姑娘。

这个故事真有点天方夜谭。真实的情况是:将姑娘买回家,夕阳未落,光棍就急不可耐了。开始,以温柔的方式,古老笨拙的殷勤,以期获得同意——但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在肉体上,与不喜欢的人进行无条件的配合和沟通——僵持到深夜,光棍一气之下——便以强奸的方式,完成了对另一个人肉体的占有和征服。《梁祝》不过是他掩盖的遮羞布——有好几次,回老家,还经常可以在大街上碰见他——不,那时候,他应当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没想到的是:那个四川姑娘,成了他妻子后,变得温驯和乖巧了。特别会做农活,比一个男人还会伺候庄稼,有了孩子后,光棍忽然不下地干活了,整天抱着鼻涕涟涟的孩子,满街转悠,妻子起早贪黑,披星戴月。我忽然想到:对一个女人来说,最强大的外力摧毁和改变无非是性的占有。

强大的生理欲望是拯救也是惩罚。24岁时,在沙漠,在戈壁,日夜的孤寂和喧嚣,个人身体与内心情感,在时光和成长之中,我多次真切地感觉到性——本能——不可遏制的力量——终于,有了自己的女朋友,第二次见面,就带她听了《梁祝》,在音乐真情当中,悲剧的力量是强大的——听到入情处,忽然间,感觉一片辽阔和澄明。我们在其中沉浸,身体不动,灵魂起伏,泪流满面。

那一个夜晚,我第一次觉得了异性舌头滋润的甜,感觉到两个身体紧贴一起的激越和快乐。而不可避免——本能蓬勃起来——那时候,我始终觉得:爱情是和身体没有关联,两者泾渭分明,不可逾越——这种感觉威胁或者占据了好长时间:很多夜晚,躺在床上,想起两个人在一起的蛛丝马迹,忍不住有一种懊悔心理,没有趁机占有和发生,愚不可及……而懊悔和自责在黎明来临之后烟消云散——我又回到了以往纯粹的爱情。

这令人想起柏拉图的精神之恋——卫道者的经典学说。但我必须承认:我是一个俗人,甚至俗不可耐,抵抗不了天性和本能——第一次,慌张,不明所以,带有强烈的原罪感,在激越和强大的身体快乐当中,它们是相互抵触和抵消的。从那时起,我内心的“柏拉图”轰然倒塌,也第一次明白——两性的身体和内心的充分交融是世上最美好的情境之一,它真实、隐蔽、极端、充满晕眩和爆破感,健康,神圣,人伦,本能,生活。

但随之而来的另一个想法是:性爱,多次重复,排挤和喷洒,人某些本能行为的反复无常,乃至欲望的滥觞与不可抗拒,自我解救,又自我沉沦。一次次地上升和下落,穿梭其间是一日又一日,生硬或者软滑的个己时光。

这么多年过去了,路过的事情历历在目,或已淡忘,但深刻于心的,每一想起,便是一阵疼痛或惋伤。每次性爱之后,我都会感觉到虚妄——但这好像是瞬间的事情,转瞬又是强烈的要求和渴望——真实的捕捉和浑然的忘却,其中的颜色和味道,声音和氛围让我一次次深陷迷狂。

如此,30年时光——生命长成又老去,蓬勃又委顿。很多时候,我打开CD,《梁祝》的声音成为了我对自己内心和身体原始欲望的一种净化、消除和拒绝。而旧年的乡村似乎依旧如此——2000年回到老家,一个要好的朋友,做生意赔了,先前主动找上门与他订婚的女孩也转脸走开。几年过去了,仍旧孤身一人。无奈之下,也效仿先前的光棍,花3000元买了一个媳妇——人的商品性是可怕的,也是必然和正常的。但不尽相同的是,这个妇女没有反抗(或许已经不是女孩的缘故)不到一年,为他生了一个小孩。

但不幸的是,他们的小孩被捂死了——不知是他们两个当中的谁,或者无意之中的错误。但随之而来的,更令人匪夷所思:他又以3000元的价格,将和自己生活了一年多的“妻子”卖给了另一个光棍。有一次,在街上见到他,我转过脸去,后来他去我们家,我远远看见,转身上了房后的山坡。而另一个真实事情让我感动:一个家庭,有了儿子女儿,丈夫在修理汽车时,被压折了腰,终生残废。妻子完全有理由再嫁,但却没有,一个人支撑一个家庭,20年如一日。

妻子的出轨在周边乡村,可谓人尽皆知,而谴责的声音很小,有人无聊时候提起,众人也只是微微一笑——人在某些时候是宽容的,群体的不容忍可能受制于某些规矩和“家法”。村人都说,与她相好的男人不错,幼时因家贫,过了讨娶媳妇的年龄。他一直帮她做活,妇女做不了的重活、脏活,他来做。他俩通奸的事情,公开的事实——妇女的丈夫,经年蜷缩在病床上的男人——谁都可以感知到他压抑于心的屈辱、疼痛和愤怒,但却始终没有发作出来。

爱情或许只是一种情绪吧,然后是一个形式。两个异性,在一起,经由某些必要沟通和认可,便确定了一种存续长久的生命和生活关系。这世上,有人为了爱情和某一个女人发动战争——残酷、不可思议。将爱情变成杀戮,将个人的爱情置于众多的生命之上的权利行为——是极其不道德的。但对于个人来说,在很多时候,却也妄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为一个心仪的女子,发动一场战争,哪该是多么的慷慨悲壮、铁血柔肠啊?

这只能是一个现代人的妄想——现实,巨大的大理石碑上刻着诸多的法则和禁令。每一个人,渴望爱情,成为一种有史而来的人类通病。我们都在盼望和期望奇异、偶然、无法破解、曲折,甚至瞬间即逝的爱情——像是不停涨落的波涛,时时翻涌内心,永无尽头,生生不竭——多少年过去了,我还是喜欢倾听经典的中国音乐《梁祝》,每次出门总要带上,《梁祝》就在耳边,在列车和飞机上,在空中,在大地,不知不觉的眼泪流下来,有人看到,没有人看到,我不想知道。我只是愿意听,愿意在它的氛围里找到一个具体、鲜明、真切、激越的梦想,在疼痛的想象、回忆和虚妄的构建中,让灵魂和内心闪出温暖的光亮。

再次打开《梁祝》,倾听之间,却感到了彻骨的悲凉。天空漆黑,秋风乍起,我十多年来日日面对的沙漠,再一次回到荒凉。此刻,一个人的房间,安静的周遭只有几行文字、机器的运行和一群疼痛的记忆与梦想。我知道,这一梦想谁也扞卫不了,它短暂而轻忽,不朽而绵长,瞬间和永恒似乎只是重复,只是接连进行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接近、进取、厌倦、怨恨、热爱和遗忘——但我还是要说,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已经或者正在遭遇爱情的人们,我愿意以这世上最谦卑的姿势,对你们说:爱着的人,都是有福的。

怎样的命运,怎样的爱情

去冬回家,下了一场大雪,厚及膝盖。清晨开门,原先尘土飞扬、鸡叫狗吠的村庄不见了,到处安静,白白的雪堆满了远山近村,就连牲口篷和厕所的顶上,也厚厚一层。院子树上枝桠朝上的一面也积雪丰厚。清冷的空气湿润而冰冷。抬头天空,仍旧是灰色的,但没有继续下雪的迹象。早饭后,帮着父亲和弟弟扫了院内积雪。母亲说,里沟村的刘立志一直让你去他家走走,见面就说,不知有什么事情。

踩着大雪,一个人咯吱咯吱地走,马路上不见行人,倒是有一些鸟儿,慌张地在雪落不到的桥洞下蹦蹦跳跳,啄着留在沙子里面的草籽和粮食。经过的第一个村庄叫做杏树凹,还是十多年前的模样,石头的老房子居多,从前荒芜的南坡上耸立起几座楼房。临近马路的一座房子,记得是同学曹莉莉家,曹和我同岁,母亲和她母亲的关系要好,闲了常在一起说话。中学毕业不久,曹莉莉便奉父母之命,与砾岩村的一个张姓小伙子订了婚。一时间,他们两个成了包括我在内许多人羡慕的对象。

母亲说,曹莉莉和她父母都看上了张家小伙子脑袋精明,会做生意。村里人也这么说。可没几年,张姓小伙子做生意赔了,且不是小数目。原先待若亲子的丈母娘和丈人脸色没变,心却变了。两人还没正式婚娶,退婚成为了必然的事情,但曹莉莉家碍于面子,又勉强维持了半年多,才硬着头皮退了婚。

这样的结果,村人早已明了,没人多说什么。一个月后,曹莉莉到县卫生学校学习去了,半年后回来,托在乡卫生院做院长的姑夫,做了一名护士。不久,曹莉莉和乡政府附近村庄的一个王姓小伙子恋爱了。有人说,每天早上看见王小伙从曹莉莉的窗户翻出来走掉。作为同学,听到这事情,我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火辣辣的。半年后,他们结婚了,并很快生育了一个儿子。但小孩还没有学会走路,王姓小伙子在歌厅里认识了一个湖北藉小姐,带回家,同床共枕。曹莉莉制止,却连遭毒打,万般无奈,只好离婚。春节前两天,我正在姑夫家,曹莉莉带着新丈夫也来了,看到我,还说话,邀请我去他们家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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