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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梦辽阔(7)

积雪的祁连雪山众草掩映,花朵成群,大批牦牛和羊只在远离驻地的猩猩峡以南——山谷起伏,平坦高纵。接近中午或者傍晚,牛粪的烟岚一股一股从各个谷底攀升上来,伊始直立的身子在山顶忽然被风弯曲,尔后弥散。

青稞总是长不高,在杂草疯长的地里,抽出的穗子像是小孩的手指。一边的油菜花接天连地,土块密布的田地上野兔、旱獭出没,长尾的松鸡、善跑的地鼠从不慌乱。焉支山是匈奴的,也是它们的。有人骑马而过,有人在一边没有了青草的小道上看见丢弃的马掌、凌晨的冰雹和姑娘们脱落的长发。

来自祁连的鹰隼在高空回旋,发出啊啊的叫喊,它们闪电的身子撕开匈奴的天空。地面上善于隐藏的野兔在忘我的啃食中遭遇死亡的利爪。有人把牦牛群仍在远处山里,他和心爱的女子在如毯的青草和隐秘的松林里呻吟出声。

还没有大人的一半身高,小孩子们就骑上了马背,手持的弓箭和鸣镝在稀薄的高原空气中啸鸣。他们弯弓搭箭,短短的射程在时光中一点点延长,在柔弱的空气中渐渐有了穿透的速度和疼痛。

从这里到那里,一千或者更远的路程,雨水、青草、出生、死亡和内部的战争是他们生存的唯一内容。那时候,头盔上插有红色盔缨或者鸟儿翎毛的单于就号令他的臣民——生育、战争是他们神圣的天性和本能。他们听从号令,在黄昏的帐篷、马背或者茅草深处做爱,在风中和游牧的途中生产,大量的鲜血和脐带丢下来——开始在泥土和青草之上,一场雨、一场风或者一场雪之后,它们不得不翻身落在青草和泥土下面。

众草覆盖,岩石深嵌的山冈,泥土包裹和残雪冻结的高地,端坐的人长发落在肩后,他眉毛上的冰雪就是嘴巴里的口雾。他黑红的脸膛上的刀疤和箭伤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幽深的光亮。这一个匈奴,他显然老了,皱纹藏风,白发扬雪。破开的牛皮靴子似乎他一生的生命。在焉支山上,到处都是这样的男人——庞大的匈奴,他们的部族在天堂高耸的祁连山上。乃至更远的沙漠和森林之中繁衍生长,在逐年的青草、浅洼、青稞、烈酒、肉食和战争中,拥有刀子一样的牙齿,雪豹一样的心,乃至满眼的杀戮和悲怆。

这时候是难得的闲暇,他们坐下来,手持骨笛,就着西风吹响。那声音在的山峦低纵的高地上刀刃一样流传。枯了的草匍匐下来,积雪上的兽迹顷刻无踪,倒嚼的牦牛和羊只一起停下,就连低飞的鹰群,也俯身于冰冷的悬崖。

那声音真的是刀子,缓慢的进入和凌厉的切割,多少肉体在其中轰然倒塌,多少心脏碎裂。暮色笼罩的高冈有人站立,猎猎的旗帜在西风的骨笛声中自行裂开。随后的歌声潮水一样,从低谷迅速上升,从喉咙涌灌内心。手持羊皮灯的妇女擦掉了脸颊和嘴唇上的胭脂,已经睡眠的孩子翻身握住硬弓。

好色和残酷的单于和王侯走到帐篷外面,雕花的皮靴压折冰花,他的美人和战将就在身后,张开的胡须和飘开的头发掠过耳膜,吹响的号叫和马匹的嘶鸣在原本静谧的山间金铁鸣响。马蹄刨出先祖的骨殖,鸣镝和飞箭击散了半夜的松明火把。众多的马匹在男人的鼾声当中,四蹄着地,自己将自己绊倒。

正是初春时候,冻土未消,岩石一般坚硬。冒顿从母亲的帐篷走出来,向西30步,站在父亲头曼单于的帐前,叫了一声父亲,他的心猛然跳了一下,像一只幼小的羚羊无意坠崖的那一刻。尚未年老的头曼单于正在和月氏国的阏氏调情,他长长的胡子落在那个女人的脸上,他酒肉的口气吹动她的长发。

头曼单于推开娇笑的公主,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让冒顿进来。冒顿掀开帐篷的厚厚的布帘,第一眼看见那个已是满面肃容的公主,再一眼看见须发泛白的父亲。在虎皮毯上,冒顿双膝着地——有人帐篷外,听到他膝盖落地的声音,就像一双钉着崭新铁掌的马蹄。

头曼单于说出了他的命令——要冒顿单于到月氏国做人质。这个消息,冒顿早就从作为头曼第十个阏氏的母亲那里知道了。他不明白,头曼有那么多的儿子,为什么偏偏选中他。

他没有选择,启程时候,父亲为他举行了宴会。人声鼎沸的焉支领地上炊烟四起,将军们高声唱歌和饮酒的喊声四处回荡。父亲赐给他三碗青稞酒,送给他一把手臂一般长的弯刀——对着阳光,他抽出来,如水的刀面上游动着数不清的太阳。

盘踞在张掖附近的月氏国是强大的,他们的良弓、兵器和宝马,走廊盛产的粮食和牛羊,剽悍的将军和士兵,坚硬的盾牌和高耸的城池,到处的旌旗和操练的兵阵。在金铁交鸣和众多女子的围绕中,他呵呵笑着,无所事事,满身的酒气和脂粉,将近十年的时光,众多的月氏国臣民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匈奴国人质内在的伤痛和内燃的野心。

长久的隐忍使得冒顿轻松逃了回来,回焉支山的路上,夏天的阳光和流水,油菜和马莲,簇拥的道路上有着众多的关卡,而这些土墙或者木桩围起的哨卡怎么可以抵挡冒顿的弯刀呢?回到营帐,他已经老迈的父亲头曼单于吃惊了,一双眼睛疑惑而又惊讶地盯着冒顿黑黑的脸膛。

第二天,他分到了1000个兵士,2个本族的美女和一名党项女子。而冒顿却不喜欢床第之欢。他把100个兵士召集起来,骑马到远处的山间修建了一个练习射箭的操场。从日出到日落,他就坐在那里,看着那些兵士一次次挽弓搭箭,对着芨芨草扎起来的草人射箭。长长的箭羽一次次旋转着呼啸而出,又一次次地拔下来。又一段时间,这些兵士的箭术日臻娴熟,百发百中。他命令这些下属说:我手指所向,不可犹豫。

他手指的梅花鹿成为了第一个万箭的祭品。其中有两个兵士犹豫了,他拔刀上前,砍下了他们的脑袋。如此,再也没有人犹豫了,死亡的例证使得没死的兵士觉出了这个上司的残暴和图谋不轨。最后一次,他的单于父亲头曼正在饮酒作乐,他手指猛然抬起,箭矢蝗虫一般飞出,尖叫的鹰隼一样,准确无误扎进了头曼单于的身体。

庞大连绵的祁连,有那么多的山峰,哪一座才是制高点?祁连北面的沙漠和走廊,戈壁和城堡,那么多的族众拥兵为国。第二年秋天,倍受屈辱的匈奴一举打败了曾经不可一世的月氏王国。败者的逃亡一路向西,号唱的短歌在大漠身处被尘土遮挡,被楼兰、乌孙和大宛等国家的高大城墙挡在风暴和失败的外面。此后,冒顿率领他的将军和士兵,逐一打败了和占领了党项、吐谷浑、蒙族、突厥和鲜卑等诸侯和部落。

冒顿似乎也知道,所谓王者,就是要拥有大片的疆域,要这个世界只听到他一个人说话,由个人主宰。战争的马蹄和刀剑点燃蜂拥的旗帜,再为高大和绵长的墙壁怎么不可以拒绝人的攀登和穿越。又一年秋天,焉支和祁连的牧草蜂拥了众多的马匹。牦牛和羊只,油浸的皮鞭和炭火烧制的兵器连绵不绝。

这一天早晨,清晨纵马的冒顿舍马登山,站在焉支山的制高点,长袍被风鼓荡。他看到了苍茫的低处,嗅到了来自关中和雁门关的粮食和土地,美女和花朵的香味。他的兵阵在马蹄声中,滚滚尘烟淹没了千里祁连。向南的路程中的城堞和守军在箭矢、鸣镝和弯刀中血流成河,奔涌的河流和高迈的山坡有着喇嘛的吟诵、苍狼的嚎叫与月光的照耀。

汉军逃散的兵勇和难民一路哭泣,受伤的身体在尘土上滴血化水。匈奴的刀枪一路上在风中运作,在马背和骑士的手掌,雷霆一般进击和砍杀。慌张的刘邦和吕雉派出的军队在雁门关一次次受挫。这时候,一个女人被另外一个女人推出来,以笑颜和肉体获得了冒顿暂时的愉悦。尽管他在与吕雉的回书中不可一世地要求到了吕雉本人。这个女人的笑脸和隐忍获得了西汉边关多年的平静,尽管此后数年之间,冒顿一次又一次站在西边的山冈上,向着逐渐老迈的刘邦和吕雉发出战争的邀请和呼喊。

焉支的最后一场大风席卷了匈奴的帐篷,关闭的天窗,使得病重的冒顿看不到悬挂在头顶的天空。他灰白的胡须,染病的身体在虎皮的床榻上安静下来。他始终睁着的眼睛盯着挂在帐篷一角的弯刀——那柄杀人无数、鲜血深湮的兵器,此刻也安静下来。暗夜袭来,风声在帐篷外吹奏着属于冒顿的死亡之曲。这种声音冒顿在此时才真正领略到,他想起父亲头曼最后看他的眼神,缓慢栽倒的身体,被他那柄弯刀削下的众多头颅。他渐渐意识到,死亡原来如此简单,无论怎样的一种方式,其结局都是一样。但令他安慰的是:武功尚在,对于整个匈奴民族来说,他开拓的疆域和获得的声誉足以让自己乃至周边的民族口碑流传。

他爱过或者不爱的女人来过了,又走了,来的戚戚,走得坦然。那些掉落在她们胸前的眼泪让他想起曾经的欢爱,放纵的嘶喊和彻底的占领似乎马蹄之后的尘烟,一次次掀起,又一次次熄灭。他忽然明白,欲望只是一时的,也只能是一时的。而不同的是,一时之后,尽管沮丧和懊恼,但它们还会像大风一样怒卷而来。他最爱的那个年轻的党项女子一直坐在他的床边,大大的眼睛有一种幽怨而又凌厉的光,那光在他的身体和眼睛之中,简直就是一场场的温柔杀伐。他隐隐觉得了疼痛,彻骨的疼,在他的骨髓和灵魂当中,单刀直入,反复发作。

他伸出已经松弛的手掌,抚摸着那双光洁而富有弹性的手掌。多少年不曾流泪了,却在她面前哭了,像个孩子一样,嘤嘤的哭声完全没有往日的霸气和骄横。党项女子不时替他掖掖被子,捋捋蓬乱的长发。他又哭了,卧病的几个月里,是他一生中哭泣最多的。那些眼泪积攒起来,可以使一匹在沙漠中奔跑的马匹喝饱肚子。

又一天傍晚,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不行了。他叫来妻子、儿子和忠心耿耿的三位将军,郑重其事地把单于的位子传给了儿子。儿子跪地谢恩,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竟然放声大哭起来。他看了看儿子刚刚长出绒毛的嘴唇,和他一样黑红的脸膛,突然觉得这世界真是荒唐,一个人走了,又有一个人来,往往复复,像一个旋转的球体,无论怎样的旋转,竟然是如此的雷同和陈旧。

第一场大雪之后,满山苍白,厚厚的积雪在初生的阳光下使得眼睛长久黑暗。病入膏肓的冒顿让人掀开帐篷,看见这一年第一场大雪的时候,他又忽然感觉这世界是新鲜的,就连年复一年的雪花也不尽相同。他知道,时光毕竟是向前的,带着人,带着所有呼吸和不会呼吸的事物和生灵,在徒劳或者崭新的途程中游走,疲倦或者亢奋,都只是一种姿势,而不涉及其他。正午时分,冒顿死了,脸色平静,众人把他的尸体放在松木和梭梭干柴当中,浇了羊油,点燃了——黑黑的烟岚从焉支山腹地升起,弯曲着,扩散着,还没到达祁连山顶,就再也看不见了。众多的将军和兵士弯弓射箭,尖利的呼啸声在隆隆的鼓声中迅速向上,升到和烟岚一样高的地方,尔后折回来,沉重的箭头噗噗入地,倒立的箭杆很快就被枯草混淆了。

远远地,就听到了汉军的马蹄声音,像雷电,从地底传来。卫青的军队长驱直入,从天水、陇西、金城和武威,飞扬的旌旗犹如暗黑的云团。他们乘胜进击的号令和士兵的呐喊摇动了整个焉支山。那时候,采胭脂的女孩子还在欢笑;跪在牦牛身下挤奶的妇女还专心聆听着牛奶落在皮桶里的清脆响声;弯弓练习射箭的孩子们还在马背上嬉闹——他们应当知道,灾难总是在最幸福的时候来临,可是打惯了胜仗的匈奴自持早就看穿了汉朝的肺腑,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屡战屡败的王朝军队会有怎样的强大武功。

而战争是不可预测的双刃兵器。当卫青和霍去病的军队以闪电的速度逼近焉支山,依靠马背和快刀,鸣镝和盾牌决战决胜多年的匈奴军队一再败退的时候,这些族众才感觉到这一次汉军的非凡武功。第一次战争之后,他们损失了13个王侯,500百万只肥羊和50万头牦牛,还有他们最为美丽的姑娘们,被汉军像驱赶牲畜那样,排着长长的队列,蓬头垢面,以自己的双腿,被运送到了陕西乃至中原。

这样的残酷事实,让匈奴警觉起来。汉武帝元狩二年(公元121年)卫青再度出击,在焉支山和祁连山上,匈奴拼死抵抗。他们知道,失却了这两个重要的军事屏障和后勤基地,他们的王国就会名存实亡。汉军的马刀和弓箭飞过来,他们无法抵挡了,就使用身体,男人和女人一起,甚至连小孩都自觉加入。而战争不是怜悯,不是单靠身体可以完成的。他们失败了,众多的羊只和牦牛,族众和亲人,像雪崩一样倒下来,奔涌的鲜血汇流成河,刨开草根,深入泥土,在光洁的焉支草场上开拓出一条红色的河流。

那么多的尸体,分不清哪个是汉军哪个是匈奴人,远望和近观的人只好垂下头颅,面对一大片被铁器穿透,匍匐一地的尸体,谁也没有力量再去收敛了。仓皇西逃的匈奴残部旗帜倒卷,于暮色之中,对着西边如血的落日,大声号唱: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繁息;

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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