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家,一家人对莫玉婷正在交往中的三个男人做选优工作。
只听莫云祥说:“从上八乡圩再往北走,到了平田坑学校,往左拐三里路便是角山排上村,那是张元正老家,往右拐走个八里路到了凤岗,便是韩振山的老家;而平田坑学校的斜对面的竹山下就是冯春生的家。所以,从地理上来说,冯春生的老家是最近的。”
梁维姗说:“我不要你讲这个,就说这三个人的优劣吧!让小婷好选择。”
莫云祥说:“论家庭,韩振山靠参军升的职,父母姐妹都是农村的;张元正父亲说是离休干部,母亲是农民,也算农村家庭;冯春生的父辈两兄弟,大哥冯楚平早年是与玉玲的家母赖幼妮同在平田坑小学当教师,弟弟就是县供销社的冯俊平,而这冯俊平便是冯春生的父亲——这些你们是知道的。可以说,就家庭而言,冯春生要胜一筹。”
莫云祥说到这里,看了梁维姗一眼,觉得大家都能接受,便继续说道:“至于个人吗,这三人你们都看了,认识了,总的长得都还可以。小冯面上匀称稍微黑了一点,但很健康;小韩是军人,有粗犷美,军装一穿,精、气、神便出来了,而且是现职的副营级干部,而小张脸色白净相貌好,还有点腼腆。同时,他也是目前最吃香的专业管理干部。”
梁维姗说:“你不要海阔天空地展开来讲,就说哪个最合你的心意?”
莫云祥说:“这就很难说了!要说知识吗,张元正与冯春生都是‘七七届’考上的,一个是干部,一个是工人。要说有钱,目前可能开船当海员钱多,但你别看他现在穿得西装革履,他的工作却是呆在船舱底层开柴油机,整天一把汗、一身油,是很辛苦、很脏的,你们以为他的钱就那么好挣吗?而且当海员来回奔波,有时候一年回一两次家,有时候两年回一次也不一定。小婷,你若是嫁给这样的人,就要有独守空房的思想准备;张元正呢,相对来说,可能生活环境、工作环境比较好,他也经常到经委系统走动。我看,这个人水平是有的。但是,我们对他的家庭和其他情况了解不多,不就是怕送女儿入虎口吗?谨慎些、多了解也是好的。至于韩青介绍的韩振山,这回也见了他真人了,我看这人是不错的,又是现存的副营级干部。但他的问题是军人,现在还驻防在中越边境。我说啊,若是当个军人家属,光荣是光荣,但是,小婷,你知道这方面的困难和问题吗?有多少人吃得了这个苦?你有没有做好这样的思想准备?”
这时,莫玉婷插话说:“可以随军,夫妻一起生活。”
莫云祥提高声音反问道:“随军?那是猴年马月的事!他现在的部队是野战军,今天驻防广西,明天就可能到云南了,不固定的,而且多在山沟里呆的。部队一开拨,又是新的两地分居,你还能随他到山沟里安顿下来?当你与他成家以后,家里事事要自己亲力亲为,老公就是一个甩手掌柜。”
梁维姗辩护说:“他是三人中唯一有官职的人,这点是优势。”
莫云祥加重了语气,说道:“我说吗,嫁女选婿找归宿不要把现任官职看得太重!这人生的仕途啊什么的,是最讲不清楚的东西:有的时候运气来了一年连升三级,甚至越级提拔的大有人在;有的时候呢,本来这官当得好好的,一不小心就进了局子,万劫不复、妻离子散。所以我说,选婿关键是要把握人好、品德好的尺度,不要讲现在就当了什么官。你看,现在副营级干部转业到地方也就是安排个股长、副股长什么的,要是张元正培养得好,一升职,还不就是个股长、副行长?所以,人的品德是最重要的。”
梁维姗听后说:“也是,你爸分析得有道理。”
“但是,”莫玉婷想起那天与韩振山的好事,心有不甘地说:“张元正个子不高,比爸爸还矮。”
莫云祥一听,不无自豪地说:“就这点来说,比我矮的男人多了去了,说实话,我的身材百里挑一,你找对象拿我做比照物,很可能嫁不出去。”
“嚼舌头!”梁维姗不服地说:“你对自己还这样吹嘘?追我的女儿的人都有一个排了,还愁嫁不出去?现在是百里挑一的事,看清楚,来个好中选好。你真是的,黄婆卖瓜!”
莫云祥在老婆数说下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平静地说:“我说的意思吗,这三人都算比较靠谱,但都有优缺点,选谁主要靠小婷自己决定。”
梁维姗也觉得军人当女婿有点望梅止渴的感觉,中看不中用,担心小女日后独守空房,寂寞难耐。便对莫云祥说:“冯春生肖狗,应该没有冲吧?”
莫云祥拿出一本通书,查了一下读出声来:“相属狗之人,宜配虎、兔、马大吉,其它生肖次吉。忌配相龙,牛次之。又说:与相龙、牛结合是意志的结合,但灾害迭来,嫌遭财散败,一生困难辛苦,每每事与愿违。他的纳音是木,诗云:男木女土不安心,犬牛相配不安分,外出交友费口舌,夫妻之间不专情。”
梁维姗听后,心有疑忌,又问道:“那张元正的呢?”
莫云祥翻了翻通书,往下说:“张元正肖鸡,按说与牛、龙、蛇之女成夫妻大吉,可说祥开百世,家世亨通。享天赐之福,兼有名望功荣利达,威隆望重之吉。两个女儿同属牛,宜配鸡、蛇、鼠的男子,天作之合,必可成功成名,富而且贵,到老荣昌。他的纳音属火,诗云:男火女土是守财,福禄鸳鸯笑言开,夫妇共享红纱帐,胜似青梅竹马来。”
梁维姗听后说:“我想这样来:冯春生的家庭情况已经很清楚了,暂时维持着。张元正不是在县城长大的,刚接触还有盲点,我再帮小婷了解一下他的情况,看看他各方面究竟合不合我们的要求。要是行的话,我看他的身高比你姐夫丘尚银矮半个拳头,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可以交往下去。小婷,你说呢?”
“就由爸妈去折腾清楚吧!”莫玉婷看到爸妈并没有对韩振山的生肖作点评,有点任性地说道。
其实,韩振山是1956年生人,肖猴,虽然生肖与属牛的相配没有大喜,但也没有大冲,他的纳音也与张元正一样属火。但是,他却是三人中年龄最大的,比莫玉婷大了整整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