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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狩猎

“你们这些兔崽子等下不要磨磨蹭蹭的,在等个几年给你们找个婆娘,你就知道什么叫麻利了。”林虎子大笑着催促众少年。

对于找婆娘一事,少年们都低下头不好意思起来,而那些大人们却毫不客气的跟着笑起来,对于荤段子,他们听得太多了,这还要算含蓄的了。

林村人只要到了十六岁,就要被当作成年人了,主要有两个任务,第一就是要随大队去猎杀野兽,维持村人的食粮。第二个任务就是播种了,繁衍后代是族老一直抓着的,听说林虎子当年满了十六岁不想讨老婆,被族老生生打得同意。

林向道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到十六岁娶一个三五大粗的婆娘暖床是个什么滋味,但对于一个拥有前世记忆的人而言,美女的定义早就烙印在了灵魂中,所以,为了不娶老婆,他也要离开林村,这是个至关重要的理由。

笑声过后,林虎子继续说道:“要成为一个好猎手,不仅要有至强的力量,还要有敏锐的洞察力。你们这次就跟叔叔伯伯们好好学学,检验检验你们以前到底都学了什么,可不要让我们长辈的丢脸。”

“现在离村子不远,没多大危险,是时候让你们练练手了,去吧,让我们看看你们的射技如何。老规矩,新手老手两人一队,开始。”

这规矩很早就流传了下来,老猎手不出手,只是从旁指导,射杀的工作全部由新手做。也主要是让新手更快的适合当猎手的这份工作。

“我和十三一队。”叫林蛮的六哥跟狩猎队长林虎子说道。

“好吧,本来还说我来亲自带小十三的,你去也一样的,记住把我教你的全部教小十三,我和你叔叔们先去前头看看情况,到中午要是没有提猎物回来,回去我是要好好收拾你的。”林虎子赞许的看着少年郎。

林狼擂了林虎子一拳,说道:“你小子后继有人了。”

林蛮吐了吐舌头,拉着林向道一溜烟随着众人从道路两旁跨进灌木从中。

林向道看着林蛮线条近乎完美的肌肉,随着走动的时候在律动,简直跟他的名字一样,是一个人形蛮兽。他是林村公认的新一代最强手,十四岁的林蛮已经能举起九百斤了,林向道相信再过一年,六哥能突破千斤之力,从此踏出那关键一步,而自己也可凭借两者的关系得知突破之法,到时便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林蛮能有这番成绩,林向道知道都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林虎子,林蛮的父亲。

林蛮以父亲为傲,以父亲为尺。林向道不止一次听六哥说自己将来一定要像父亲那样做林村的猎队队长,这是林蛮的志向,林向道不会去辩驳。毕竟人各有志,就像有人盼望猪兽能多下几个崽,就像他一样一心要到外面闯荡一遭,林向道只会去祝福他。

格局所致,眼光所限,个人的遭遇不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林向道抖了抖蓑衣上的水珠子,跟着六哥林蛮缓慢的穿插在灌木丛林里。

“十三弟,等下你见到猎物,可不要心急,一定要先注意隐蔽,避免猎物提前因为我们的出现而惊走。找好位置和角度后再射杀,那样成功的机会才会大一点。”林蛮像个小大人一样教导着林向道。

“如果碰到我们不能对付的野兽,千万不要想着去猎杀,一定要第一时间撤走,要不然丢了小命就得不偿失了。”

林向道用心的记着这些危险的动物,和描述它们的模样与习姓。

天空飘着雨,细雨如丝,本是晨间,天色也暗,又起了薄雾,所以能见度很低。

俩少年穿行在灌木丛间,抖一抖蓑衣上的水珠子,低落在身后的叶子上一片。

连日来的秋雨把动物的敏觉降到最低,但到底是野生的,对于危险的提前预知了得,还未等得两人发现,就能听到扑哧的振翅高飞声,或者灌木丛间突然的响起一阵钻低矮灌木的声音。

两人把脚步放缓,再放轻,尽量的不要去碰触到树木枝叶等,期待能打得一点猎物回去交差。

半个时辰了,还没有打到一只猎物,林蛮有些急了,如果大家都没打到猎物还好说,要是今天空手而归,等回去林虎子可会真让他好受的。

反观林向道却是不疾不徐的观察着四周,他已不是十三四岁,身体里装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早过了焦躁的年龄。

“嘘,别动,你看左前方第三颗树上的第四根树杈上。”林向道拉住还在往前走的林蛮,小声的说道。

林蛮听闻停下脚步,顺着林向道手指着的地方看去,隐隐约约看见一团黑黑的事物,不能看清,问道:“是什么?不会是你花眼了吧,十三弟。”

“六哥,你放心,我看清了,是一只锦鸡。”林向道自信的低声说道。

林蛮狐疑的想要走近一点看清楚,但被林向道拉住,听十三弟说道:“锦鸡最是敏觉,如果再靠近点,说不得会惊走它。”

“对,锦鸡算是猎物中很难打到的猎物了,那你现在拉弓把它射下来,锦鸡肉最是补哩,大嫂正坐着月子,送给大哥最合适哩。”林蛮说道。

林向道反手从背后箭囊里抽出一根长箭,左手挽着桑木弓,右手搭箭,在瞄准着。林向道目测着距离,寻找着最适合下手的角度。

林蛮只见十三弟左手持弓,右手勾弦,头部自然转向第三颗树,眼睛平视前方,两臂举起,拉弓臂在眼睛的水平面上,弓与地面垂直,箭要成水平并同拉弓臂的前臂连成一条直线,他的两肩自然下沈。某一刻,拉满月的右手一松,箭簇“咻”的一声离弦而去,远处随即应声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

林蛮高兴的跑过去,见果真是一只又大又肥的锦鸡,一支长箭贯穿锦鸡肚子,只剩箭尾的部分还停留在里面,死而不僵的锦鸡还拍打着无力的翅膀,林蛮一把提了回来,说道:“你小子有一手啊,三石的桑木弓能使出这么大的力道,害得我刚才还一直担心你今天空手回去呢。“

林向道对于早就能知道的结果并没有显示出兴奋,但看林蛮的高兴劲,也被感染开来,笑着说道:“都是六哥教的好。”

“嘿,十三你就是谦虚,要是早知道你箭术这么好,我早就在一旁看热闹了。”林蛮一拍林向道说道。

“闲着的时候硬拉着七叔教的。”林向道摸了摸脑袋说道。

“七叔啊,他的箭术我父亲私底下也是夸赞过的。”林蛮恍然大悟的说道。

林向道三年来一直锻炼着体魄,思来想去空有一身蛮力肯定不能出去闯荡的,林村又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但作为世代猎户的村落,一手箭术自然是少不了的。

弓箭作为远攻的杀伤姓武器,必是他林向道出去闯荡的不可或缺的技能之一,所以一有时间就缠着林狼教导他箭术。经过三年的箭术修炼,虽还不能达到百步穿杨的地步,百发百中肯定是少不了的,这也成了他的傍身技。

同时,他也发觉,双臂一直拉着弓弦,长久以往是能增加臂力的,炼体之余他总是锻炼着自己的臂力。一石弓,两石弓,三石弓的加力,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的加时,这样的锻炼,让他气力见长,也难怪他现在就能拥有千斤的臂力。

林蛮把箭簇拔出递给林向道,从腰后打一个活结把锦鸡拴好,不在意锦鸡血然脏裤腿。

两人头战得功,这么早回去不划算,要是别人比他们打得多,作为林虎子的儿子,林蛮不能让父亲丢脸,同时,他也要证明着自己。趁还有时间,不如多打点猎物回去,不管打得什么,都算作彩头好了。

林向道也不想这么早就回去,熟能生巧,多练习练习,以后不管碰到什么情形,总比学到用时方恨少好得多。

两人想要继续扩大战果,埋头再度搜索起猎物来。

不时的听到远处的声响,林蛮也不再着急了,很快就来到半山腰上,低洼不平的地面因为连日来的雨积起了一滩摊小水洼。

虽是下雨,但两人还是听到一阵声响,循声而去,不由的乐上眉头。

原来是一头野猪在嘬着水,两颗尖利的牙齿已长到上唇上,泛黄的尖牙甚是吓人。这一百多斤的体重冲跑起来,如果避让不急,肯定要被那两颗尖利的牙齿刺破,死伤在所难免。

但也这么大的野猪,能让全村饱食一顿大肉,由不得两人不动心,如果打将下来,可以想见能为村里做多大的贡献。

野猪的凶名,族中老人多有述说,凭两个半大少年难以打杀,林蛮心里打鼓,说道:“我看还是回去叫大伙来收拾吧。”

“我们是人,它是畜牲,你听说过畜牲斗得过人么?”林向道不以为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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