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
历史从来不会重演，但是千变万化的、像万花筒般的现在，看起来常常是由古代传说的片断拼合起来的。
——《镀金时代》
我恼恨那冷酷无情的世人，他们对男人另眼看待，对一个女人就逼得她走投无路。
——《镀金时代》
为整个的文明世界做出一个模范，真是伟大呀！
——《镀金时代》
修铁路原是为了人民的便利，并不是为了叫投机倒把的商人发财的。
——《镀金时代》
这帮人像鹞子老鹰似的聚拢在国会这个肮脏窝里，施展下流无耻的手段来盗窃国库。
——《镀金时代》
世界上有一大部分人所以能够活得挺不错，大概全仗着自己的发财计划推行到世界上其余的地方去吧。
——《镀金时代》
天知道，我如果不是受过教育，而是愚昧无知，不是这样小心翼翼，而是轻举妄动，那我很可以在这个冷酷自私的世界上成了名哩。
——《我怎样编辑农业报》
老实告诉你，一个人越是一无所知，他就越是有名气，薪金也越拿得多。
——《我怎样编辑农业报》
我了解你们的种族，它是由绵羊组成的，他们给少数人统治着，很少或是从来没有给多数人统治过。他们抑制了自己的感情和信仰，跟随着一小撮最会喊叫的人。有时候那喊叫的一小撮人是对的，有时候是错的；可是那没关系，大伙儿总跟着它。
——《神秘的陌生人》
君主政体、贵族政治、宗教信仰都建筑在你们人类这个巨大的缺点上——一个人对邻人的不信任，和个人为了安全和愉快而想在邻人眼中建立起一个好印象的愿望。这些制度会永远存在，永远盛行；会永远压迫你们，侮辱你们，使你们堕落，因为你们永远并且始终是少数人的奴隶。从来没有一个国家，在那里大多数的人在他们的心坎里是忠实于任何这种制度的。
——《神秘的陌生人》
贵族盘踞一切高官显位，哪怕他们往往是天生的白痴贵族也罢。
——《傻子出国记》
我简直说不出有多奇怪，这堆男女间的中心人物，像天下最最普通的人一样，站在树下聊天，可他竟然是这么个人物：只消他一张口，轮船就会破浪飞驶，机车就会在平原上奔驰，驿使就会一村又一村地赶路，千百架电报机就会将这句话拍到面积占世界七分之一的帝国的四面八方去，不知多少人就会争先恐后地遵旨办理。
——《傻子出国记》
黑夜掩盖了一切格格不入的情景。
——《傻子出国记》
这个端坐宝座的人，手指一抬，就可以调动海陆军，手里掌握了千百万人的生死大权，但只知吃吃睡睡，睡睡吃吃，陪着八百个宫妃闲游作乐，等到吃饱喝足，睡够玩腻，才打起精神，理理朝政。
——《傻子出国记》
那伟大的帝国只是地球上一个玷辱——一个退化、贫困、悲惨、伤风败俗的国家，民性愚昧，作奸犯科，野蛮残忍，只有无所事事地活到老死，了结庸碌的一生，一抔黄土，化成蛆虫，就此拉倒！
——《傻子出国记》
罗马自称罗马教会是“唯一的正宗教会”，才捞到了这个地位，为了保持这个地位，就此排除万难，吃尽辛苦，坚持斗争了千百来年，今后还要这么忙着斗争到世界末日呢。
——《傻子出国记》
人人都说鬼话——无论如何，做生意的总是个个说鬼话。
——《傻子出国记》
乘在一条陌生船上，处在一帮陌生人当中，随便出多少代价都换不到称心如意和重新回到家里的安宁感。
——《傻子出国记》
光提出证据进行控诉，却不让被告辩护，那可不会公道。
——《傻子出国记》
老鼠正在房子里穴墙穿洞，但是他们不去检查猫的牙齿和脚爪，而要研究的却只是它是不是一只圣洁的猫，如果它是一只虔诚的猫，道德的猫，那就行了，决不计较它有没有别的才能，别的才能倒是不重要的。
——《冉·达克》
一个人的房屋正遭火烧，按理，人们应该赶快把火扑灭才是，可是他们却要等待，要等到他们派人到另外一个乡村，把这个人是否经常遵守安息日制度调查清楚，然后才让他去救火。
——《冉·达克》
只有得到人民支持的王位才站得住，一旦失去人民的支持，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东西能够挽救它了。
——《冉·达克》
是要凭伤亡的人数和毁坏的程度来判断战役呢？还是凭它所产生的结果来判断呢？战役大小，应该按它的结果而定，才是正确的。
——《冉·达克》
在危险当口和在战争中有必要行使欺诈的时候，为了自己一方的事业而损害敌人，向来是被允许的。
——《冉·达克》
在没有证据形成意见的时候硬要造成一种意见，是没有意义的。倘使你造一个没有骨头的人，一眼看上去也许栩栩如生，可是软绵绵得站不起来，证据是意见的骨头。
——《冉·达克》
用严刑逼出来的口供，不一定就是事实和真理。
——《冉·达克》
那也许是金玉良言，只可惜像一粒种子似的落在颇欠肥沃的土壤上了。
——《冉——达克》
一个政治家，要是一有机会就独断专行，丝毫不肯通融办事，又能得到多大的益处？
——《在亚瑟王朝廷里的康涅狄克州美国人》
无论什么事情，一旦印入这班人的脑子里去，就再也洗刷不掉。
——《在亚瑟王朝廷里的康涅狄克州美国人》
请看，一个有知识、有脑筋、有勇气、有魄力的人，在这儿有多么好的机会，可是，你不知道吗，世界上还有能够战胜聪明和预见的东西呢，那就是笨拙和愚蠢。
——《在亚瑟王朝廷里的康涅狄克州美国人》
跟着国家一同创造基业，渐渐地发达起来。这才是从古以来最伟大的逐鹿之地呢。
——《在亚瑟王朝廷里的康涅狄克州美国人》
只有天上的专制政府，才是那毫无缺点的政府。
——《在亚瑟王朝廷里的康涅狄克州美国人》
凡是革命，要想成功，在开始的时候就必须杀人流血，至于以后可以再用什么别的手段，那就另当别论了。这正是万古不易之法。假如历史能给人一点什么教训的话，它所给人的教训也无非就是这个。
——《在亚瑟王朝廷里的康涅狄克州美国人》
只有国家才是那个真正的东西，那个实在的东西，那个永久的东西；只有国家才是那个值得保护，值得关心，值得让你尽忠的东西。
——《在亚瑟王朝廷里的康涅狄克州美国人》
世界上的民族，从来没有靠说仁讲义赢得他们的自由的。
——《在亚瑟王朝廷里的康涅狄克州美国人》
权力这一类的东西，十之八九都是徒具虚名的。
——《在亚瑟王朝廷里的康涅狄克州美国人》
法律的目的，本是量事而施刑。有的时候，却未必能罪当其罚。
——《在亚瑟王朝廷里的康涅狄克州美国人》
说到法律，一般人所知道的往往都只是法律的文学，而不是法律的效果。
——《在亚瑟王朝廷里的康涅狄克州美国人》
我知道，没有专利局和良好的专利法，一个国家也就等于一只螃蟹，走道儿的时候，除了往旁边儿走，就只能往回里倒退。
——《在亚瑟王朝廷里的康涅狄克州美国人》
权尊势重，独掌朝纲，的确是一桩可喜的事情，能使旁观的世人毫无异议。
——《在亚瑟王朝廷里的康涅狄克州美国人》
奴隶制是赤裸裸的，离奇怪诞的，不正当的强取豪夺。
——《马克·吐温自传》
人人都讨厌“做黑人买卖的人”。他被看做一种徒具人形的恶魔。
——《马克·吐温自传》
这个世界由于礼法而遭到了很大损失。当然也得到了很大好处，不过毕竟遭到了很大损失。
——《马克·吐温自传》
在这世界上，真正的惩罚，严厉的惩罚，永久的惩罚总是落到不该受到惩罚的人身上。
——《马克·吐温自传》
在政治社会里，是由有权势的人来决定什么叫做正义，也就是说，有权势的人享有任意制造正义的特权——和取消正义的特权。
——《马克·吐温自传》
过去是国王和“一小撮人”来决定什么叫做正义，什么叫做非正义，这样的权力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呢？
——《马克·吐温自传》
在我们这样自由制度的国家，任何人只要高兴，只要肯花钱，就能自己毒害自己。
——《马克·吐温自传》
她引以为骄傲的只是世袭罢了，这和典押传下来的东西相比没有什么两样。
——《马克·吐温自传》
我曾见到有十来个男女黑人被用铁链拴在一起，成堆地躺在水泥地上，等着被运往南部奴隶市场上去。我见到了人世间最悲惨的脸。
——《马克·吐温自传》
人们普遍认为，奴隶制度必然的影响是使生活在奴隶制度下的人变成冷酷的人。我看并没有这样的影响——一般来说并没有。据我看，就对待奴隶制度这件事来说，足以使每个人的人性麻木起来，不过事情就此而止了。
——《马克——吐温自传》
肤色和条件横加给我们一条难以捉摸的界线。
——《马克·吐温自传》
外国人不需要中国人，中国人也不需要外国人，在这一点上，我任何时候都是和义和团站在一起的。
——《马克·吐温自传》
义和团是爱国者，他们爱他们自己的国家胜过爱别的民族的国家。我祝愿他们成功。义和团主张要把我们赶出他们的国家。我也是义和团，因为我也主张把他们赶出我们的国家。
——《马克·吐温自传》
为什么不让中国摆脱那些外国人，他们尽是在她的土地上捣乱。如果他们都能回到老家去，中国这个国家将是中国人多么美好的地方啊！
——《马克·吐温自传》
既然我们并不准许中国人到我们这儿来，我愿郑重声明：让中国人自己去决定，哪些人可以到他们那里去，那便是谢天谢地的事了。
——《马克·吐温自传》
新王（指劳苦大众掌握政权）在开始的时候当然要运用其权力以进行压迫的：所不同的是，他们压迫的是少数人，而他们（按指历史上的统治者）压迫的是多数人。
——《马克·吐温自传》
因为比任何一个国王都要强大的一个力量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献身于自由的土地上崛起，你们凡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到，有耳朵的都能听到：旗帜在飘扬，大军在前进。尽管有人会吹毛求疵，有人会嘲笑，有人会唠叨——对不起，他将要登上皇位，他将要举起王笏，饥饿的人将要得到面包，赤身裸体的人将要有衣穿，绝望的眼睛里将要闪出希望的光芒，骗子贵族将要消灭，名正言顺的主宰将要登位。
——《马克·吐温自传》
世界上有许多幽默的事情；其中之一就是白种人的一种想法：他们认为自己不像其他野蛮人那么野蛮。
——《赤道环游记》
俄国的专制君主掌握的权力比全世界其他任何人都大，但是他却不能制止人家打喷嚏。
——《赤道环游记》
国教原是一种可恶的东西。它沉重地压迫人民；它使老百姓经常战战兢兢，处在神秘的威胁之下，过着悲惨的日子；它屠杀人民来祭它那些奇形怪状的木头和石头的偶像；它吓唬他们，使他们遭到恐怖，把他们变成教士的奴隶，再通过教士成为国王的奴隶。
——《赤道环游记》
爱国主义就是爱国主义。把它叫做盲目的狂热，并不能贬低它的身价；任何手段也不能贬低它的身价。
——《赤道环游记》
爱国主义毕竟是可敬的——永远是可敬的，永远是高贵的——它有权利昂起头来，傲视世界各国，毫无愧色。
——《赤道环游记》
战争的目的是杀伤敌人，而不是消耗弹药。
——《赤道环游记》
政治家的风度应该以注重手续为主，道义完全可以不管。
——《赤道环游记》
气候是人类的环境造成的。
——《赤道环游记》
残酷的刑罚，并不能叫人相信是有法律根据的。
——《王子与贫儿》
凭借靠不住的证据处理一个人，难免荒唐。
——《王子与贫儿》
只凭粗枝大叶的“证据”来处理问题，是靠不住的。
——《王子与贫儿》
统一是最要紧的，它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它促成进步。
——《一个兜销员的故事》即令是最明显、最周全的间接证据，终究还是难免有错误，因此我们也就应该特别小心地对待它才行。
——《傻瓜威尔逊》
我们和身边所有的人都渴慕地瞭望着海洋的远方，心里一面把我们故乡的苦难日子与那快乐的避难所的丰富舒适的生活相对照。
——《高尔斯密士的朋友再度出洋》
宏伟的新世界本身就是一件珍贵美丽的作品。
——《夏娃日记》
他总想知道所有的那些没有学好手艺的补锅匠、枪炮匠、鞋匠、机匠和铁匠的下场，可是谁也不能给他说个究竟。
——《我的表》
这种卑鄙的说法是一种下流的、无端的谣言，连丝毫事实根据的踪影都没有。像这样诽谤九泉之下的死者，并以谰言玷污他们的令名的无耻手段，竟被人用以博得政治上的成功，这实在叫正人君子看了寒心。
——《竞选州长》
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也有各种各样的食欲。
——《食欲治疗》
人生
甜酸苦辣全得尝一尝，无论是谁，要打算在世上有点成就，总得打这儿过。
——《镀金时代》
人生是个沉重的负担，是一场幻梦，前途的尽头只是一抔黄土。
——《镀金时代》
在你入席之后，若没有山珍海味，也没有美酒佳酿，尽情的谈笑也能叫满座生春。
——《镀金时代》
一个猴子吃饱了肚子，另一个猴子看见了就妒忌。
——《镀金时代》
美貌和魅力原是两种要命的东西，幸而不是所有的美女全都有魅力，往往是相貌平常的女人反而倒别有一种妩媚动人之处。
——《镀金时代》
我们大家多少有些虚伪，我想每人都有装蒜的地方，只要我们想法子去挖的话。
——《镀金时代》
凡是受了凌辱的女子，就力图报仇雪恨，整个社会成了她们进行报复的场所。
——《镀金时代》
少女的一根发丝，劲头赛过二十头牛。
——《镀金时代》
在一个女子从那未定型少女转变成一个成熟的妇人的短短几年当中，善与恶这两种激烈的力量怎么样在她的灵魂里互争雄长。
——《镀金时代》
凡跟男人动手动脚的女人，不论出于什么动机，要是打起官司来，总是被陪审官宣告无罪、立即释放的。
——《镀金时代》
男女必须有同等工作能力，才能谈到两颗心的结合。
——《镀金时代》
人生，处处地方都有毒蛇在引诱我们。
——《傻子出国记》
可我还是爱那帮“老出门的”。我爱的是他们那种胡说八道的陈词滥调；他们那种叫人头痛的惊人才能；他们那种笨得有趣的浮夸；他们那种丰富透顶的想象；他们那种可惊的，才气焕发的，叫人受不了的说谎癖！
——《傻子出国记》
要想把文章写得不偏不倚，公正无私，就跟谈论自己妻子儿女一样办不到。
——《傻子出国记》
每当父女俩目光相接，我就益发看出那位纤弱、腼腆的女学生可以随心所欲地发挥极大威力。俄国的专制君王说句分量轻乎其轻的话，在七千万人眼里，都是法律，可她不知有多少回可以治服这位君王呵！
——《傻子出国记》
人类本性到处一样：对于成功崇拜如神，对于失败，那就只有嘲笑，没有别的了。
——《冉·达克》
一个人的头脑乃是他全身的主宰，并且是最高的统治者，既然如此，身体上就没有哪一部分在执行头脑所发给的命令时还要对于其结果负责任；因此，只有头脑才须对一个人的手、脚或胃所犯的罪单独负责。
——《冉·达克》
我们所做的反对无辜死者的种种事情是怎样刺痛着、燃烧着、啃啮着我们呀！我们在无限沉痛之中说：“只要他们能死而复生就好啦！”这样说固然很好，可是，据我看来，那是没有丝毫裨益的。我认为最好是根本就不做那种事。
——《冉·达克》
真是憾事，你自己的死期已经迫近眼前，你倒还在计划弄死别人。
——《冉·达克》
人生在世，决不能事事如意。反正，遇见了什么失望的事情，你也不必灰心丧气；你应当下个决心，想法子争回这口气来才对。我也就是这个办法。
——《在亚瑟王朝廷里的康涅狄克州美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