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及说完话,老翁跪倒在地上。
“爹!”少妇见此大声尖叫,刚想上前,却在迈出第一步时,被穿着老妇人衣服的杀手用银针封喉。不见血,唯有两个小黑点,在喉间,衬着日光在熠熠反光。
“娘!娘亲!”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在屋里等待的宝儿听见自己娘亲的呼声,摇晃着小身板跑了出来。
刺客看了看眼前的小娃娃,微微一愣,什么时候,鬼血李琼有孙子了?这才发现不对,转身去扒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老翁的衣服。并没有发现什么常年练毒出现黑色脉络。这才发现自己杀错对象了。
这时,一直叫着娘亲的奶娃娃突然大哭起来。
“嘘……”刺客对着孩子比手指,却见那孩子哭了两声后,渐渐没了声音,甚至连小小的身体渐渐瘫软倒在地上。
皱眉,刺客上前探娃娃的鼻息,。
竟然没了!
他上前把脉,这是……子母蛊?他们……是苗族人?
不对,谁会蠢到给自己下这种蛊?莫非,是从娘胎里带来的?那这少妇就是——苗族圣女!
天!苗族的圣女不是终其一生都不得嫁于他人吗?怎么会有了孩子?还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圣女不在圣坛,来这干嘛?而且,还有爹爹娘亲?
虽然心有疑惑,但是刺客还是起了身进屋,打算寻些席子把尸体裹起来埋葬。却在门前停步,皱了皱眉,有人!谨慎的推门而入,只见床上一个穿着大人布衣的小女孩。
圣女的后裔?嫡女?还受了伤?杀手看见女孩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唇,愣了愣。
不管怎样,是自己杀了她的娘亲和爷爷奶奶在前,误杀在前,不可能再明知故犯,枉添上一条人命。
那么,就将她带到京城好好安置。。
对,就这样。
待穿着老妪衣服的男子处理好一切,天色已近暮。将躺床上的女孩一个翻身小心稳妥地将女孩背在自己的身后后。
黑衣人离开简陋的小木屋。
山里的路较为崎岖,但这还难不倒残月。
残月——就是那个为亲人报仇,却乌龙的杀错人的刺客。
借着月光,残月小心翼翼的避开纵横的枝桠和一些不知为何而布的阵法。
忽然,残月大幅度的把身子往后一仰,躲过左侧草丛里飞来的物体,背着女孩转了两个圈。‘唰’一声,衣服被那物擦过,划了一个大口子。因为背着一个人,即使是小孩,也加重了残月的负担,他武功本就不是极好,因而才会先杀老妇再扮作老妇模样偷袭。
哪料回程路上,会遇见自己此番前来真正的大仇人——鬼血李琼。
不远处,站着一个伛偻着身子的老人,他笑呵呵的看着残月躲过攻击,出声:“嘿嘿嘿。年轻人,放下背上的女娃,那娃可不是你惹的起的。”。声音异常沙哑,如同生锈刀尖互相割据。听得人莫名起一层鸡皮。
“难道给你?是挖心脏下酒呢,还是给你鬼血李琼拿来练乱七八糟的毒?那你也太看得起她了。”背着女孩,残月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原来老子也如此有名头了,竟连小小年纪的男娃也知道了,呵呵呵呵呵。”老人的脸在以一种常人无法想象方式扭动起来。视力极好的残月清晰的看见对方笑的五官走位。这就是他数年研究出来的?真是恶心到极致。
“血海深仇,岂能不记。你鬼血杀我全家,不报仇难消我心头之恨,这岂是你有无名头决定的!”一声呵斥,残月‘嗦’一声,拉下身边的藤蔓,然后将女孩绑着固定在自己背上。足尖一点,跃上枝头,轻飘飘的立于一根细如柳条的分支上。
“是吗?”鬼血李琼沙哑着音调慢慢靠近。
残月等的就是这一刻‘唰’一声,一排银针就着李琼伛偻的身子上的三处致命点袭去。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残月瞪大双眼,清晰的看见对方的身子一会儿缩小一会儿变大,对方骨骼‘咯咯咯’的伸缩在这样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的诡异。只见那人轻而易举的避开所有致命点,不用一会儿就来到残月所站的大树下。
“年轻人,你斗不过我老人家的。放下那孩子,我鬼血也不是那么不讲规矩,放你离开便是。”扭曲的笑,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格外渗人。
“哼。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一个大鹏展翅,残月像飞起来一般,向另一棵树袭去,一连几次快速飞跃。眨眼间,竟是甩了那怪老头。
在残月面前是一见破旧的老庙。庙里庙外杂草丛生,谁也不知道,里面会出现什么。此时风声大的很,一场暴风雨似要来袭,天,沉的压抑。
但天色确实已晚,而自己带着她……残月一狠心,便解开藤蔓将背上的女孩轻轻放在草丛里,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系于对方腰带上,然后用手将其他高能没人的杂草打乱,这样,就不容易被发现了。
掩盖完,提起一口气,残月头也不回的朝相反的方向飞去。
不论你是圣女后裔也好,还是一个普通平民女子也罢,此番报仇,想来是有去无还。
欠你的命我残月是还不了,当是为你报仇罢,死在鬼血手上无话可说,但若是侥幸没死,并得以手刃仇人。
那么欠你的三条人命,是不是以命偿命全由你决定了——小姐。
定下心神,残月一股心思飞,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在他转身后,庙里响起一阵阵暧昧的喘息和呻吟。残月的耳里全是因快速移动而出现的风声,眼里一幕幕全是鬼血李琼用刀子残忍变态至极的挖开自己爹娘,妹妹的肉体器官,而自己,躲在水井里,咬破嘴唇,始终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直至对方哈哈大笑着离开。才发现自己满口都是咸腥味。唇早已被咬残破不堪。
此仇不报,他冷残月誓不为人!
“就要下雨了,我们回去。”过了不多久,从庙里传出还有些沙哑的声音。
“嗯。”接着是一个娇滴滴的女音。
“我说攒娘啊,你家那位久病不起,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男音,带着点戏谑。
“有什么法子,攒娘是他救的,自然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丝丝的愁,随着风声散尽。
“哟,感情刚刚和老子打野战的不是攒娘你啊,这么有情有义。”鄙夷的声音愈来愈近。
“若不是为了……攒娘怎会……”
“银子,就想着老子银子。给,给,统统拿去!”
“谢谢,谢谢。”紧接着,是一阵细索声。
“哼!”鼻子出气,李大亨看也不看摔地上的攒娘,自顾自的离开破庙,却在偶尔的月光下看到一丝丝反光,一向识货的李大亨立马判定,这是玉,应该大有来头。
摸摸下巴考虑了会,李大亨小心翼翼的靠近,发现竟是个人!“啊!”一声并不小的尖叫划破苍穹。
“怎么了,怎么了李老爷。”攒娘听闻尖叫匆忙赶出来。却发现李大亨前面隐约躺着个人,乳白色的布衣在黑暗中仍然有些些引人注意。
“嘘!!”李大亨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冷静下来,对着满脸疑惑的攒娘手脚并用的就是一阵比划。
“嗯嗯嗯。”攒娘见此连忙点头,从衣衫未整的里掏出了火折子。颤抖着的纤手几次轻擦,终于将其点燃。
微弱的火光下,李大亨吞吞口水上前。肥胖的身躯有明显的颤抖。
“活的。”靠近,再靠近。李大亨发现对方的胸脯还有微微的起伏。惊喜的轻叹道。
“嗯,那我们?”攒娘犹豫的看看天。已经很晚了,而且不一会儿就要下暴雨的样子,李大亨这种色胚子不会连这样的小孩也不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