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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花样年华(2)

我轻呼出口,男人微笑着。我的额头上,正是雅葛布的裹头巾吗?充满了他的汗水味的潮湿的毛巾,温暖得让我想起所有十七岁的往事。

这是一个大男孩,一个大学四年级的已经毕业的学生,他用这最后的暑假作一次长途旅行,当他爬上华山千尺幢的时候,我在他眼前昏然倒下。

他不是我的雅葛布,他修长的身材,乌黑浓密的短发,T恤衫上绣着国际名牌的商标图样,他的球鞋雪白坚实,他身后的背包庞大却豪华,这一切都不是雅葛布的。雅葛布的头发是枯黄的,他黄色的军用背包斜挂在肩膀上,轻巧而毫无重量,那里面也许只有两个馍馍和一壶水,他的草绿色的跑鞋单薄而破旧,可他奔跑起来象一只狍子,矫捷而飞快……

从那以后,这个大男生就与我开始了共同的旅途,我并不拒绝一位陌生的男子陪伴在我周围,我愿意他的出现能让我在旅行中感觉到雅葛布的存在,尽管他不是我的雅葛布,可我还是毫无商量余地地在心里叫着他雅葛布。他是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他说他在上海的一所大学里度过了四年的时光,那所大学叫“海运学院”,我不知道海运学院在哪里,我只知道,我现在在西安,雅葛布离我已经不远,至少,不象过去那样远隔千里,渺无音训了。我可以听见西北方向传来的风声,犹如这低声呼啸的风是雅葛布沉重的呼吸。我总是在心里默默地说:雅葛布,我的旅程已经开始了,我马上就要看到你了,再等几天,雅葛布!

现在,我把他叫做“海运”,我总是对着他高大的有些弯曲的背脊叫他:海运,你过来。他高瘦的身影就会接近我,他会说:露西,我知道了,你叫露西,好久以前,你住在丝绸之路边的一个小村庄里对吗?你到这里来,是为了寻找一个叫雅葛布的男孩,是不是?

海运在和我同行了三天后略微知道了我的一点点来历。我点头微笑,他用很奇怪的普通话和我说话,他总是不会把舌头卷起来说“是”与“不是”。我说海运,什么时候你要回上海?

他说他不知道,他已经毕业了,父亲为他找的港务局的工作很清闲,并不需要他急着去上班,这个假期,没有预算归期。我有些一些暗自庆幸,却终究掩不住一丝失落,我预备以我的孤独去怀念雅葛布,可我却在旅途中找到一个结伴而行的人。雅葛布,你在戈壁滩荒芜的沙漠里寂寞吗?我想给自己一个和你同样寂寞的去程,我却并未做到。

我们去看兵马俑,海运指着坑下一个瘦削的缺了一条手臂的秦俑说,露西你看他是不是象我。我低头看到土黄色的断臂士兵站在一匹高大的战马旁边,他的眼光专注而笃定,胜券在握的眼神,这一点,和海运很象。

可是海运是健全的,海运背着一个巨大的双肩包,高度超过了他的头顶,那里装着海运的运动衣、洗刷用品、喝的水,吃的干粮,还有一个帐篷和各种必须的证件。海运骑自行车周游世界,他的双腿结实而多毛,我感觉,他几乎是不知道什么叫累的。

在西安城里,我也租了一辆自行车,我们就这样骑着单车周游了整个西安的所有的名胜。

从半坡遗址回城的途中,我们看见一个黄土坡下的窑洞,泡桐树长得很高,超过了山头,山底下,硬喳喳的泥土地上镶嵌着暗色的门框。窑洞的主人是一个裹着白色头巾有着分明棱角的脸颊的干瘦老农,他坐在窑前劈柴,他张着嘴巴露出黄色的牙齿。

我说海运你为什么也裹着头巾?

海运喜欢在我提出任何关于他私人问题的时候,以微弱无声的笑作为回答。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却和他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

老农把我们迎进窑洞,表情冷漠动作缓慢。我有些抉措不安,他却开始默不作声地为我们烤玉米。黄土砌成的泥灶炉膛里,红色的火苗闪烁跳跃着,老农的脸膛透出暗红的光亮。不多时,整个窑洞里飘满了玉米的焦香。

我们在窑洞里吃陕西老农烤的玉米,海运从背包里掏出两合红双喜烟送给他,老农用陕西话说:好得很,好得很。然后,他把烟收进炕头一只油漆班驳的破旧箱子里,而后,点燃了他自己的旱烟,无话。

海运看看我,眼睛闪闪发光:露西你也一样纯朴,我喜欢你。

外面的热风吹起了黄土高坡上的风尘,我在阴凉的窑洞里啃一只烤得黑糊糊的玉米,我的嘴角上沾满了黑色的柴灰,海运说“我喜欢你”的时候,我想起半坡遗址里原始人居住的那一顶圆形草棚,凸凹不平的泥地上,尖底的瓦罐架在其中,男人和女人,在酷似海运的帐篷一般的屋子里生活,满足而无争。

那一夜,我们没有回城。海运执意要睡在老农家里的那张土炕上。我在窑洞里支起了海运的帐篷,夜半时分,我听到老农粗燥而隆重的鼾声,。

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很难想通海运和雅葛布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我只是觉得海运瘦削的脸颊象极了那尊断臂秦俑。我因此而忽然之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我说海运我们是不是应该离开这个地方?

黄土高坡的夜半时分,我在干燥的泥地上难以入眠。我在黑暗的帐篷里伸出我的手,我用我的手指划动着充满辣椒气味的空气,这与戈壁滩上黄色方型的房子里的空气极其近似,燥热而辛辣。海运也在翻身,我听的格外清楚。只有老农的鼾声均匀而有力,在具有一定节奏的音律般的睡眠声中,我似乎听到海运起床的声音。

“露西,睡了吗?”

海运撩开帐篷的门,我睁大眼睛看他。在黑夜中,我感觉到他爬了进来。

“露西我睡不着,说说你的故事吧,我只知道你来自丝绸之路边的小村庄,能说点什么吗?”

我本能地用双臂环抱住我的前胸,我的老蓝布睡衣里的身体,正处于半休眠状态,海运的进来,使我忽然之间产生一种本能的惊涑。

“海运,先说说你自己吧。”我还不能完全清醒,因此我希望能在海运的故事里回忆起一点什么。

海运很随意地说好啊,我告诉你吧,我是一个上海人,在海运学院里生活了四年,行将远离大学生活。都说上海男人不象男人,窝在家里围着老婆孩子转,我想不久以后,我也差不多要成为这样的男人了,所以我在自己还能自由支配自己去向的时候逃了出来。我去了内蒙草原,去了拉萨,在新疆的阿勒泰和哈萨克人一起生活了二十天,我喝羊奶,吃手抓羊肉,后来我到了西安,在登华山的时候,看到一个梳着一条大麻花辫子,穿着发白的牛仔裤和浅蓝单色T恤的女孩一直走在我前面。在千尺幢通往北峰的山路上,我看到女孩脚步有些踉跄,可她还是在拼命往上爬。我一直跟在她后面,直到爬上北峰的最后一个台阶。

她昏倒了,我用我的湿毛巾搭在她的额头上,喂她喝矿泉水,后来,她终于醒了……说到这里,海运歪着脑袋看看我,黑夜里,他的眼睛很亮,闪烁着锐利的光,象一只敏锐的夜行动物。

“好了,现在该你说了,露西”

“海运,我们认识有几天了?”我这样问海运,是因为我发现其实他所说的更多的是我们认识时的场景,而我,依旧对他毫无了解。可是我却有些沉浸在对雅葛布的回忆中不能自拔。

“露西,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却从未相互理解过,不是吗?”

海运聪明得几乎让我厌恶,可我还是不能拒绝这种聪明带来的睿智予我的侵蚀。于是我说好吧,我来说说我的故事。

我的童年,是在上海度过的,外婆总是抚摩着我的枯黄的头发说:露露作孽,爸爸妈妈离得老远,女小人罪过的。

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离开上海去了一个叫酒泉的地方。到我开始拥有了记忆,我发现,我的父母和别的父母不一样,我几乎见不到他们。他们给我写信,每个月一封,可是我总是想不起来他们长得什么样。外婆指着一张黑白照片告诉我,那一对年轻而陌生的男女就是我的爸爸和妈妈,爸爸戴着眼镜,妈妈梳着辫子,我不认识他们。可他们在信里叫我小露露,叫我乖女儿,我很小,但我记得我是寂寞的,为着那一对照片里的男人和女人。可是那一封封雪片一样的信里的字里行间还是让我对酒泉充满怀想,我确信,他们远离上海去酒泉,那一定是个美丽而令人向往的地方。这是一种因缘,从我七岁开始一直到十七岁,酒泉是我梦寐以求的天堂,直到我义无返顾地踏上那块土地,我才知道,为什么我的爸爸和妈妈不再如照片中那样年轻和秀美。

可是我依然感激酒泉那一年枯燥乏味的生活,我有了长久的怀念,雅葛布,成了我十七岁以后永远的心结。

每隔两年,爸爸妈妈会在春节时回上海过年,我就在他们探亲回来时吵着要跟他们一起去。我一直向往着去酒泉,那个遥远的据说在戈壁中静静生存的地方。十七岁那一年,外婆终于敌不过我的软磨硬泡,给爸爸妈妈去信了。我去了酒泉,在一个暑假。特快火车到达兰州后,又坐上晃荡着经常停靠一些无名小站的慢车,十二小时后,酒泉到了。

那一路,满目的黄沙和石子被晒得闪闪发亮,偶而的几棵胡杨树闪掠而过,卷蔫的树叶犹如巨人饥渴的嘴唇,干涸的古河道一路延伸,不知通向哪里,条状的流水痕迹分明在诉说很久很久以前,这里应该是流水潺潺,和风絮絮的地方。

我住在爸爸妈妈的集体宿舍里,方型的黄色土房,空气中的尘埃悬浮着,把绿色的帐篷和远处的土坡笼罩得犹如蒸发般的炙热。传说中的酒泉,或者说我想象中的酒泉并不如此,我以为那是一个满目葱绿淹没在果香和酒香里的村庄,可我看见的只是一片干枯的沙土,平坦而没有起伏。

爸爸说:既然你执意要来,也好,来吃苦受罪吧,你会知道你的父亲和母亲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工作和生活。

我的父亲常常以例行公事的口吻与我说话,我就象他的一名战士,我从未记得他拥抱过我,或者,在任何时候,我都未曾在他的怀抱里依偎一下。我的母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即便是在我千里迢迢从上海赶到酒泉,风尘仆仆地站在她面前时,她也只是微笑着说:露露你来了。他们并不是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他们沉迷于他们的天文数据、发射台和航天飞机。

我承认,我确实有些后悔了,一直以来报以的幻想忽然破灭,我象一只孤注一掷的小兽一样来到这里,寂寞便疯狂生长。

我开始觉得无聊,刚到这里时感觉到的壮观和辽阔很快就被荒凉寂寞所掩盖,在父母都去工作的白天,我几乎要被一种烤炙过的寂寞逼得窒息。就在那时侯,雅葛布来了。

雅葛布是一个男孩,一个十六岁男孩,穿着军服,他是基地的哨兵,我来了,爸爸就让他来照顾我。雅葛布脸膛黑黑的,黄绿色的军装套在他身上有些大,可他简直就象我爸爸一样严厉,早晨起床后他就开始逼我跑步,他说在这个地方你要是再不锻炼,身体和头脑都会风化的。他逼我在早餐的时候必须喝掉基地配发的牛奶,可我分明在牛奶里喝到很多沉淀的沙土。

雅葛布的家,就在离基地一百公里外的一个小村里,他到基地当兵一年来,没有回去过,雅葛布说他的家门口有蕨菜,这在西北是少有的,他还说他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来当兵的时候,弟弟还尿床,妹妹穿着他妈妈的旧衣裳说:哥,你要走了吗?

雅葛布说:哥会回来的,哥回来给你买花裙子。

我有点想念外婆了,想念上海街头嘈杂浑浊的喧嚣,想念弄堂口那棵巨大古老的槐树,想念生煎包子铺里飘出来的焦香。这里太安静了,只有经常狂啸的风声。雅葛布也想家了,想他那门口种着泡桐和胡杨的家,想他不知道是不是还尿床的弟弟,想那个等着他带花裙子回去的妹妹。然而我是和雅葛布不同的,他想念的是一种宁静,我想念的是一种热闹,而酒泉基地,却是一种死寂。

有一天早晨,我穿着一条红格子连衣裙,小喇叭的下摆,后腰上一个硕大的蝴蝶结。雅葛布给我送早点来,他走进我的小屋后轻叫了一声,他说:露露,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裙子?他好象受了惊吓一样,盯着我的红格子裙子看了好久。然后木纳地把早点放在剥落了油漆的书桌上,一边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颜色,比我军装上的领章还好看。

他和我爸爸妈妈一样叫我露露,我呵斥他不许这样叫,你应该叫我露西姐姐。可他一直没有改口过,他沉默着保持他的执拗和倔强。

他看着我吃掉一个馍馍和一杯沉淀着沙土的牛奶,然后收拾起搪瓷茶缸,他犹豫着好象要说什么,可是终究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爸爸总是很忙,很少回来,妈妈偶尔回来也是来去匆匆。妈妈说,让雅葛布陪你到处转转吧,雅葛布对这里熟悉。

雅葛布带我转了戈壁滩。除了那些黄色的泥土和顽劣的石头,偶尔伸展出一点奄奄一息的枯绿植物,我什么也没看到,可我还是被雅葛布的一种奇怪的执拗感动,他带着我在这荒芜的地方寻找一点点乐趣,他告诉我过几天航天飞机要上天,所以爸爸就特别忙,等过了这段时间,他说他带我去看发射台,看点火装置,看控制那些庞然大物飞上天空的仪器。我在茫茫然的空寂中对这一切无比向往,我因此而对寸草不生的戈壁滩也充满了奇妙的幻想和憧憬。

雅葛布趋赶走了围绕着我的寂寞孤独,可是他却只是一个比我小一年的男孩,他穿着军装象一棵还未长成的白杨树一样常常令我产生一点奇怪的想象。

我说:雅葛布,为什么十六岁就可以当兵?

他象一只腼腆的兔子,轻声回答我:我隐瞒了年龄,招兵的时候,我报了十八岁。

我笑起来:原来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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