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斌和刘懿缘姐妹俩一起回到了7天连锁7天阳光酒店,时间已经是傍晚,前台正在忙于挂房。
“刘叔,欢迎阁下到我们办公室喝茶,”刘懿缘莞尔一笑,脸上的酒窝更显甜蜜青春,笑靥如花。
刘国斌欣然应邀,大家一起乘坐电梯,来到9楼,一走进办公室,感觉别具一格,布置温馨优雅。办公室由大厅和房间两部分组成。大厅呈长方形,两张咖啡色的办公桌各摆设在两个转角处,椅子是自由活动的办公的靠椅,墙面上都有书架,架子上恰带好处地陈列着五颜六色的书籍,还有一些知名地茶叶。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用红木缅甸花梨树兜精雕细刻的茶几,古朴高雅,尽显中国风,两张办公桌和书架都是缅甸花梨红木制作,就连茶具都是红木,四周陈列着由缅甸花梨料制作的红木沙发,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精美图案,屋顶是红木花板装饰。整个气氛是古典风范。
“哇,太美了,简直是艺术的享受,”刘国斌由衷地点赞不已。
“见笑了,这些都是妈妈的布置,我们哪有这么多钱啊!这些家具,少说也要二十多万,我妈妈在凭祥浦寨做红木家具生意,懿姿的妈妈在蒲寨做红木家具和工艺品小件,包括佛珠等,”懿缘和颜悦色道。
“懿缘、懿姿,你俩是怎样认识的?”刘国斌好奇地问。
“我妈妈和懿姿的妈妈都早就互相认识,小时候,我俩经常一起上学,很幸运,我俩同时考上广西民族大学,都喜欢酒店管理专业,这不,毕业后,我俩让各自的妈妈出资,加盟了7天连锁酒店,”懿缘微笑着说。
刘国斌走到刘懿缘的红木办公桌旁,仔细地欣赏着精美的家具,随手翻阅着书架上的装潢考究的图书,突然,一张发黄的彩色照片从书页中滑落,飘落在红木桌上,刘国斌小心翼翼地捡起来,细细地端详着,心头好像触电一样猛地一颤,眼睛的瞳孔忽然放大,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他紧咬牙关,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以免失态。
刘懿缘俩姐妹都察觉到刘国斌的细微神态。
“刘叔,这是我妈妈年轻时的照片,非常漂亮,你瞧,笑靥如花,阳光灿烂,红霞满天。”懿缘不由自主地夸奖妈妈。
懿缘打开电脑,点击一个文件夹,弹开,刘懿缘从小到大的照片,依次陈列在眼前。
“这些单身照片是妈妈年轻时的,这是我小时候和懿姿在一起的照片,我特调皮,懿姿文静,她总是让着我,这是读小学,到了初中,我俩还在一个班,那时真幼稚,看,高中时,咱俩是孪生姐妹,走在校园里,非常引人注目。”刘懿缘逐个介绍,喜悦飞满粉颊。
刘国斌耐着性子,把所有的照片浏览了一遍,这女人是懿缘的妈妈,那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一别就是二十多年,这种牵挂,他一直把他深深地埋藏在心灵的深处,谁也不知道,随着岁月流逝,这种牵挂和思念,日益强烈,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睁开眼睛,濮虹霞、鞠美琴、秋素芸这三个年轻的姑娘的笑容,就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立在眼前,他总是觉得自己愧对他们,良心煎熬难受。
他时常在梦中呼唤她们的名字,有时醒来,满眼泪花。
“你妈妈就是大美女,心地善良,吃苦耐劳。”刘国斌仔细地盯着懿缘说道。
听着刘叔对妈妈的点赞,刘懿缘打开了记忆的闸门,思绪的洪水奔涌而出,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时那难忘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懿缘慢慢地讲述小时候的辛酸往事……
我是标准的90后,正值祖国改革开放。我妈妈一边打工,一边抚养我。小时候,我总是感冒,妈妈白天帮别人打工,晚上,守着我打针,常常倒在我身边睡着了。那时单身的妈妈,因为白天劳累,晚上劳神,瘦得皮包骨头。
我们没有家,只能租最便宜偏僻的瓦房。最难过的是下大雨的时候,瓦房年久失修,雨水倒灌,家里的大小脸盆不够用。南方夏季经常下雨,一下就是几天,家里就像遭遇了洪水,衣服、被褥都被淋湿。打雷的时候,是我最害怕的时候,我和妈妈都吓得大哭。这时候,我眼泪汪汪地问妈妈:“妈妈,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别的宝宝有爸爸,为什么我没有,难道爸爸不要宝宝,不要这样!妈——妈——,”妈妈紧紧地搂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呜——呜——呜,”哭得更伤心。
有一次是星期六,为了方便自己去打工,防止我跑丢,妈妈把我锁在屋里,等妈妈离开后,我偷偷地架起凳子,打开后门的木栓子,溜到熙熙攘攘的马路上,我要去找爸爸。
我在车流中穿行,司机们看到我的小模样,吓得纷纷踩急刹车避让,正在流动的交通动脉,因为我而瘫痪,发生血栓了,交通暂时中断。交警叔叔迅速地冲进车流里,抱起我,送到人行道的大树下,蹲着身子和蔼地问我:“宝宝,你爸爸、妈妈呢?在马路上,多危险呀!”
“我妈妈上班打工,没有人跟我玩。一个人,多没意思呀!我要找爸爸,我爸爸不见了,好久好久没回家啦?”我傻乎乎地说。
交警叔叔望着我可怜的天真样儿,被逗乐了,就抱着我,找回到出租屋,直到妈妈下班,“你是怎么照看孩子的,要是孩子被人贩子抱走,我看你怎么安心!工作也要,孩子照顾更需要,你要三思而行?”热心的交警叔叔不禁批评妈妈。
我妈妈吓呆了,因为,我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妈妈只是一个劲儿地呜呜地哭泣,什么话也没说,那位交警叔叔掏出二百元,塞在我的手里,“好好地读书,宝宝,不能乱走,说话算数,拉钩行吗?”那位交警叔叔伸出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我和警察叔叔异口同声的一边拍手,一边齐声歌唱。
“叔叔,我一定算数,我不会乱跑。妈妈教我,乖孩子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这钱,不能要!”我眨巴这大眼睛,对着叔叔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悄悄话。交警叔叔辈我逗乐了,对着我的红扑扑的脸蛋,轻轻地一吻。
“没关系,是给宝宝读书的,懂吗?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来找我,叔叔会帮助你,懂吗?我叫周叔叔。记得我啊,有困难,来交警大队找叔叔哟!”叔叔和蔼可亲地笑着说道。说罢,跟我挥挥手,再见了。
…………
五岁的时候,我妈妈带着我在南宁打小工,一天,我妈妈在市场里买菜,碰到了懿姿的妈妈,懿姿的妈妈依靠在小饭馆帮别人打工维持生活。在我妈妈的邀请下,懿姿的妈妈也跟我们住在一起,互相帮助,共度时艰,懿姿姐姐便成了我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我妈妈告诉我,懿姿的母亲和她是姊妹。懿姿处处照顾我,处处让着我,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游戏,一起唱歌跳舞,后来,中国和越南建交,双方恢复了贸易往来,两位母亲开始从南宁购进中国的日用品贩到越南,然后又把越南的农产品贩运到南宁,一来二去,虽然辛苦,但是,倒也收获不少,两位母亲通力合作,我们的生活慢慢地变好。
“刘叔,如果我的爸爸和我们在一起,我们的生活绝对不是这样,我们姐妹俩都恨爸爸,恨他们抛妻弃女,始乱终弃,不负责任,他们是当代的陈世美。如果我们找到他们,我们一定会讨回公道,让他给我们道歉。”刘懿缘说话时,眼眶里噙着晶莹的泪花,脸上写满了怨言。
“我非常同情你和你妈妈在过去的坎坷生活和不幸的遭遇,你爸爸这种男人,不负责任,始乱终弃,简直是我们男人的败类,为世人唾弃,如果我碰到他,我见一次,就揍一次,把他们送上伦理道德的十字架。”刘国斌听到懿缘的伤心地诉说,不禁义愤填膺,言辞愤怒。
刘国斌听到曾经冒死救护自己的姑娘,竟然遭人抛弃,让她们母女俩受尽人间磨难,心似刀割,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