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这边稳定了父母,转头就跟连翠纷说,“小姑,你有这点闲心,不如去多关心关心婷婷,上次我看见婷婷和校外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走的特别近,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问问她,到时候后悔的可就是她自己。”
连翠纷心里顿时一惊,其实也是无意之中听婷婷说朝阳搬离宿舍跟人同居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她还真不知道,但这丫头说婷婷跟一个有家室的人走的很近,还说是亲眼看见的,她这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万一这要是真的,那她女儿成什么了?扰乱人家家庭的小三?
连翠纷什么也没说,放下手中的活就直接回家,到家的时候王卓婷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可能是因为太投入了还是怎么的,连房门被人推开都不知道,连翠纷就站在身后,听她咯咯的笑,然后对着手机吧唧一声说,“挂了,亲爱的,过几天我就回去找你啊。”
王卓婷挂了电话之后还在那意犹未尽,结果一转身就看见连翠纷一脸阴郁地看着她,她顿时吓了一跳,颤抖地喊了一声,“妈……”
连翠纷那是什么性子,对自己的亲侄女不手软,对自己的女儿也同样的不会手下留情,她气的胸口砰砰直跳,到处找东西,结果抓到了一根鸡毛掸追着王卓婷就是一阵毒打,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图的是什么呀,就是希望她以后能嫁一户好人家,她倒好,给人当起了小三。
王卓婷一边哭一边问她妈为什么打她,连翠纷也哭的跟什么似的,就问她是不是跟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好上了,王卓婷死活不承认,说自己没有,刚才打电话的确实是自己男朋友,但是是她校友,家庭条件还怎么怎么样,反正就是很好很好的那种。连翠纷怔住了,以为自己是上了朝阳那个小丫头的当,或者说,那丫头根本就是认错人了,她就说自己女儿怎么可能那么没眼光呢!
连翠纷放下鸡毛掸,让王卓婷把话说清楚,王卓婷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自己的男朋友是个富二代,老家在京城等等,连翠纷这才放下心来。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结果朝阳回星海市后的第二天,连翠纷的苦日子也来了,杨常青亲自出面跟她说,她家的养渔场提供的鱼种不合格,还拿了一份肉质检测报告给她,说含有重金属,不能进入食品级,以后也不能从她家购买活鱼。
连翠纷当时就傻眼了,她家鱼多少年了都这样养的,怎么说不合格就不合格呢?再说了,她都做福满楼多少年的生意了,以前都没什么的,现在怎么突然说不要就不要了呢?虽然她也知道为了鱼能长的快一点,饲料里添加了一点增肥的东西,但又不是她一家这样干的,哪家养渔场不这样做?
连翠纷跟杨常青说理,结果人杨常青什么也没说,开车就走,气的连翠纷只能干瞪汽车尾气。杨常青也是受老板指示的,不然他才没那闲功夫去弄这些。现在北郊的珠宝交易市场已经全面打开,当年朝阳低价买的那些不起眼的古董如今一跃成了古玩界的抢手货,还专门在北郊租了一处门面做展示,用她的话说,她的那些宝贝只卖给有缘人,不是谁想买就能买的,反正她又不缺钱花。
连翠纷找杨常青无果后,就想着去找成泽傲,成泽傲才是真正老板啊,结果好了,别说见人,就连影子都没看见,她从来不知道还有人放着这么大一个饭店一次都不来的。连翠纷苦着一张脸,自从失去了福满楼的生意后,养渔场的收益是大幅度降低,现如今都追求一体化,像他们家这种小型养殖场的都在慢慢的退化,大批发商要的量大,他们提供不了,而小的批发商他们又看不上,所以时间长了,他们生意越来越惨淡,最后都轮落到去菜市场自产自销了。连翠纷现在是不知道,她沦落到现在的下场纯粹是祸从口出,等有一天她知道那个她一直瞧不上眼的侄女是什么身份的时候,估计她都想撕烂自己这张破嘴。
朝阳回星海市以后,第一批出游已经全部准备妥当,看着车子一辆辆从青阳旅行社开走以后,她笑眯眯地返回了办公室,不多会儿外面就传来了吵闹声,是东顺汽运的老板胡柯,闹着要见连总,结果给明岩和范科拦在外面,警告他,要是再不离开就报警。
胡柯是来了很多遍之后,才听说连总今天在公司的,所以他才会不管不顾地嚷着要见连总。他出生不高,纯粹是混出来的,嗓门很大,朝阳坐在办公室里都能隐隐听见,她挑了挑嘴唇,眼神有点像成泽傲不怀好意时候的笑,然后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办公室门口,打开磨砂玻璃门说,“明经理……哟,这位是?”
胡柯就跟看到救世主似的,挣开众人,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到近处一看,才知道人家嘴里说的连总,原本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朝阳化着淡妆,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办公室里开着空调,长袖长裤的也不热,她本来身材就高,再加上穿了一双足有七八厘米的高跟鞋,站在胡柯面前比他还高大半个头,胡柯也没当回事,他就觉得不管这丫头比自己高多少,他吃的盐比她吃的米还多,没什么好怕的。
朝阳把他请进去,亲自倒了杯水给他,胡柯刚开始对青阳旅行社幕后老板的那点好奇感和神秘感逐渐消失,就感觉自己在跟个小朋友谈话似的,有点高高在上的成就感。人胡老板就跷着腿说了,“连总,你们那个明经理和范经理……”后面就是一长串坏话,反正就是说明岩和范科不好,不识抬举什么的,朝阳一个字没说,就坐在那面带笑容的听他发牢骚,最后他才说这次来的重点,“连总,我们公司和畅享都合作十几年了,一直都挺好的,这合作怎么说取消就取消了呢?这样,我们还恢复合作,之前那件事算是我的错,当我什么都没说,你看怎么样?”
朝阳往后面一躺,大腿跷二腿地笑道,“胡总,玩笑不是这么开的,我的人再怎么不济也是为公司着想,就没见过有哪个员工听说供应商要涨价还在那嚷着高兴的,你说是吧?前一阵子你们公司说要提高五点百分点,我相信你肯定有你自己涨价的理由,这些我可以理解,我们寻找其他合作商也在情理之中,谁都想降低成本,这一点我们都是商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今天来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青阳旅行社包括畅享名下的所有旅行社都已经找到了更合适的合作商,而且成本比原来的还低了五成,我想谁都不是傻子,同样的东西,谁都会挑便宜的买,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