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记忆和想像之间的墙消失了”,我的一位朋友这样评价我的另一位朋友。这是一种温和而又含蓄的说法,形容一个人不会说实话。
“换句话说,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说谎者?”我问道。“远不止如此”,他着急地说,“他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成了癖的、病态的说谎者--他连自己都相信自己的谎言!”
当然,这些都是说笑,因为我们都了解和喜爱自己的朋友,无论是他所说的笑话,还是他所说的谎言。我之所以提起这件事情,是因为一位读者给我写信,说她的小儿子总是跑来向他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荒诞故事。
马克·吐温也曾经像这个孩子一样,可是马克·吐温有一个精明而又爱他的妈妈,她在马克·吐温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孩子讲话夸张的天赋,这种天赋成了马克·吐温天才的一部分。她从没有认为自己孩子所说的话是谎言。
“山姆是一口盛满真理的井”,她说,“但你却无法用一只桶把所有的水都舀上来。”还有一次,她说:“他说的话,我要打90%的折扣,但另外10%则必定是纯金。”这是一种爱,一种对孩子的透彻了解。
如果把马克·吐温作品中夸张的表述去掉,他的作品即便不阴沉,也会显得很单调。严肃而又有意为之的夸张是幽默的基本要素。
有些时候,这一品质也会使他陷入混乱之中。有一次,他因为金钱问题打官司就是如此。他的律师对他作证时所要陈述的一些情况进行了谨慎的安排,简洁而又明了。
但是,对方的律师对马克·吐温夸大其词的天赋非常了解,于是创造条件,让他尽情地说。马克·吐温还真天马行空地说了起来。结果,他输掉了官司。
因此,请我的这位读者不要担心,她儿子的这种想像如果能得到正确的引导并且得到正确的使用,将会成为他的一笔珍贵财富。
对于这种把想像与事实结合起来的表现,父母们不应该担心,因为孩子只是在努力地表达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