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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讥讽(4)

这事后来被宰相知道,非常恼火,以后就想方设法给洪愈“小鞋”穿,使这状元公整整十年不得一官半爵,只挂了个状元的虚名。洪愈于是又制一妙联以泄愤,联曰:

未得之乎一字力,

只因而已十年闲。

诗痴

福建人周朴,是个书痴,喜欢吟诗,常遇景生情,触物有感,每得一句,欣然自赏。一天,他到郊外游玩,正苦于一时找不到吟诗的题材,忽然看见一个背干柴的樵夫,他便上前一把拉住人家,叫道:“我寻到了!”然后高声吟道:

子孙何处为闲客,松柏被人伐作薪。

樵夫听了心虚,丢下干柴跑了。

又有一天,有位朋友骑着驴在路上碰见周朴,见他又在摇头苦吟,便故意跟他开玩笑,大声吟出周朴以前写过的两句诗:

禹力不到处,河声流向东。

周朴一听,飞跑过来,他朋友已鞭驴背而去。周朴追了三四里地才追上,喘着气大叫:“我的诗句是:‘禹力不到处,河声流向西。’不是向东!”

有书为证

秀才要过一条水沟,心中害怕,进了又退,退了又进。农夫见了,真没好气,大叫道:“这一跳不就跳过去了吗!你怕什么!”秀才听了,果然就跳,一跳就跳进水里去了。

农夫上前把他拉上来,责怪道:“你怎么会两只脚一齐跳的呢?”

秀才振振有词,并不认为两脚齐跳有什么错。理由是:“有书为证!书上说,两脚一齐离地为跳,单脚前跨则是跃。你说一跳就跳过去,我当然就照足书上说的跳。圣贤书,怎么会有错呢?”

农夫一听,哭笑不得:“那你就继续跳吧!”

王八儿子

清朝时学官之一的教官,身掌训导,位颇清高。

一天,有某教官一时兴之所至,自撰一联云:

老教官,穷教官,老当益壮,穷当益坚,老穷壮坚教官;

再想下联,怎样都想不出来,刚好有个秀才来拜访他,他便要秀才属对。秀才苦思不得,正抓耳挠腮搔头皮,突然看见教官的两个儿子在堂下游戏,猛然触动灵感,续了下联:

大儿子,小儿子,大则以王,小则以霸,大小王霸儿子。

教官一听,哭笑不得。

(王霸,暗指“王八”)

妙诗羞死人

有两个自以为了不得的秀才结伴出行,来到一座大石山前,其中一个诗兴大发,摇头晃脑的吟道:

远看石山大,

另一个晃脑摇头的接着吟:

近看大石山。

第一个吟的接着吟:

石山果然大,

另一个又吟:

果然大石山。

吟完,两个秀才把这首诗翻来复来的欣赏,连声叫绝,确定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杰作。

正在兴奋,一个秀才突然哭了,说道:“世所共知,才智超凡的人是会早死的,我们两人写出了这样的绝唱,哪还能活多久呢?”

另一个秀才一听,也大哭起来,而且比第一个哭得更厉害。于是两人抱头痛哭,似乎死期确已来到。

还是第一个秀才聪明,他终于止了哭声,道:“天丧英才,天意如此,那只是哭又有何用呢?不如早一点去买棺材准备后事吧。”

于是两人哭哭啼啼的来到棺材铺,掌柜看他俩年纪轻轻的,便问因何事买棺材,两个秀才就把如何得杰作,天要丧英才的事说了。

听得掌柜仰天大笑,见牙不见眼,道:“棺材我这里有两副,但我现在得留一副了!”

“为什么要留棺材呢?”秀才不解。

“因为我听了你们的诗,就要羞死了!”

制联讽势利

北宋名相吕蒙正,早年生活贫困,曾到寺庙“讨斋”过活。和尚本是先敲钟后开饭,因讨厌吕蒙正来乞讨,便改为饭后敲钟。吕蒙正只好自叹倒霉。亲朋戚友都避着他,连借贷也没门。

吕蒙正忍饥挨饿,住在破窑里坚持寒窗苦读,终于在大比之年得中状元。一时间,原来避他唯恐不及的亲朋戚友全来送礼道贺,吕蒙正对如此世态炎凉大为感叹,书一联贴于破窑门口:

旧岁饥荒,柴米无依靠;走出十字街头,赊不得,借不得,许多内亲外戚,袖手旁观,无人雪中送炭。

今科侥幸,衣禄有指望;夺得五经魁首,姓亦扬,名亦扬,不论张三李四,踵门庆贺,尽来锦上添花。

此联一出,叫不少势利小人灰溜溜走开。

嫁得酒鬼一世苦

杜康,相传生于东周,乃我国酿酒术之发明者,为酿酒业之行业神。

卞京有座杜康庙,年久失修,只剩得破垣残壁。附近造酒商家集资重修,建得辉煌,庄严色相,正拟演戏致祭,忽于土中又掘出一碑,上有三字已甚模糊。众辨多时,认为乃“周大姐”三字,想必是杜康之夫人,因亦塑像并座,书“周大姐之神位”。庙中香火一时颇旺。

会祥符县宰亦来拈香,拭碑细观,原来是“周太祖”三字,立令毁“周大姐”像。夜间梦见周太祖来道谢,并赋诗:

我本前朝周太祖,怎与杜康为夫妇?

若非明公来察破,嫁得酒鬼一世苦。

胸有碗墨

有个财主,只得一个独子,可惜又呆又笨。财主为了儿子以后有出息,便把他送到一所有名的私塾去念书,念了几年,学业太坏,连老师都不愿教他,但他回到村里,也算是个书生了。

一天,一位有学问的人来拜访财主,财主很高兴,两人便在客厅喝茶聊天。这书生听说来了个有学问的人,便想出去见见,但又觉得在有学问的人面前,自己也得显得有学问才好,于是顺手拿上本书。

客人见了,便向财主恭维道:“少爷手不释卷,想必学问高深啊!”

财主苦笑摇头:“读书几载,胸无点墨,不堪造就。”

书生一听,只觉得顿开茅塞:自己读不好书,原来是由于“胸无点墨”啊!,一个转身回到房里,磨了满满一碗墨,兴冲冲拿着走进客厅,当着客人与老爹的面,“咕咚咕咚”全喝了下去,一抹嘴,高兴地叫道:“以后我就不是胸无点墨而是胸有碗墨了!

财主气得几乎当场昏倒。

碰翻军舰要赔钱

四川军阀刘湘与刘文辉互争地盘。刘湘为了增强实力,不惜以巨资购得四架小小的教练机,于是就成立了一支具体而微的空军;后来又把长江上的小火轮改装成军舰,于是就成立了一支海军。

刘湘俨然拥有海陆空三军了,声势果然浩大。当时有成都文人刘师亮,作打油诗揶揄这海军空军,极尽嘲讽之能事,读来叫人发笑:

百里路程行几天,居然赶上柏木船。

寄语两旁闲舟子,碰翻军舰要赔钱。

咏海军

轧轧隆隆天仙到,骇得鸡飞与狗跳。

炸弹落地三寸坑,有人受惊有人笑。

咏空军

《论语》治天下

某县官出身举人,不过那是他老爸用钱给他买来的。他上任后,宣布要依据《论语》来处理事情,并且还满有理由:“古人说半部论语治天下,我现在可是有整整一部!”

一天,差役捉来三个人犯,县官即升堂审案。

第一个是个偷鸡贼,县官默想一会《论语》,即行判决:“黄昏时分,将此人处死!”

旁边的幕僚一听,低声对他道:“这判得太重了!”

县官双眼一瞪,嚷道:“不重!不重!《论语》上说:‘朝闻盗,夕死可矣。’此之谓也,何重之有?”(《论语》的原话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第二个是偷钟贼偷了一个铜钟。县官又默想一会《论语》,突然叫道:“立即放了他!”

幕僚低声问:“为什么啊?”

县官又瞪眼:“岂不闻《论语》云:‘夫子之盗钟,恕而已矣!’孔圣人规定盗钟的人是要宽恕的!”(《论语》的原话是:“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第三个是杀人放火的惯犯,看见偷鸡的要处死,自己更是必死无疑了,哪知这县官看了案卷,得知他父亲也是个大贼,并于三年前已被砍首后,竟马上离座,对这贼人纳头便拜,口中道:“《论语》云:‘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你父亲死了三年,你还继续做贼,无改父志,这正是圣人颂扬的大孝子啊!公差错捉你了,还请多多包涵……”

嘴尖皮厚腹中空

明大学士解缙,治学严谨,看不起那些只有半桶水却又大言不惭的读书人。

一天,一个秀才来找解缙联对,只见他摇头晃脑地念:

牛跑驴跑跑不过马;

鸡飞鸭飞飞不过鹰。

听得解缙大笑,道:“那我就回赠先生一联吧!”这联后来因某位伟人的引用而名满天下,这联就是: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秀才听了,大感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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