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秀秀选进宫里的当天下午,钱家的主人钱磊便到访了西门家。
他的心情似乎不好,板着个脸,“西门兄,你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你我两家孩子指腹为婚,现在为何又把她送往皇宫里面,难道,你还不满足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
西门杰干咳嗽两声,“我想钱兄是误会了,这次并不是我要将女儿送到宫里,而是皇上他喜欢,都说了雀跃镇的17到19岁未出家的姑娘必需参加此次选秀,进宫面见皇上,圣命难违啊。”
见西门杰说得理智气壮,钱磊心里很是不爽,心想对方要是掂记着与自家孩子的婚事,一定会有办法让他的女子缺席这场选秀。
既然现在事情己经成定局,任他再说无法挽回,好笑的是他偏偏还要前来问个清楚,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前来西门家,想质问对方为何背信弃义,可终究被对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击败,似乎是在告诉他,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你能拿老子怎么办吧。
他就这样盯着西门杰看了很久,也不说话。
“钱兄,我脸上可有苍蝇?”
钱磊摇了摇头,“看来,你我两家的亲事落空了,两个孩子的姻缘也就这么结束了。”
西门杰堆上笑脸,“你家公子那么优秀,会遇到比我家女儿更好的,姻缘这个东西很是不靠谱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
“钱兄慢走,恕不远送…”
钱磊从西门家回来,前脚一跨进家门口,钱志龙便跑来问道,“爹,秀秀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钱磊白了他一眼,本想狠狠的训斥他几句,可一想起他之前求自己到西门家那幅痴心的样子,心又软下来,“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长久的,你只是很少遇见其他姑娘,所以对西门姑娘有点迷恋,爹也很理解,从明天起,我将联系雀跃镇所有的媒婆,给你张罗更多女子,任你挑选,总会有几个让你满意。”
“不,今生我只爱秀秀姑娘一个人。”
“浑蛋,你特么知道什么是爱吗?老子活到现在也没明白爱是什么玩意儿。”钱磊的脾气一上来就无发收拾,“你以为对一个人心动,守护到天荒地老就是爱了,醒醒吧,孩子,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守护,也许你会心疼一段时间,可人都是自我追求的物种,我们并不会让那些痛苦的事情缠绕太久,会自动去逃避它,寻找新的快乐的东西,当有一个人让你心疼,让你疲惫又得不到真心的安慰,那就不是你的爱,只能说是你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不对,书上曾言,执子之手,白首偕老,用情深处,至死方休,而今,我对秀秀姑娘用情之深,己经到了可以为她死的地步,如果,父亲不能帮我挽回秀秀姑娘,我就死给你们看。”
啪,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钱磊就给了他一巴掌,“老子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为一个女人去死的吗?你敢再说一句那样的话,不需要你寻死,老子先把你打死再说,真是一个没良心的畜生,敢拿生命来威胁老子,也不想想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
可能是年轻人的叛逆心里作用,钱志龙挨了他爹一巴掌后,性子也越发暴躁,“好好好,亲爹,你将我养这么大,就可以想我生就生,让我死就死是吗?我今天就死给你看。”
“好,你去死,有多远死多远,现在就滚出我钱家。”
“好,你让我滚就滚,这就走,也后也别想见着我了。”
沈香如本来不想管父子之间的矛盾,眼见的越闹越不可收拾,这才出来,“一个老的,一个小的,都不懂事了吗?吵成样是为了让街坊邻居看笑话吗?赶紧给老娘滚回屋子里,少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我不回去,我爸让我滚。”钱志龙怄气说道。
钱磊也毫不相让,“对对对,滚,马上给老子滚,不想见到浑帐东西。”
“老娘的话没听见吗?”沈香如呵斥道,“现在,你们两给我听好了,想走的钱家不留,想赶人走的,就要问老娘同意不,再吵半句,今天都没有饭吃,这个月没有零花钱。”
果然是有理还需要大声说出来,沈香如这一翻话后,父子两人都安静了些,先是钱磊大袖一甩转身回到屋子,钱志龙见他走远了些,忙拉着沈香如的衣袖,“娘亲,孩儿真的好喜欢秀秀姑娘,能不能有什么办法阻止她进宫呢?”
“混蛋,别人现在都是皇帝的人了,你还惦记着,有几个脑袋够砍,是不是也想将爹娘的命也给搭上…”
钱志龙似乎没有想到后果会如此严重,现在一想,多了些畏惧,毕竟皇帝在他心目中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更别说跟他抢女人了。
他沉默半晌,独自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屋子。
……
巴州,黎国东部的一个郡县,管辖雀雀、皂白、南栖、霞蔚等镇,巴州城内亦有十万人之众。
步风简要根据东方鸿留下的书信,一匹快马连夜赶到巴州郡城,在城西的一户人家门前停下,虽说己时值寒冷深夜,可自步风简的马蹄声静下,手扣门门扉不久,屋子里便亮起了微弱的灯火,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是那位客官,深夜到访寒舍可有什么事情…”
“在下受东方前辈的指点,有件事情想求前辈帮忙。”
随后,门便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身影有些佝偻,独有面容如孩童一般,看起来神光熠熠。
“深夜打扰了老人家,还望多多谅解。”
老人接过步风简手中的缰绳,“外面天冷,客官请屋子休息一下。”话罢,他便将马系在不远处的一块木桩上。
步风简也不客气,走近屋子里,自个儿沏了杯热茶端在手中慢慢品味,一来可以暖暖身子,二是裹一下辘辘饥肠,连夜的奔波,让他此时有些饥饿。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不妨说说…”老人回道屋子,还从哪儿弄了些干饼摆到桌上,想是知道步风简饿了罢。
步风简将东方鸿的那封书信给了他,“东方前辈的徒儿目前受困于百叶岛,还望前辈指点如何才能将他们救回来。”
“他们去百叶岛做甚?”
“也是为了救人…”步风简便将席阳扬如何成为良武门掌门,及霍飞云失踪的事情告诉了老人。
老人边听边点头,眉头紧皱,等步风简将事情的经过说完后,他接道,“从你刚刚说言中,目前根本无法判断霍飞去被人劫去百叶岛,有可能那里只是一个圈套,将席公子等人引过去罢了。”
步风简闻言,大拍脑门,“啊哟,该死,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如果对方目的是将席公子引往百叶岛,他去哪儿可是凶多吉少啊。”
老人叹道,“当今也只有速去救援,方能挽回一线生机。”
“好,我们现在就可以动身。”
老人捶捶肩,打了个哈欠,“我这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折腾,有我的孙女儿陪你们前去就够了。”
“老人家不去么?”步风简的话语里有些失望。
“怎么,你是不相信我孙女儿,还是不相信我?”
“前辈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的孙女多大啦,能经受得起奔波与战争的艰辛吗?”
老人笑笑不语,只击掌两下。
“咯咯,我席哥哥受伤了,我当然是要前去救他,任他前路艰辛又算得了什么。”
见从另一间屋子走出一位年约十八九岁的姑娘,脚蹬鹿皮靴,身披凤羽甲,背后挂银角玄玉弓,右手还执一柄寒光闪闪的钢剑,俨然一位战争女神。
光那气势就己镇住步风简,他相信这个女孩子就算是从千军之中救回席阳扬也是在话下,更别说区区一个百叶岛了,虽然他并不知道百叶岛的详情,但他至少有了闯一回哪里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