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姐,你胆子真大,竟然去招惹那种邪物?那可是会出人命的。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秦楠拉过谭玲玲的手臂。撸起谭玲玲右手的袖子,在她的小臂上有两道斜斜的伤痕,现在浅的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了。
“恢复得不错,还好没留下什么疤。”又仔细看了一下谭玲岭的伤口,秦楠才松了口气。
谭玲玲放下袖子,心有余悸的对我们说:“其实开始时这两道疤痕我用尽了方法也除不下去,乌黑乌黑的两道又吓人又难看,害得我夏天了也不敢穿半袖的衣服。不过我运气好,暑假时在家门口碰到一个老尼姑。她看了我半天,然后过来说我身上有鬼气。我看她慈眉善目的不像是坏人,就把胳膊上的伤给她看了,她看了后就给了我一个檀香木的小牌,让我一直带在身上,说木牌会慢慢驱走我身上的鬼气。我一开始以为她是骗钱的,可是她把木牌给我后也没要钱就走了。自那以后我就带上那个小木牌,结果手臂上的伤真的就一点点浅了。”
“玲玲姐,那个木牌是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看?”秦楠好奇地凑过去。
“那有什么不可以。”谭玲玲笑着低下头,从脖子上摘下一样东西交给了秦楠。那是一块檀木作成的小木牌拴在了一根红绳上,这块木牌不过一张银行卡的四分之一那么大小,木牌的正反两面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我在旁边看了几眼,上课刻得都是些什么南无、什么摩啰、什么娑婆。
“这是刻的什么?”我看了一会儿眼就感觉发酸,干脆直接问秦楠。
“这都不知道,这是观音大悲咒。”秦楠看完把檀木牌子还给了谭玲玲,对她说道,“玲玲姐,你好人有好报,才会遇到那个尼姑。这个牌子是开过光的,你一定要天天带着,观音菩萨会保佑你的。”
“你说的倒和那个老尼姑说的一样。”谭玲玲笑了笑,把小木牌接过来又戴在了脖子上。
见她们两个说完,我才又问道:“那以后呢,玲玲姐。你被乌黑的光团伤到后,又发生了什么?”
谭玲玲刚刚和秦楠对话时还算轻松的神态,听我这么问,又换上了一抹黯淡的神色,叹了着气说道:“那之后没多久,沈曦就自杀了。”
一阵沉默。
我硬着头皮又问道:“沈曦学姐死之前,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谭玲玲黯然神伤的摇摇头:“没有,那段时间因为乌黑光球的事,我对她很上心,但是她本人对那个光球根本就没什么记忆。”
“沈曦学姐死后,乌黑的光球有没有再出现?”
谭玲玲又摇了摇头。
跟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反问我和秦楠:“你们知不知道最近人工湖晚上总是有一个裸女游泳?”
她的表情有些古怪,我和秦楠对望了一眼,秦楠主动点头回答:“最近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我们当然听说了。可是校方不是去查了几个晚上吗?根本就没有人吗?”
谭玲玲面色苍白,凝着眉喃喃说道:“那个站在湖边的人,我亲眼见过。”
“什么?”我和秦楠一起叫出声来。
“玲玲姐,你什么时候见到的?”秦楠拉着她的手追问。
谭玲玲的脸色变得惨淡无色:“我见到的时候,不是在王文强死之后,而是在他死之前。那一天晚上我出校办事,回来的晚了一些,走过人工湖的时候发现湖边站着一个女人,裸着身子,长发披肩。远远的看去,就像是沈曦。我忙跑过去,结果那个人却一下子不见了。那之后不几天,王文强就死在了湖里。”
沈曦的死应该是在暑假前,而谭玲玲竟然在王文强死前,也就是暑假后,看到了裸体的沈曦站在湖边?
事情变得越来越诡异,原本只是死因不明的王文强和费康而已,现在却又加入了如今不知是死是活的沈曦和那团无法解释的乌黑光团。几件事情之间好像存在着若有若无的联系,可是我却理不出什么头绪。
谜团就像是天空中的乌云,整垛整垛地堆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了,却始终不愿意下雨,哪怕是打一声雷。
低头想了一会儿,我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再问谭玲玲,希望从她那找到一些线索:“沈曦学姐没留下什么东西吗?比如说信或者字条一类的。”
谭玲玲摇了摇头:“沈曦的爸爸只是把她的遗体火化后带回了老家,她原本的东西都被我留下了,你们要不要看一看?”
当然要看,现在我脑中一团乱麻,理不出一丝的头绪。任何一点有用的线索都不想放弃。当下我偷偷向秦楠使了个眼色,秦楠会意,对谭玲玲说道:“玲玲姐,我和你一起去吧。”
望着秦楠和谭玲玲的背影渐行渐远。
我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感觉就像是站在迷宫的十字路口,不知该像哪个方向行进。
肩头一沉,我知道是那只猫跳了上来。
“她说的沈曦晚上是回事?”我问道。
“哼,吊丝。你果然不负本喵对你的期望,最先问这个问题。”
我被北斗说的老脸一红。如它所说,我确实对这个很感兴趣,谁让我是一个探索欲求知欲都很强的人。
猫嘲笑了我一句后,对我讲解道:“鬼交,顾名思义就是和鬼‘啪啪啪’。清代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中就有这方面的记载,可见鬼交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不过可惜的是,本喵也没真正见过这种现象。不过虽然没见过,本喵倒是曾听人说过,鬼交一般是出现在女人的身上多些。这么想来,可能是因为女性体质属阴,容易引来鬼。”
猫的讲解让我稍微明白了一点。
“那么说,玲玲姐所看到那个乌黑的光团就是鬼吗?”
北斗对此倒是很感兴趣,“恐怕还是不简单的鬼,一般的鬼是不会化成那种状态的。”
“这世间真有鬼吗?”我问道。这个问题恐怕所有的人都想过。
北斗嗤笑一声:“人死为鬼,所以鬼就是人,人就是鬼。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地方有鬼,不在阴曹地府,而在每个人心中。只是你们人类虚伪的不愿承认而已。”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只鬼……”我低头不语,思考着北斗的说法。
没有人就没有鬼,最可怕的也许不是妖,也不是鬼,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