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阳光暖暖的洒落下来,余烟袅袅,飘荡在天地间,消失在天际上。
随着一丝痛楚的叮咛声,散发着淡淡的余烟另一边,那宛若天仙下凡的少女,眼珠儿随着头轻轻的转动,看到旁边早已湮灭的火堆,看到自己身上的绷带,看到另一边的少年,回想到昨夜的生死激,战,她大致明白事情经过了。
这算是他救了我?
那叫仪思的少女,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
“哎!那呆子,醒来。”
仪思艰难地撑起上身,靠在一旁的岩石上,阳光斜射下来,闪亮了她的双眼。
何可期睁开模糊的双眼,只见那美若天仙般的少女,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他脸上不来由的一红,紧张的双眼有些拘束,绷着的脸有些彷徨无措。
那是什么样的美啊!美如天上的晨曦,莽莽大地,凛凛的黑风中,如同一朵绽放的花朵。
不知为何,那少女好似并不厌烦何可期这么赤裸裸的眼神,反而有丝忧伤淡淡的说道:“难道我就这么好看吗?”
何可期更加无措了,再三的失礼,让他很尴尬,发烫的脸上通红着,道:“对不住,我又失礼了。”
眼前这少女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惨白的脸庞,失神的看着身上包裹着伤口的绷带。
何可期眼瞧着她仿若失神般看着身上的伤,久久无语,未免有些忐忑,道:“昨夜我醒来见你失血伤重,未经同意便擅自做主,还请恕罪。”
她缓缓地摸了摸身上的绷带,柔声说道:“那你可有做什么非分之事?”
何可期听见她这般说来显然十分紧张,连连摆手摇头道:“没有没有,我连碰都没有碰着过你,哎!不对,我有碰你…”
仪思看着他,有些语无与伦次的样子,不禁可笑又可气,道:“好啦!我没怪罪你的意思,多谢你帮我包扎伤口,也多谢你救我。”
何可期突然觉得有些奇妙,见到眼前这女子并无怪自己,脸上的气色才缓和一些,也懊恼自己频频失礼,当下再不敢正视这美丽的女子,把身子稍微的转动,但在踌躇着不知如何回答对方,只是木讷的支吾着道:“啊!恩!”
气氛忽然沉寂下来了,何可期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仪思更没在意,或许已知晓他内心上的缺陷么?
她就地挪了挪身子,把腰子扭向左边,斜着身体靠在旁边的岩石上,素手在储物袋轻轻一拍,接着一道光芒飞逝,她的手中却多了一个白色瓷瓶,上面镶钻着黄色金花。
她拔开瓶上塞子,接着一股奇香接踵而至。
只浅浅地闻一下,仿佛他身上每一处细胞都为之沸腾。
依然那样熟悉吗?
那便是他曾经渴望而得不到的丹药吗?
一颗金色的丹药顺着瓶口滑落到她的掌心,即便在日光的照耀下,依然那样涣散着光芒,奇香大盛,舒心、夺目。
下一刻,何可期意识下便接了过来,只听见她说道:“这是我师门炼制的‘黄龙丹’里面还有一颗,你吃了罢。”
何可期有些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手上的白色瓷瓶儿,嘴角微微抖动着,贪婪地吞了下口水,喉结轻轻地震动,颤声说道:“这个,是给我么?”
“你救我一命,这小小一颗丹药算得了什么,你想要的话随我回去,与你当饭吃都可以。”她满不在乎地说,仿佛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却不知道,就这个小小‘黄龙丹’他们打破头都吃不上一颗呢,可在这女子口中却是这样轻而易举么?
“你吃下这‘黄龙丹’便运起吐纳之术,将这丹的药力吸纳入体内,明白了么?“仪思想来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嘱咐几句,便盘坐起来。
何可期思索再三,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诱惑。他依着仪思的话,盘坐、吃下丹药、运起家族的口决心法,吸纳药效。
一股庞大的真气从‘黄龙丹’里化开,好似无头的苍蝇在他体内四处乱串,身体上每一个细胞好似被扯断了般,弄得他苦不堪言。
这是他第一次吃丹药,并不知这看似如仙丹般的药丸子,竟得承受这等痛苦。
没法子,现如今他已骑虎难下,只能一点点,慢慢将体内那药劲归纳,为他所用。
也不知过了多久,完全吸收‘黄龙丹’的药力的他,明显感觉到,此时,他竟然一举突破了练气二层,成为练气三层修士了,喜得他惊声大叫。
要知道,与他同龄之人即使最差也不会底于练气五层,而他一直滞留练气二层,可他也是不知为何。以至于在家族中饱受欺辱,糟尽白眼,可没想到仅仅一颗‘黄龙丹‘便有如此奇效,一下突破多年来希望、盼望、渴望突破的练气二层。
只是他不知的是,其实这‘黄龙丹’虽能精进修为,但并无这般大的功效,主要是由于他原本的停滞在练气二层许久,仅差那么一丝便能突破到三层,而这‘黄龙丹’也仅顺势而为罢了。而且‘黄龙丹’对于精进修为,也仅限于练气四层以下,而练气四层以上只能用来回复一些真气罢了,并无太大作用。
很快他便认识到不妥,他忘了,身旁‘黄龙丹‘的主人,那美丽的少女还在边上。
话说也奇,在他打坐收纳药力之际,这叫仪思的女子也不知用了什么丹药,一身外伤竟好很多似的。说来也是呢,此女真不小,身上竟然随身着带黄龙丹,或许也有其它玄丹妙药也说不定。
说来也真是险,此女有护身法器,连连救她多次,体外的伤却是小伤。要不是最后硬拼施展出她并未完全掌握的强大秘技,虽然一举歼灭强敌,但她也因真气损耗过度,不支晕过去了。体外的伤有她师门秘制创伤药,虽没传说中‘生死人肉白骨’那般逆天功效,但对于一般的创伤,却是有非凡功效的。但内伤却没那么好治了,非得长时间静养才行,现在从表里虽然看上去跟平常人无二,但是修为到一定者,便能一眼看出此女脚步繁重,气息浑重,必定受伤未愈。
他太激动了,那有些稚嫩的脸上略挂些晶莹的泪珠,带着笑容道:“不好意思,我忍不住了,我太渴望突破了,我停滞在练气二层已经好多年了,让我受尽苦楚,历尽欺辱…“
看着眼前名唤何可期的少年,炎炎烈日下,那含泪哭泣的笑容,低声诉说着。
但他只浅浅地诉说着往昔曾遭受的欺辱,对于李家庄,他只字不提。
其实并非他心机重,从他决心与家族离决之际,他便发誓永不以李为姓,更是与李家脱离干系。而别的,可都是他真实的过去…
……
傍晚时分,火红的烈阳烧得半边天通红,在一名唤‘二牛’的小村子,村外面一群人围在一块。
“呜~~~怎么办啊,我家死鬼还没回来。“
“哇~~~哇~~~我要爹爹,哇…“
“村长,俺家男人今早到现在还没回来,俺说了俺男人腿脚不似以前那么利索,你非得派他去,你赔俺男人给我…“
“狗子啊!你在哪?你出了事叫我爷孙两怎么活啊…“
“村长,你非得赔俺男人。“
“大家先安静,大家先安静。“一年迈老者在那极力缓和场面秩序,可惜他独木难支,没一会便被淹没人群之中。
“呀,那里有人。“
村民纷纷驻足远视,只见有一男一女两行人走近。那男子约十五六左右,身穿灰色麻衣,身后却背着把剑。那女子挽着面纱,但凭她的倩影和那稚白如雪的肌肤便知其是不可多得的美丽女子了。
这‘二牛村’已许久没外人来了,而这些天也不知什么回事,前些天才来几位青年男子,凶神恶煞地寻问他们一些事,像是在找位姑娘,早些时候刚走,可没想到又有人来了,还是一男一女,难道前些天那些恶人寻的便是他俩?他们说是找两位独行美丽女子,身着白衣,可没说还有个男了陪同,或许找的不是他们。
“两位,恕小可无礼,小可姓杨乃这‘二牛村’村长,这些皆是‘二牛村’村民,请问你们从何而来,到何处去?“率先开口的是此前被众村民围着的长者。
“老大爷,我叫雪月,这位是我族兄何可期,我们从附近的河盐村来的,要到大昌城拜访亲戚喱。“仪思随意为自己捏造个假名。
临近这二牛村时,仪思便向他嘱咐过,万事由她出面,是以何可期故意慢两步,让她走前头。
“哦,你们要去大昌城啊!与我二牛村并不近呐,听说那里可是修士方能去之地,你们…“二牛村村长一脸心事重重道。
“我们有个族叔在那里,我们打算过去投靠他。“仪思紧一紧脸上面纱,接着说道:”村长,你们村子出了什么事么?“
“哎…可不是呢,我们祖祖辈辈在此地生活几百年了,附近一直无大凶猛凶兽呢,可近些天,外出那‘南阳山‘打猎的村民一个都没回来,也不知是否碰见妖怪了。这不今天上山打猎的村民已是我二牛村最强的打猎手,可到现在还是没回来,这可怎么办呐。“这村长一脸惆怅道。
仪思沉声一会便又说道:“这还是不幸呢。“
这杨村长略微迟疑,好似想到什么,道:“姑娘,你俩要去大昌城的话,小可劝你们还是别去了好,村外的‘南阳山‘上出了凶兽,那山正是去大昌城的必经之路,我二牛村最利害的打猎手都有去无回,你兄妹两还是别冒这个险了。“
闻言,仪思稚白如雪的肌肤,娇嫩的眉头轻轻皱起,沉吟一翻说道:“这样啊…村长,村子里可有供落脚之处?“
“有,你们走到那边左拐,过几间房门前挂着个大大的旅字便是了。“
这小村庄没他李家庄一半大小,更无‘演武堂’等供人们习武修仙的场所,却有家驿站,供路人暂息住宿,却也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