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重新回到座位上，顾明逍却依然没有要坐回座位上的意思，林小沫不停拉他衣角让他赶紧坐下来，他也是完全不理睬，直到两个点名老师经过教室门口，顾明逍不得不缓慢坐下来。
顾明逍背椅着墙壁，侧坐着，课桌间狭窄的空隙里似乎容不下他立体时的面积。小沫对他的这种坐姿一直不习惯，因为她分不清顾明逍是不是在注视自己，因此会害羞。
郝帅时而抬起头看到顾明逍正看着自己，他脸上嚣张的表情，好像随时都打算与自己来一场激烈的搏击。只是郝帅根本不在乎他虚张声势的样子，大概是郝帅对自己的实力一向很自信。
我抬头看了一眼鼻子里一直冒着轻微硝烟的顾明逍，他似乎有注视到我看了他一眼，问我看什么看，我想了想，反问他：“如果不是你在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那你又看什么看。”
他将身体凑到我课桌前，仔细看着我，我能看到他瞳孔里我的样子，我问他想要做什么，他沉默了一分钟，黑眼球不停在眼眶里打转，我忍不住先眨了眨眼，他怔怔地说：“你的眼球出卖了你，我清楚的看到是王子童在看我，两个我。”
说完郝帅就又恢复他立体式的坐姿，嘴里继续吹着口哨，赵灵抬头瞪了顾明逍一眼，顾明逍竟然没有察觉。而我好奇的是，他的眼球是不是同样出卖了他，也有两个我。
我以为他是因为郝帅就忽然间疯得一塌糊涂，便趴到桌上继续思考哲学老师布置的作业：现实和梦想哪个更重要。
“明明就是现实和梦想同样重要，偏偏要二选一，本身就是在为难微弱的人类做出最痛苦的决定。还硬要我们不仅要有所选择，还要无悔可追，于是有了这种残忍的辩论题，无论选择了现实或者梦想做为论证方向，都要明确阐述自己的观点，为什么。”
林小沫劝顾明逍休息一会儿，总保持这种姿势实在不是很妥当，还有他口中的口哨吹得也并不动听，没有旋律，没有音准，更是对那些还在憋尿的人的一种精神压抑。
顾明逍倒是听了小沫的话不在吹口哨，也不在保持一种坐姿，他只不过是在一百八十度旋转的基础上又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他这次选定的目标是赵灵，他嬉笑着问赵灵又在看什么书，赵灵头也不抬的告诉他，懒得理你。
“那你喜欢听什么歌，看什么电影，喜欢吃什么……”顾明逍一连串的提问没有得到赵灵的一点重视，她抬头看看顾明逍，劝他听林小沫的话赶紧转回去，顾明逍凑到赵灵耳旁，小声说到：“告诉你个秘密，林小沫脑袋进了水，郝帅脑袋是铁做的，郝帅喜欢她，所以脑袋才生锈了。所以，千万别接近林小沫，她就是个疯子。”
赵灵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顾明逍，一边摇动着我的胳膊，我直起身来看看赵灵，她附到我耳边告诉我郝帅喜欢上了小沫。我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藏到课桌下的拇指指了指顾名逍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