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
陈默低头,细细思索。听到老刀说出这些话,他没有激动,而是在一番细细思量后,抬头看着老刀。
老刀说的话没错,那些话都很对。这话些是些大道理,但也是最寻常的大道理。很多人能够说出这种大道理来,只是道理说完,接下来应该如何做却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什么叫看破?什么叫置之死地?又如何的重生?
如果这些没有解释的话,之前老刀说的那些仅仅只是花言巧语而已。所以他等着,等着老刀接下来的解释。
“如何看破?”陈默面色平静的询问道。
在深处大拇指对陈默一番赞许之后,老刀就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看着陈默。
“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如何做的,但你的道与我的道不一,这对你没有任何的用处。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当看到身边诸事都与你的大道近似。那些事有些与你的大道相同,有些与你的大道悖逆时,那大涅便不远了。就是当你体内那方的世界崩溃时,便是大涅的开始。当你的体内那方世界重新在黝黑的虚空之中凝聚而成时,便是大涅的终结。”
陈默听到这解释,又是一句很玄妙的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
“你能说的直白一点吗,我想要知道的是我的大道究竟如何才能定型扩展开来。接下来,我应该如何做?像你这般每日杀杀狗,偶尔杀下人,等到那大涅来临。还是我每日在锦都城中闲逛,然后就能突破!”陈默可不想就这么被老刀给忽悠了,非要追问起来。
对于陈默的这番追问,老刀那张漠然的脸上露出和善的气息来,他示意陈默不要着急,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纸来,递给陈默。
接过来,陈默看到小纸条上写着几行字:初七,镜湖黎山中,求助。
小纸条的末尾,歪歪斜斜的写着一行小字,是用一种失传很久的古文写下的,陈默前世里学习过,所以认得。上面写的是:骄傲不在,灵魂不存!
“你拿着这个纸条,前去锦都城外东北方向的镜湖那里。在镜湖旁边的黎山深处有一座小茅屋,你拿着纸条前去那小茅屋中。你若是想要领悟自己的大涅,就跟着茅屋之中的老人前行就可以了。”老刀小心翼翼的将纸条递给沉默后,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长叹了口气说道,“跟着那老人,你可以看到这世间唯一存在的上古遗民了,也就是修炼大涅之道的修道者。跟着他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不清楚。你若是想要领悟大涅,就跟着他们吧!”
上古遗民!
一个多么陌生神秘的名字,陈默在过百的世界里走过,却是第一次听人提起上古遗民的存在。看来,在这个世间存在的上古遗民,恐怕也是这大道衍化之下诸多世界中最后一支遗民了吧。
自从那场恐怖的波及所有世界的大道之灾发生后,上古遗民这东西便只成了一个传说。
看来,找对人了!
陈默又看了一眼那张小纸条上写下的字,牢牢记在脑海之中,然后将小纸条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有关上古遗民的一切信息,不管放在什么地方,可都是惊天的大秘密。怪不得老刀如此小心谨慎,非要在此地交谈。
“报酬呢?”陈默收好小纸条后第一件事,就是向着老刀伸出手来,索要着。
老刀先是一愣,被陈默的举动惊倒,随即领会了意思,说道:“一千两银子,我可以分你一半。五百两是定金,我收了。余下的五百两,等你过去上古遗族后最后会拿到。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也就两清,这地方你就不要再来了!”老刀看到陈默将小纸条收进去之后,立马翻脸,将他驱逐出去。
看似无情的话,却是一种对于眼前人的保护。陈默不是什么傻瓜,自然猜到老刀的心思,恐怕此地接下来会有危险。
暂且答应了,等到大涅领悟到后,再看准时机前来相助吧。
“康慎大贤者,我会好好照顾的。”陈默准备离去了,离去前他特意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你当初领悟大涅,是因为你右手那事而领悟出来的吗?”
“不是!右手那事,在寻常人看来或许严重得很,只是在我看来,不过是让我的大道多了一道困扰而已。我的大涅,是在与那群上古遗民相处了半年后,感悟到很多东西。接着没过多久,遭遇一场大变故才领悟的。”老刀笑了笑,看着自己空荡的右臂,对于外面盛传的那件事情不屑一顾。
看来,想要领悟大涅,必须与那群上古遗民相处不少时间,从那群上古遗民身上领悟东西。然后,再遇到与自己大道有关之事,便能成功领悟到了。
陈默很快将大致之法总结了出来,他又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将那话说了出来。
作为老刀大方的将一切告诉自己的报答,陈默准备解开他的一个道结:“其实,当初我听到你的事后,我觉得这些珍贵的大道实在是太笨拙了。我们要守护他们,却不应该就那般死板。我若是你,便会站出来告诉这锦都的所有人,这家人是对我有恩,是我誓言守护的对象。有人敢逆意,便先灭了他全家。”
“或许你会说,我们总不是万能的,总无法阻止那些偶然事情的发生。但我想说的是,这只是借口而已,懦弱的借口。这种事情的出现,不是让我们逼迫自己进入两难的选择之地,而是要让我们解决一切麻烦,永远不出现那选择。”
“道,既然定了,那么便要做到。其余的一切,只是大道施加于我们身上的枷锁。”
“破之,便足矣!”
老刀听完了,那些话语句句打在心上,振聋发聩。他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感觉在体内窜动着,说不清楚,像是将要看透了什么一般,。等到陈默离去后,他将往事在脑海里一一浮现,琢磨起来。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头顶碧蓝的天空。他仰头看着天空,突然痛畅快的哈哈大笑。
“有趣,有趣!几句话,就看破了这一切,真是厉害的小家伙!”老刀笑了笑,心情一时间变得无比高兴。
这几年来,他还是头一次生出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