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先前在张家门口碰见的老妇人,老妇人的家离张家老宅并不是很远,穿过一片树林便是,而且四周还散散坐落着几户人家,见到他们过来纷纷从田间地头站起身相望。
老妇人见到苏浅并没有过多惊讶,指着凳子坐下,“你们是张家的什么人?”
“哦,我是张家的远亲很多年没联系了,我娘让我回来看看,结果......婆婆你知道张家发生什么事了吗?”
花师爷瞥了眼诺儿,这丫头镇定啊,自家主子说谎眼都不眨一下,这丫鬟也是个能人,都不见丝毫惊讶,随掩去了自己眼中的神色。
而此时的诺儿却是,这桌子好脏,这凳子好脏,大人居然坐下了,大人居然坐下了,居然坐下了。
老妇人同情的看了眼苏浅,“你娘有心啊。可怜的,张家二十年前就被灭门了。”
“灭门?为什么啊?”
老妇人四下看了看,小声开口,“据说是招惹上江洋大盗了,可是老婆子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可从来没见张家与人结仇,张老夫人在的时候人可好了,遇到收成不好的时候啊,还给我们免租,可是大善人啊。张大公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他们家媳妇可俊俏了,结果,哎,被人糟蹋了。”
哎呦,有内情,苏浅抓住老妇人的手,“婆婆,二十年前发生什么事了,你给我说说。”
老妇人叹气,“其实老婆子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张家出事那晚上在下大雨,好大好大的雨啊,电闪雷鸣的,我们啊早早的就关了门窗睡觉,外面就算有点声音也听不清楚,第二天一早还是有人看见张家流出血水来才知道出事了,哎呀,好吓人的,全死了,而且有两个娃娃的脸都被画花了,样子可恐怖了。”
想起当年那场面,老妇人的身体不由颤抖,其实她也看的不清楚,当时好奇偷偷瞧了一眼,满院子的尸体就吓到了她,从而很多都是后来听人说的。
找了当年看过现场的几人问过,张家人的死相极其惨状,好像凶手与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而张家的女子都被人侮辱过,想到那三名死者,凶手特意抹去他们身上的伤痕,难道就是为了掩饰罪行?
离开村子,还未出树林,赵木突然指着张家门前,“大人,刚刚有人进去了。”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张家做什么?
“过去看看。”
一男子双膝跪地,身旁放了一个篮子,里面有贡品还有一些纸钱,男子点了香蜡,一点点烧着纸钱,苏浅几人躲在一旁默不作声。
直到男子起身走出后院的墓地,“是他?”苏浅惊讶。
“谁啊?”男子很快消失在张家老宅,花师爷起身看了看问道,大人好像认识那男子,不过他并没有见过,会是谁?
苏浅摇摇头,“赵木,我们回去,快。”时间不多了,她得抓紧时间才行。
到县衙还没站住脚,小哥急匆匆过来,苏浅看着他的神情直觉不好,不会又出事了吧?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挺准。
“大人,西山坡的破庙里发现了几具尸体。”
急忙赶往义庄,几具尸体都盖上了白布,苏浅一具具看去,身上有烧伤,脖子上统一的血痕,被人一剑割喉而死,死者是四名成年男子。
“凶手应该是杀人后想毁尸,幸好昨夜下了场雨,这破庙才没烧起来,这几人的身份属下查过了,是启拔的几个地痞,想来是被仇家所杀吧,他们在启拔可算是人见人厌了。”小哥走了过来开口,这几人的死想找到凶手难,毕竟这几人的仇家在启拔可算最多的,说不定他们得罪了那户大家,别人找人出手,那可就真的无所查了。
苏浅却并不这样认为,“我觉得,杀他们的人,应该同他们认识,而且是在他们毫不觉察的情况下下手。”
“既然认识为何杀人?”花师爷用折扇戳了戳几人的脸,脖子上的伤痕不深不浅刚好,且一招毙命,凶手是个高手啊,“会不会是杀人灭口呢?”
苏浅转动眼珠,“赵木你去查查这几人,杭捕头,我交于你的事如何了?”
“恩,查到了,却有干系。”小哥点头。
过了晌午天色阴暗下来,渐渐的下起了雨,雨势越下越大,雷鸣电闪轰隆隆在天际滚动。
张骏站在廊下望着大雨发呆,突然身旁寒光闪过,张骏急忙躲开,看清面前袭击他的人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真容,张骏退后两步,“你是何人?”
黑衣人提剑向张骏而去,张骏手无寸铁躲过两三招后被生擒,突然此时火光照耀,黑衣人挟持张骏进了一间房,忽的另一名黑衣人闯入,拔剑与挟持张骏的黑衣人打斗起来,张骏捂住脖子连连后退,刚刚黑衣人的剑挨着他的脖子留下一条血痕,火光顿时照亮屋子,两名黑衣人打的热火。
副将皱眉,“谁是凶手?”
苏浅耸耸肩,“都穿黑衣服,不知道啊。”
“来人,将他们统统拿下。”知府大人一声令下,衙役捕快鱼贯而入,手中弓箭对准打斗的两人。
“住手。”苏浅开口,其中一名黑衣人停了手到苏浅身旁摘下面纱,正是赵木,苏浅呵呵笑,“大家别见怪啊,我家护院赵木。”而另一名黑衣人站在原地未动,眼中闪过错愕,转瞬便消失的坦然无惧。
苏浅看了看站在众人面前的黑衣人,“其实这位就是几起密室杀人案的真正凶手。”
“他就是采花贼?”副将开口,此人功夫不弱,不过这县令大人身边的护院功夫更是不弱,不由瞥了眼苏浅的背影。
苏浅摇头,“其实杀人案与采花案是没有关系的,杀人案的凶手只是想将这一切都定罪到采花贼身上罢了,他_并不是采花贼。”
副将横眼看向苏浅,“你的意思是,采花贼并不是凶手?但为何本将得到的消息不一样,采花贼将人先奸后杀,现在你说不是采花贼,那你说凶手是谁?”
“副将稍安勿躁。”苏浅看了眼副将身后的吕姹,意欲深意,随即淡然的别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