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柳清脸都快气炸了,不禁反问道:“我进去给你送纸?你没搞错吧。”
“当然是你了,这个房子除了我就是你了,快点的。”
“我不管,一个大男人在里面,我怎么好意思进去?”
曾小羽切了一声,说道:“你都跟我同床过,送张纸怎么了?装矜持。”
“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行,我错了,你要是不给我送进来,那我就一直在里面蹲着,等一会儿你想用洗手间了怎么办?”
这话说的倒也在理,柳清拿了一卷卫生纸,闭着眼睛推开房门。问道:“你在哪儿呢?给个声音。”
曾小羽见她那样,不禁笑道:“至于吗?又不是没看过。”
“你再敢胡说我现在就出去。”
“你往前走,右拐,对,把手伸过来吧。别摸我脸,抠我鼻子干嘛……”
完事后,曾小羽提着裤子走出来,说道:“柳清啊,你这个小同志可不好啊,给我送张纸,趁机摸了我那么多下,违背原则了。”
柳清一拍桌子,哼道:“给钱去墙角蹲着,快点忏悔,要是不深刻,就不要起来。”
曾小羽见她怒色冲冲却反而正色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都特别感谢你,只是我这个人不太善于说客套话。那次我生病,你照顾了我一整晚,今天又不顾及自己的名誉,替我解围,真的要谢谢你。”
曾小羽忽然这样,柳清反而不适应了,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说这些干嘛啊?”
“在一起住这么久了,我们经常吵架,你也经常打我。但我知道你这个特别不错,我喜欢被你欺负。”
曾小羽说的那么诚恳,甚至还直言喜欢被你欺负,这似乎是在表达着什么啊?柳清眨眨眼,干笑道:“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啊。”
曾小羽挤出一丝微笑,说道:“你不用理解,其实我今天心情特别不好,我的稿子被退回了。”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恐怕就是支撑着自己前进的梦想,突然破灭了。柳清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他的痛楚,但从他神色间多少还是可以看到一些的。曾小羽收敛了往日不羁的形象,少有的严肃挂在眼角之间。想到自己刚刚还那般欺负他,心中忽然燃起一丝自责,说道:“刚刚对不起啊,我太过分了。”
曾小羽摇摇头,笑道:“过分的是我,谢谢你的包容。”
两人之间突然变成这样,气氛反而很紧张,一时竟然尴尬无语。幸亏柳清的电话此刻响了,接起后,聊了两家,只见她一脸愁容,似乎很是无奈。
挂掉后,曾小羽问道:“出什么事了?”
“从明天开始我们的英语班要增加实战训练,每天要到晚上七点才下课。”
“假期都不回家,你为什么这么努力的学习英文呢?”
“从我上学的那一天起,家里人就已经为我做好四年后出国留学的准备了,所以啊,我当然得多学点了。”
曾小羽点点头,说道:“出国好啊,从明天开始我晚上去接你。”
柳清眼睛瞪得好大,惊疑道:“你来接我?”
“反正我也没事,就当还你今天的恩情了,早点休息吧。”
平凡而又安逸的日子,在不知不觉间飘扬而过。日子依旧如初,柳清每天上课,曾小羽负责做饭,收拾家务,接送她上下课。两人还是时而吵着架,时而动动暴力。柳清如今已经习惯了称呼曾小羽为变态;而曾小羽也经常自嘲道: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都快成我祖宗了。似乎是约好了一样,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将自己电话簿的名字给换掉了。曾小羽变成了‘变态’;而柳清则变成了‘小祖宗’。
柳清。变态给你打电话了;曾小羽,你祖宗又给你来电话了……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神奇的一样武器,总是在不经意间改变着什么,让我们曾经以为永远不可能改变的事情,发生了演变。在两人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渐渐的燃气了一丝异样的火花。它说不清,亦道不明,却总是无意间牵挂着彼此。
“曾小羽你个死变态,现在竟然敢在房间内吸烟了,你是不是找打?”柳清掐着腰,像一个霸妻一样管教着自己的丈夫。
曾小羽白了她一眼,悠然道:“我什么时候找到一个值得我戒烟的人,我自然就不会吸了。”
“男人就是喜欢给自己找一些浪漫而又不切实际的理由。你现在把烟掐灭,不然我可要实施暴力了。”
‘你说我容易吗,上辈子欠你的……’曾小羽那个变态的手机铃声又响起了,好像所有人都欠他似的。
“喂,老妈,什么事儿啊?”
“你奶奶想你了,想让你回家看看。”
“她想我了,为什么自己不跟我说?”
“你奶奶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啊,嘴硬的跟金刚石似的,她怎么可能让你知道是她想你了。”
“好吧,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我就回家陪她几天。”
“对了,你奶奶刚刚说让你把那个姑娘带回来。”
曾小羽眉头一皱,问道:“什么姑娘啊?”
“长头发姑娘!”
曾小羽无奈的解释道:“这老太太也太八卦了,人家跟我就没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只听对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威胁道:“你要是不把她带回来,你就永远别回这个家。”
曾小羽长叹口气,说道:“我试试。”
挂掉电话,曾小羽一副诡异的嘴脸,柳清见他这般,疑问道:“你干什么?”
“我奶奶想见你。”
“什么?想见我?”柳清满脸的不可思议,惊疑道:“见我干嘛啊?”
“我上次回家,她说我身上有女人的香味儿,还在我身上找到了一根长头发。所以这次回家她非让我带个女孩儿回去,否则就让我永远都不要回家了。”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我才不去呢。”
“就帮个忙而已,至于这么绝情的就给拒绝了吗。再说了,我都给你当了两个月奴隶了,你答应我每月两千块钱,你一分都没给我呢。你要是不去的话,给钱吧。”
柳清偷瞪了他一眼,哼道:“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快点还钱。”
“没有。”
“快……”
“好吧,我去。”
连柳清自己也想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何,自己本也不是缺钱的主啊,可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这个曾小羽开支呢?也许是谈钱伤感情吧,为了怕不伤两人之间的情谊,索性就一字不提,更别提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