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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人生如戏六

虽然我酒量不行,可这酒还是得喝完,毕竟来一次大餐厅不容易。能喝上那么高档的酒就更不容易了。我两口并一口的喝,差点没喝个半死。

我有些头晕目眩的看着饭桌上的两个空酒瓶,这女的也太厉害了,真的给爷上了两瓶红酒(不知是什么酒,只知道颜色是红的,竹溪说英语单词没听懂),自己就喝几口。我也不想问她为什么不喝,因为我知道我问的话,她准是会嘻着小嘴皮答道,我是司机啊,等下还得搭闻大少回去呢!

她这脱身能力比泥鳅还厉害,而且平时还挺能说会道的。我就不明白了,这写点书的人,都是那么油嘴滑舌么?

我一站起身来,妈呀,两眼一抹黑,看地板都是晕头转向的,而且还时不时的闪光,第一次感觉这地球是转的了。刚走一步,差点没摔个狗吃屎!好在竹溪还有点良心,懂得珍惜她这好不容易才能搂到的身子。

两个人走路一拐一拐的,蹒跚学步?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如果我能回炉再造,或许我真的会冲进去。我看着她费力的傍着我这一百三斤的身子,心里挺心疼她的。她这苗条身材,瘦弱的像红楼梦里面那个林妹妹一样。不过她的脾气可没有林黛玉好!她低着头,青丝半环着我的脸,感觉眼前好像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神经,看着她费着九牛二虎之力环着我,不让我学不倒翁,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感动。糊里糊涂的说道,竹溪,你真美,这天上的浮云都没有你美!为啥,因为这天上的浮云我看不到啊。在我眼中都是星星和你,我……你就在我眼前!

她按耐不住嚷嚷道,这什么破比喻,喝多酒就发酒疯!

然后我似乎又听见她说道,这天上的浮云哪有我美,王若雅不就是天上的浮云吗?

我稀里糊涂的刚想讽刺她自恋,就被她温柔的一脚踹到副驾驶座!

我两眼一黑,也不知道干啥!就静静的像条死狗一样半躺着。以前都听人家说,喝多酒的人,不是疯狗就是死狗,原来真有那么一回事,我就证明了死狗的存在!

这一路颠簸!酒都要重新从嘴巴流出来了。开着的车窗挺凉爽的,比光着屁股睡觉还凉爽!(其实不是颠簸,而是我想吐)

慢慢的那股精神劲,像是四两水豆腐一样,在风中被风化了三两。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

……

也不知是到了什么时辰,我睁着朦胧的眼睛,脖子很痛,一反应过来,这完全就是落枕的节奏。又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生怕这女的饿得发慌,趁着我睡着,真他娘的给我来一次车震,那我可就亏大发了。还好,零件齐全。我叹了口气,望着车窗外,外面还是灯红酒绿,这就是大城市啊!要是我在我们那小城,估计连个鬼影都没有。

夜景的确是挺美的,妖娆得像是一个遮着面纱的美人,让人看了欲罢不能!看着刺眼的路灯,慢慢行近,才发觉这车还是在开着,竹溪这是在这环道绕了多少圈?我的亲娘唉。

清晰的看着她有些迷茫的面孔,刚想发问。就听见她大嚷着……

你是我看着繁华落尽人间尽头的那朵桃花啊,我有幸,并摘取了你!让我知道这繁华落寞之后,还有一个风采如你的人。让我知道这世间还有执着细腻如你的人,让我知道这世间还有温柔如你的人……我不知道我在起点的时候有谁会为我加油鼓劲,但我知道我在终点能看到你的身影。

这大作家就是不同,都出口成章的,想想也是,她要是连这些话都说不出来,有什么资格去骗钱。这才说完一大段话,又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对那小百万的车一顿狠锤猛打,好像这车泡沫做的,不值钱那样!接着又说道……

你他娘的说什么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好像多取一瓢就会死了那样!

口水口沫,差点没把前窗打碎。

我大汗淋漓了,这女的莫非有病吧!人家哪个不希望男的专情,她倒好,还希望人家多找几个姐妹?

你说你这种,见到美女就张得像头牛眼一样的男人。一见到我,就把眼睛就把眼睛缩到心里面去的人。你这种连眼睛都没有的男的,我他娘的干嘛对你念念不忘?

我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没她说得那么严重,她骂那男的,我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我,因为我眼睛虽小,可还是有眼睛的不是?

闻过风,你他娘的,你怎么那么喜欢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啊,好像有个热水袋给你敷你就会死那样!王若雅值得你为她去坐了两年牢吗?你他娘的江湖侠士啊,你怎么不弄个武林盟主来当!

听了半天,才有一句说到我。我顿时脑子更加清醒了。我说道,竹溪,你说她都要被人家弄上床了,我不去解救她,把那男的打个半死,我还是个像样的护花使者吗?其实那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有些事我都难以想象,或是觉得发生了太不可思议了……毕竟有些场景虽然回味无穷,却又是不堪入目!

她见我回话,像车上真遇到鬼魂一样,吓得不轻。她半天才支支吾吾说道,你醒了?

等你骂完大街又骂我,我还不醒?不过这话我没敢说,毕竟她估计是酒气没下去。

我看她好像我不在这两年情伤严重,我好心安慰她说道,这天底下的男的,都他娘的一个畜牲样,有些比畜牲还不如的,你用得着为一男的那么生气么?

我连着弯把自己骂进去才能换她展颜一笑,想想我这做闺密的倒是有些不太称职了。她顿时仿佛是那卖火柴的小女孩,被人赏了几毛钱那样,有股清新的兴奋,附和道,对,都他娘的一畜牲!

这作家骂人可以变着脸骂十八个来回不重复啊,我打算以后再也不去惹这类会骂人的作家了,这简直是自找苦吃!

我说,竹溪,怎么还在路上呢?

她看着我,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有些扭扭捏捏的说道,绕了几圈而已!

我看着这蒙蒙的天色,还只是绕了几圈而已?(其实她的确是只绕了几圈,大半时间都用来骂街了)

我说,我们这要去哪?你总得给个目的地吧,我总感觉要被你拖去卖。

她瞥了我一眼,有些嫌弃的说道,闻过风,你这臭皮囊值几钱?就你这肚花言巧语还能值几文钱。

这话比我妈说,你个死小子能做什么啊,净会在一旁干放屁!还要新鲜。我这一身花言巧语也没见骗了谁!就骗了王若雅两年不来看我。

她见我眼中那委屈的神色比哭倒长城那窦娥还冤那样。冷冷的说道,天亮去我表哥那里,赏你点活做!

我一听到表哥这名词,原本浑浑的脑袋比刚出狱时还清醒,这名词绝对跟干爹那名词一样管用!在我的心里,这俩名词成绝代双骄了都!

我嘻着脸皮说道,你说我能做啥事?

倒不是我不自信,毕竟我已经蜗居在监狱里两年了,实在不了解人才市场的情况。

她眼睛在我身上从头到脚流转了一遍,像吹泡沫的小女孩啵着嘴,轻轻漾出两个字,保安。

一听到这两个字,我差点没直接在车里撞窗而死,摸稳这椅沿,半响没能脱出一句话。我纳闷了,我一小文青去做保安?我就这点用处了?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好吧,能有份工作就忍忍吧,毕竟还得讨口饭吃!

这车,又是一路驰骋,就像是这不眠的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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