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门声,扰乱了他们的思绪,窗外,也不断地传来警笛的声音,夏紫溪千疮百孔的心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警察来了!果然有人报警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接着有人开始撞门了,秦御风咬了咬牙,当机立断,推着她到了窗外,紧紧地捏着她的肩膀道:“夏夏,你听着,到了海边,会有人接你的,你不要鲁莽行事,等着霍正霆来找你!我都安排了。”
他说着就将她往窗外推,夏紫溪看着他眼里的坚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后退几步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袖。
“不!要走我们一起走!你被抓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夏紫溪吸了口气,看着萧蔷瞪大的白眼,心里害怕的不行。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还在继续着,接着,外面又传来了一阵阵撞门声,秦御风咬着牙,用着血红的眸子看着她,捏紧了她的双手。
“你怎么那么倔强呢?再不走!两个人都走不了!快走啊!”
他冲着她大喊,推着她往窗边靠,夏紫溪目龇俱裂,紧紧地靠着窗台,通红的双眼隔着水汽望他。
撞门声越来越响,秦御风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如果不能送她出去,那么他先前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抿了抿唇,秦御风抬了抬眸,终于说出了自己隐藏在心中多年的最大的秘密。
他想,算了吧,告诉她吧,到了这个时候,她有权利知道一切了。
“夏夏,你能不能乖乖地听哥哥的话?快走……”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夏紫溪倏地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都停止了跳动……
他的话,狠狠地堵在了她的喉间,有许多想说,想问的话,此刻都说不出来。
他说,听哥哥的话,他说,他是她哥哥……
眼角的热泪滚落,她不禁想起,之前,这个男人抱着她,跟她求婚,跟她一起拍婚纱照,然后参加婚礼……
可是现在,他却告诉她,他是她哥哥……他竟然是她哥哥,多么可笑啊……
夏紫溪扯了扯嘴角,流着泪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无限的嘲笑,“御风……别开玩笑了,我们之前……还要结婚了不是吗?我们差一点结为夫妻,现在你却告诉我,你是我哥哥?”
她的话,她的笑容,犹如数根针扎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痛的无法说话。
此刻,砰的一声,巨大的枪响传了过来,紧锁的房门的门把哐当一声掉了下来,然后,房门猛地被人踹开。
“不许动!”
一道道人影冲了进来,然后一把把黑色的手枪对准了他们,黑洞洞的枪口,看着他们心惊。
秦御风缩了缩通红的眸子,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过头将窗台上的她往外狠狠一推。
那一刻,夏紫溪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望着他那张焦急的俊颜,然后身子不断地往下坠落,下一秒,她的手在空中被别人抓住。
头顶传来了嗡嗡的螺旋桨声,夏紫溪抬起头,顺着自己的手看上去,然后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俊脸。
泪水从眼里喷了出来,她惨白的脸色上闪过震惊,然后嘴唇再度颤抖了起来。
她的泪,顺着眼角挂下,然后随风飘散,只因为抓着她手的这个人,是……
“少航……”
低声一声嘟囔,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男人朝着她露出微笑,然后拖着她上了直升机。
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刚才那间亮着的病房一下子暗了下来,然后砰砰,两声枪声响起。
刚被霍少航抱上直升机的夏紫溪转过头,血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间房间,作势便要跳下去。
霍少航眼疾手快,连忙拉住她,昔日迷人的桃花眼里,此刻带着从未有过的沉稳目光。
“少航!你放开我!御风他还在里面!杀人罪,你知道他接下来会是什么下场吗?”
夏紫溪挥着手臂,可是还是无法摆脱他的钳制,最后她无奈地蹲下了身子,崩溃地坐了下来。
一辆辆警车停在了直升机的下方,霍少航看清楚形势,对着飞行员下了个口令,然后,直升机越升越高,而那医院,慢慢地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之后,天边缓缓地出现了亮光,一道惊雷轰地一声划破了天空,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另一边,霍正霆和霍亦辰亦是一夜未睡,一夜的时间下来,根据秦御风的手机,总算确定了小家伙的位置。
就在他们准备出动的时候,霍正霆的手机,在那一刻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刚刚凌晨,莫名的电话,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霍正霆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之后,心提的更高,因为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布满血丝的漆黑眸子转过,他朝着霍亦辰使了个眼色,霍亦辰心领神会,立马拿了个仪器过来,插在了他的手机上。
两人对视一眼,都深深地喘了口气,霍正霆提着一颗心,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边,一道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想要你的儿子,明天,到西郊海滩边来等着。记得,准备好将你全部的股份兑换成现金。”
只是这样冷冷的一句话后,那边就挂断了电话,霍正霆拧了拧剑眉,这样断断续续的声音,一听就是用过变身器的,虽然他已经猜到那边的人是谁了,可是为何他只是想要钱?
盯着屏幕的霍亦辰勾了勾唇角,转过脸,神色一片凛然,“通话的位置也是在那个岛上,看来不会错了,小家伙应该是被绑在那个岛上了。”
闻言,霍正霆双拳捏的紧紧的,血红的眼里,闪过浓浓的杀意,他以为给他个教训,他就会收敛了,没有想到,他竟然朝着睿睿下手。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等到天完全亮了,我们就出动吧,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一切还是要谨慎行事。正霆,尤其是你。”
霍亦辰拍上他的肩膀,之后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熬了一夜,又担心着侄子,说不累,那是骗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