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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本来面目

正月初三,天未亮。

梁三儿的房间亮起了灯光。

房间里,梁三儿在内衣上比比划划半天。然后净手焚香,向老天爷嘀嘀咕咕祷告了一大段话。这才起身收拾衣物。

半晌,熄灯,开门。梁三儿穿戴整齐走出门外,沿着屋檐底向着马厩鬼鬼祟祟的摸去。

到了马厩,欧阳静怡和娜仁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梁三儿警惕地看着周围问:“你俩出来的时候没有别人看到吗?”

欧阳静怡看着梁三儿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不由怪嗔着说:“好了,好了。按着你的要求,我们没有惊动任何人。这么天大的事儿也不敢告诉别人的。”

娜仁好像还没从睡梦中醒来,一脸的迷迷糊糊:“你俩到底在搞什么,这么神秘?欧阳姐大半夜的就把我从被窝中拽出来,说是和你有个神秘的事儿。到底是什么事儿?不会是将军想扔下山寨和我俩私奔吧?”

梁三儿和欧阳静怡顿时一脸的黑线。

梁三儿有点头疼的样子看着娜仁。最后不得不转移视线,对着欧阳静怡安顿:“我们走后,山寨里自然会有人来关照。要是我们三义县的兔崽子们不服管闹事,你就把我的信给他们看。记住,这两天大家都醉醺醺地,没人问我,你也就装糊涂,什么也别说。最好等我回来后,他们也没发现,这样最好。”

欧阳静怡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安排的我一定做好。路上照顾好娜仁。”

娜仁有点清醒过来了,她奇怪地问欧阳静怡:“怎么,你不和我们一块走吗?那你来干什么?我和将军要去哪里呀?”

不等欧阳静怡发话,梁三儿接过话头对娜仁说:“你最近不是闹腾要回家吗?恰好有一部分被日军裹挟走的蒙汉农牧民最近逃出来了。他们自发到你家原来的地方落脚。我派人和他们接洽过了,告诉他们你家那块地是有主的。要么他们走人腾地方,要么就归顺你。他们同意归顺你了。所以,现在你回去后,就是现成的部落族长。很快就和我平起平坐了。”

娜仁彻底清醒过来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没听你给我说过?而且,这些人凭什么让你一说就愿意让我回去当部落长?”

梁三儿非常深情地望着娜仁说:“其实,你不懂我的心。我一直在默默地关心、关怀、关爱着你。为了你的幸福,我甘作幕后英雄,勇作无名英雄。虽然你不知道我的付出,但只要你能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些逃出来的人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我答应给他们半年的粮草,给他们一定量的牛羊以及帐篷、碌碌车。他们就跪在地上要求你回去当他们的部落长,如果不答应他们就不起来。”

娜仁非常上道地配合了梁三儿的情绪。她双眼满含着激动的泪水,更加深情地凝望着梁三儿的眼睛,嘴里满怀感激地喊道:“将军!”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欧阳静怡实在受不了他们俩的做作,摆摆手说:“有什么话你俩路上说吧,我先回去了。再待下去,山寨里的人可能要起床了。”

一语惊醒梦里人。娜仁仍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梁三儿和欧阳静怡已经分头转身走了。她也只好把问题先暂存肚里,打算路上再问清楚。

黎明前的黑暗中,鸡鸣寨山下隐隐响起马蹄声。梁三儿和娜仁在一团漆黑中离开温暖的山寨,向着山外的寒冷勇敢的走去。

渐渐地,蹄声消散,渐不可闻。

欧阳静怡倒头扑在床上,努力眨了眨泛肿的眼皮,终于支不住瞌睡如山般压来,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梁三儿如此突如其来的安排,欧阳静怡也不知道原因。梁三儿只是告诉她情况有变,必须要把作战地图提前送达81军司令部。兹体事大,他必须要亲自跑一趟。而且,这趟任务属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至于娜仁,就像梁三儿说得那样,是顺路带她回家的。不然,大战一起,道路禁绝,就更没有机会送她回去了。

按照梁三儿的安排,欧阳静怡半夜强撑着起来把娜仁叫起床,告诉他梁三儿有事交代要办,就把迷迷糊糊的娜仁带到了马厩里。

现在,所有的任务完成了,欧阳静怡终于可以饱饱的睡一觉了。

可惜,这一天注定愿望不能实现。没过一个小时,山寨里就有人早早地起来,按照春节的传统,在大清早“噼里啪啦”放起了鞭炮,把刚进入梦乡的欧阳静怡吵醒了。这让她很恼火,愤愤地把枕头盖在头上,嘴里嘟囔着骂道:“这帮没天良的土匪。”

蹄声得得,经过半天的奔驰,梁三儿已经带着娜仁离开鸡鸣寨很远了。娜仁虽然是草原女儿,骑马比欧阳静怡自如的多,但也受不了了。她甩了个响鞭,一脸不高兴地瞪着梁三儿发脾气:“将军,我已经跟你赶了半天路了。我是个女孩耶,已经很累了呀,你怎么不怜惜我?”

梁三儿回头笑笑说:“小娜仁,别生气。我会心疼的。你放心,这一路我熟,前面就有个山窝,那里地底下有一眼泉水,不但避风,饮水也方便。咱俩就在那里歇脚。饮过马、吃过饭后继续赶路。”

娜仁这才转嗔为喜,笑嘻嘻地说:“这样才好。一会儿我给将军做饭。”

俩人的马速都快,说话间,已经赶到了要歇脚的地方。这里三面环山,出口细小如葫芦嘴。进了山谷,外面的朔风在这里已经基本感受不到。梁三儿在前面领路,沿山谷右侧一路前行,就到了一处自然凹入山壁的山洞。受直射阳光的影响,这里不但不冷,反倒有点暖暖的热度。梁三儿把马拍走,走到洞里的一处角落,用脚踢了踢,就从地下拾起了一把浅浅掩藏的铁锨。他用这把铁锨又继续往下挖,没两下就挖出了一捆柴禾。敲敲洞壁,随着几个石块的掉落,一股如筷般粗细的泉水就汩汩流了出来。这里,竟然是梁三儿早就谋划好的一块落脚之地。

娜仁不可思议地看着梁三儿所做的一切。半晌才反应过来,期期艾艾地问梁三儿:“将军怎么知道这里有这么些东西?”

梁三儿得意的笑笑说:“这里是鸡鸣寨回三义县的必经之地。早在几十年前,我们的父辈就发现了这个地方。觉得是块非常好的驿站,就把这个地方标记了出来。我到了鸡鸣寨后,就在这里准备了一些物资,重新启用了这个地方。这样,一路上就不用很辛苦。”

“哈哈,不瞒你说,这条线上,像这样的驿站还有好多。不然,我们也是肉体凡胎,又没有日军那么完善先进的后勤体系,怎么可能在沙漠戈壁滩上比日本人更自如呢?”

娜仁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可这么多自然形成的庇护所你是怎么发现的?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找不到几个呀?”

梁三儿略带感慨地说:“这哪里是一个人能做到的?这是我们当地人祖祖辈辈不断探索、反复搜寻才一点点积攒整理出来的。为了找这些地方,多少人陷进沙漠里,再也没有出来过。而且,为了保证这些地方不让外人知道,我们也做了很好的掩蔽。不懂我们独特的记号,外人根本找不到的。”

娜仁眼色有点怪怪地看着梁三儿说:“你们这样做,不觉得很自私吗?如果你们公开这些地方,每年从这里经过的人可以及时得到补充、歇脚和躲避暴风雪、沙暴,许多人就不会死。”

梁三儿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公开?公开的唯一结果就是这些珍贵的水源地和避风谷不出一个月就会被糟蹋光。再也不会出现了。而且,这些地方是我们付出了巨大心血才搜寻到的,凭什么白白告诉所有人?这些人给我小黄鱼了吗?”

娜仁的眼神更加古怪:“按你这么说,如果是日本人给你足够的小黄鱼,让你反水,你也愿意?”

梁三儿没有回答。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娜仁等了半晌,见梁三儿没有回答。以为他不愿意说。正想说别的话题,却见梁三儿满脸愤怒的说:“我是仅仅用小黄鱼就能收买的人吗?”

娜仁正为梁三儿爆发出的气势所摄,讷讷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梁三儿继续补充道:“最最起码也得加上东洋的美女吧。三妻四妾不嫌少,百八十个不怕多,一定要纯种东洋美女。哈哈哈哈~~”

娜仁为之气绝,再也不想和梁三儿说话了。翻过身去卸马背身上的行囊了。

架起火堆,煮上热水,把风干的肉干、菜块和调料导入锅里,把面饼穿在钎子上用火烤热。不一会儿,面饼的麦香就弥漫在整个山洞里。坐在地毡上,看着火上翻滚的乱炖火锅,一路折腾、饿到现在的娜仁忍不住也吞咽起了口水。眼巴巴地等着梁三儿说好了。

用筷子搅动、搅动,看锅里的肉菜都煮熟了。梁三儿手法熟练的从火上取下火锅,倒入两个小盆中,撒入少许辣椒,一锅色香味俱全的火锅就成了。

娜仁就着面饼狼吞虎咽的开始吃起来,鲜香的口味让她都顾不上和梁三儿说话。

看着娜仁的馋样,梁三儿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端起自己的那一份也开始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娜仁终于停箸不吃。她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胃部,心满意足地说:“将军的这份乱炖火锅手艺确实堪称一绝,这个口味就算走遍北方也很少见到。将军从什么开始练就了这份本领?”

梁三儿微微仰起头,脸上现出了思索的神情:“这份手艺可不是我自己的。我也是别人教了好几次后才学会的。”

“哦?”

梁三儿的话引起了娜仁的兴趣,她好奇地问:“不知是何方高人能教给将军这么珍贵的菜方?是大城市的名厨吗?可我也没听说过特别有名的乱炖火锅呀?”

梁三儿摇摇头说:“不是的。教我这个火锅做法的人和教我日语的人是同一个人。他姓高桥,陪我度过了两年多的岁月。他是个好老师,教会了我许多东西。”

娜仁的身子轻不可察地微微一颤。她极好地掩蔽了脸上的表情,一脸惊疑地问:“高桥?中国人有这个姓吗?”

梁三儿一脸你蠢的样子说:“当然不是中国人了。他是日本人。不然怎么教我说日语?”

娜仁低下头沉吟了半天。缓缓地问梁三儿:“将军此次专程送我回家,要是山寨里有什么事了,你又不在,该如何是好?”

梁三儿一如既往大大咧咧地说:“呀,娜仁,你怎么会联想到我会专程送你回家?你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实话对你说,我这次是有机密要事去81军司令部,顺路带你过去而已。呵呵,送你,只是顺路而已。”

娜仁顿时脸上神情一窒,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梁三儿的话还是勾起了娜仁的好奇心,她缠着梁三儿问:“是什么样的机密事,非要将军亲自跑一趟?别人不能去吗?”

梁三儿大力摇着脑袋说:“不成!这件事干系太大,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去,非得我亲自去才放心。你是自己人,我就实话对你说,这次我要到81军司令部送开春对日军的反攻作战行动图。反攻的每个阶段、每个步骤都在这个地图上,一旦泄露,被日军知道我们主力的动向,那损失就大了,别说反攻收复失地了,弄不好整个绥西都会保不住的。”

听梁三儿这么一说,娜仁眼底一抹异色闪过。她忍住躁动的心情继续问:“可地图要是路上万一丢了怎么办?”

“所以呀,我才要亲自跑一趟。”

梁三儿得意洋洋地说:“我办事,所有人都放心。不妨告诉你,我把地图绘在了贴身穿的内衣里,除非把我整个人都丢了,不然这份地图是万万不会丢的。”

“哦,原来是这样呀。”

娜仁低语。

“你说什么?”

梁三儿没听清娜仁的低语。

抬起头嫣然一笑,娜仁快活地说:“没什么,将军。你歇着,我给你去热奶茶。”

说着,娜仁起身,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去去茶具了。她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儿,洞里就飘散出浓浓的奶茶香味。

一股满是热气的奶茶倒进了梁三儿的杯中。梁三儿正口渴,“嘶溜、嘶溜”喝了起来。不一会儿,一杯茶就进了肚。

娜仁看着自己煮得奶茶梁三儿那么爱喝,高兴地眼角弯成了一轮弦月。

吃饱喝足,梁三儿顿觉瞌睡上头。他马马虎虎地对娜仁挥挥手说:“赶路有点累了。我先睡会儿,过半个时辰了你叫醒我,咱们接着赶路。”

娜仁娇俏地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尽管去睡吧,东西我来收拾。”

说话间,梁三儿已经呼呼地睡着了。

看着梁三儿睡着,娜仁转身去收拾东西。不一会儿,整个洞里回归原样,如果不是火塘中的火还在燃烧,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人来过。

洗净手,用酥油把手细细的保养好。娜仁从包裹里取出一捆绳,很细心地把梁三儿牢牢捆住。然后用刀割开梁三儿的衣袍,翻开内衣,一副军用地图赫然出现在眼前。

娜仁毫不含糊地把梁三儿的衣袍彻底剥了下来。脱下内衣,果然是完整的绥西进攻作战图。

得意的笑笑,娜仁把地图藏在了马靴里,看着仍然沉沉昏睡的梁三儿。在阳光的照耀下,他脸上的汗毛清晰的显出层次,娜仁突然觉得,从这个角度看,梁三儿一点也不痞,他的脸上很纯真,线条轮廓很清晰、深刻,是个非常英俊的小伙子。****的身上,浑身肌肉贲起,腹肌块块,充满了力量感。尤其是暴露出来的下身,那雄伟的尺寸让娜仁大吃一惊:竟然会那样大!

这个视觉冲击让娜仁顿时浑身火热起来。她的鼻息不由地粗重起来。

摇摇头,把不该有的念头甩出去,娜仁从水杯里倒出些冰水,把手上的戒指放在杯中浸泡了一下,然后灌进了梁三儿的嘴里。

感觉有点儿头昏。梁三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到娜仁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不由地抱怨:“我说让你叫我醒来,你怎么还不叫?”

娜仁的眼神有点怪。她没有回答梁三儿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感觉气氛有点怪,梁三儿晃晃脑袋,想起来。却发现自己被捆住了手脚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这个发现让他倏然一惊,脱口而出:“谁捆了我?”

娜仁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说:“这里还有谁?当然是我捆了你喽。”

梁三儿久经江湖,脑子转动飞速。他没问娜仁为什么捆他,而是笑嘻嘻地对着娜仁说:“我的小心肝,咋俩还要赶路,先不开玩笑了好不好?你把我放开,我抱着你骑马赶路,这样你能舒服点。”

娜仁手上突然加劲,狠狠地扇了梁三儿两个耳光,打得梁三儿晕头转向,耳朵嗡嗡作响,半晌回不过神来。

娜仁一反常态,用凶狠的日语对梁三儿吼道:“八格牙路,你个混蛋。竟然还敢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你难道还不知道该怎么对我说话吗?”

这两个耳光效果立竿见影。梁三儿立即改变嬉皮笑脸的神情,换上一副低三下四的脸色,也用日语回答:“小的错了,有眼不识泰山。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一马吧。”

娜仁冷哼哼地对着梁三儿训道:“你个混蛋,你知道我是谁吗?在日本,我是血统高贵的贵族,谁见了我不毕恭毕敬?从小我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一举一动都有下人侍奉。你个卑贱的中国猪狗,竟然敢把我当丫头使唤!天那,大冷的天,你竟然让我去洗衣服,你知道这会对我的手造成多么大的损伤吗?这样我的手再也不细嫩了,无论怎么保养,都会留下不可逆转的损伤。想到这些,我就想活剐了你。”

梁三儿哭丧着脸,也用日语苦苦哀求:“小人罪该万死,实在不知道您的真实来历。要是早知道您的身份,打死我也不敢把您当丫鬟呀。求您大人大量,看在我从马匪手里把您救出来的份上,饶过我吧。只要您饶我一条狗命,我把我历年积攒的小黄鱼全部给你。要是还不满意,要我跟您加入伪军我也愿意呀!”

看着梁三儿鼻涕眼泪的哭求,娜仁反倒有点措手不及:她实在没想到梁三儿如此豪杰,竟然会这般没骨气,不顾体面,作践自己只为活命。

想到作践,梁三儿越加的没底线。他变本加厉的哀求:“求您了,姑奶奶。说起来,我也算半个日本人了。我的老师高桥先生非常看重我,当年都有意向带我去日本求学。要不是白家堡的人不放我,这会儿我肯定是日本人了。你就看在同胞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高桥?”

娜仁一脸的狐疑,“你的老师全名叫什么?”

梁三儿接的飞快:“他叫高桥真浩。”

娜仁的眼睛瞪得极圆:“你确定他叫高桥真浩?”

梁三儿脑袋像小鸡叨米一样赶紧点头:“要不然呢?你想呀,我是中国大西北的一个山野村夫,要不是他自己告诉我,我从哪里知道他应该叫什么?”

娜仁一屁股坐在梁三儿身边,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嘀咕些什么?脸色忽晴忽阴,不时咬紧银牙,搞得梁三儿的小心脏跟着她的脸色也起起伏伏,揪心不已。

半晌,娜仁说话了:“原来你是那个负心人的弟子。本来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还想饶过你,可既然你和他有渊源,那他欠的帐你就来还。”

望着娜仁杀气腾腾地脸色,梁三儿心里大呼糟糕:“坏了,坏了。这一宝压错了。原来他们真的有关系,不过这个关系好像不是仇家就是债主耶?这可怎么办?”

梁三儿是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他眼见形势不妙,立即转变了口风:“是呀,是呀。那时候我虽然还小,但也看出来他不是个好东西!从他带我偷窥白寡妇洗澡,被人发现把我丢出去当挡箭牌,他自己逃之夭夭我就发现,他是个纯粹的瘪三小流氓。绝对是欠了债逃到我们那里去的。不然,他一个东洋人,去我们三义县那里干什么?”

娜仁立即凶狠狠地回转身,对着****地梁三儿一顿拳打脚踢。与一般女人的花拳绣腿不同,娜仁的拳脚眼见是受过真传的。真是脚脚到筋,拳拳到肉。即使梁三儿这样打熬过筋骨的人也痛彻心扉,被打得狼哭鬼嚎。

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梁三儿,娜仁这才气喘吁吁地收了手。她掏出手帕擦擦汗,继续说:“你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枉费高桥先生如此器重你,竟然敢在背后辱骂他?”

梁三儿觉得自己冤死了,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对高桥了。他哭丧着脸说:“那高桥不是和你有仇吗?”

娜仁虎着脸说:“知道高桥真浩是谁吗?”

梁三儿迷茫地摇摇头。

娜仁继续说:“我叫高桥美佳子。”

梁三儿心中立即大呼不妙,他小心翼翼地问:“那您和他是?”

娜仁—也就是高桥美佳子瞪着眼说:“高桥真浩是我的父亲。”

梁三儿立即转了口风。他赶紧接上话茬:“难怪呀,难怪。我说我一见你就有股说不出的亲热感,原来是亲人呀。高桥先生在我童年时期给了我父亲般的关怀和呵护,教给了我许多有用的知识,我从小如父亲般敬仰他。这样论来,你和我是兄妹般的亲人呐。”

高桥美佳子立即嫌弃地看着梁三儿说:“你这个贱民,少和我套近乎。我父母亲的家族在日本都是贵族。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收你做弟子,但这不是你能接近我的理由。”

梁三儿说话也很利索:“高桥先生是位品德高尚、品位优雅、心怀大爱的人。他看上我,完全是我俩有缘,是惺惺相惜。是一种冥冥中命运的感召。说不定祖上我们是一家?”

高桥美佳子握掌成拳,又在梁三儿的肚腹处猛击了两拳,打得他像虾米一样蜷起了身子。然后狠狠地说:“高桥真浩从小就抛弃了我和母亲,被别的女人勾引跑了。我的童年充满了对他的痛恨。既然你是他的弟子,那你就承受我对他的恨吧!”

又是一顿凶狠的拳打脚踢。

梁三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眼见快不行了。

高桥美佳子这才停下来。又坐在梁三儿身边。

看着梁三儿绝望的眼神,高桥美佳子拍拍他的脸,转着眼珠说:“放心啦。既然你是我父亲的弟子,我就不会亲手杀你啦。况且不管怎么说,毕竟你救过我的命,我就更不能亲手杀你了。”

本来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梁三儿立即回过气来。他又活灵活现起来:“是呀,是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高桥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当屁一样放过吧!”

高桥美佳子阴阳怪气地看着梁三说:“嗯,放过你可以。不过死罪可免,活罪不能饶。”

梁三儿心里又暗暗叫苦,不知这个日本女恶魔又想干什么?

赶紧岔开话题,用别的话引开她的注意力:“高桥小姐呀,您的身份如此尊贵,怎么会来我们这个地方?这里自然条件恶劣,根本不适合您这样尊贵的人待呀。”

高桥美佳子无所谓地说:“正因为我出身贵族,才更要为帝国的战争做贡献。我的父亲是个懦夫,他早年抛弃了我和妈妈,战争爆发后,又没有音信。我虽然是女人,但我是高桥家的女人。我必须要肩负起家族的荣誉。作战部队里女人无法插足,也没有地位。我就加入了情报特务处,为帝国的征战搜集情报。在这里,我的作用甚至会比一个师团的作用更大。”

说到这里,高桥美佳子得意地说:“我从你们中国八战区81军加入绥西战场就开始注意了。不像那些蠢材,我就知道这么大的战区把你这样的先锋将才放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当土匪,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安排。而且把那么宝贵的电台也安插在你的身边,肯定有长远的打算。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的作用终于要发挥了。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份地图才是刚刚开始,你的作用还在后头呢。”

虽然光着身子,但梁三儿头上的汗已经出来了,他讷讷的说不出话来。高桥美佳子说的完全正确,这份眼光和智慧已经不是他能对付的了。

他尴尬地笑笑说:“高桥小姐,做人要讲诚信,说话要算数。你刚才亲口说过不杀我的。”

高桥美佳子蹲下来,很和蔼地对他说:“我是贵族,说过的话当然算数。我说过我不亲手杀你,但没说过对你的自然死亡负责呦。”

这话隐隐不妙。梁三儿脸上刚要绽开的笑容又凝固住了。

高桥美佳子突然想起来似的。她疑惑地盯着梁三儿的脸问:“你一开始就拿高桥真浩来压制我的杀气,你好像知道我和高桥真浩有关系似的?说,你怎么猜到的?”

梁三儿一点儿也不敢隐瞒。他老老实实地招供:“我偷窥过您洗澡。可能您没注意到,您的后肩部位有个家族印记。这个印记和高桥先生的一样。所以,我猜测您和他是有密切关系的。”

高桥美佳子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印记是高桥真浩在我生下来后,亲手为我纹绘的。看来你很聪明,从一点就能知道这么多,我都舍不得让你死了。”

梁三儿张口还要求饶,嘴已经被高桥美佳子用布堵上了。

她皱着眉头说:“你是高桥的弟子,又是男子汉。应该有气概一些,不要再求饶了。不然,我就亲手把你的心脏挖出来。”

说完,高桥美佳子拿出一罐蜜,很均匀地涂抹在梁三儿的身上。嘴里絮絮地告诉他:“这是蜂蜜,沙漠里的蚂蚁和蝎子都很喜欢。太阳下山后,它们就会来找你。哇喔,那时候,你全身都会爬满这些小动物,等太阳升起后,你人呢?呀,怎么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呢?”

说完,高桥美佳子已经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梁三儿毛骨悚然。嘴里呜呜怪叫,头拼命的摇摆。

高桥美佳子不为所动。继续在他身上涂抹蜂蜜。尤其在他大腿根部涂抹的最多。高桥美佳子边倒蜂蜜边冷笑着说:“你们男人这个地方是最罪恶的。就让蚂蚁帮你消除罪恶吧。”

虽然深陷恐惧中,但在高桥美佳子温柔小手的抚摸下,梁三儿发现自己仍然可耻的硬了。这让他羞愧无比又无可奈何。

注意到了梁三儿的变化。高桥美佳子皱着眉头,拿起梁三儿的匕首,比着根部说:“这么罪恶,不如切了吧。”

梁三儿两眼一翻白,整个人顿时晕了过去。

高桥美佳子一看梁三儿吓晕过去了,索然无味地停了手,自言自语道:“也罢。让蚂蚁吃掉更让我解恨。”

太阳继续西倾,沙漠里微微刮起了风。注意到天气的变化,高桥美佳子把手擦干净,走到已经整装待发的马前,身手利落地翻身上马,唿哨一声,头也不回地向山谷外驰去。

不一会儿,隆隆的蹄声就消失在远方,渐不可闻。

高桥美佳子走后,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梁三儿才敢睁开眼。

刚才演戏有点砸,不小心把自己陷进了绝境,梁三儿只好用最后一招装死,希望躲过断子绝孙的悲惨命运。幸亏,梁家列祖列宗保佑,自己早上给高桥烧得香可能也起作用了,高桥美佳子最后关头终于放弃,让梁三儿有幸逃离太监的命运。

感受到浑身的疼痛,梁三儿龇牙咧嘴的翻起身,朝远处自己嘬唇唿哨一声。不一会儿,一阵马蹄传来,他的坐骑大黑马风驰电掣地跑来了。不用梁三儿指挥,大黑马低头啃咬起了捆住梁三儿的绳子。三下两下,就把绳子咬断了。

梁三儿找来一块布,把自己身上的蜂蜜擦掉。拿起地上的衣服边穿边骂:“这个恶毒的日本娘们,有朝一日犯在我手里,定让她生不如死。”

“幸好,幸好。这娘们只是练过外家功夫,不会内家拳。不然,自己挨了这通毒打,铁定内脏破裂了。现在只是些皮外伤,虽然看起来严重,但梁三儿从小练功,倒不害怕。

他边走边叹气,这次好悬,差点玩过了。幸亏完成了任务,哄骗高桥美佳子抢走了地图。只要日本人按地图部署应对兵力,嘿嘿,就大功告成了。

不过梁三儿又得意的想:“自己也是智慧超常的人啦。很早以前就布下这步棋,留着娜仁到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高桥美佳子眼光长远又怎样?还不是被自己利用了?

想到得意处,梁三儿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鼻青脸肿的翻身上马,向着鸡鸣寨的方向打马奔去。

鱼饵已投下,下一步,就是收网了。2015·扫黄打非·净网行动正在紧密进行中,阅文集团将积极配合相关部门,提交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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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布衣神族

    布衣神族

    北木雨,南萧霄,木雨龙武艺平平,却在江湖上有通天的名气,同时他的一举一动也受到人们的监视,其中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为了寻找自己的仇家他接连的奇遇,且总是受到各路高手的保护,到底他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 圣传

    圣传

    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火海,火海自枯竭。我若向地狱,地狱自毁灭,我若向修罗,修罗自无邪。我若向仙神,仙神自虚幻,我若向佛魔,佛魔自飘渺。是我,不鬼不修罗,无死亦无活;是我,非仙亦非魔,不是罗汉不是佛;是我,来时大光明,生死薄上无姓名;是我,独具圣心,是我,我是光明圣。
  • 我们父女头很硬

    我们父女头很硬

    这是一个关于头硬父女的故事,不是很精彩。
  • 梦离三年,醉流八年

    梦离三年,醉流八年

    三年前,在最美好的时光遇见你了,沉迷于你的温柔,你的完美,你的微笑,你的一切一切却是我最美好的年华。而我,一个微不足道,细如蝼蚁,或者过着连蝼蚁比不上的生活,而我们彼此只是路人一场。也在此遇上唯一对我好的朋友,而我选择伤害,对她不离不睬。八年后,我回来了,再一起遇见了他,可……她在哪,我却无从得知。而我心停留在原地。
  • 妖孽风公子

    妖孽风公子

    “魂在剑中,守你今生。就算你负尽天下人,你被天下人唾弃,我愿为你,不离不弃!”一个唯美凄音,回荡于幽花谷,千年泪,千年痴。
  • 远航的救赎

    远航的救赎

    远方,我们的那个浩瀚的海洋,它十分的神秘,我们对它的了解比不上我们对天空和的了解,可是,我们源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