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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附录1:儿童文学发展概况(2)

(三)中国当代儿童文学

1.建国17年

随着新中国的成立,儿童文学迈进了当代历史阶段,建国17年(1950~1967年)的儿童文学是当代儿童文学的黄金般的繁盛时期。

由于党和政府对新一代身心健康成长的高度重视,党和有关单位以多种形式和有力措施,调动社会各方面的积极性、主动性,加上作家和理论工作者的大力支持,建国17年的儿童文学不管是在理论研究上,还是在创作上,都呈现出空前的繁荣和发展。

在理论研究方面,17年间,出版了《儿童文学简论》、《散论儿童文学》、《1913~1949年儿童文学论文集》等论文集、资料集38本,还广泛地引进了前苏联的理论著述,仅20世纪50年代就翻译出版了《苏联儿童文学论文集》、《高尔基论儿童文学》等25本。这些研究成果与引进的理论著述都有力地促进了创作的发展。

在儿童文学创作方面,各体裁的创作获得了巨大的丰收。

儿童小说方面,创作的数量多,质量高。叶圣陶的短篇《友谊》、冰心的中篇《陶奇暑期日记》、张天翼的《去看电影》和《罗文应的故事》、陈伯吹的《小珍看蛟去》、金近的中篇《山村里的新事情》、韩作黎的中篇《两千里行军》、黄庆云的《从小跟着共产党》、胡奇的《五彩路》与《绿色远方》、任大星的《吕小钢和他的妹妹》、任大霖的《蟋蟀及其他》、杲向真的《小胖和小松》、刘真的《我和小荣》、徐光耀的《小兵张嘎》、萧平的《海滨的孩子》等都是本时期有影响的作品。

童话方面,长篇创作主要以张天翼的《宝葫芦的秘密》、严文井的《“下次开船”港》为代表。此外,陈伯吹的《一只想飞的猫》、贺宜的《鸡毛小不点儿》与《小公鸡历险记》、金近的《小鲤鱼跳龙门》、包蕾的《猪八戒新传》(包括《猪八戒吃西瓜》、《猪八戒学本领》、《猪八戒探山》、《猪八戒回家》四篇)、黄庆云的《奇异的红星》、洪汛涛的《神笔马良》、葛翠琳的《野葡萄》、孙幼军的《小布头奇遇记》、彭文席的《小马过河》等显示了建国17年中童话创作的丰硕成果。

儿童诗方面,艾青的《春姑娘》、贺敬之的《风筝》、金近的《在我们村子里》、袁鹰的《寄到汤姆斯河去的诗》、柯岩的《“小兵”的故事》、圣野的《欢迎小雨点》、任溶溶的《你们说我爸爸是干什么的》、刘饶民的《大海的歌》等对孩子们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儿童散文方面,冰心的《再寄小读者》、陈伯吹的《从山冈上跑下来的小女孩子》、郭风的《蒲公英和虹》、袁鹰的长篇游记《丁丁游历北京城》、任大霖的《童年时代的朋友》等都是本期的力作。

儿童剧方面,张天翼的《大灰狼》、老舍的《青蛙骑手》、任德耀的《马兰花》和《友情》、刘厚明的《小雁齐飞》、任大霖的《桃子熟了》、包蕾的《小熊请客》、葛翠琳的《草原小姐妹》等很有影响。

科学文艺方面,多种样式均有所发展。其中,科学诗、科学小品的创作均以高士其的作品最有影响,如他的《我们的土壤妈妈》等至今仍为科学诗的典范。科学童话中有影响的是陈伯吹的《摘草莓的故事》、方惠珍的《小蝌蚪找妈妈》、郑延慧的《在快活的小溪上》、孙幼忱的《“小伞兵”和“小刺猬”》和鲁克的中篇《小黑鳗游大海》。科幻小说则以郑文光为开拓者,他的《从地球到火星》和鲁克的《奇妙的刀》等很有影响。

2.十年动乱期间

“文化大革命”十年,儿童文学遭到了毁灭性的摧残。以往的成就被抹杀,优秀之作被查禁,许多报纸杂志被迫停刊,许多作家被扣上宣扬封资修的罪名,取消了创作权力,许多题材被列入“禁区”,整个儿童文学百花园被践踏得惨不忍睹。这是我国儿童文学步履极其艰难的十年。由于作家、有关工作者的努力,17年儿童文学创作成就的曲折影响,此间也出现了如《闪闪的红星》(李心田)、《上学》(管桦)、《红雨》(杨啸)及《天安门诗抄》中的儿童诗等好作品。

3.新时期

1976年以来,在改革开放中,儿童文学基本上与时代同步,由复苏到发展,开始跨入另一个黄金般的发展阶段。

新时期儿童文学,包括低幼文学、儿童文学、少年文学,无论从总体看,还是分别就小说、童话、散文等主要体裁的具体情况看,都超越了“17年”的水平,发展之迅速是过去所难相比的。粉碎“四人帮”当时,儿童文学园地基本上是一片荒芜,随着拨乱反正、正本清源工作的不断深入,小百花园才在振兴中华的热潮中得到新生。这期间,党的具体政策和有关部门采取的繁荣创作的有效措施都起到了有力的保障与推进作用。1978年恢复、发展之初年出书只有200种,20世纪80年代初、中期,一般情况下年出书则达3000余种。文艺性读物占1/3以上。目前,每种体裁都不只有众多散见于报刊上的作品,也不只有十几种到几十种选本,更有众多的专集,仅儿童诗到1986年止就出版了个人专集近百种。本时期作品的质量更有普遍提高。第二次全国少年儿童文艺创作评奖所评出的212件获奖作品,很多都是20世纪70年代末问世的;在中国作家协会首届(1980~1985年)全国优秀儿童文学评奖中评出的各种体裁优秀作品达41篇;20世纪80年代初设立儿童文学园丁奖,历届都评出了不少获奖作品;在《儿童时代》、《儿童文学》、《少年文艺》、《童话报》等各种杂志报纸所举行的各种体裁创作评奖比赛中,获奖作品为数更多。总之,优秀的、较好的作品不胜枚举。

纵观新时期儿童文学的发展情况,有以下两个特点:

首先,主题题材向更新、更广、更深开拓与扩展。新时期儿童文学在主题、题材上力争从多侧面、多角度,更深入、更广泛地反映改革时代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它们既着力描写少年儿童的校内外生活,又冲出从课堂、校园到家庭的小三角地带,有些表现了十年浩劫的痛苦生活遭遇,对于发生于该时期的种种怪现象进行反思;有些着重表现了爱和美、友谊、信任、理解和尊重;有些作品不仅揭露了极“左”思潮的危害,也触及了现实生活中的某些阴影;革命历史以及战争题材仍然受到重视。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与各国以及和港台的交往日益频繁,表现不同国籍、不同制度下孩子们的不同行为方式,或揭示资本主义社会儿童命运的作品逐渐增多;反映少男少女青春期心理活动的作品也有所出现,看去没什么大意义却情致浓郁地反映孩子本身某些特点的短小散文、散文诗、儿歌、巴掌童话等有所发展。为适应小读者的多种审美需要,新时期还出现了草木小说、动物小说、森林动物散文、绘景咏物的儿童诗。

为了使主题深化,多数作家都尽量凭借自己的独特感受,努力从中推出新意,为此,以往普遍存在的主题单一、肤浅的现象明显减少。在少年文学中,更有相当数量的作品或蕴藉较深,或含有一定的哲理,形成了或隐或现的人生化趋向。在追求主题深化、思想内蕴丰富的过程中,很多作家也注意了孩子们的年龄特性,努力使作者主体意识与小读者的审美需要、鉴赏心理相契合,进一步提高了作品的艺术品位。

其次,各体裁的具体样式都更为完备、齐全,有所创新。新时期以来,作家们解放思想,勇敢地突破条条框框。不仅使儿童文学固有的一些体裁、样式恢复了原貌,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使它们的特点更加完备,甚至有新的发展。儿童小说的发展十分喜人,无论短、中或长篇都有重大收获,而且短篇中还有小小说——一分钟小说。从内容、手法来看。传统的情节小说有了较大的改善。被称之为探索作品的心态小说也脱颖而出。童话的短、中、长篇皆有程度不等的发展。就风格而言,忠实地按照久已公认的童话艺术法则,特别是童话的逻辑性、幻想成分的同一性等进行创作的传统式的童话有长足的发展,创作中既注重基本规律,又着意突出诗意美的抒情色彩浓郁的童话以及以情节奇幻怪诞、曲折和人物的夸张、变形等为特色的“热闹”派童话也都较为繁荣。儿童散文中,不仅抒情散文、议论散文、叙事散文以及回忆录、传记、游记、文艺通讯、报告文学等具体样式皆有较多精品问世,而且在探索中还出现了过去很少见或从来未有过的童话体散文、童话体报告文学和采用“蒙太奇”等手法写的电影电视式的儿童散文。儿童诗歌中,发展较快的是抒情诗、哲理诗、咏物诗。儿童影视剧等品种,也较为齐全,并各有上乘之作。科学文艺的几种主要样式更是应有尽有,并有飞跃的发展,尤其是在20世纪80年代的初、中期。

由此可见,面对“开放”、“搞活”、日益变革的社会现实,老中青作家、作者,不仅努力创作,更热衷于开拓和创新。通过不懈的追求,老作家固有的风格得到了发展;中年作家多数形成了自己的艺术个性,不少青年作家在师承前辈和勇敢探索中表现了才能和胆识,如孙幼军、叶永烈、邱勋、金波、郑渊洁、曹文轩、夏有志、庄之明、黄世衡、陈丽、范锡林、王安忆、铁凝、黄蓓佳、程远、程玮、程乃珊、陈丹燕、赵丽宏、赵敏、常新港、乔传藻、刘先平、沈石溪、童天柚、董完猷、秦文君、梅子涵、葛冰、周锐、郭明志、冰波、彭懿、孙云晓、刘保法、郑春华、罗辰生、丁阿虎、方国荣、高洪波、关夕芝、康复昆、吴然、李建树、张微、余通化、张成新、郑开慧、朱奎、李迪、纪宇、孙海浪、班马、王慧琪、刘炳钧、常瑞、姚业勇、尤凤伟、金振林、宗介华、李凤杰、刘斌、傅天琳等,他们写出了更富于创见和改革精神的多种作品,其中影响较大的作品有:孙幼军的童话《小布头奇遇记》、《小贝流浪记》、《小狗的房子》、《怪老头奇遇记》,叶永烈的科幻小说《小灵通漫游未来》、《腐蚀》,邱勋的儿童小说《微山湖上》、《三色圆珠笔》,金波的儿童组诗《春的消息》,周锐的童话集《拿苍蝇拍的红桃王子》、《阿嗡大夫》,郑渊洁的童话三部曲《皮皮鲁外传》、《鲁西西外传》、《乔麦皮外传》,冰波的童话集《窗下的树皮小屋》、《秋千,秋千……》,沈石溪的动物小说《第七条猎狗》、《一只猎雕的遭遇》、《狼王梦》,曹文轩的儿童小说《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秦文君的校园小说《男生贾里》、《女生贾梅》等等。它们既能给小读者以思想的启迪、智力的开发,也能给他们以美的感染和陶冶。它们既重品德教育,又冲破了以往那种对教育作用的狭隘理解,伴随着作家文学归属意识的强化,它们更表现了对孩子们独立人格的尊重,更充分地发挥多种社会功能,满足了小读者精神上、审美上的需求。因此,我们说新时期是当代儿童文学的鼎盛时期。

二、外国儿童文学

就世界范围而言,儿童文学始于何时,说法不一:一些学者认为,儿童文学历史悠久,古已有之;另一种见解则是,近代社会出现之前,儿童文学未登上历史舞台。但是,儿童文学作为一种具有自己独特的美学特征、自成体裁的文学门类,是人们儿童观彻底变革之后的特定时代的产物。在欧洲,是在18世纪下半叶。当然,这并非说儿童文学此时才突然出现,它也有其久远的历史渊源。从历史事实看,在这以前,儿童文学作品大抵是两类:一类是流传于民间的人民口头创作。其中不少神话、传说、故事、歌谣都是孩子们爱听爱诵的,历代作家据此整理加工的童话、寓言、故事至今仍被看作儿童文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另一类是成人文学中一些切近儿童审美趣味的作品,它们的题材多为儿童生活、成人冒险经历或是动物故事,因而常常被小读者选中,列为自己的精神食粮,它们对于儿童文学的产生、发展起了重要作用。

据现有资料及研究成果,世界儿童文学的发展,大致可以分为四个时期:一、18世纪以前,一般称之为史前期;二、18世纪,儿童文学萌发诞生期;三、19世纪,儿童文学迅速发展,取得辉煌成就,进入第一个繁荣期;四、20世纪儿童文学在各国得到确认,而且在诸多方面有所突破,进入第二个繁荣期。

(一)史前期的儿童读物

世界儿童文学的史前期,没有专门意义的儿童文学,却有两种性质不同的儿童读物:一种是非文学的训诫书、知识书;一种是前边讲到的为儿童所喜爱并能部分接受的民间口头创作和成人文学。而后一种文学,无论是在儿童的教育上,还是在促进儿童文学的发展上,都起过巨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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