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小孩,家里贫寒得很,他经常上山打柴着呢。
有一天,这娃在山上碰着一个老汉,那老汉对小孩说:“娃娃,把你的干粮给点吃,能行吗?”
小孩说:“我妈只给我一个馍,你吃了我咋办呢?”
那老汉说:“那就算了。”
当天回来,小孩对妈妈说:“妈,你明天多给我烙一个馍馍,山上有一个老汉问我要吃呢。”
第二天,妈妈就给儿子多烙了一个馍带上。
刚上了山,那老汉又来了,对小孩说:“娃娃,你给我一个馍馍吃,我有句话对你说呢。”小孩就给了他一个馍。
他吃罢对小孩说:“你每天打柴路过你们庄子上那个石狮子时注意着些,如果发现它的眼睛变红了的话,你就赶快躲起来,你们庄子上要发洪水了。”说完就不见了。
小孩回到家里把这话对妈妈说了,妈还不相信。
过了一天,小孩又上山打柴去,路过石狮子一看,它的眼睛果然变红了。小孩折回头跑回了家,对妈妈说:“妈妈,赶紧准备,石狮子的眼睛真个红了。”
妈妈和小孩就拿了个锣,满庄子边敲边喊,告诉人们赶快躲起来,要发洪水了。可是,人们都不相信。妈妈和小孩把吃食准备好,扎了个木排,等待洪水来。
不大工夫,果然发洪水了。庄子上人都被淹死了,只有这个小孩和妈妈坐着木排顺水漂流着呢。漂着漂着,看见一个萤火虫,赶紧救了起来;漂着漂着,又看见了一个喜鹊,又救了上来;漂着漂着,看见一个小孩子在水里挣扎着。小孩对妈妈说:“妈,我没哥哥嘛,把他救上来给我当个哥哥。”结果把那个孩子又救上来了。
过了几天,洪水退了。
小孩把救上来的小孩认了哥哥,从此后,弟兄俩又上山打柴着呢。
有一天,弟兄俩正打着柴,迎面吹来了一股旋风,哥哥闲得把个斧头朝旋风撇了过去,斧头落下来后,地上突然出现了一片血。弟兄俩觉得很奇怪,就跟上那股旋风走。走着走着,到了一个芨芨墩子跟前,那旋风就不见了。弟兄俩又返回了。
当天,哥哥把柴背到街上卖去了。看着街上贴出的一张告示上写着:员外的女儿被一股旋风卷走了,谁能救出来,就招他为婿。弟兄俩回到家里商量。
弟弟说:“我俩救她去,救出来给我当嫂嫂!”
哥哥说:“救出来给我当兄弟媳妇!”
两人商量好就到那个芨芨墩子跟前,发现一个洞口,弟弟和哥哥都互相推让着。
弟弟说:“你下去救去,救上来给我当嫂嫂。”
哥哥说:“你轻一点,你下去救去,救上来给我当兄弟媳妇。”
这就把弟弟吊下去了。到了洞底里,弟弟放出了一个鸽子。哥哥一看鸽子飞上来了,就知道弟弟到洞底下了。
洞底漆黑一团,啥都看不见,弟弟只好朝前摸着走。这时来了一个喜鹊,“喳喳喳”地叫着给弟弟引路呢,弟弟跟上喜鹊飞的方向朝前走。走着走着,发现了一个箱子,箱子上搁着一把斧头。喜鹊用头点着箱子,弟弟就拿起斧头把箱子劈开来了,里面跳出来一个七寸蛇,弟弟一把把它抓到手里,它“嗖”一下子变成了一把宝剑,他就拿上又朝前走。走着走着,发现一间房子,烟洞里还朝上冒烟呢,弟弟就进去了。
员外的女儿正好在里面坐着呢,一见来人就问:“你来干啥?”
弟弟说:“我是人,我救你来了!”
员外的女儿惊奇地问道:“你是咋下来的?”
弟弟就把情况说了一遍。
员外的女儿说:“旋风快回来了,你快藏下。”
弟弟问:“我们咋能把他弄死呢?”
员外的女儿说:“他如果枕在枕头上,你朝枕头上砍一剑,他就死了。上一回卷我的时候,头上叫人砍了一斧头,伤还没好,你看我给他上药的时候就砍。”
弟弟说:“对。”就藏下了。
一阵阵,旋风回来了,鼻子闻了闻说:“今儿咋生人气大得很?”
员外的女儿一把把他拉过去说:“赶紧过来我先给你上一付药!”
旋风就躺到炕上了。弟弟乘机会跳起来朝枕头就是一剑,一下就把旋风砍死了。
旋风一死,弟弟领着员外的女儿就到洞口下面。弟弟放了一个鸽子,哥哥知道弟弟已经到了洞口下面了,就把绳子吊了下去。弟弟让员外的女儿抓住绳子先上,到地面后,哥哥一看员外的女儿长得漂亮得很,哪里还等弟弟,背上一趟子就跑了。
弟弟在洞底下左等右盼不见绳子下来,黑得正急躁呢,这时飞来一个萤火虫给他照亮呢。
再说哥哥把员外的女儿背回员外家后,说:“我把你女儿救来了,该给我当媳妇了。”
员外高兴得很,答应了亲事,接着就摆宴招待哥哥。
弟弟在洞里正愁着上不来,来了一群喜鹊,聚到一起把他托上来,一直托到员外家里去了。
员外的女儿一看,救命恩人来了,高兴得不得了,赶紧把他领到员外跟前说:“爹,这才是真正救我的人呢。”
员外问明了详细情况,随地就把忘恩负义的哥哥赶出了家门。
接着,弟弟就和员外的女儿成了亲。
流传地区:宁夏同心
口述:刘兴天
采录者:马锋王永东
整理者:马效龙
1986年3月采录于河西乡
选自《同心民间故事》(1988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