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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神话传说后续(2)

人们收割用的镰刀,是用竹片做成的月牙形锯齿状物,虽比不上现在的镰刀,但还是挺管用的,一下能割倒好几棵稻草。

有人手握着它,直起身来,瞅着,感叹、盛赞道:“炎帝真的了不起!给我们发明了这么好用的工具,他真是一个神农啊!”

一块山坡下,建有一个火窖,烟囱正在向外冒着烟。

火窖前,十几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正在忙碌着,他们有的在和着泥,有的则捏制着陶器,许多捏制好的瓦罐及碗等整齐地排列着,等待进窖烧制。

而在此不远的地方,则有许多穿着粗布衣服的妇女坐在一架架简陋的木质纺机前,在织着粗布。精卫也在其中,不过,她已经长大了,出落成了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姑娘。

坐在精卫旁边的一名妇女停住手上的活,再转眼瞅瞅火窖冒起的团团烟雾,不无感叹地道:“精卫呀!你爹炎帝真的太伟大、太了不起了,不但发明了烧窖制陶技术,还发明、制造出一架架这么好的纺机,教我们织布,让我们从此有碗吃饭,有布做衣,他的功绩真的是一千年、一万年都述说不完!”

精卫也停住了手上的活,望着那妇女,笑而不语。

夜晚,一间宽敞的茅屋里,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十几个身患重病的人躺在干草上,脸色腊黄,表情各异。其他人或站或蹲在地上,非常着急,却毫无办法!

这时,只见炎帝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精卫。

见炎帝进来,人们便纷纷围聚了上去,并报告着:

“炎帝、炎帝,不好了!现在生病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的病也越来越重了。”

“今天白天又病死了八十多个人,而且生病的人还在迅速增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炎帝一时没有吭声。先是走到那十几个病人跟前,俯身察看了一番,然后才缓缓转过身,语气沉重地道:“看来,现在爆发的是一场瘟疫。我以前跋山涉水、遍尝百草,找寻到的治病之药能治好一般的病,但对于现在这种大规模的瘟疫,就没有办法了。我必须再次进山,找到能治好瘟疫的良药,否则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甚至有可能全部染病,没有一个人活得了!”

“啊——”一听,众人无不惊惶害怕!

见此,炎帝便挥一挥手,安慰道:“大家不要担心,瘟疫虽然可怕,但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制服它。我们既然存在这个世界上,上天就不会让我们灭绝,我们还要子子孙孙地延续下去。明天天一亮我就进山,不找到能治好这场瘟疫的良药决不回返!”

巍蛾的群山,茫茫的原始森林。

炎帝背着一个药篓,拄着拐杖,行走在陡峭、险峻的山林之间。精卫跟在他的身后,背上则背着一个小药篓。

炎帝一边走着,一边留心察看周围的草木,时而又停下,采摘下一株草药仔细端详,然而又放进嘴里品尝,随即又丢掉了,继续朝前行进。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山林里开始变得昏暗起来。

精卫迈着蹒跚的步履,跟在炎帝后面,实在走不动了。

“爹——天快黑了,咱们回去吧?明天再来寻找草药。”精卫央求着。

炎帝停住步,待精卫赶上来后,才手搂着她的肩膀,心疼、爱抚地道:“孩子,爹知道你走累了。但我们不能回去,否则来回路上就要走半天,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到能治愈瘟疫的良药,不然就会死很多人,甚至我们这个种族都会让痕疫给灭绝。今天晚上我们在树林里过夜,天一亮就继续寻找草药,我们要争分夺秒地同瘟神争夺生命!”

天完全黑了,一轮残月在乌云间穿梭。

一棵参天大树底下,炎帝和精卫紧挨在一起,倚靠着大树睡着了。两个药篓子搁在他们身旁。

森林里有野兽出没,毒蛇在草丛间游走。

炎帝低垂下脑袋,睡得很沉。

“啊哈哈……啊哈哈……”突然,树林间响起了一串阴森、恐怖的怪笑声。

炎帝受惊!猛然抬起头来,四下观察着。

片刻,就见一个黑乎乎的大怪物飘飘忽忽地过来了。那怪物外型有些像蝙蝠,长着一个骷髅头,非常的恐怖、骸人。

飘走到炎帝跟前后,怪物就开声了,“啊哈哈……你知道我是谁吗?实话告诉你,我就是痕神,痕疫就是我散发的。听说你正在寻找治愈瘟疫的草药,竟然天黑了都不回去,难道你不知道晚上的树林里很危险吗?”

炎帝站了起来,正色道:“我当然知道。但为了挽救人们的生命,就是死我都在所不惜!何况危险呢?”

“啊哈哈……”瘟神又是一声怪笑!道:“别假惺惺的了,你真的死都不怕吗?那好,我就要来试探你。你看,我这里有两株草药,”说着,就见瘟神抬起两只火柴棒似的骷骨手,道:“这两株草药一株是能治愈瘟疫的良药,一株是含有剧毒、人一但吃了就必死的断肠草,你敢选择一株吃吗?如果敢,我就信了你,愿意将能治愈瘟疫的良药送给你。”

炎帝毫不犹豫地道:“只要你说的话不假,我当然敢!我就要你左手上的那一株。”

瘟神显得很开心!道:“哈哈……我堂堂瘟神说的话还有假吗?好,我就给这株你吃。”说完,瘟神就将左手上的那株草药递给了炎帝。

炎帝接过,端详、察看了片刻,就摘下两片叶子,放进了嘴里咀嚼了起来。

见此,瘟祌顿时大笑起来,“啊哈哈……你吃的是断肠草,炎帝,你现在必死无疑了,看来,你是真的愿意为百姓舍命!我信守诺言,这株能治愈瘟疫的良药,就送给你了。”瘟神将右手上的那株草药抛给了炎帝,然后将身一抖,就消失不见了。

炎帝将断肠草扔掉,伸手刚一接住治瘟疫的草药,就手摁着肚子,“嗳哟哟……”地呻吟了起来,倒在地上,显得十分痛苦的样子。

精卫蓦然从睡梦中惊醒!一看,吓坏了!忙扑过去抱住炎帝,惊呼着:“爹、爹——你这是怎么啦?啊——你这是怎么啦——”

炎帝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起来,倒在地上,艰难地道:“我……我中毒了!快……这是、治愈瘟疫的良药,”他将手上紧攥着的那株草药递给精卫,“你快拿走,熬起药汤,让染瘟疫的百姓喝,他们就会好了。”

精卫接过草药,却死都不肯走,伤心欲绝地大哭着,“呜、呜、呜……爹——爹——我不走,我要把你背回去,我要采药治好你。”

见此,炎帝大怒!不由“啪”地给了精卫一耳光,气道:“不要耽误时间,牺牲你爹一条命,却能挽救千万条百姓的命,值得!你爹……中了毒,是治、不好的……”话未说完,炎帝就眼一闭,断气了!

“爹——爹——”精卫抱着父亲,伤心欲绝地惊呼着!

天上黑云沉沉,并且出现日蚀,太阳昏昏暗暗。

所有的高山都弯下了腰,低垂着头。

江河里的波浪都定格住了,不再流淌。

辽阔的大地上,成千上万的人都披麻戴孝,排成一眼望不到尾的长队,在护送、跟随着炎帝的灵柩。

在队伍的最前面,精卫紧随着灵柩,在一个小伙子的搀扶下,已哭得声音沙哑。那个小伙子身着绫罗绸缎,高戴着一顶太子帽,他是海龙王的儿子,被派来吊唁炎帝。

宽广的东海烟波浩渺。

龙太子和精卫并排坐在海岸边高高的礁石上。精卫的脸上还在淌着泪。

海浪拍岸,溅起四散的水花。

龙太子凝视着远海,轻声地说道:“精卫,你不要再伤心难过了!你爹实在是太伟大了!他找到了五谷,发明了农具和医药,带领中华民族由原始社会走进了农业社会,最后又用自己的生命,治愈了瘟疫,拯救了成千上万百姓的生命。我爹,就是东海龙王因为很敬佩炎帝,才派我来吊唁你爹,但想不到的是,竟然认识了你!你真是美貌超凡,不愧是炎帝的女儿。算了,跟我去东海里生活吧?我们海底世界比陆地世界好多了,你只要同意,我就可以让你吃下一粒避水丸,就可以自由自在地进入海底。你看怎么样?”

精卫静静地听着,然后又缓缓地摇了摇头。

龙太子显得又急又无奈!站起了身,道:“咳!你怎么啦?你爹现在又不在了,就剩下你一人,你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海底世界多好,山珍海味任你吃,绫罗绸缎由你穿,水晶宫里任你住,实话告诉你,要是一般的女子,就是跪下求我一万年,我都不会答应的。”

这时,精卫也站了起来,冷冷地道:“龙太子,你说的我都不稀罕,我爹虽不在了,但我绝不会离开百姓,离开这块土地。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你快死了这条心,回到东海里去吧!”说完,精卫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龙太子愣愣地瞅视着,气得两眼圆瞪,直至精卫已经走远,消失不见了,才愤然地一转身,纵身一跃,一头扎进了海里。

夜晚,屋里。

精卫和衣倚躺在床上,两眼直愣愣地瞪着,两眼珠子一动不动。

一个中年妇女手端着一碗饭,饭上铺满菜,站在床边轻声劝着:“精卫呀!都半夜了,快吃了饭,好好睡一觉吧?从你爹炎帝去世到现在,都十多天了,你都是不吃不睡,这怎么行呢?会把身体拖垮的。”

精卫脸上又流下了两行泪,喃喃地悲咽着:“我、我想我爹……我想我爹……”

“唉——”中年妇女长叹一声!说:“也是!其实,失去了你爹,我们所有的百姓都伤心难过!不过,你可与我们不同,你是炎帝留下的一根独苗,可不要一直这么下去,不然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所有的百姓都会问心有愧,会对不起你爹的!算了,听我一句话,明天白天出去散散心,对了!去海里划划船,只要到了海上,人就会忘记一切,心情就会好起来的。”

宽阔的东海浪平水静,远处耸立着两座小岛。

精卫划着一只小船,在海面上慢慢兜着圈圈。

这么划着……划着……忽然,只听见从海面下传来一个声音,凶狠又得意的样子。

“哈、哈……精卫,你竟然跑到我的头顶上来了,听出来了我是谁吗?”原来,是龙太子的声音。

精卫一下子就变得警觉起来,厉声道:“我当然听出来了,你是龙太子,你想怎么样?”

龙太子高声喊道:“我不想怎么样,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嫁给我,到我的水晶宫里来,就没事。否则,我就要兴起风浪,将你的小船打翻,淹死你。”

精卫一听就紧张了,赶紧将船往岸边划,同时怒道:“龙太子,你真卑鄙!你别做梦,我绝不会答应你的。”

然而,她的船划得太慢了。不一会儿,果然,就见海面上突然翻起了大浪,浪头一个接着一个朝着小船扑来,险些将小船打翻。

精卫手忙脚乱地将船朝着岸边划去,但很快,就被从后面翻起的一个足有十米高的巨浪给追上,并将小船整个儿地吞噬进了大海。大海随即就变得像先前一样平静,但却再也见不到精卫和那艘小船了。

这么许久过去,忽然,只见从海面下蹿飞起一只鸟儿,原来,是精卫死后变作的精卫鸟。

精卫鸟飞出水面后,就直朝岸边飞去,不久,又飞了回来,嘴里衔着一颗石子,飞到海上,凌空将石子丢进海里,然后又飞上了岸,衔来石子,丢下,如此循环往复,再也没有停歇……

东海岸边的树林子里。

已重新变成人的精卫歇住一口气,表情开始变得愠怒起来!片刻,续道:“我被海龙王的儿子兴起风浪淹死后,就变作了一只鸟儿,叫做精卫鸟。我恨龙太子,我恨东海,就发誓要把东海填平,要将害人的龙太子埋葬,免得他以后继续害人。从此,我年年月月不间断,每天都去陆地上衔颗石子,或衔一截树枝,丢进东海,一直到现在。可是,今天我飞回陆地去衔石子的时候,却被人用枪打伤了,要不是被你相救,我就肯定难逃厄运。”

说到这,精卫女略顿片刻,接着说道:“我死后变成鸟后,根据天帝的规定,有一次由鸟变回原身的机会,但变回原身后必须与人成婚成对,否则就还会重新变成鸟儿。现在’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就利用了天帝给我的唯一一次机会,变成人身来向你表示感激之情!”

“哦——原来是这样!”听完,圣天猴方才明白过来,说:“你也别太客气,用不着什么感激,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

精卫女与圣天猴的态度完全不同,说:“恩人!你可别这么说?你虽然是无意中救了一只鸟儿,但也就是救了一条人命,这救命之恩我一定要报答!所以,我想对你说两件事情。”

“两件事情?”圣天猴复问一遍,思考了片刻,才应道:“好吧,你说吧?”

精卫女说:“这第一件事情就是,你有什么最大的心愿,能告诉我吗?我一定帮你实现!”

“噢,是这样啊!好啊、好啊!”圣天猴十分高兴!说:“这前面就是东海,俺要去寻找天猴山,过不去,你能不能帮俺渡过这东海?”

精卫女稍微想了想,随即应道:“好,这个不难!我可以暂时变作一只大鸟,你坐在我的背上,就飞过去了。”

“好、好,谢谢你、谢谢你!能过东海就好了。”圣天猴满心欢喜!

“谢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精卫女说。

“咳——一事归一事嘛!哦,对啦!你说还有一件事情,能不能再说说?”圣天猴问。

不料,问完,就见精卫女脸颊绯红、腼腆羞涩,微微扭过了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圣天猴不解,追问:“怎么啦?说就是了嘛!”

然而,精卫女依然如此,头还低垂得更低了。

圣天猴不想为难,更不想强迫对方,便大方地道:“算啦!如果有什么难处就不要说,俺也不能太自私,救了人家一回就要人家帮这、帮那的。要不……”他止住话语,伸手示意对方,动身就想走。

“等等……”这时,精卫女忽地出声了。

圣天猴一愣,稳住了身,凝视着对方。

显然,精卫女已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直视着圣天猴,片刻,才说道:“其实,第二个事情我前面已经说过了一点,所以……同时也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决定以身相许,与你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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