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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不轻言分手(2)

那次,我感冒发烧39℃,头晕晕的,晚上烧得更厉害,实在坚持不住,第二天我请同宿舍女孩陪我去医院,回来后我就一个人在宿舍孤零零地躺了好几天。“明,你知道我在想你吗?你知道我现在多么需要你的关心。”

两三天里,我除了吃药,没吃一口饭,口干舌燥,加上发烧,昏昏沉沉之中,我梦见自己驾着云飞到半空,但是有好几条绳索拉着我,一下子又把我拖到地上,我身体很轻,飘悠悠地像气球一样不能着地。恍惚中,我似乎觉得有人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我的额头,我使劲地睁开眼,看到了一双关切的眼睛,明正坐在我的床边。我刚要起身说什么,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他示意我别动。

“你怎么进来的?”“我敲门没人答应,门也没锁,我想你一定在,就推门进来了。”

看到他,加上我很难受,忽然感觉自己很委屈,鼻子一酸,眼泪涌了出来,他关切地望着我,为我擦去眼泪。

“你病了,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昨天下班时我打电话,你的同事说你病了,所以我今天才请了假。”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转。

看到桌子上放着药,他问我是否吃过药了,我告诉他暖水瓶里没有开水了,他说:“我给你买了点水果,你先吃一个吧。”说完,他拿出一个橘子,一瓣瓣拨开递给我,这时我才看见桌子上摆放着一兜苹果和橘子,还有一些其他吃的东西。然后他起身去厨房烧水,回来后他摸摸我的额头,从桌上拿起体温计递给我,“还在发烧,你量一下,不行就去打针。”

我放好体温计,他开始给我按摩头部,虽然眼眶周围很痛,但是他到位的动作还是令我舒服了很多。

体温计显示385℃,他说还得去打针。水开后,他扶我吃下药,然后用热毛巾帮我擦完脸,又拿出梳子梳了一下头发,扶我起来。由于头晕,我感觉自己头重脚轻,还很恶心,实在难受,就说:“别去医院了,吃点药得了。”他说:“不行,你得快点好,你这样躺着不行,打完针好得快。”我只好支撑着起来,穿上外衣,由他搀扶着去附近的医院,一路上我几乎整个依着他才挨到医院。

为了尽快退烧,医生为我打了一针,说下午如再不退烧,明天还得打一针。

一直到晚上7点多钟时,他才离开,临走时他嘱咐我:“如果明天感觉还难受,就再去打针,我明天再来。”

第二天一觉醒来,感觉好多了,我没有去打针,也许是精神的缘故,我起床给明打了电话,告诉他不用过来了,我已经好多了。

下午6点钟的时候,明还是来了,他说看看我是否真的没事了。

相恋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们的感情也在无声中升华。

我希望能天天听到他关切的问候。他有时候会在电话里问我:“想我没有?”听着他温柔的声音,我真的好激动。

我们的交往也并非一帆风顺,温情中也会有寒风袭过。

那次,明说他周末有公事要谈,正好那天民约我和韦珊去找他,我们三个人一起去舞蹈学院看了一场音乐剧。从舞蹈学院回来已是吃午饭的时间了,吃过饭后,我说:“我们看看明谈完事没有,去找找他。”我们去了明的宿舍,民上前敲门,开门的果然是明,他看到我们三个站在门口,显得很惊讶,通过半开的门,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坐在他的床边,顿时我的脑袋“嗡”的一下,难怪他推说今天有事,原来是有不可告人的动作。我不顾别人阻拦,顺手推开门,那女孩子立刻站起来,看到我气鼓鼓的样子不知说什么好。明进来对我也像对民和韦珊说:“这是我的同学,是来北京出差的,今天上午刚到。”我盯着明看了一会儿,他显出有些不安,但是很快就镇静下来。看看这种场合,也没有我们说话的份儿,我只能强作镇静,“既然他有客人,那我们走吧!别打扰他。”说完,我先一步跨出门去,明紧跟我出来了,他拉住我说:“你不要误会,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我不想当着别人的面和他大吵大闹,于是面无表情地说:“你不用解释。”说完我大步地走出楼道,韦珊跟着我出来了,她在一旁劝我:“你也别想得太坏,事情还没弄清楚,先别瞎猜。”“那他紧张什么?还撒谎说有公事要谈。”

“他不是怕你误会吗?”

这时民也过来,“都怪我以前没跟你说过,这个女孩的确是他的同学,而且也是明的追求者,但是明不喜欢她,明分来北京,她也来过几次,后来那女孩子就放弃了。”

“既然她又来了,就说明她还没有放弃!”我更加不放心了,很想转回去,但是被民一把拽住了。他说:“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事,明喜欢的是你,如果他背叛你,我也不会答应。”

我还是不放心,心里忐忑不安,本来好好的,怎么平白无故地又多了一个对手。韦珊一直劝我说:“他不像那样的人,我想民说得肯定是真的,他不会骗你的。”

第二天上午室友都出去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心事。下午,明突然来了我的宿舍,我不想理他,淡淡地说:“你来干什么?不陪你的女朋友了?”

明注视着我,眼神怪怪的:“什么女朋友,我们只是同学,你才是我的女朋友,她已经走了。”

我还是没理他。他接着说:“你让我怎样,你才信我,我是脚踏两只船的人吗?我何必要骗你?”他定定地看着我,看着他无辜的眼神,我突然有些可怜他,想想他的话也有道理,也许民说得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我再和他怄气,那不等于把他往别人那儿推吗?就对他说:“算了,我原谅你了,不过,下不为例。”

“本来就没有的事儿,有什么下回不下回的,既然是老同学,出差来北京,到这儿看看有什么不可以呢?”我保持着沉默,心里在想,我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当然不是,我的态度缓和了下来。

虽然在我们的交往中,我隐约地感受到他的“大男子主义”,但是我还是能发现他确实很喜欢我。

分手是在我们认识几个月之后的一个周日,因为那个周六,他说让我第二天和他一起去他的同学家里,去就去吧!我们约好第二天在地铁口见面。快到他同学家的时候,明给他的同学通了电话,得知他的同学还在外边,下午才能回家,我们就在一家商场附近吃饭。我还未吃完饭,他就先出去吸烟了。我吃完饭出来制止他不要再吸了,他绕开我的手接着又点上了一支,我不想太勉强他,但是心里已经老大不高兴,也许在他心里,烟会比我更重要。

逛了一会儿商场,我想他的同学既然下午回来,那我们就在商场坐一会儿吧。他说:“现在去吧,反正家里有人。”我其实很想单独和他呆一会儿,去人家家里总是不方便,对他说:“再坐一会儿吧!”,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了,他却像没听见一样,下了楼梯,我拉他一把,他却没理我,我很生气,心想:“既然你这么不在乎我的感觉,我又何必迁就你?”他走了,我仍坐在我的位子上没动。几分钟后,他又上来了,顺手拉了我一把,但是眼睛看着别处说:“走不走?”看他漠然的样子,我依然没动。

他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我幻想着他会不会从同学家里出来后再来看看我走没走?可是我在商场里一直等到下午4点钟也没见他的身影,我难过极了。如果他能耐心地对我说几句话,也许不愉快就不会发生了。巧的是,那天也是一个大风天。

我失望地看着商场里走动的人流,多么希望他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失神地独自一个人回到宿舍。

回来后,我越想越觉得他不可思议,难道一直是我一厢情愿?难道我的感觉是错的?我一遍遍问自己,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放弃,我不是一个死皮赖脸的人,既然他这样无情无义,我又何必舍不得,那就分手吧!

晚上他打来一个传呼:“祝你晚安,有时间回电话。”虽然我心里有了些许安慰,但是我依然很生气,他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一直等了两天,他也没打来电话,那好吧!我写好一封信,把我几天来的气恼一骨脑倒了出去,几乎整个把他否定了,说他这么不负责任,大风天让我伤心地独自回来……别以为我恰恰喜欢了你的缺点让你自以为是,等等一大堆出气的话,最后还假惺惺地愿他找到更好的,我会祝福他。

没想到信发出10天后,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坐不住了,在心里做着各种猜测。

那段日子,我过得实在不轻松,真是度日如年。没有他的日子,有时真的很想他,想他对我的百般照顾,想他给我带来的幸福快乐。

虽然我的信写得很绝情,但是我天天盼着他的电话,希望他对我存有一份不舍。如果这时候他能打来电话,我一定会原谅他,因为我发觉自己还是很喜欢他,但是失望再一次笼罩着我。

一个星期三下班后,天阴得很沉,但是我实在等不下去,径直去了他的宿舍。

晚上7点多钟,我到了他的宿舍,门开着,我敲门进去,他正躺在床上看电视。也许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么晚了,又是阴天,我会突然而至。

我们并排坐在床边,很久没有说话。这种沉默让我很不安,还是我最先打破僵局:“为什么不打电话?你觉得你做得对呀!”

“我没觉得我做得对,但是也没觉得我做得错,谁知道你那天为什么生气?”

天哪!他居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我俩性格绝对不合,而且我有这么多毛病:吸烟、喝酒、脾气不好,又没有钱,没房子,不能给你幸福,你不是祝福我了吗?我也祝福你找一个更好的……”他低沉而平静的口气令我吃惊。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以前他几次和我半开玩笑地说:“我们结婚吧!”我总觉得这么短的时间就提结婚不是时候,就开玩笑地说:“那你买房子吧!买了房子就结婚。”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没想到我的一句玩笑话,他却记在了心里。也许当时他是在试探我,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真是冤枉。

他接着说:“我的心已经凉了,你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说的了,这么点儿事,说分手就分手,那以后还不说离婚就离婚?既然这样,现在分手也好,免得以后更痛苦。”

我已经无话可说,我知道那封信深深地刺伤了他,但是我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我还舍不得把你送给别人。”我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

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并不比我好受。“这段时间,我们家里出了很多麻烦事,我已经急得上火,现在还在吃药,你还给我添乱。”停了一下,他又说:“你走吧!别再烦我了。”

听着他绝情的话,我的心都碎了,我知道,我们真的完了。

跑出他的宿舍,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而我的心情比这阴沉的天气更抑郁,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苦不堪,冒着雨,和着泪,我离开了我曾经那么熟悉的地方。

再见了!我的初恋,我的爱。

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春节时,我曾向妈妈保证:“妈,我今年一定给你领一个回来。”原以为可以兑现对妈妈的承诺,没想到又是一个美丽的泡影。

这时,我忽然想起一句歌词:“幸福有时候离你很近,有时候离你很远,它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分手后两三个月的时间里,我几乎没有一天忘记过他。早晨、晚上,只要有时间,他的影子总是最先撞入我的脑海,我没有办法强迫自己忘记他,只有靠时间来冲淡这一切。

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心情失落到极点。朋友们都劝我:“既然你一直放不下,就打电话给他,如果他也挂念着你,你们还有可能重新走到一起;如果他还是不能接受你,你又何必自作自受,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们会找到比他更好的。”朋友的一番劝慰确实让我心里开朗了许多,不再一味地沉浸在自责和痛苦中了,或许我们原本就没有缘份,又何必强求呢?

虽然现代人“不为分手而哭泣”,但并不说明他们“不为分手而惋惜”。

现在,我只想对他说:“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会小心呵护这份感情,很遗憾今后陪伴你的不是我。”

记得台湾作家席慕容有一首诗这样写道:“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一个人,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多短,若不得不分离,也要说声:‘再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他给你的一份记忆。”

是的,在我曾经空白的感情世界里,是明让我有了这段美好而遗憾的往事。

由于这段感情经历,我原先的择偶条件改变了许多,身高不再是我择偶的限制条件,我也不再凭第一印象就妄下结论。人是需要了解与沟通的,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

“明,谢谢你让我尝到了爱的甜蜜,谢谢你给了我一次恋爱的教训:不轻言分手,不轻易伤害,被刺伤的心灵有时难以愈合,珍惜你所拥有的。”

是的,人应当学会感恩,无论是在得意时,还是在失意时。学会感恩我们的亲人、朋友、爱人,甚至于我们的敌人,因为正是他们给了我们每一个别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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