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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海原的西夏文化(3)

刘昌祚大战磨移隘

宋五路伐夏,高遵裕率87000兵。马出环州洪德寨,兵临清远军城下,守将嵬名讹兀兵力单薄,权宜之计还是举城投降。遵裕大军指向韦州,夏兵跑得比兔子还快,又是一座空城,不劳而获。高遵裕不懂兵法,但皇上还让他节制着刘昌祚的泾原军。

刘昌祚是泾原路的副统帅,和其他四路兵马大元帅相比,他的级别最低。他率领5万蕃汉兵进入葫芦河,在磨移隘(今海原县李旺镇东面的凤台山、云雾山一带)遭遇了西夏10万大军的阻击。昌祚身先士卒,奋力冲杀,突破夏军防线,杀了大首领没罗卧沙、监军梁格嵬,并活捉了梁乙埋的侄儿讫多埋。泾原军乘胜直捣鸣沙州,取“御庄”粮食百万石。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是前进还是待命,刘昌祚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高遵裕的庆州兵。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刘昌祚一边给宋神宗上书,要求摆脱高遵裕的节制,自己部署军事行动,一边指挥兵马北上。将士一鼓作气,于十一月到达灵州城下。城中仅剩僧道数百人,诵经祈祷,并无抵抗之意,先锋部队几欲夺门而入。

高遵裕离开韦州,部队慢条斯理地向灵州进发。中途,他收到宋神宗的手谕,说刘昌祚是个不明事理的人,难以胜任其职,要求另择将帅取而代之。显然,神宗皇帝对刘昌祚此前的上书十分恼怒。高遵裕看完手谕,对刘昌祚不服节制更是不高兴。他正怒气冲冲地准备收拾刘昌祚,突然探马来报,说刘昌祚的泾原军已攻下了灵州城。高遵裕大吃一惊:我环州军还在百里之外,刘昌祚这小子竟不请示我就破城争功,气煞我也!转而他又心想:眼下气也没用,当务之急,得火速给刘昌祚发个进攻灵州的命令,将来朝廷论功封赏,我高遵裕还是第一大功臣。命令刚发出,又有探马来报,说灵州城并未攻破。谢天谢地,高遵裕急令追回信使,一气之下还斩了前面谎报军情的探马,派人勒令刘昌祚原地待命,不得轻举妄动。

刘昌祚怕城中有伏兵,未敢贸然攻城。部署停当后正欲下令攻打城池时,高遵裕的信使赶来,要他按兵勿动,等候大帅。这回环州兵一路飞奔,齐集灵州城下。刘昌祚前去拜见高遵裕,说自己才疏学浅,一切请大帅定夺。高遵裕嘴上说路途艰险,又遭敌军重重阻截,故而来迟一步。可心里对刘昌祚颇为恼恨,正想军法处置,突报西夏大将仁多崖丁率万骑赴援。泾原骁将郭成策马迎战,一刀斩了夏军先锋。宋军用神臂弓,万箭齐发击退夏军,刘昌祚还射伤了仁多崖丁。高遵裕更是嫉妒不已,拿出宋神宗的手谕,训斥刘昌祚好大喜功,违抗帅令,罪不可赦。他想剥夺昌祚的兵权交给姚麟代理,只是灵州未破,事关重大,姚麟不敢受命。高遵裕只好让刘昌祚暂理军事,以观后效。刘昌祚所缴获的马匹粮草全被高遵裕没收,泾原军由此牢骚满腹,愤愤不平。当初刘昌祚建议趁两路大军会师之势,猛攻灵州城,不给敌人喘息之机,被高遵裕瞪了一眼,高遵裕怕刘昌祚抢了头功,不让他先攻城,假称由他派人进城招降,以致贻误战机,前功尽弃。

宋军围住灵州城,因无攻城器具,高遵裕令将士采伐树木制作云梯,可灵州城下都是些小树,根本派不上用场。高遵裕改用劝降术,令士兵向城头喊话:“王师在此,何不速降?”城楼上一个老僧人心平气和地回道:“我们既没有叛变,又没有与你们交战,为啥要投降呢?阿弥陀佛!”高遵裕气急败坏,在城下团团乱转。他又想出一计,令兵士趁夜背土垒上城墙,说天明就可大摇大摆地进入灵州城了。可当时天寒地冻,挖土十分困难,待背土到城下又被城上的守兵一顿乱箭,死伤了不少士兵,负土登城之术又告失败。宋军劳而无功,乱哄哄地折腾了18天,灵州城岿然不动。梁太后密令将士偷偷决开黄河七星渠,大水咆哮,淹死冻死了很多宋军。西夏骑兵又劫掠粮草,宋军断炊,四散逃命。许多士兵竟投奔到灵州城内,两路大军仅剩13000多人侥幸逃脱。夏兵趁机大举反攻,高遵裕率庆州残兵仓皇退走,却令刘昌祚殿后抵挡。刘昌祚边退边战,部队伤亡惨重,他率部撤向韦州,又遭夏兵追杀,只得弃城南逃渭州。

章楶修筑平夏城

公元1097年至1098年,章楶出任宋军泾原、环庆两路大军指挥官。章楶当过泾原路的转运使,对当地情况非常熟悉。他来到渭州(今甘肃平凉市)8天后,就草拟了奏章,提出修筑平夏城(在今须弥山谷寺口子外)的主张。理由是:其他各路提出的修建城池的地点缺乏水草难以维持,而平夏却在西夏军出没要地,此处“东带兴灵,西去天都,濒临葫芦河”,补给方便,是最适合修筑城堡的地点。哲宗看了奏章后采纳了章楶的建议,批准了修筑平夏城的计划。

章楶得到批复后马上实施筑城计划。他筹备大车3700辆,小车数千辆,人力1万,牲口16000头,并准备了大量武器装备和修城材料。在军事方面集合熙河兵团3万、秦凤兵团1万、环庆兵团1万、泾原兵团3万,四路大军约8万人,号称30万。

西夏军见宋军突然出动,便调动全国六州十余万精锐军队,由嵬名阿埋、昧勒都逋两将带领,来到没烟峡企图阻止宋军筑城。西夏采取诱敌深入的战略,很快,宋将折可适所率的宋军中了西夏人的埋伏。两军交战,西夏军将宋军一切为二。当时天气恶劣,烟尘弥漫,宋军1000多名骑兵视线受阻,慌乱之间跌入山崖。宋军遭到惨败后连忙退回驻地。

之后,宋军调整了战略措施,章楶派十一将郭成、十二将折可适镇守平夏,西夏战败。宋军成功地修筑了平夏城,建立了对夏作战的桥头堡,西夏人纷纷哀叹:“唱歌作乐地,都被汉家占。”

梁太后兵败平夏城

自从章楶筑平夏城占领葫芦河川后,西夏人就不敢再到葫芦河川来放牧了。1098年10月,西夏梁太后(1067年末,年仅21岁的谅祚突然驾崩,梁皇后顺利地携幼子秉常登基继位,自己则以恭肃章宪皇太后的身份垂帘听政)与乾顺亲自率领40万大军出没烟峡直奔平夏城。为打胜这一仗,西夏人还制造出一种新式战车,名叫“对垒”,车身高大,暗藏机关,能装载数百人。这种战车既可驰入城壕以作渡桥,又可抛石于城头以击敌兵。

夏军连营百里,将平夏城层层围住,铁骑冲荡,尘土飞扬。梁太后与儿子乾顺在城外一高地上设立指挥部,帅旗高扬,金鼓齐鸣。将士们推着“对垒”战车,呼啸着扑向平夏城。一方猛攻,一方死守,昼夜激战,伤亡无数。血战13天,平夏城岿然不动。夏军粮草渐渐不支,但攻势依然凌厉。平夏城虽坚固,但经不住夏军十多天的猛烈攻打,眼看就要破开城门了。一天傍晚,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席卷西夏阵地,“对垒”战车全部折倒。梁太后顿足捶胸,悲愤至极,几欲自杀,都被众人劝住。

梁太后兵败平夏城,使西夏王朝从此走向衰落。

折可适夜袭天都山

折可适,字遵正,祖上属西北少数民族,投归宋朝。他少年时勇冠边塞,在宋夏对峙时期,南征北战,屡建奇功,在当时西北战场上,可谓能征善战的常胜将军。

梁太后自平夏城惨败后,西夏天都一度空虚。宋元符二年(1099年)十二月,哲宗秘密诏见章楶商议征伐天都一事。章楶探知天都此时防守不够严密,遂派十二将折可适取天都。

腊月的一天,天寒地冻。折可适选择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精选2000名骁勇善战的骑兵由荡羌寨进入天都山。宋兵衔枚疾走,神不知鬼不觉来到南牟会城。西夏统军嵬名阿埋和监军昧勒都逋此时正在熟睡,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宋军一举擒获。宋军尽俘其家属,虏馘(被割下的人的左耳)3000余,牛羊10万余。活命者惊骇逃散,天都遂为宋军所有。

天都大捷的战报传到宋京城,哲宗皇帝和文武大臣欣喜若狂,君臣齐聚紫宸殿,着实庆贺了一番。

第三节西夏天都的民间传说

神鹰石

通往天都山石窟寺的路上,有一块巨石,高3米,长5米,神形似老鹰。这块普通的石头,还蕴涵着一个神奇的传说:相传,在西夏开国时期,李元昊每次出征前,都手驾海冬青与大臣们进行射猎活动。射猎不仅是猎食、强身和提高战斗力的活动,而且在政治生活中也具有一定的作用。李元昊遇难后,他心爱的雄鹰迟迟不肯离去,因悲痛过度,化作了一块山石,停卧在此地。

灵光寺

相传宋将李宪焚毁天都山避暑行宫时,周边的林木也被引燃。突然,电闪雷鸣,天上下起了大雨,大雨不但浇灭林火,还浇灭了宋夏战火。这次雷鸣电闪被人们视为“灵光”显灵,成为了神话,并广为流传。当地人在此建寺,并以神奇的灵光给此寺命名为“灵光寺”。

耙子洼

相传有一年,穆桂英奉命到海原与西夏人作战。不料两军激战时穆桂英头上的簪子掉到了地上。战斗结束后,穆桂英就在这个坡洼上寻找,可是她费了很大的劲儿也没找到,心里很失落。有一谋士出主意:用铁丝做一个耙子,在土里耙着找。穆桂英照着这位谋士所说的去找,果然找到了她心爱的饰物,于是,后人就将此地叫做“耙子洼”。

柳州城

耙子洼古城又叫“六州城”或“柳州城”。相传,这里曾经是杨六郎扎过营的地方。据说,杨六郎和西夏兵作战,宋营被西夏兵围困,前无援兵,后无退路,处境十分危险。一天晚上,一位长者托梦给杨六郎,长者对六郎说:“我送给你一把铁锨,你只要把它插在营地上,就会出现一个三十里长、一人高、一人宽的地洞,地洞一直通到天都西山的哨马营,可从地下撤兵。在撤兵时,给战马系上铃铛,拴在空槽上,马无草吃,自会摇头,这叫饥马摇铃。再把羊倒挂起来,下面放上军鼓,使其饿而击之,这叫饿羊击鼓。这三个办法,可救你全军。”说完,长者往六郎枕头边扔下一把铁锨。杨六郎惊醒后,发现枕边果然有一把铁锨,可长者不见了。杨六郎知道遇上了前来搭救的神仙,便朝长者来的方向郑重地拜了几拜,然后照着长者的话做了,全军得救。再说西夏兵围在城外,只听得宋营军鼓马铃乱响,就是不见出兵,感到十分奇怪。一个士兵壮着胆子爬上城墙,发现宋营中无一兵一卒,只有一些瘦马乏羊摇铃击鼓。随后又发现了洞口,才知道被宋军用计迷惑了。

西夏神臂弓

一般认为,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是病重致死,不过也有一些不同说法。13世纪40年代出使蒙古的罗马教廷使节普兰诺加宾尼说成吉思汗是被雷电击中身亡的。半个世纪后来到东方的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则说他是在攻城时中箭而死的。

在海原民间有一个传说:成吉思汗在攻打西夏边关要塞时,被当地驻将阿沙敢不用带毒的神臂弓箭所射伤。成吉思汗对西夏人恨之入骨,下令将士每餐都要说“斩尽杀绝”,不久后他便谢世了。传说之人,其祖先是元代“探马赤军”的后裔。这种说法与半个世纪后来到中国的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说的成吉思汗在攻城时中箭而亡是相吻合的。

西夏统治者极其重视兵器的制造。元昊初立,即在兴庆府其客厅东屋后,设置了冶锻作坊,制造兵器。所制“夏人剑”“神臂弓”都是名扬天下的利器。“神臂弓,实弩也。以山桑为身,檀为弰,铁为枪膛,钢为机,麻索系札,丝为弦。”是当时被公认为最犀利的及远武器。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赞誉神臂弓“射三百步,能洞重札”。

阿沙敢不虽不是西夏的权臣,但他极力主张对抗蒙古人。据《秘史》记载,在出征西夏前一年,成吉思汗的身体状况已经出现问题。一次打猎时,成吉思汗从马背上摔下受伤,并发起高烧。当时进攻西夏的计划已定,因成吉思汗身体不适,考虑退兵。但在与使臣交涉过程中,西夏将领阿沙敢不出言不逊,致使成吉思汗大怒,说:“他说如此大话,咱如何可回?”于是抱病出征,不料竟被毒箭所伤,之后死于军营中。

西夏金库

据说海原大地震在西华山上摇出了一个大洞窟,里面装满了金银。惊恐的灾民无暇顾及,只有少数胆大的跑进洞窟拿了几块银锭,飞快地跑开了;也有贪心的人,在之后发生的余震中,和宝藏一块儿永远埋在了地下。

后来银锭流入北京、上海,举国震惊,广东有人组织一远征队前往探察。美国闻讯,也迅速以国际饥荒救济委员会的名义派厄普顿克劳斯赶往灾区,唯恐与敦煌之宝被英国掠取一样留下遗憾。北洋政府也不示弱,派钦差大臣谢家荣前去查寻。

在海原民间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找到柏木桩,金银口袋装。后来经西夏专家考证后证实,传说的地方就是西夏王朝在南牟会离宫所建的金库。

李元昊建立西夏王国之初,先后向宋发动了著名的好水川、定川寨两大战役。他将掠夺来的金银财物全部运至天都山地区的南牟会离宫,并在天都山深处建造了西夏国的金库。为了进一步集资以实现“朕亲临渭水,直据长安”的梦想,李元昊不仅劫掠周边的宋朝城池,还经常掠夺过路商人的财物。为积累大量财富入主中原,李元昊还在天都山避暑离宫建造府库。元昊死后,西夏金库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了。据说整个府库是用柏木建造的,并埋有柏木桩作为记号,民间便有了“找到柏木桩,金银口袋装”的说法。

第四节宋夏名州西安州

海原地区是古代西北少数民族的游牧天堂。我们仅知的这段地域文化,仿佛早被历史的风尘湮没。唯独让我们骄傲而且自豪的是,天都山永远矗立在黄土高原上,它见证了这片土地上所发生的一切。天都山下的宋夏名州——西安州,则是西陲的一座丰碑。历史上称之为“固靖之咽喉,甘凉之襟带”。1920的“寰球大震”使方圆上百公里的建筑几乎全部夷为平地,唯有西安州城墙依然屹立在历史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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