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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海原的红色文化(1)

1936年10月,中国工农红军一、二、四方面军先后在会宁、将台堡胜利会师,标志着中国工农红军胜利地完成了1934年秋开始的战略大转移的历史任务,宣告了国民党反动派围追堵截、聚歼红军的阴谋彻底破产,给全国人民展示了一个光辉灿烂的前景,带来了新的希望,极大地推动了正在蓬勃发展的抗日救亡运动,促进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开创了中国革命的新局面。当红军翻越长征途中的最后一座大山——六盘山时,毛泽东主席写下了《清平乐·六盘山》的壮丽诗篇,抒发了“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的雄心壮志,留下“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千古绝唱。

阅读本章内容,你可了解到红军长征西征走遍了海原的沟沟坎坎。红军高级将领朱德、张国焘、彭德怀、贺龙、刘伯承等曾在海原部署海打战役、关桥堡战役。发生在海原的战斗达十余次。这里还留下了许多红军长征的故事和轶闻。红军长征播下的红色火种,在海原这块贫瘠的土地上生根、发芽、结果。从此,海原的回汉儿女,发扬“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六盘山精神,踏着红军的足迹,抗侵略,闹翻身,求解放,坚定信念跟党走,终于迎来了新中国的诞生。

第一节长征西征在海原

永远的历史丰碑

1936年5月18日,在全国抗日战争的烽火即将燃烧起来的时候,党中央为巩固和扩大陕甘宁革命根据地,迎接红二、四方面军,增强抗日力量,发展和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实现“以发展求巩固”的战略方针,由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颁布西征命令,正式成立中国工农红军西方野战军,进行西征战役。6月,西征红军先后解放了海原县境内的七营、李旺、高崖、关桥、郑旗等地区,宣传党的抗日主张和民族政策,广泛发动回汉群众,争取和推动东北军、十七路军的抗日,促进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9月,西方野战军遵照中央军委指示,从七营一带挥师南下,迎接尚在长征途中的红二、四方面军。红军会师后北上抗日,在海原县境内同国民党军队在红羊、曹家洼、园河、脱烈、黄坪、史店、贺堡、西安、鸡窝山、双河等地区进行了激烈战斗,在这片土地上洒下鲜血并献出生命,由此也形成了诸如关桥堡、祁家堡子等红色革命遗址。10月20日,西征红军在宁夏豫旺、海原地区,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县级回民自治革命政权——陕甘宁省豫海县回民自治政府,是“回民解放的先声”。海原县境东部为其辖区,其中李旺、高崖为巩固区,关桥为游击区。

红军在海原期间,中央为了巩固和扩大以陕甘宁边区为中心的西北抗日根据地,推动全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在海原县境内部署“海打战役”和“关桥堡战役”计划,西方野战军在关桥乡贺家堡设立了司令部,指挥作战。红军在不到半年时间内(共计144天),几乎走遍了海原全境,为这里撒下了革命的火种。海原县各族儿女为寻求民族解放、救国救民的道路,在高崖一带就有200多名回汉青年参加了红军,走上了革命道路;有很多回汉商户和群众以粮食、布匹、药材来支持红军北上抗日;还有海原回族知识分子马宪民,在西路军遇难之际,不顾个人危险,毅然接受周恩来的委托,前往出事地点去营救红军。这些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无不浸透着这方热土的民族气节和无畏精神。

海打战役计划

红军三大主力会师后,兵力集中,众志成城,全国人民为此欢欣鼓舞。党中央和中央军委10月11日发布了《十月份作战纲领》,决定夺取宁夏,巩固扩大陕甘宁边区的西北抗日根据地。推动全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形成。

蒋介石对红军三大主力会师惊恐万状,急调十几个师的兵力追击红军,企图趁红军刚刚会师、立足未稳之机,将红军歼灭于黄河以东的靖远地区。红军战士抗击敌人,由通渭、会宁一带向海原、打拉池地区转移。10月30日,前敌总指挥兼政委彭德怀制定了海(原)打(拉池)战役计划,并拟定红一方面军主力6个师集结于古西安州、麻春堡、陈家湾地域,红四方面军集结于打拉池一线,以上两部为突击集团,准备歼灭胡宗南先头一至两个师。

海打战役计划是红军为突破胡宗南部尾追的正确而关键的部署,如果得以实现,就能阻止敌人的进攻势头,为宁夏战役创造条件。对此,张国焘口头上表示同意,实质另有阴谋,动摇不定,在大敌当前之际,拒不执行中央军委、前敌指挥部的作战计划,向东撤走部分队伍,致使红一方面军主力的右翼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红军不得不放弃海打战役计划,向北转移。

关桥堡战役计划

海打战役计划未能实施,国民党部队继续追击红军。1936年11月1日,彭德怀同朱德、张国焘、贺龙、任弼时在海原关桥堡会商,决定在海原、打拉池以北寻找战机,消灭胡宗南两三个师,以迫使敌人停止追击,执行宁夏战役计划。

11月3日,彭德怀发布了关于消灭胡宗南两三个师的作战命令,要求三个方面军作好战斗准备,引敌至关桥堡一带,一举消灭敌人。

红二方面军总指挥在贺家堡召开干部会,朱德报告了党中央关于集中一、二、四方面军消灭胡宗南部队的作战计划。贺龙、任弼时也在会上讲了话。

4日,红军各部作好了关桥堡歼敌准备,各部队进入了预设的阵地。

5日,毛泽东致电彭德怀,同意关桥堡战役部署。红军派少股部队将敌胡宗南的两个师引至关桥堡驼场堡,彭德怀命令部队迅速集结于驼场堡一线,决定待敌人完全通过驼场堡后,利用石峡口四面环山的有利地形,一举消灭敌人。但红军埋伏驼场堡附近的部队被敌人发觉了,狡猾的敌人就在驼场原地未动,修筑工事,和红军对峙。红军作战意图暴露,关桥堡作战计划未能实现。

随后三个方面军转移至同心城,周恩来副主席代表党中央专程迎接红二、红四方面军,并召开了军民联欢大会。红四方面军朱德、张国焘、徐向前、陈昌浩和红二方面军贺龙、关向应、萧克及西征首长、豫海县回民自治政府主席马和福和群众1万多人参加了大会,会上朱总司令和党政军领导同志讲了话。

红军在同心会师之后诱敌至山城堡,取得了山城堡战役的伟大胜利。

豫海回民自治政府

西征一开始,党中央十分强调民族政策。1936年6月下旬,西征红军一举解放了同心城和海原县东部的大片地区,建立豫海县回民自治政府的条件已具备。8月初,经党中央批准,中共陕甘宁省委书记李富春同志来到同心县城协助筹建豫海县回民自治政府,并成立了以李富春、王首道、程子华、唐天际、王柏栋、黄镇、杨奇清和马青年等组成的筹备委员会。

由于群众支持,筹备工作进展顺利。经党中央和中华苏维埃批准,1936年10月20日,在同心清真大寺举行了豫海县回民自治政府成立大会,庄严宣告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我国第一个县级少数民族自治革命政权——豫海回民自治政府诞生。中共陕甘宁省委书记李富春,红军部队负责人徐海东、程子华、王首道等到会祝贺。马和福当选回民自治政府主席。

豫海回民自治政府管辖12个区,面积8200多平方公里(其中海原2500多平方公里),共5万多人(其中海原1.5万多人)。每个区都有20~30人的区小队武装。8个区中,海原有3个区:高崖区、李旺区、关桥区。

豫海县回民自治政府的活动,虽然只有短暂的几个月时间,但它是我党民族政策的伟大胜利,是回民解放的先声。特别在同心、海原的革命史上谱写了光辉的篇章,在广大回汉人民群众中留下不灭的影响。

在海原的主要战斗

七营战斗:1936年7月17日,红一师在陈赓师长和杨勇政委的率领下与进攻红军的国民党马鸿宾部、东北军发生战斗,红军设伏闫家岗,击伤击毙300余人,俘虏300余人,将进攻七营之敌击溃。

围敌李旺堡:1936年8月31日至9月15日,红军西征主力部队在同心、海原、固原三县交界处向国民党第三十五师、骑兵第六师发起进攻,将敌击溃,并将第三十五师一○四旅二○八团围困于李旺堡,围而不歼,开展政治攻势,希望达成抗日统一战线。

郑旗堡战斗:1936年9月12日,红一军团特别支队在郑旗堡与国民党马鸿宾部骑兵发生战斗,红军击溃敌人3个营,占领郑旗堡。

史家庄子战斗:1936年10月马青年回民独立师在史店庄子与敌发生战斗,击毙敌连、排长各1人,班长8人,加上士兵共十几人,另一敌连长左臂被打断。

韩府湾战斗:1936年10月16日,红军与国民党部队在韩府湾发生战斗,红军歼灭敌骑兵六师两个团大部,击溃敌三十五师一○五旅两个营,俘虏人马百余,缴获机枪23挺,步枪100多支,子弹3万余发。

郑旗堡撒台袭击战斗:1936年10月下旬,红一军团特别支队在郑旗堡撒台袭击国民党骑兵团,将敌击溃。

海原地区战斗:1936年10月21日,红一方面军一师和十五军团为了保障红二、四方面军左翼安全和胡宗南的三个师进行了战斗。

曹洼阻击战:1936年10月27日,红二方面军第四师在曹洼遇敌东北骑兵的阻击。

红羊坊战斗:1936年10月28日,红军三十二军和胡宗南第一师在红羊坊发生激烈战斗。刘伯承在此次战斗中被敌机炸伤。

黄羊坪阻击战:1936年10月,红二方面军骑兵团在黄羊坪和国民党部队发生战斗。

脱烈阻击战:1936年10月28日,红二方面军第四师在曹洼的脱烈和敌东北骑兵继续战斗。

贺家堡战斗:1936年11月1日,红一军团一师、红十五军七十三师与东北军骑兵第六师、三十五师在关桥贺家堡发生激烈战斗,红军英勇作战,击溃敌六师、三十五师,俘获敌、马、兵器各千余。历史学家对贺家堡战斗的胜利给予了高度评价,说它拉开了山城堡战役的序幕。

古西安州战斗:1936年11月1日,红三十一军与国民党东北军第六十七军在西安州发生战斗,红军歼敌一个团。

斯诺西行日记选(1936年)

注:埃德加·斯诺,曾任美国驻华记者、通讯员。

九月一日

半夜三点钟军号就吹响了,而我们早晨六点钟才离开预〔豫〕旺堡。昨天下午我站在城外巨大的石门边亲自目送第一兵团去海原,那是往西很远的地方。大兵和牲口的队伍秩序井然地通过,长达四五里。这个兵团的武器大部分是第一流的,这个兵团是红军的精锐部队。他们有最新式的德国和捷克步枪,有英国的自动步枪和机关枪、毛瑟枪,还有大炮群,炮弹都妥善地用帆布袋装运,一些小物品都是临时做的,诸如行军火炉、水壶、水桶、锅和盘子都是用标准牌汽油桶及其他各种类的油桶制成的。

……

彭在一小时内就把行李的全部工作安排就绪,到五点钟时,包括骑兵在内的由五百人组成的司令部卫队整装待命了。彭自己把他的很少几件衬衣和裤子打成包,把几张地图、电话、电池放进两个洋铁箱子里,准备上路。我们一起吃了早饭,每个人吃了几个甜瓜。然后上马穿过圆顶的大山和杳无人烟的高原,这里甚至看不到随处可见的绵羊和山羊群。我常看见一群群美丽的瞪羚以极快的速度飞奔,就象〔像〕飞出云雾一般掠过山里。有时它们停在一英里或更远的地方围观我们,然而一旦他〔它〕们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就神秘地突如其来地消失了。

碉(吊)堡子(译音)九月三日

……

今天晚上布告牌上贴了一些有趣的消息。李旺堡已被围,在那里附近的一个碉堡,一颗迫击炮弹落了下来,几乎命中徐海东的司令部。死了一名少先队员,伤了三名战士。在附近另一地方,一名白军排长在侦察红军阵地时被突击队活捉。他受了轻伤,被送到司令部来。彭德怀在无线电里大发脾气,因为让他受了伤。“不是统一战线的策略,”他说,“一个口号抵得上十颗子弹。”他向参谋人员讲了一通统一战线和如何付诸实践的道理。

……

电话传来一个报告说,有一团敌军已被(一军团)二师包围。向敌军致了高喊欢迎的友好口号和吹军号的“敬礼”。因为他们没有吃的,红军送去二百只羊,附去一封信解释红军的政策。白军答应下午答复,红军在信中提出了统一战线纲领,双方讲和,如果对方后撤就不开枪追击。两点钟时这一团兵(他们是马鸿逵的部下)后撤了。彭德怀高兴地说,“这是统一战线斗争中的胜利一步”。但还是有些红军对他们开了枪,不过似乎是极少数的“个人主义者”。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要眼看这些快到手的武器白白丢了。他们为此遭到了严厉的批评,又给他们上了几课,讲统一战线的道理,有些战士不懂这个道理,想要俘虏白军,但是不许他们这样做。这次红军本来还可以俘获一队骑兵的,但是奉令不得如此。

一般战士反对统一战线纲领的这个倾向,今晚由彭德怀和政治部加以讨论。他们觉得“必须进行更多的教育工作”。

另外一条消息:在马良〔莲〕湖(译音),有一批敌军越过战线到红军这边来参加群众抗日大会。他们没有带枪,应红军之邀由团长带领前来听讲话。该团长说:“至于日本人,我们是准备打的,问题是怎么打。”他告诉红军,他的团里和马鸿逵部下的每一个团里,不论是汉民团还是回民团,都至少有三个法西斯(蓝衣社)特务,因此要进行合作就必须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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