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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海原的菜园文化(3)

居住在菜园的古人类,在生产生活方面主动吸收周边文化营养,促进了自身的发展。随着农业生产的出现,粟、黍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主要食物。人们对饮煮用具、食具等的要求就高了,人们创造并掌握了陶器的制作方法,陶器成为人们盛粮、提水的主要工具。为了改进生产,人们在劳动中创造并学会了使用生产工具,石刀、石斧、陶刀等出现了;为了更有效地捕获野兽,人们在实践中创造并使用专门的狩猎用具,骨镞等出现了;为了加工黍、粟,人们又创造了用于脱米的工具,石磨盘和石磨棒出现了。

这一系列生活、生产工具的创造和使用,处处闪烁着古人类的智慧火花和改造自然、追求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望。

广泛种植的农作物

由于粟(谷子)的生长适应性广泛,又耐旱,所以粟作为主要的农作物在中国各省均有分布。粟的出现,标志着农作物的种植已经开始。菜园遗址的灰坑窑穴中,有粟和黍(糜子)的遗存,说明菜园时期的人类已经种植粟和黍。今天我们食用的黄米和小米在那时就已经走进了菜园古人类的日常生活。

初步发展的畜牧业

随着生产生活条件的变化,菜园古人类逐渐由游牧走向定居,在定居的基础上,人们对驯养的牲畜进行就近放牧,逐渐告别四季随水草的游动放牧的形式,这又为圈养家畜创造了条件。随着聚居地的扩大、人口的增多,农业得到了发展,出现了栽培技术,人们过着农牧兼而有之的生活,还饲养猪、羊、牛、马、驴等家畜。

到了原始社会后期,畜牧业发展起来了,出现了第一次社会分工,畜牧业从农业中分离了出来。

菜园文化遗址发掘过程中的苦乐悲

菜园村离海原县城并不远,但交通不便,只有一条越沟爬坡的羊肠小道通往外界,一遇到大雨大雪就得封山。考古队在这里建立了工作站,他们要克服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但他们又感受到了野外考古工作的乐趣。

火烧眉发

有条成语叫“燃眉之急”,比喻事情十分紧急。在考古队中也常常发生“燃眉之趣”。考古队员们进驻菜园村的时候,村子里连电都没有通,家家户户用煤油灯照明。为了查阅资料,考古队员买了大量蜡烛,为了保证亮度,经常得一次点三四根,村民们看到了心疼不已,认为他们这是在作践东西。李进增回忆起那时觉得很有意思,晚上有人查资料,看不清楚就凑近蜡烛,结果头发眉毛都被烛火给燎了。

“驴粪蛋的洗澡水”

菜园村没有自来水,人畜共饮山沟里的水,水质差不说,还经常有驴、牛、羊的粪便漂在水上,人们戏称这是“驴粪蛋的洗澡水”。考古队员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喝水。待在山里,吃菜成了最大的问题,买多了无法贮藏,几天就烂了;买少了则上顿不接下顿。赶上下大雨无法进出山,大家只能嚼几根腌韭菜。由于营养跟不上,水土不服,一次发掘下来很多人都得了肠胃病,一个个面黄肌瘦如灾民。李进增清楚地记得有3个同伴曾经病倒在工地上,被大家抬上汽车送回城里治疗。

“长毛考古队”

海原地处黄土高原,干旱少雨,风大沙多,日照较强烈,这种连续不停的“日光浴”令考古队员们备受煎熬。由于工地多在山坡上,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刚挖开的地层遇到太阳,一小会儿就烤干了,地层和遗址很难分辨,他们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挑水喷洒。来了雨也怕,考古人员最怕辛辛苦苦挖好的探方、清理好的墓葬被雨水冲塌。菜园村山梁上的风四季都很厉害,工地附近时常尘土蔽日,一天下来,每个人都像一尊泥塑。由于田野工作不能中途停顿,大伙忙得无法去城里理发,男同志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村民们便给他们起了个绰号,叫“长毛考古队”。后来,大家实在受不了又热又脏的长发的折磨,就买来推子、剪刀自行“美发”。一段时间过去了,考古队员自己理得居然有型有款,连村里的娃娃都来找长毛叔叔们理发。

悲惨的场景

在发掘菜园林子梁三号房址时,一个残酷的场景伴随着发掘展现在大家眼前,令李进增至今难忘。在房址居室东北角,有一具年龄在40~50岁的男性尸骸,西南角有一未满周岁的儿童尸骸,他们身上压着巨大的石块,惨死于家中。现场的所有迹象都表明,他们是在睡梦中被塌落的屋顶砸死的。看着无辜的生命尤其是那个婴孩,考古队员们的心情格外沉重。

海原境内其他新石器遗址

曹洼水冲寺遗址

1984年,本县文物普查时,在曹洼的一条冲沟断崖上,发现了两件非常完整的彩陶罐。1985年秋,北大考古系的教授和研究生与固原博物馆的同志又进行了实地勘察。1986年4月,双方联合对遗址进行了发掘,获取了一批研究史前文化的实物资料。

出土文物主要是陶器,有大口侈口鼓腹罐、灰陶罐、敞口罐、彩陶瓶、长颈彩陶壶等。陶质多为夹砂和泥质陶,颜色多为橘红和橘黄色,灰陶极少。纹饰多为蓝纹、绳纹和附加堆纹。

据考证测定,水冲寺遗址属晚期马家窑文化类型,距今5000~4700年。

南华山遗址

1984年本县文物普查时,在南华山下海城镇山门村东300米处,发现一处新石器遗址,面积2000平方米,采集到完整的文物有单耳孔陶罐、夹砂灰陶罐、大小石斧、玉琮和玉璧等,其文化内涵与菜园文化遗址同属一类。

贺堡遗址

位于关桥乡贺堡村东约1公里处,面积10000平方米,普查时采集到的文物有泥质灰陶片、夹砂陶片、红陶等。其年代距今约4000年左右。

罗山墓葬

位于关桥乡罗山村卷槽、陈堡自然村西面的山梁上,当地人称珍珠梁,距二村四五里。整个山梁呈鞋底形,当地群众认为是宝葫芦(略像其形)。墓葬占地约15亩,可惜已被群众挖得千疮百孔。

由于墓地已被严重破坏,其墓葬形制难以调查。据掘墓者说:人体遗骸头向基本都朝山顶,只在山的北面发现了两具头朝山下的遗骸。在山梁的细腰处发现两具屈肢葬遗骸。其他多为仰身葬,也有俯身葬的,侧身葬的有无现已不明。

最为奇异的是该墓葬地分为上中下三层(据掘墓者口述),为何采用这种埋葬方式尚难定论,还有待考证。

出土文物以陶器为多,多为橘黄色素面陶,也有彩陶、灰陶以及少量夹砂陶。夹砂陶外部有烟痕。石斧、石铲、石凿较多,骨器有骨针、骨锥、骨珠等,玉器有玉琮、玉璧等。

杨坊遗址

位于史店乡杨坊村东约2公里处,面积10000平方米,文化层厚4米,出土文物有泥质红陶罐、陶纺轮、骨珠等。其年代距今4000年左右。

齐家文化

齐家文化是以今甘肃为中心地区的新石器时代文化,其名称来自其主要遗址——齐家坪遗址,1923年由考古学家安陆生发现。

安陆生发现齐家文化时,认为它是该地最早的新石器时代文化,认为甘肃和河南的仰韶文化源自于齐家文化,但后来考古发现,证明它在仰韶文化之后,大约在公元前2500~公元前1500年。齐家文化的分布是以甘肃省兰州一带为中心,东至陕西的渭水上游,西至青海湟水流域,北至宁夏和内蒙古。遗址有三百多处,除了齐家坪遗址之外,有甘肃永靖大河庄遗址、泰魏家遗址、武威的皇娘娘台,青海东都的柳湾遗址等。

齐家文化的陶器以黄色陶器为主,且有刻创纹路,并常有绳纹。由粟类的种植以及陶器表面上布纹痕迹的发现,可看出耕织业有发展,粟的种植被认为是受仰韶文化的影响,此外,大量动物骨骼的发现,可知动物驯养在齐家文化中较为重要。铜主要作为装饰,但铜的器物已经出现,且有铜锡合金(青铜)的器物。齐家文化的墓地与村庄在一起,大多数墓葬为单人,但也有成年男妇合葬,合葬之中男性为仰身直肢,女性则呈蜷曲姿态,墓中大多有石器与陶器作为陪葬,此外,地面上发现类似于宗教建筑的石造建筑。

马家窑文化

1923年首先发现于甘肃省临洮县的马家窑村,取名马家窑文化。是仰韶文化向西发展的一种地方类型,出现于距今5700多年的新石器时代晚期,历经了三千多年的发展,有马家窑、半山、马厂等类型。主要分布于黄河上游地区及甘肃、青海境内的洮河及湟水流域一带。

马家窑文化以崇尚华贵为代表,它的器型丰富多姿,图案极富于变化和绚丽多彩,是世界彩陶发展史上无与伦比的奇观,是人类远古先民创造的最灿烂的文化,是彩陶艺术发展的顶峰。马家窑文化具有非凡的文化价值、欣赏价值及收藏价值。

仰韶文化

仰韶文化是黄河中游地区重要的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于1921年在河南省三门峡市渑池县仰韶村被发现,所以称为仰韶文化。它分布在整个黄河中游,从今天的甘肃省到河南省之间,以河南西部、陕西渭河流域和山西西南的狭长地带为中心,东至河北中部,南达汉水中上游,西及甘肃洮河流域,北抵内蒙古河套地区。

生产工具以比较发达的磨制石器为主,常见的有刀、斧、锛、凿、箭头、纺织用的石纺轮等,骨器也相当精致。有较发达的农业,农作物为粟、黍,饲养家畜主要是猪,还有狗,也从事狩猎、捕鱼和采集。各种水器、灶、鼎、碗、杯、盆、罐等日用陶器,以细泥红陶和夹砂红褐陶为主,主要呈红色,多用手制,用泥条盘成器形,然后将器壁拍平制造。红陶器上常有彩绘的几何图形、图案或动物形花纹,是仰韶文化的最明显特征。仰韶文化属于母系氏族公社制时期的文化,早期盛行集体合葬和同性合葬,几百人埋在一个公墓地,排列有序。

由于时间跨度与分布地域的不同,仰韶文化必须分类加以区别,按时代顺序分,主要有半坡类型、庙底沟类型以及半坡晚期类型三个不同的发展阶段。河南龙山文化被看做是它的继承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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