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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海原的丝路文化(2)

再沿山路向上行数十米,又依山削壁筑一平台,长约50米,前后宽约20米,被称为上院,危崖峭壁下凿有太上老君洞、玉皇洞、观音洞和祖师洞。洞窟平面呈长方形,皆为平顶,洞小者2~3米,大者5~9米。窟内原有塑像早毁,现在见到的塑像都是近些年重塑的。在祖师洞内立有清代康熙八年(1669年)增创西山寺玉皇洞的“昊天洞记”碑。碑高2.26米,宽0.92米,厚0.11米。背面刻有施舍人姓名,保存基本完整。

在祖师洞上方有一个约2米见方的洞窟是“舍身洞”,它是藏舍利子和佛经的洞窟。

天都山石窟在千年的沧桑中屡遭劫难,曾数次毁于战乱与地震,几次重修。原有的铜佛已毁坏殆尽,最严重的要属1958年“大跃进”炼铜时,寺窟周围树木被砍伐一空,庙宇变成瓦砾。

近年来,石窟群又重塑神像,增修扩建庙宇,使天都山石窟焕然一新。为纪念如来佛祖的圣诞,每年四月初八都要举行盛大庙会,会期三天,届时善男信女纷纷朝山。1989年被海原县宗教局定名为“天都山道观”,现为宁夏回族自治区区级名胜古迹保护单位。

玉泉山石窟

甘盐池是西安州与会州相互往来的必经之地,古代文风兴盛,在甘盐池,至今流传着一首脍炙人口的古诗:

定戎古寨几千秋,四壁青山遮古州。

北寺神泉滴绿水,南山石沟卧金牛。

西湖吐玉无价宝,东海碧波水倒流。

四季不断八节景,好似百鸟朝凤楼。

诗中所说的“北寺”,即今甘盐池玉泉山北海寺石窟。

石窟坐落在甘盐池北山之中的玉泉山上,此山海拔2164米,西北与黄家洼山毗邻,古代通称柔狼山,亦叫两狼山。新编《靖远县志》援引清康熙《靖远志》云:沿丝绸之路分布的寺庵有“石沟寺(在甘盐池)……”。可见北海寺古名为“石沟寺”。相传玉泉山石窟(又称北海寺)开凿于唐贞观年间,距今1300多年。

玉泉山石窟削山崖而开凿,限于地形,寺院狭小。石窟群总体坐北面南,自西向东全长43米,排列着五大两小7座石窟,平顶方形,与天都山石窟大体相同。1号窟为子孙宫;2号窟为地藏菩萨洞;4号窟为观音洞;3号窟与5号窟是两座小窟,如窗户般开凿在4号窟的两侧,为护法神洞;6号窟为法王洞;7号窟为北海龙王洞,地势较高,位于斜面,窟洞内有神台,但神像已荡然无存。有的洞壁还残留着特殊处理过的痕迹,似为壁画所用。石窟门大都呈长方形,门口上方有凹槽及小方洞。龙王洞前悬崖下泉水汩汩,清澈可鉴,即古“神泉”所在地。站在4号窟前向南望去,甘肃名山屈吴山峰与这座窟寺遥遥相对。

寺院及沟下散落着大量残砖碎瓦,另有两块无字残碑,少量柱顶石与几块屋脊,多属宋、西夏、元、明、清各朝文物。由此推测,这座山场早期只是石洞,后来才逐渐加造门厅,形成半洞半阁式样。清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大地震及同治年间大动乱,窟寺遭到严重毁坏。至民国九年(1920年),海原发生8.5级强烈地震,甘盐池属震中区,北海寺石窟被沙土掩埋。2007年年底,当地村民自发组织对石窟进行了清理,才使这座尘封已久的石窟得以重新展现在世人面前。

玉泉山石窟传说

玉泉山石窟东面为显灵山,原有一座无量祖师大殿,殿内铸有一尊铜头铁身祖师神像,据说仅铜头就重达96斤,铁身上有文字,铸造年代不详。1958年7月,在大炼钢铁中被毁。现已重修,每年农历九月九日举行庙会。当地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远古时的甘盐池盆地到处是水,烟波浩渺,风景秀美。有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人,一手持剑一手持酒葫芦,终日遨游在湖光山色中。大唐时期,有一天,那位老者走上今盐池北山后瞬间不见了。当晚,老者托梦给监管盐湖的尉迟敬德,说他是真武祖师。敬德惊醒,第二天率人上山,在老者隐去的地方建庙,取名为显灵山祖师殿。

第三节丝路要塞——海原城堡

五代后,中国逐渐形成了宋、辽(后期为金)、夏三足鼎立的局面。天都地区(今海原地区)为宋夏接壤地带,是双方反复争夺据守之地,因此,宋夏都曾在这里筑城构寨,养马屯军,古城堡也就成了双方进可攻、退可守的军事要塞。到了明朝,为了防御鞑靼人的侵扰,除维修利用部分旧城堡外,又新建了一些城堡。现在,海原古城堡遗址随处可见。本节所述古城堡皆为海原境内丝绸之路上规模较大的重要城堡。

唐宋萧关天下闻

萧关,最早是战国时期秦国设置在西北边地的雄关,历史上有“东函谷,南武关,西散关,北萧关”之说。其具体位置在今固原市东南之彭阳县古城乡。秦汉以来,统治者为加强边境防御,维护统一,在边境地区建立了许多军事据点。萧关就是当时的产物。从当时背景看,当然是为防御西北少数民族的侵扰;从自身环境讲,这一带属要塞之地,宜于设关。按秦朝和汉朝的一贯做法,于“每要塞处别筑为城”。因此当时就在这一条出入要道上设立关口。北萧关遏制着中原通往塞北乃至西域的通道。

萧关的设置,无论是从历史的角度,或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的角度,都成为奠定我国古代西北交通史上的一块基石。

公元前3世纪,汉王朝取代了秦王朝。汉朝建国初期,西北方的匈奴族正在兴起,渐趋强大,并频频从北边和西边向汉境侵掠,萧关的军事防御作用显得更重要。汉文帝十四年(前166年),匈奴十四万铁骑大举入侵,即由萧关攻入,驻守萧关的北地都尉孙卬战死,烽火直达关中,成为汉初严重的边患事件。司马迁在他的《史记》里多次提到“北地都尉卬”,并将孙卬的独特业绩当做重大历史事件载入传记。孙卬“力战”而献身的萧关之役,不但为汉朝组织反击匈奴赢得了时间,而且为汉朝的边郡将士作出了榜样。由此可见萧关是秦汉时期重要的军事战略要塞。汉文帝奉行有功必赏的原则,封孙卬儿子孙单为瓶侯。在文帝封侯的二十八家中,瓶侯是唯一以当代军功受封的功臣之子。

据《读史方舆纪要》卷五十二:“自魏晋以后,关中多故,萧关皆为孔道。”说明汉代以后萧关仍居南北要冲,占有重要地位。然而,随着王朝的更替,疆域的变迁,萧关位置也多次变动。但因都以萧关为名,或以汉萧关为唐萧关,或以宋萧关为汉萧关,使后人难以辨识。其实,汉、唐、宋萧关各有其城,而唐、宋萧关在今海原县境内。

据最早记载唐萧关具体方位的唐《元和郡县志》:“萧关县,南至州(原州,今固原市)一百八十里。本隋他楼县,大业元年(605年)置,神龙三年(707年)废,别立萧关县,以去州阔远,御使中丞侯全德奏于白草郡城置,因取萧关为名”。《旧唐书·地理志》载:“有白草军城,在萧关(指汉萧关)北,蔚茹水(今清水河)西,唐开元中,置军于此,属朔方节度使。”在清水河西海原县境有数座古城遗址,究竟哪座是唐萧关(白草军城)呢?历来说法不一。一种说法认为在李旺(李旺镇李旺村)北,具体位置不定,泛指李旺至高崖一带;另一种说法认为,今海原县七营镇北嘴古城就是唐萧关。

北嘴古城遗址在七营镇北5公里处,南距固原市80公里。城址为内外两重,方向南偏东27度,开西、南两门。外城南北643米,东西574米,并于外城东南两面收缩筑墙为内城,南北473米,东西404米;城墙残高1~5米,基宽约7米,城外四围有护城壕痕迹。古城内翻耕土地唐宋钱币时有出土,从地表所散布的瓷器残片等遗物分析,此城当始筑唐而历宋,明以后废弃。据《旧唐书》,安禄山反,唐玄宗奔蜀,太子李亨也就是唐肃宗于平凉郡(今固原市)整顿兵马,朔方(今灵武市)判官杜鸿渐至白草军城迎接肃宗。唐萧关于851年升为武州。从清水河西岸的数座古城遗址规模对比来看,七营北嘴古城规模最大,其作为唐萧关故址的可能较大。这座古城现为自治区级文物保护单位。

到了宋代,萧关再次北移,并开辟了萧关路。据《武经总要》前集卷十八:“萧关路,自(镇戎)军北刘璠堡远葫芦河(清水河异名)川,过古城,入苇子湾,出萧关至鸣沙县界,入灵武约至百余里,地势平敞。至道中,李继隆护送刍粮,入灵武由此路。”萧关路即唐之萧关道,这是唐、宋王朝由陕西通向“西陲重镇”灵州的一条交通干道。这条干道,南起固原,北达灵州,而居其中间的萧关,仍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关口。1002年西夏李继迁攻陷灵州。1038年西夏李元昊正式立国,其疆域范围“东尽黄河,西界玉门,南接萧关,北控大漠,地方万余里”。此萧关即指宋萧关,是宋、夏之间的一条界限,也即所谓“华夷之大限”。宋萧关的位置比较明确,就设在唐代原州七关之一的石峡关。据《宋史·地理志》:“萧关,崇宁四年(1105年)筑。东至葫芦河十五里,西至绥宁(戎)堡(今关桥堡,遗址尚存)三十里,南至胜羌寨(今李旺堡,遗址尚存)六十里,北至临川堡(在今高崖乡红古村北,遗址尚存)十八里”。今高崖乡草场村南有古城遗址,俗称“凤凰古城”。古城位于清水河西约7.5公里,西塞峡口(今石峡口),北临界河(今西河),南扼大川。古城址大致为正方形,东西500米,南北450米,城墙黄土夯筑,残高2至4米。城内文化层堆积厚度约1米,地面暴露遗物有残碑、石兽、灰陶片等,时有宋代钱币出土。采集遗物瓷坛、钵、酒壶等,大多为宋代风格。从城内残存遗物分析,这是一座宋代古城无疑。与文献记述相印证,此城正是宋萧关。宋南迁后,金在此曾设萧关镇。后西夏与金国划定国界时所称的“古萧关”,指的也是此城。

宁固要地红古城

明朝中后期,朝廷衰弱,北方的瓦剌、鞑靼等蒙古部族时常大举骚扰内地,使得北方边廷军民始终不得安枕。

为了防御被称为“北虏(或套虏)”的蒙古瓦剌、鞑靼部族侵扰,明朝在东起鸭绿江,西至嘉峪关长达6350里的边防线上,筑起了雄伟的长城,竖起了防御北虏的第一道边墙,并在边墙沿线设立“九边重镇”,分命大将,统兵守御。今海原县境正处在西北四镇延绥(今陕西榆林)、宁夏(今宁夏银川)、甘肃(今甘肃张掖)、固原(今宁夏固原)之间,境内的西安州、海喇都、古萧关(红古城)、定戎寨(干盐池)等宋(夏)元城堡,就成为了明朝防御北虏的屏障。三边总督在重修、加固这些城池的同时,还自环县响石沟起,沿下马房关(今同心县下马关)、平虏所(今同心县预旺)、红古城、海喇都、西安所、甘盐池一路修筑墩台、屯堡,铲削边墙,逐步形成了万里长城内200余里的第二道边墙,又叫内边墙。在这道内边墙上,红古城居中,扼守宁(银川)固(固原)要道,并左右声援,犹显重要。

红古城,即宋萧关城。据嘉靖《固原州志》记载:“红古城堡,在州北二百二十里,有古城址。弘治十七年(1504年),秦紘奏立;正德二年(1507年)杨一清募军戍守,奏调宁夏等卫百户五员领之。设操守指挥一员,坐堡官一员。城周二里三分,高二丈五尺,阔三丈,西南二门,俱秦紘建。嘉靖五年(1526年)尚书王宪、副使桑溥增筑外关,周三里二分,高阔如内城,壕深阔各一丈五尺。门二,与内门直。于城内二门上各建有楼。城内有大小官厅及操守、坐堡官厅。官军七百九十员名,马队四百四十四员名,步队三百八十六员名。”另据万历《固原州志》:“红古城,土城,周围四里三分,高阔各三丈……仓场全设,辖墩台一十四座。”由此可见,红古城建筑宏伟,设施齐全,驻有重兵,城池坚固,设有内外城,这种规模的城池在清水河流域较少见,实为宁固要道上的重要军事城堡。

烟消云散胜羌寨

《宋史·地理志》记载:“胜羌寨,东至漫移口七里,西至宁韦堡四十里,南至通峡寨八十里,北至萧关六十里。”从以上记载的方位来看,胜羌寨在今李旺镇李旺堡村。老李旺堡集市正好处在一座古城堡之中,此城堡明朝建为镇戎千户所,是否是在胜羌寨的原址上重修的已无从考证,胜羌寨遗址已随历史岁月烟消云散,不可辨认。

控扼天都九羊寨

九羊寨在今李俊乡瓦房沟村臭水河与五一渠汇合处,依靠山梁,呈南北长方形,周长约1公里,是控扼寺口子(石门关)进入天都地区的交通要道,地形险要。《宋史·地理志》记:“九羊寨,故九羊谷,元符元年(1098年)建筑、赐名。东至灵平寨三十里,西至宁安寨六十六里,南至三川寨五十里,北至临羌寨八十里。”

没烟后峡荡羌寨

据《宋会要辑稿》记载,元符元年(1098年),泾原路经略使章楶奏请朝廷批准,在没烟后峡(今苋麻河川)修建城寨两座,5月动工,6月完工,在峡口的赐名“通峡寨”(在今海原县厚德慈善园区,即三河镇西约半公里),在后峡的赐名“荡羌寨”。《宋史·地理志》称:“荡羌寨,故没烟后峡,元符元年进筑赐名。东至通峡寨一十八里,西到正原堡四十里,南至石门堡三十里,北至萧关一百三十五里。”

荡羌寨,在今郑旗乡撒台村东约半公里处,遗址残存。城址位于苋麻河与撒台河交汇处的丘陵高地上,东部已塌陷,估计为梯形城,周长约1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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