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志莲
我在读初二的时候,有一次考试,我的成绩从斧一名一下子竟下滑到第六名,这对一直名列前茅的裁来说,无疑是一个无情的打击。然而,我却没有化悲痛为力量,只是一味地沉浸于灰暗的世界里,自然而然的,我在每周一次的周记里写出了我悲观迷茫的情绪,当交上去的时候,才猛然醒悟,可为时已晚了……
第二天,我就被叫到了办公室。我站在吴老师的办公桌前,只见老师不紧不慢地从抽屉里拿出我的周记本,我的心不由得狂乱起来。老师关切地看着我,我极力掩饰我的不安。老师问我:为什么会写出这么悲观的话来?我无言以对,也无从说起,不知不觉竟流泪了。老师安慰我,而他的安慰却更加刺激了我的泪腺……
过了几天,周记本发了下来,敏感的神经霎时间警觉起来。我翻开看评语,发现被订住了,原来两页之中夹住了一封信。我压住一睹为快的欲望,放了学后才迫不及待地看起来:
志莲:
你好!我为那天的事向你道歉,或许老师无意的一句话已触到了你的伤处。见你哭得如此伤心,我也不知如何安慰你。我深知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你想告诉老师的话,那么你就写信给我吧,总比自己憋着好受得多!
其实,人活在世上,很多东西都客观地存在着的,与其在灰暗之中,不如留些美好的岁月给自己,抛开压抑,走出感情的脆弱,坦然地面对挫折失败。事实上,无论摆在眼前的现实多么残酷,我们都得抬起头来面对,就好比一个得重病到医院动手术的病人,光是疼痛难忍,然而等伤口痊愈后,生命不也活泼地继续,生活不也一样充满阳光与希望吗!
看完信,我忘了身外的一切,我只沉浸在一种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受的感觉中,而这种感觉却没有使我有提笔的冲动,或许是我害怕被别人发现埋藏于心中的秘密,或许是为了挽留住一种近似于虚荣的自尊,虽然老师是那么诚挚可信……
后来,到高二的时候我又看到了老师的信,细细地读了一遍,意犹未尽,觉得欠老师点什么,却又想不出是什么,心里很不舒服,就提笔写信,在教师节前连伺一张贺卡寄出去了,心里轻松了许多。没几天,我收到了老师的回信。我把信捧在手里,逐句逐字地读着,细细地品味着。接着我又给老师回了信。就这样一去一复,鸿雁飞来飞去,架起了我们的友情的桥梁。最初,我们都很客客气气的,时间长了,我开始敞开心扉向老师说一些烦恼的事,老师会认真地开导我,安慰我。有时老师也说,说他的难处和工作的压力……
有一次,我因为学生会的工作没搞好,还有知己好友无缘无故地对我不理不睬等原因,令我心烦不已,辗转反侧。这种郁闷积压于胸,很想一吐为快,便给老师写了一封内容很消极的信。信寄出后,我便请了假回家,以为平和温馨的家可使我的心得以安宁,哪里知道逃避是没用的……
刚回到学校,就被班主任叫去说小卖部阿姨找我,还让我带上校卡。我很纳闷:她怎么会认识我呢?当那位阿姨看过我的校卡后,便递给我一封信。我莫名其妙地打开一看,熟悉的字迹一看便知道此人是谁。
原来,老师是因为上次我的那封信,怕我想不开,特地来找我,可我早已请假回家了。老师只好买了信纸,给我写了两页多的信,又再三嘱咐小卖部的阿姨务必将这封信交到我的手里。老师是那么用心良苦,只是因为我因心情不好而写的悲观的信,我歉疚万分。我不由自主地拨通了老师的电话,向老师道歉。而老师说:“毕竟你的年龄还小,心理不成熟,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不知不觉,跟老师通信已两年多了,我们都把所有的喜怒哀乐全汇于纸中彼此分享。事实上,我们都不把对方当作老师和学生了,而是一种朋友的关系。正如老师所说的那样:有的话只可以对知己说,而绝不能对好朋友说。我说了,老师也是。其实,我们俩都是那种无论遇到多大困难,心情多难受,也不轻易对别人诉说的人。然而,在信中却都是毫不忌讳地、尽情地向对方倾吐自己的苦水。
今晚,我又决定给老师写信……
飞飞仍清楚地记得陆平阳光般灿烂的笑,还有坦诚的眼神。这些,都无法和大家口中的“飞仔”的形象联系起来。飞飞彷徨了,一个人要变真的那么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