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对武则天说:诚如卿言,良驹不亦被卿刺死耶?
武则天则解释说:良驹骏马,可为君主乘骑,驯服则用之,训不服还要它何用?”
武则天之驯“狮子骢’,铁鞭击,捶其首,断其喉实乃以刚克刚,臣妾认为此手段凶残野蛮,对待有灵性通人性的畜生,实属不妥。”
若采娓娓说着,声音清脆好听,有如黄莺出谷,说到这里,停着歇了口气。
整个石榴台的人,包括萧清王及皇上,个个鸦雀无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满怀希望地等待下文。
“哦?”皇上很有兴趣地看着着若采,开口问道,“然爱妃以为何种计策妥,或者能很好地驯服,此性子暴躁狂野之烈性马?”
“臣妾认为应该“以柔克刚’。”若采话刚一出口,众人沸腾。
“以柔克刚”?这属于哪门子计策?
三十六计里可没有这一计!
柔从何来?难不成要上前亲吻它不成,问题是眼前这烈马都不让靠近,连摸都不让摸,挨都不让挨,何以上前?
“何为“以柔克刚’?”皇上好像来了兴趣,此爱妃的计策还真的新颖,独特。
实乃别具一格,独出心裁。
若采没有回答,移开目光,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大声问道,“不知在场各位,有谁会凤舞九天之曲子没有?”
凤舞九天?此曲乃筝笛合奏,曲子高深莫测,变幻无穷,行云流水,宛若天籁。
自古至今曲高和寡,无人能将其弹吹合奏得得心应手。
故在场也无人敢站出来答应,正当若采快要失望之际,突然……
“本王会!”一声浑厚清脆的声音传来。
大家觅音看去,只见萧清王站了出来,俊逸一笑。
潇洒地摇晃着手里的玉扇,上前对着若采,“不知能否为阁下效点绵薄之力?”
“朕也会。”萧清王话音刚落,皇上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朕来弹古筝,皇弟你来吹笛。”
“好好好!”萧清王拍了怕手掌,哈哈大笑道。
“谢谢皇上和王爷!”若采恭敬地拱起双手,说道,“臣妾这就去更衣,须臾就来。”
说完转身飘然而去,在离去之前回头朝皇上兄弟俩,报以感激飘渺一笑,妩媚生姿,夺魄销魂……
不一会儿,果然,见她脱胎换骨如仙女般地姗姗飘然而来,细步飞入台中央,如蜻蜓点水,蝴蝶款飞。
一袭蝴蝶穿花千褶白色裙裳在风中摇曳,裙边蝴蝶翩翩起舞,裙裳后面长长迤地,勾勒出苗条的身材。
芙蓉玉貌,天生丽质,清纯绝艳,气质非凡。
体态纤美,亭亭玉立,娇柔婀娜,袅袅娉婷,秀骨姗姗,姿态飘逸,其仪态万千,动人心弦。
轻绾青丝云鬓,头顶鬓髻高高挽起,斜别着简单的百蝶穿花翠钗,垂至肩下秀发宛若瀑布飞泻,如乌云密布,额前几缕流苏随风飞舞,衬托出肤凝滑脂,白皙的皮肤。
粉黛秀娥,眉毛如画,灵秀动人,清澈的大眼睛,似盈盈秋水,双眸点点,左顾右盼扑闪扑闪彰显机灵、俏皮,引人注目,令人流连忘返。
耳戴翠绿玉坠,眉心间描绘着栩栩如生,自己亲手所创的“梨花妆”。
这时,听见曲子响起,曼妙盈步,款款飞舞起来。
只见她美眸流转,睫毛轻颤,轻盈步伐,曲舞起处,宛若花枝乱颤,似燕子蜻蜓点水,潇洒自如,姿态完美之极。
突而脚尖原地轻转,蔚涵着美的魅力。
突而回头妩媚一笑,勾魂夺魄,别具一格风韵,别有一番魅力。
突而长袖翻飞,环佩叮当,宛如仙女凡,令人心动不已。
突而曼妙旋转,旋转起来,有如那广寒宫的嫦娥,在月里舞霓裳羽衣曲,丰若有余,柔宛无骨,娇媚动人,曲子未尽,万种风情,妙不可言。
仙乐飘飘,翩翩起舞,婀娜的身材,登峰造极,优美的舞步,倾国倾城的容貌。
犹似那“掌上起舞”汉成帝之皇后赵飞燕,宛如自创“惊鸿舞”玉步旋转似梅花的唐玄宗之宠妃梅妃。
美而不媚,丽而不艳,娇而不俗,柔而不揉。
顿时惊倒四座,令人美不胜收。
令那西域使者大开眼界,呆若木鸡。
更令皇上目瞪口呆,飘飘欲仙,心动不已……
再看那马……
果然,先是竖起耳朵侧耳倾听,似乎一副享乐的样子,接着摇晃着尾巴,四蹄随着仙乐不停地跳动。
最后干脆挣脱那使者手拉的缰绳,滴塔滴塔地跑到若采身边,伸出舌头轻舔她的手腕。
若采停下,也微笑着摸着它的毛发,脖子,俯下身子对着它的耳朵似乎在说着什么。
见到二位如此“亲热”的模样,在场的人刚从那美妙的仙境中,回转过神来,又陷入了嗔目结舌,万分惊诧之中。
好个以柔克刚,以舞驯马的绝招!
简直千古奇闻,为所未闻!
这时,若采准备举步上马背,但那马太高大,若采踏不到马蹬,那马似乎通人性地蹬下后腿,任若采踩上去。
若采踩上,然后一个翻身,骑到了马背上,牵着马的缰绳绕着石榴台走了起来。
走了几圈之后,若采拉住马停住,运筹帷幄,傲慢地看着场上那位使者。
但见那使者满是复杂的眼神,有瞠目、结舌、震动、惊奇、不解、艳羡、羞恨……
整个人怔在哪里,目瞪口呆!
“哈哈,好好好……”这时,皇上从龙椅上站起,双手一边鼓着掌,一边也斜眯着那使者,笑得好不得意。
“没想到你们中原美人如此动人,简直美若天仙,舞跳得更是美妙非凡,精彩绝伦,有如天人。”终于,那使者又再次开口,看着马上的人,惊叹不已地说道。
“哈哈……”皇上再次发出狂笑,这次是看着马上的人,发自肺腑内心的笑。
怎么自己后宫卧虎藏龙,如此多才多艺,才艺双绝的世间尤物,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
把她冰在那破旧的梨棠苑那么久,岂不有点暴殄天物?
看了若采一会儿,那使者突然把脸转向皇上,艳羡地问道,“皇上你这位妃子是……”
“哦……是……,是朕的爱妃,钱婕妤。”皇上几乎不假思索地答道。
什么?婕妤?什么时候升成婕妤了?
就跳只舞,升得也太快了吧?
皇上爱面子是面子,可是从采女到婕妤连升七级,婕妤位居庶三品,比姬、美人的封位还高,仅次于昭仪。
顿时,周围又投来各种复杂的眼神,除了震动、惊奇、艳羡,有嫉妒,羞怒,还有——生吞活剥。
尤其那些嫔妃,比喻皇后娘娘、宸妃娘娘、吕昭仪娘娘,宋姬娘娘,甚至王美人,那眼神简直可以吃人!
“哦,请问钱婕妤,你刚才跳的是何舞,仙乐实在是太好听了!”那使者又再次把头转向马上的若采,彬彬有礼地问道。
“此乃凤舞九天,出自宋。柳永。鹊踏枝,曰:凤舞九天为求凰。双树合抱,偕御千秋霜。丝萝乔木倚朱墙,磐石蒲苇誓难忘。文君惜才司马郎。兰芝仲卿,共卧华山傍。望帘外柳絮轻扬,风却把心儿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