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花三娘出了宫门,皇后虚弱地爬下床,痴痴的目送她抱着孩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终于,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林府。
“雪梅,雪梅!”林中玉还没有进门,就大声喊道,“我上朝回来了!”
刚一进门,还没有来得及脱下官服,就直奔妻儿这边来。
“夫君,你回来了!”雪梅躺在床上也高兴地说道。
“你刚一生完孩子,为夫就去上早朝。”林中玉坐在床沿边上,忙不迭地拉起雪梅的手,心疼地说道,“你不会怪为夫吧?”
“怎么会呢?”雪梅摇了摇头,“夫君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咱娘儿俩可还得靠着你呢。”
“咱门家的宝贝儿子呢?”突然,林中玉调转头正准备去抱儿子,一见雪梅身边空空如也,顿时惊奇道。
“瞧你急的,儿子早上才出生的,你都看了好半天了,还没看够啊。”雪梅嗔了他一口,脆语婉转地赶忙解释道,“皇后娘娘早上也生了对双胞胎公主,只比咱门家儿子晚出生近一个时辰,听说咱家儿子长得漂亮可爱,就命花三娘来抱去,说是想看看,一会儿就送回来……”
“回来了,回来了……”花三娘进门就大声嚷嚷,打断了夫妻俩的谈话。
“这不,抱回来了。”雪梅用指头点了下夫君的额头,娇笑道。
林中玉见花三娘抱回了孩子,赶忙接过,在她脸上亲着。
雪梅在一旁喜滋滋地看着他们父子俩。
突然,林中玉腿感一热,低下头一看,好小子!洒了自己一身的尿。
林中玉措手无及地憨憨笑着,把孩子赶紧塞给雪梅。
看着这个初为人父的喜悦及无措,一旁的雪梅和花三娘也大笑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雪梅怔怔地看着孩子的胯下,突然,目瞪口呆,语无伦次,“咱们家……的儿子……怎么……变成……了女儿?”
“啊?”林中玉也看到了,大声惊乎道。
花三娘凑近一看,顿感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一屁股瘫倒在地,再也起不来……
脑海里迅速地回转着刚才在凤庆宫的一幕幕……
是的,莫不是趁着自己喝茶的时候,皇后娘娘龙凤掉包……
天啊,花三娘在哪儿捶胸顿足,怕是早有预谋,自己掉入了他们布下的陷阱……
“传皇后娘娘懿旨!”这时,高公公疾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太监侍卫,抬着几个大大的箱子。
“皇后娘娘明明生的是皇子,而花三娘却疯人疯语,硬说是公主。”高公公嗲着声,盛气凌人地喝道。
“来人啊,把花三娘疯妇拉起来,关入披香苑,从此不准出苑半步!”
“文林郎喜得贵子,皇后娘娘刚刚看了,很是喜欢,命奴才送来十万两黄金,以作为贺礼!”高公公转过头来,一脸的媚笑。
走上前,把嘴巴靠近林中玉及雪梅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此十万两黄金够你们全家,隐居山林吃一辈子的了!”
“记住!”高公公看了看雪梅手中的孩子,用手摸了摸孩子白里透红的脸,“要善待公主!”
“隐居山林总比没命的好!”最后露出一脸的凶相,恶狠狠地警告道。
就在皇后娘娘生完皇子公主,两个时辰后,秋昭宫徐贵妃生下皇上的第二个皇子。
三天后,林中玉离奇辞官,带着妻子韩雪梅,抱着襁褓中的儿子,曰归隐老家。
凤庆宫所有宫女、奴才及侍卫,病死的,毒死的,投井的,上吊的,杖毙的,放出宫的的,不计其数。
一个月后,几乎全部换新。
若采静静地蜷缩在铁牢的一角,脚旁边不远去铁栏下,放着的酸臭饭菜,一点也没动,均完好无损地依然摆放在哪里。
闭着眼睛,无视周围的一切存在。
此时,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
不知他逃出京城没有?
但愿他能逃出追捕人的魔爪……
“玉采,玉采。”突然,一声喊声终于把若采拉到现实中来。
若采睁开眼睛一看,看见门前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在整个皇宫里,除了太子殿下,直到现在也只有芳菲公主还是习惯叫自己玉采。
这兄妹俩,怪不得是双胞胎,连叫别人名字都显得那么有默契。
不过现在自己的这个芳蕊公主,名号已经被皇上削革去了。
此时,听着别人喊自己玉采,反而觉得浑身无比的轻松、亲切。
“公主,你来了。”若采今天自从把徐大少爷送走后,终于第一次开口,苍白冷漠的脸绽开了一丝笑容。
“我都叫你好几遍了。”芳菲公主放下手里的竹篮,在若采身边蹬了下来。
芳菲公主现在在自己面前不自称“本宫”,而是自称“我”,看来虽然叫自己的名字没变,但心里上怕是早已经把她当自家姐妹看了。
“这是我命人给你做的好吃的。”说完,从竹篮里拿出好饭好菜,递在若采手上,“一定饿坏了吧,快点趁热吃!”
“谢谢公主!”若采接在手里,一口也吃不下,眼睛里的泪水来回打转着,真诚地说道。
“谢什么。”芳菲公主不以为然地说道,“说起谢字,我还要谢谢你呢。”
“谢我?”若采一脸茫然,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公主。
“若不是你拼命救了徐侯爷!”突然,芳菲公主脸上呈现一片红晕,害羞地说道,“我倒还没想到,你这个绝妙的好方法!”
“哦……”若采终于领悟过来,原来如此。
看来,芳菲公主真是个痴情的人,就为她为徐大少爷做这点事,千金贵体竟然亲自来牢中,带来好吃的专程来谢自己。
突然,若采感到很是内疚,自己和徐大少爷……
而单纯的芳菲公主,居然全然不知晓。
这事可千万不能告诉她。
否则,她肯定会恨死自己。
“玉采,为了报答你,救徐侯爷的救命之恩!”芳菲公主突然对上了若采的耳朵……
徐大少爷一路踉踉踉踉,握着伤口咬着牙东倒西歪,艰难地往前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着。
自从大清早,与若采分道扬镳之后,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遭杀手追杀了。
幸好自己平时武功还算是精湛了得,身体还算比较强壮,要不自己带着满身的伤痕,与那么多的人搏杀打斗,若是一般之人,怕是早已经做了他们刀下亡魂了。
血,一滴一滴顺着新伤旧痕,一点一点地慢慢往下淌着。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终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
迎面走来一行队伍,队伍前后均两排,且两排并排行走着,几百位手拿尖刀的侍卫,侍卫身穿盔甲,步伐整齐,正中间八人抬着一个金黄色花轿,花轿顶上镶嵌一只翩然飞舞的凤凰,只见那凤凰展翅飞翔,似下一刻就要浩然直冲云霄,淡黄色的花边轿帘,轿帘檐边上的缕缕流苏,随风飞舞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