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谢小霜,今年18岁。
我的家庭并不算富裕,但也算很宽裕,爸爸是一名脑科医生,妈妈是护士长,从小爸爸就希望我能继承他的意志成为一名权威的脑科医生,而这也是我自小的梦想,考进赫赫有名的翎南大学,报读医科。
高三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我拿着老师发给我的成绩单,愣是半天也没有打开,同桌巧丽拍了拍我,咧嘴朝我笑了笑,我抬头正好看见她两排用银丝箍着的龅牙,颤抖着手打开包裹,慢慢抽出成绩单,一瞬间松了一口气,还算考的可以,进翎南大学的机会多了些机率。
我将成绩单塞进包里,卷着书包飞出教室,奔回家里,骄傲地站在饭桌上,我不停扬起手中的成绩单,爸爸妈妈坐在沙发上,赞扬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流转,看见他们嘴边开心的笑容,我的心一直雀跃不停,扑到他们身上,三个人打闹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我都在煎熬中等待着大学的通知书,终于在十天后,我收到了翎南大学的入学通知书,那一晚,爸妈难得早些下班,煮了一顿豪华的晚餐,三人一齐干杯,最后爸妈都醉倒了,唯我一人清醒,谁让我喝的是橙汁呢。
多亏了爸妈,我一直以来的生活都过得很幸福,啊对了对了,还有我的男朋友徐彦,我和徐彦是从初中就在一起的,不管是在初中还是高中,徐彦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他有令全校男生都嫉妒的长腿,更有令全校女生都为之疯狂的俊颜。
谁都没有猜到最后我们竟会在一起,就连我都做梦也想不到徐彦竟会在初二那年的夏天向我表白,夏天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季节,却也是我人生第一场恋爱,也就是初恋的开始。
我和徐彦正式在一起之前算不上认识,在学校偶尔碰到面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匆匆低下头快速离开,我是个喜欢安静不喜欢沾惹是非的女孩子,尤其是他那样耀眼瞩目的男生,我不相信这世上会有童话,更不相信会有什么痴情的王子深爱我一辈子,只要想到那些和现实脱轨的故事情节,我总是嗤之一笑。
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在遇到徐彦之前,我只是一味地读书看书背书,天天放学后都泡在图书馆里,或许那样的人生永远是在书里度过的,徐彦不同,他会逃课去打篮球会上课偷偷打盹会把饼干夹在书里,他所做过的事情对于我而言都是胆大妄为从不敢想过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会慢慢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慢慢贴近他的世界,慢慢做许多傻事,有一****路过他的教室偷瞄了他一眼,见他趴在桌上熟睡,安详的睡颜宛若小孩子般香甜,我不否认当时心动了一下。
或许当时的我并没有发觉到我和他的关系在悄然改变,他会主动找我说话,陪我去图书馆,打饭给我吃,送我上下学,教我游泳,告诉我他所见识过的一件件有趣事,我们从不认识到认识再到话不投机,直到最后他在初二开学那天向我表白,我们牵手走到了一起,成为了同级公认的金童玉女。
仿佛泡在蜜罐里,我的日子过得既幸福又甜蜜,甚至有一瞬间我以为我会是世界上第二个幸福的女人,因为第一个是我的妈妈,我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黑夜,所以我的房间总是明亮彻夜,我曾试过一次没有开灯而在房里待了一夜,第二早妈妈冲进来就看见昏倒的我,医生说如果送晚一刻,我就会停止呼吸了,自那之后,妈妈总会开着灯陪我入夜,每晚坐在床边给我讲故事,而故事中的男女主角不是别人,就是爸妈。
妈妈说,爸爸是众多追求者中唯一一个敢到超市帮她买卫生巾的男人。
每当我听到妈妈诉说她的爱情时,我总会看到妈妈脸上浮起一种叫甜蜜的幸福,倘若我没有睡着,我也会跟妈妈聊起我和徐彦,妈妈总是笑着倾听,等我说完,妈妈温柔地抚着我的长发,她说,乖女儿,你一定要做世界上第二个幸福的女人。
爱情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我只知道,每次只要和徐彦在一起,我就好高兴好高兴,好像再没有其它事情比这件事情来的更让我开心,徐彦说过,他要在大学毕业后和我结婚,他带我去见他的父母,我也带他去见我的父母,彼此心照不宣,只等褪去一身磨练,踏入婚姻殿堂。
但是,徐彦却没有考进翎南,他考进了邻市的圣远大学,为此我哭了好久,但是徐彦看起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平静,看见我哭花的脸,他宠溺地揉乱我一袭长发,笑着说--别哭了,小花猫。我的眼泪竟然就真的止住了。
分别的那一天,我提着一箱重重的行李,徐彦和爸妈都来送我,第一次我觉得一生的眼泪都用不完,依依不舍地偎在妈妈怀里,爸爸红了眼圈比妈妈还要啰嗦地唠叨不停,因为工作原因,爸妈没办法转到S市的医院,广播室响起我乘坐的火车号,妈妈抱着我还有很多话未说出口,爸爸拉她到一边,把剩下的时间留给徐彦和我,我感谢爸爸用心的同时也感到一种分别的痛苦,徐彦轻柔地为我拭去泪水,想要装满我的眼泪却源源不断地从指缝流去,他叹了口气,拥我入怀,他说:“傻丫头,又不是不能见面了,周末一有空我就会去找你的,比起哭着的你,我还是更喜欢笑着的你,所以……请一直保持笑容。”
他的吻顺势落在我的眉心,温温的,暖暖的,仿佛有股暖泉无声地划过心际。他看着我入闸,我又哭又笑地朝他们挥手,分不清抱着怎样的心情远离这座有我最爱的人的城市,但是,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期望,顺利毕业再回归。
人生第一次离开父母,第一次坐火车,我看着周旁的陌生人,想起爸爸的叮嘱,又把头转回窗外的风景,如电视剧一样快速流转的树木在我眼中渐渐聚焦成一个唇畔含笑的温润男人,我依恋地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眼前厚厚的玻璃窗却挡住我的打扰,侧卧在座上,我的意识开始慢慢模糊,心里众多的念想终化成了平静的湖水,控制着不睡着,可眼皮却缓慢地合上,最终只剩嘴角残留的笑意。
梦中有徐彦的身影,还有他温润的笑容,忽然,细细碎碎的吵杂声传入耳中,我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视线一瞬间清晰起来,一位抱着婴儿的妇女见我醒了笑道:“喊了你几声都没反应,我还以为你晕过去了呢,小姑娘,到站了。”
我木衲地‘啊’了声,望了眼长长的火车,竟只剩下我和妇女二人,再抬头看了看外面的牌子,倏地站了起来,急急忙忙拿起行李箱跑了出去,想起什么又回头朝妇女咧嘴笑了笑:“谢谢。”
妈妈说,人在外要学会嘴甜,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要说。
我戴了顶鸭舌帽挡刺眼的阳光,伸了伸懒腰,这趟路程可真远,整整睡了五个小时,边打呵欠边走到门口拦了台计程车,扬起脸庞笑说:“翎南大学,谢谢。”
司机启动车子,透过车前镜看了我一眼,一开始我不怎么发觉,次数多了我就觉得奇怪,低头看了看自己,干净整齐没有脏啊,再笑问:“司机大哥,有什么事吗?”
司机盯着前面,眼中闪过尴尬之色,和善笑说:“看你的装扮,应该是大学生吧?我载过很多大学生,很少见有你这样发型的。”
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前的两条麻花辫,思绪回到了初三那年,妈妈为我编的麻花辫子,妈妈说我的脸型搭配麻花辫很好看,我却不怎么喜欢,去到学校更是被同学嘲笑到想要一头撞死的感受,气恼的我躲到角落里一个人生闷气,连见徐彦的勇气都没有了,巧丽却告诉了徐彦,徐彦跑过来找我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急急地捂住脸,大喊:“不要看!不要看!丢脸死了。”徐彦默了一会儿,硬生生掰开我的手指,第一次露出那样严肃又认真的表情,眉宇间透出一丝怒气,他朝我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心慌?!你一个人躲着我担心你会不会胡思乱想会不会哭,我……我第一次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就想到你这个大笨蛋!”他等情绪稳定了些许,一把扯我入怀,力道紧到好像是用尽了生命在拥抱我,他低沉道:“不准……不准再一个人跑掉,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离开,怕我找不到你,怕你从我的世界消失,谁说你的头发不好看的,我觉得很好看,我的霜霜不管是怎样的发型,都很漂亮。”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换过发型,就连巧丽说我放下头发更好看我也没有,一直扎着两条麻花辫。
我露出幸福的笑容,抬头对司机说:“我男朋友说很适合我,所以一直没有换过。”
司机恍然大悟,笑笑继续专心开车。
我望住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徐彦,我到了,你现在在干吗?
很快,徐彦回了我的短信--不要乱吃陌生人的糖噢,我的傻老婆,我在房间收拾行李,明天到学校报道,待会儿还要复一下功课,去到那里才不会被学长学姐骂我蠢货,啊啊,真是羡慕你啊,学习成绩那么好,不过我虽然成绩不好,能考上市内数一数二的圣远大学也算好了吧?
我笑了,快速地打了一行字--你还敢骂我傻,平时也不好好学习,肯定成绩差啦,有空也可以多请教请教你亲爱的老婆,谁让我天生聪明伶俐呢。
徐彦--是是,那么亲爱的老婆,别忘了要好好照顾自己,整天丢三落四的,我真的很担心你。
车子缓缓地停在翎南大学前,司机看了眼电子路程计算,回头道:“姑娘,到了,一共120。”
我抬头应道:“好,我知道了。”拉开行李箱,翻出钱包,抽出两张一百递给司机,趁着司机找钱的时间,快速回了条短信--我知道了啦,你很啰嗦诶,我到学校了,先不说了,拜拜。
抬着行李箱下车,司机找回钱给我,我往口袋里随意一塞,灿烂笑道:“谢谢了。”
年过30的司机大哥见我笑容璀璨,如灿烂的四月天般温暖,不禁红了脸,慌慌地开车离开。
大学旁边就是公交车站,陆陆续续的学生从车站方向走过来,我拉着行李箱在人群中特别显眼,刚踏进大门,就有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起来,我拉低了帽子低调地连打量学校都没有就走到地图分布栏前,仔细看了一遍,朝着女生宿舍楼方向走去,粗心的我只顾着看地图却连地图右下角的日期也没有细看,整整绕着学校溜了六圈才反应过来自己迷路了。
我细细喘着气,额上热汗不断,喉咙干的发紧,坐在树下不停扇手挥去脸上的热气,仰头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望着悬挂于半空中几乎要将天地都燃烧的太阳公公,心中又爱又恨,爱的是夏天可以不受制止地大吃雪糕,恨的是那火辣辣的阳光直要把人吞噬掉。
咬了咬唇,我深呼吸了一大口气,拉着箱子继续往前走,一个学生朝着我的方向奔了过来,我抓住了他,有礼地微笑着问:“那个……请问女生宿舍往哪里走?”
男学生连眉毛都没梢一下,急躁地往后面看了看,大力甩开了我的手,不耐烦道:“你有毛病啊!没看见本大爷忙着吗?!给我死开!”
我怔怔看着他慌然逃走的背影,挠头一脸茫然,远远地朝他喊:“对不起!”
捡起一旁的行李箱,挥了挥上面的尘,一阵风忽地将衣服张狂扬起,我急急拉住飞舞的衣裙,扭头只看见一条直线的朦朦灰尘中隐约有个人影在快速奔跑,呛了一阵,不知何时学生聚成一团。
我探头什么也看不见,但被好奇心牵引着的我又心痒痒,一边道着歉一边挤进人群里,耳旁是三四个学生的咒骂声,我干笑着低头连连道歉,看着灰尘渐渐散去,被人群包围的二人便清晰地暴露在阳光底下,如同电视剧里狗血的警匪片,我诧异捂住嘴巴。
刚刚朝我吼的男生正以极其痛苦的姿势趴在地上,背上坐了一个身材妖娆的短发女生,夏风扬起她被汗水浸湿的校服,长长的浅蓝色校裤分别微微卷起了些犹如中裤,双拳摁住男生的头颅,让他动弹不得,屁股好整以瑕地恰恰压住他的脊背,长腿随着嘴里溢出的音符而一晃一荡,男生痛苦的挣扎呻吟,我听见女生如铃铛般甜腻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空中透出一股莫名的凉意,看到这里,我不禁咽了咽口水,身侧两个男生小声地议论纷纷,我捕捉到了几个敏感的字眼儿‘飞腿女王’‘暴躁男人婆’‘社会女老大’
我忽然感觉脊背一阵阵的凉意传遍身体每个骨节,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弱弱地往后退了退,我年纪还小还有好多事情还没有做,可不能死在这里,还是不要诸多八卦惹是非了,转身使劲地要挤出人群,谁知学生竟然比刚才多许多,连连道歉大力推攘着挡路的人,就在我差不多挤出人群可以看到远处几个女生聚在一块笑闹时,不知是谁忽然朝我这边挤过来,分不清是几只手把我推向了女老大脚下,以大字型的姿势没形象地摔在地上。
嘈杂的场面死一般的寂静。
我头脑混乱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吃疼地费劲坐起来,对上女生诧异的眼眸,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惶恐下一秒她就会把那坚韧的拳头斩断我的头颅。
但是……无论我在脑海中怎样幻想过传说中女老大的样貌都和我所见到的真人完全不同,龅牙长满痘痘?不是!嚣张跋扈翘起嘴角?不是!冷若冰霜双眼充满杀意?完全不是!!!
眼前的女生拥有一双温柔的黑眸,柔顺的短发,小巧的鼻子,娇艳欲滴的粉唇犹如初绽放的红牡丹,雪白的娃娃脸衬起耳垂下闪闪发亮的银钉显得更加水嫩,不大不小的校服刚好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她眨巴了下眼睛凝望住我。
我忽然抖了抖,好似刚刚回过神来,目光扫过她那深深的****,再垂头看了下自己的‘飞机场’,自愧不如地囧红了张俏脸。
男生一张一合着嘴巴,涨红了双眼,瞪圆着眼睛盯住我,仿佛在抓住悬崖边上唯一的救命草,声音发颤:“你……你是刚才……啊……”
女生膝下一个用力,压断了他半根骨头,断绝了他最后一丝说话的力气。
我咕噜吞了吞口水,围观的人群发出‘哗’的喧闹声,女生扭着男生的耳朵,发出筋骨破裂的惨叫声,她恶声恶气的声音就像阎罗王下凡,“在我琼姐的场子也敢吃霸王餐,你个死小子还要不要命了!快把餐费给我!你给不给,你给不给,你给不给……”
女生一边追问,一边甩着他的耳巴子,声音清清脆脆,好像她扇的不是耳巴子,而是在敲锣打鼓。
我分明看见男生嘴角流下了一丝鲜艳的血迹,他嘴巴阖合着拼命想要说什么,但身上的痛感让他全无力气说话,我心下一软,别过头不忍心再看。
一张百元大钞递到海琼眼前,她停住动作,顺着纤细的手腕往上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凝眉充满了不忍之色的面庞,眸中流露出浓浓的怜惜。
我把钱塞进她手里,“这样可以了吗?我帮他付了,你就放过他一回吧,经过教训他下次肯定不会吃霸王餐的。”我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问鼻青脸肿的他,“你下次不会再这样了对吧?吃霸王餐的这种行为是很不对的,所以就算别人把你打死也是情理之中,你是个大学生又不是社会的小混混,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如果再有下次,我肯定帮着学姐一起教训你。”
男生感激涕零,想要撑起身体和我握手,但海琼架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只好放弃,嘴里呜呜咽咽吐出几句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让人根本看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挠头半天愣是看不明白,却又好似能明白他的基本意思,强笑了笑道:“不用谢我了,留着力气待会儿去医务室包扎吧。”拉起箱子,我穿过人群缓缓离开,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海琼怔住半晌后拿了钱追了上去,想到什么又回头拍了下他的头颅,“这次我看在美女的份上饶了你,绝无下次啊!臭小子!”她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嘴里大喊:“喂……前面的小美女站住!”
我听到‘美女’一词本能地把头往回转,见海琼气喘吁吁地朝我跑来,立在我面前,忽地搭住我的肩头,笑嘻嘻道:“看你那么面生是新生吧?走,让我这个学姐带你去女生宿舍。”
“不……”我话还未说完,海琼就架着我的肩膀强硬拉我走,我使足了力气在她面前却如蝼蚁般不值一提。
海琼推开宿舍大门,带着我去我的宿舍,205,205,205,她看着眼前的宿舍号,大呼:“到了到了,小美女原来住在我隔壁诶。”
海琼笑指着旁边的宿舍,“我就住在这里,以后咱们可以互相串门了。”
我动了动被拽得生疼的手臂,苦笑不语,不管怎么样,我该感谢她的,如果不是她带路,我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宿舍大楼。
我扭了下门锁,没反应,再扭,还是没反应,来来去去扭了几回,海琼挨了过来,“怎么了?”
“好像开不了。”
海琼愣住,“不会吧?我来试试。”我往后退了几步,她走上前扭了一会儿,也是没反应,嘴里嘀咕个不停:“怎么可能呢,难道坏了?不会啊,这锁刚换没多久…”她忽然顿住,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了。”
我不解,“明白什么?锁真的坏了?”
她抚着下巴认真地摇头,“你退后一些,我亲自上阵。”
我心存疑虑,但还是往后退远了些。
海琼左右扭动了下脖子,握了握拳头,骨头发出裂裂的响声,她吸了一大口气,倏地抬腿一脚踹崩舍门。
我瞪圆了一双眼睛,半晌不能言语,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海琼淡定地踏着破裂的门走了进去,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忽听得海琼惊动天地的怒吼声响彻整栋宿舍楼:“赵思婉!!!你个死丫头给老子滚出来!!!”
幸好我及时捂住了耳朵,才保住了脆弱的耳膜,我探头一看,百般不得思解,宿舍空无一人,海琼学姐在和谁说话?
“吵死了,学姐。”
声音在宿舍里幽幽回荡,我警惕地东张西望,谁?谁在说话?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该不会和电视剧演的一样,这间宿舍有过不好的事情?女大学生为情自杀还是被害推下楼?亦或是常年有幽灵住在这里?我猛地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这些都是电视剧而已,现实不会有的,是自己想太多了,肯定是的。
海琼回头见我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擦去我额间的汗水,“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我直摇头,弱弱问:“刚才……是谁在说话?”
海琼愣了瞬,哭笑不得地说:“你不会是怕这玩意儿吧?”她见我真的吓得嘴唇发白,不敢再逗我,只笑道:“白痴,这世上根本没有女鬼和幽灵的。”
我半信半疑地望着她,只见海琼叹息一声,走进冲凉房,远远地还能听见她的暴吼:“你这个死丫头!跟你说多少次了,别把纯情小儿带进宿舍!你聋了啊?!你给我出来!”
她的身影立在冲凉房前,手里拼命拉扯着什么,我想要看仔细些又害怕看见些不该看的,只好在原地等候。
终于,海琼拎着个披头散发的女生扔到我面前,我忍不住扶住墙壁惨叫一声。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半跪着的‘女鬼’,刚想说话,一个看起来还未成年的高中生捂住脸衣衫不整地冲出宿舍,擦肩而过时,我还能清晰看见他脸上娇羞的绯红。
我头脑轰地一阵发晕,脚软的几乎站不稳,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海琼脸上浮起淡淡的尴尬,拉着‘女鬼’进洗手间哔哩吧啦地整顿了一阵子,出来时‘女鬼’已变长发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