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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永远的迷离记忆(4)

多年来,我四处流徙,未曾有机会回去旧地重游。外双溪的改变固然教人心伤,却始终是我心底深处的一块宝地。五年前,我应聘回母校教书,再度踏入外双溪。由百龄桥一路行走,触目俱是惊诧。林立的快餐店、风靡的东洋风,士林已逐渐失去了它原有的独特风貌,和台北的其他地方相较,已没有任何不同了。车行至外双溪,我环目四顾,不觉大恸。原本翠绿的山峦,已被一排排拥挤的建筑物所取代,远山被怪手翻搅得千疮百孔,汽车扬起的漫天尘土,使得整个景致蒙尘,文化城哪里还有文化?车水马龙,人潮汹涌,除了商业气息之外,我们还看见了什么?近两年来,道路拓宽,望星桥更是今非昔比,在阳光下夸耀着它俗丽的新装,而我却宁愿它像从前一样,只是邻居家旧布衫的小家碧玉。我抚触着它,望着桥下依旧悠悠流着的溪水,只是无语凝咽。如果这是人类文明进步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我们相信大多数的人还宁愿过遗世而独立的生活。但是,在现实中,我们又能到何处寻找到这一方桃花源呢?

学校里,建筑物增加了,人也增加了。

上课时,看着几十双抬头仰望的眼,竟突然无端地心虚起来。满满一屋子的青年男女,我能教给他们什么呢?虚长的十多年,也不过平添一些头破血流的经验罢了。而这些经验,又能提供他们多少的帮助呢?谁又真能从别人的经验里取得教训呢?坐在前排中央位置的同学,一如从前的我,微笑颔首作领会状,他果真听进去了吗?还是也像我当年一般的好心,只是给寂寞的老师一些爱的鼓励?

下课时,波动的人潮在校园里严重地泛滥着。我立在杨梅掩映下的阶梯上,看着来去匆匆的学生在我身边如一枚枚游鱼般随着人潮流动着,娇脆的笑声不时掠过耳边,年轻的心勃动一如春雷之乍响,我想起自己青涩如伊的大学生活,不觉也绽开了笑容。

走下短命坡,我叩叩的高跟鞋声成了冤家路上唯一的高音。仔细一看,学生全穿着短袜、布鞋,当年最寒酸的穿着,倒成了今日的流行。宽松的、披披挂挂的服饰取代了原有合身的剪裁。我混迹在学生群中,却被迥异的装扮及新潮的谈吐,孤立在人群之外。我和大伙儿一起排队吃自助餐,几乎是愧赧的、不自在的面对一群无畏的、落落大方的学生。

负责盛饭的老板娘是十多年前的旧识。她却认不得我了。十多年的时间全写在她微微颤抖的双手上。我看她是两鬓如霜。她视我呢?恐亦风尘满面吧!犹记当年一场大水灾,年轻莽撞的我们,无视于滔滔的溪水,结伴卷起裤管,涉水到故宫。她立在窗口边苦口婆心地斥责我们:

“夭寿!不知死活!会被溪水淹死哦!爸母白饲你啦!这些夭寿囝仔……”

我们犹欣欣然嘻笑以对,全然对她的忠言不加理会。如今,一晃十余年,看来她已锐气全无,而我,有时竟恍惚以为自己正立于昔日的窗口,对着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如伊般痛心地谴责着,疼惜地唠叨着!人生可真是奇妙啊!角色的转移,在岁月不舍昼夜的飞逝中,无声地进行。而再过十多年后呢,我是不是也似她如今般,双手微颤、两鬓飞霜呢?

文学院旁那株亭亭如盖的槭树,每到秋日,红艳艳的,透露着生命盛极而衰的萧飒,我曾流连在低矮繁茂的枝叶下,编织过无数绮丽的美梦。如今,槭树已长得壮硕挺拔,只能辛苦地抬头仰望。那份诗情,远远挂在天边,高不可攀,像我逝去多时的、充满罗曼蒂克思想的大学生活。

变了!台北变了,外双溪变了。而我呢?在人海里冲撞,自觉一日比一日更近似老舍《骆驼祥子》里日益沉沦的祥子,又哪里是往日那个刚烈严明的烈性女子呢?如此说来,我又有什么资格来数落台北的善变呢!

1987年4月

凤凰花开

小学毕业那天清晨,我穿着前一晚母亲为我浆洗熨烫过的雪白笔挺的制服,和母亲一起去参加典礼。迎着拂面薄凉的晨风,我们走在纵贯路两排绿荫浓密的行道树下,远远近近俱是红绿相间的凤凰木。绿,像天罗地网般,当头罩下,而那教人吃惊的红却似乎直烧灼到天边似的,一发不可收拾。我牵住母亲温热的手,恍若行将赶赴一场盛筵。然而,不知怎的,我的心却无端纷乱了起来,我仰头朝母亲担心地说:

“妈,糟糕!我突然一句也记不得了!”

母亲在我的手心上使劲地握了握,沉稳坚定地回说:“不会的,不要紧张,你会记得的。”

我们坐上公路局车子,往台中行去。窗玻璃外,离离的凤凰木正以一种谦逊的、微微佝偻的姿态,渐次向后倒退了过去。车子愈走愈快,一丛丛的红,倏忽成为一只只夺树而出的红蝴蝶,在蓝天中舞将起来。我对着这些蝴蝶,低声背诵起来:“校长、各位老师、各位贵宾、各位在校的同学们:骊歌初唱,又是凤凰花开的季节,今天……今天……”

母亲一旁提醒我:

“今天,我们即将踏出校门,面对一个崭新的未来……”

车子愈行愈快,我如行云流水般接口背了下去,似乎真的有那么个崭新的未来,正等候在那遥远的地方。

典礼开始,轮到我代表毕业生致谢辞,在“全体毕业生起立”声中,我站上前面预先准备好的台子上,侃侃而谈:“校长、各位老师……骊歌初唱,又是凤凰花开的季节,今天……”

讲到这儿,不知怎的,忽然记起那些在天空飞舞的红蝴蝶,脑中霎时一片空白,顿了约一秒左右,我白着脸,怯怯地转过身去,慌张地寻找母亲。母亲在人群中,踮高了脚尖,着急地用无声的嘴形帮我提词儿,我看着母亲张张合合的嘴,却一句也想不起来。这时,人群里开始骚动起来,窃窃私语从各个角落传来,我寻求援助失败,索性转回身子,自己胡乱编排起来!

“今天,我们就要毕业了,心里是既高兴又惶恐……”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不打草稿的即兴作文,堪称缠绵悱恻,说到后来,连我自己都为之动容,数度哽咽。事情虽然顺利收场,可是,对那般瑕疵的开场,母亲委实耿耿于怀,整整嘀咕了一个夏天。

典礼过后的第二天清晨,我依然和往常一般,挥着比我还高的扫帚清扫屋前那片似乎永远都扫不完的落花和落叶。密密匀匀的黄绿叶上,点缀着血色的蝶形凤凰花,虽是匍匐于地,却妖娆依旧,舞姿不改。我忽然想起昨日那番有关凤凰花开的抵死缠绵的讲词,恍然憬悟到拿着弯若关刀的凤凰果和邻童追逐嬉戏的童年岁月,纵然只是昨日,纵是依然历历在目,恐已真的成为过去,再也追它不回。平日一边清扫、一边诅咒的心情,瞬息转化为黛玉葬花的凄怆感伤。似乎懵懵懂懂中开始体悟到凤凰花开和别离真正的牵连,虽然,这在我的毕业答辞里早已再三指陈。

那天黄昏,我搬了张小凳,坐在凤凰树下乘凉,和风徐徐,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飞花落叶竟堆满了膝上的白裙。正怔忡间,无意瞥见远方大路的转弯处,人群蚁聚。我信步踱了过去,原来是该处车祸频仍,人们为了祈求平安,集体普度亡魂来了。成篓的米粉、米、粽子、发糕……等祭品,在迷离的香烟缭绕下,逐渐缀上细碎的凤凰叶和殷红的凤凰花。恍惚中,凤凰花俱成了乱蘸的鲜血,而魂轻似叶,生死一线,“百年离别在须臾”的感叹,蓦然窜上心头。我担心这些悠悠荡荡的魂魄,枉死旅途,会不会因此找不到回家的路,不禁悲从中来,仓皇奔回,抱着母亲痛哭了一场。凤凰花开于我的意义,已不仅生离的惆怅,抑且是死别的吞声。

这些年来,羁旅北地,传说中,是个凤凰不开花的城市。每年五六月间,但见木棉花嚣张傲岸的俯视。我在城市中,四处游走,竟觅不着一朵血色蝴蝶。而故乡那两排凤凰木,也因拓宽马路,被砍伐殆尽。然而,没有凤凰花的世界,生离死别也并不因之销声匿迹。骊歌依然年年低唱,黯然销魂者岂独毕业典礼?出入殡仪馆的次数和年龄的增长成正比。昔时仓皇奔走于凤凰花下的女孩儿,业已尘土满面,早非往日情怀。只是啊!当年那份敬谨赴筵的心情,却如烧灼的凤凰花般,随着岁月的流逝,反倒日益明晰,且永不老去。

1989年7月

痴狂记事

喇叭裤开始流行的七十年代,正当我的人生转折点。大学快毕业,生命情调郁躁不安。紧接下来的几年,事业婚姻俱进入关键抉择。我在每一个岔路上,搔首踟蹰,辗转反侧。虽然,我也未能免俗地追随潮流,换下迷你裙,穿起上窄下宽的喇叭裤,足蹬矮子乐,赶赴每一场生命的盛筵,但是,也许是厚底的鞋子不安稳,也或者是宽飘的裤管本就容易绊脚,那一段风狂雨骤的人生行程,竟成我生命中最颠簸、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由外双溪到西门町;由迷你裙到喇叭裤;由天真浪漫到风尘满面。大环境有种种的禁忌,周遭的小人际也因之显得小鼻子小眼睛。任职《幼狮》编辑的我,经常在作家、学者间打转,既窥透知识分子矫情的身段,又不自觉间观摩学习。生活中充满矛盾,既鄙夷,又像昂首展翅的孔雀般自傲自怜。在仍充斥偶像、英雄的年代,我已对人性的弱点,颇多体会。而生就多愁善感,我困坐****的愁城,视事业如灰烬,天天准备好如张爱玲小说中的女主角般,只要时机一到,立刻飞蛾扑火似的,谈一场凄凄恻恻的恋爱。在闷热的印刷厂里,听收音机不断地播送姚苏容咬牙切齿高唱《负心的人》;走在街上,尤雅以稍带童稚的声音向世人宣告“往事只能回味”;邓丽君则显然乐观许多,一曲《小城故事》搅得台北人个个心里暖暖的,充满喜和乐。七十年代,我的世界,除了哼哼熟烂的流行歌曲,就是不停地等待爱情的到来。等电话,等信件,等爱人,而大多时候,等无人。

那些年,我住延平南路底的巷内,是一幢专门出租给女性的小洋房。位于东吴大学城区部的旁边儿,双层的建筑,隔成一间间的小房。屋内采光不佳,常年黑阒阒的。走道里,惯常得侧身和人擦肩而过,在人人一袭喇叭裤的时期,裤管宽大飘逸,感觉屋内更形拥挤而阴暗。没仔细算过鼎盛时期住了多少人,但少说总有十余人在其间穿梭,流动率极高,不时可以发现又有新面孔出现。我和其他三位同住在靠近防火巷的边间。巷道内,不时有年轻的男子用压抑的声音喊叫住在屋里的女性,偶尔也传来被泼到水的惨叫及咒骂声。基于经济及方便两方面的考虑,我虽然对此环境一直不甚满意,却也无力迁移。

记忆中,最大的困扰来自于邻房的收音机。一位在西门町上班的小姐,每每在下班后的黄昏,便打开录音机,以相当的音量,反复地和凤飞飞的流行歌曲相缱绻。原本对各色音乐俱无成见的,然对如此毫无商量余地地被迫听歌,实觉反感至极。可恨的是,当时的我,胆小羞怯,尽管生气,却没敢以任何行动表达心里的愤恨,甚至在走道的狭路上相逢,仍然乡愿地以笑容相迎,只是很可耻地迁怒凤飞飞,在凤飞飞的歌曲席卷整个岛屿的年代,以拒听、拒唱来唾弃她。

几年间,我的室友几度易人。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娇滴滴的女孩儿,成天懒洋洋的,老有一位状貌勇毅的女友带一些从美军俱乐部买出来的化妆品、洗发精等的东西来拜访她。据说这位女友已婚,嫁了一位校级美军。两位女子常同进同出,状至亲密。一日,大热天,我从外头回来,用钥匙开了门,就一头闯进屋内,冷不防发现她们二人正拥被高卧。满头大汗的我,亦不疑有他,只大声嚷嚷:

“热死了!还盖被子!不嫌热呀?”

二人神色显得很不自在的样子,似乎把被子抱得更紧了,我一边擦汗,一边和她们说着话。就在一个转身之间,突然眼睛的余光瞥见两人迅速套上上衣,被子下,居然是两个赤裸裸的身躯。在那般保守的年代,这一发现真是非同小可,我唯唯退出门外,靠在洗手间的门上,心里怦怦跳了许久。从那以后,我再看到那女子,心里总觉万分不自在。我认真地保守着这个秘密许久,苦恼得什么似的!

住在那儿的最后两年,同住的是一对姐妹陶天培、陶天惠。另有一位长年挂着耳机听空中英语教学的新闻系学生周静珩。四人虽脾胃各自不同,偶有龃龉,却奇异地培养出相濡以沫的患难情怀。刚自大学毕业的我,白天在《幼狮文艺》当编辑,夜晚就在隔壁的东吴大学兼任夜间部助教,生活忙碌而空虚。一到假日,惯常外食的“江南小吃店”不做生意,我们要么就相偕到中华路边的长沙街去打打牙祭,要么就偷偷在禁止煮东西的宿舍里吃火锅;冬日的夜里,经常在睡衣上套上大外衣,发卷上扎上大头巾,便一路直杀到小南门,去吃一碗热腾腾的酒酿汤圆,或踱到国军英雄馆前的小巷内,去叫一碗傻瓜干面,外加蛋包汤。喇叭裤盛行时,大伙儿一齐摇晃着宽裤管,到西门町瞎逛,顺便赶看一场午夜场电影;星期六的晚上,如果都没有约会,则相约到士林夜市吃大饼包小饼,买一买“弯腰牌”地摊货;夜里,则躲在棉被里流泪,互诉心事,咒骂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而一有合意的男士召唤,当下见色忘义,穿着全寝室最美的新衣去赴会,管他衣服的主人同不同意!

前年,我们举家至洛杉矶旅游,造访当年室友中的妹妹——天惠。她突然和儿女提起陈年旧事:一回,中午煮了锅绿豆汤,夜晚回去发现整锅汤全被喝光的我,竟然号啕大哭起来,让她们感到十分错愕,一直到现在还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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