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8621300000037

第37章

“小子,你哥不替你还债,”黑衫男子说,“我只好剁下你一根手指抵债了。”

突然,黄柏发出凄厉的一声尖叫:“哥!“

正要跨出石门槛的黄松怔了一下,一只脚踩在石门槛上,全身停住了。

“哥,”黄柏带着哽咽又喊了一声,扑通跪了下来,“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求求你……”

黄松转过身,看见跪在地上的黄柏涕泪横流,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很想大步走出土楼,不再回头,但他的双腿像绑住一样,就是迈不开。

“哥,我不该,不该拿你的钱,不该来这赌博……”黄柏一边抽泣着,一边抹着眼泪。

黄松还是往回走,走到黑衫男子的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大洋,向黑衫男子张开的手掌扔了下去。

黑衫男子一直面带微笑,抖动着张开的手掌,说:“这是本钱,还要一块利息。”

“这!”黄松被噎了一下,几乎要跳了起来,“你们这是抢钱啊!”

“这是老规矩。”黑衫男子不动声色地说。

黄松心里顿时坠入一片黑暗之中。他闭上眼睛呼了口气,手快速地掏出口袋里最后一块大洋,往那陷阱一样的手掌里一扔,掉头而走。

黑衫男子看了看手掌的两块大洋,让它们碰撞着发出悦耳的声响,对黄柏说:“小子,今天算你好命,快滚吧。”

黄柏惊喜交加地爬起身,却又羞愧难当地勾着头,向大门跑去。

这时黄松已昂首阔步出了土楼大门,走到禾埕上,黄柏从后面追了上来,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哥……”

“我不是你哥!”黄松气呼呼地说,头也不回直往前走。

“哥……”

黄松不吱声,加快了步子,霍霍霍一阵生风。

“哥,”黄柏追了几步,大声地说,“我对不起你,我实在没脸见你了,你的钱我会还你,我离开黄家坳到外面去赚钱还你……”

黄松蓦地站住,缓缓转过身看了看黄柏,只见黄柏的手在脸上、眼上一直抹着,那里已经没有眼泪和鼻涕了,他的动作像是一种赌咒,他接着说:“我会还你,我会还你……”

突然黄柏转身跑了,黄松愣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前面的树阴里,等他缓过神,喊了一声:“阿柏头!”追上去时,黄柏已经无影无踪。

“阿柏头!阿柏头!”黄松的喊叫声飘荡在博平圩上空。

49

遍寻不到黄柏,黄松知道他是跑了,他要到外面去赚钱,他说到会做到,这一点黄松还是愿意相信他的。黄松在博平圩茫然地转了一圈,最后转到了关帝庙。他曾经在这里遇到过一个满面大胡子的贵人,那也是一个行踪不定的奇人。黄松希望能再遇见他,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他还是心存侥幸,如果能够遇见他并当面向他说一声“我的土楼快建了一层”,这就好了。可是在关帝庙里里外外转了一圈,除了在地上发现几绺可疑的毛发之外,不见大胡子的影子。

从博平圩回来的路上,黄松走走停停,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他想我建土楼是为了什么呢?还不是为了黄家坳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可是土楼还没建好,兄弟却失和了,最小的弟弟负气出走,这难道是必然的代价吗?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些?黄松望着莽莽苍苍绵延不尽的群山,真想大吼一声,把胸中积郁的气宣泄出去,可是他喊不出来,只是对着面前亘古不变的群山,徐徐地呼了一口气。这是一口冗长的大气,面前的群山似乎都耸动不安起来。

远远看到了天助楼,虽然只有将近一层高的楼墙,毕竟已经初见模型,黄松的心一下火热地怦怦直跳,这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土楼啊。这时他的精神方才重新振作起来,快步走向天助楼。

黄槐和黄浦在做泥,锄头翻动着成堆的土料。令黄松诧异的是,钟五妹扶着江定水也来到了土墙下。他连忙迎上去,问:“定水师,你不多休息啊?”

江定水推开钟五妹的手,双手叉在腰上,轮转着腰身说:“你看,好了,没事了。”

“还是好了再做,身体的事不能开玩笑。”黄松说。

“是啊,我今天也不上墙,就来这里走动走动,老躺在床上也难受。”江定水说。

黄浦搁下锄头歇气,对黄松说:“阿松头,我家田地里还有活儿,但我一有闲功夫就会来帮你。”

黄松心里还是有一些感动,其实他并不孤独,尽管身边只有江定水、黄浦等寥寥几人,这也让他感到了一种温暖。他爬上墙头固定住墙槌版,和黄浦一人握一把夯杵,黄槐爬上爬下,负责提土和送片石,三个人通力配合,到午饭前奋力夯出了两版墙。

回复兴楼吃饭的路上,黄槐走在黄松身后,说:“都是阿柏头,我不知道……”在行墙过程中他就想说了,但是黄松专心致志地夯着墙,像夯实的墙滴水不漏,他根本就插不话,只好把话憋在心里。

黄松没吱声。黄槐又说:“真的,都是他……”黄松还是不说话。黄槐说:“你到博平圩找到他了吗?他有没有……”黄松缓缓转过身子,对黄槐说:“这事就不要再提起了,当作没有发生过一样。”

“阿柏头?……”

“他,他走了,他说要到外面赚钱去。”

黄槐一时不知说什么,便沉默了。黄松也不说了。只有脚下的声音啪哒啪哒,像是心事重重地一路响着。

回到复兴楼里,黄松意外地看到灶间有客人,而且居然是阔嘴婶,一个远近闻名的媒婆,她和黄素有说有笑的,像是忘年交一样。

阔嘴婶抬头看到黄松,说:“哎呀,你大哥回来了,你说话不算数的,我要和他说。”

黄松愣了一下,和我说?提亲?天助楼还没建好,我是坚决不会考虑婚姻的。他立即有一种排斥心理,冷淡地看了阔嘴婶一眼。

阔嘴婶亲热地走上来,一把就牵起黄松的手,说:“哎呀,你这做大哥的,你不知道呀,你妹子有多厉害啊,嘿嘿。”

黄松从阔嘴婶手里抽出手来,不解地看了看正在灶台炒菜的黄素。

阔嘴婶又把肥厚的手摸过来,黄松感觉那就像一条游动的鳗鱼,他的手惊慌地躲着它。阔嘴婶没能抓到黄松的手,在他胸前拍了一下,说:“你这做大哥的,都还没点头,她就跟我开起礼帖了。”

黄松听不明白阔嘴婶的话,眼光从她一张一合的大嘴上又转到黄素的身上,说:“发生什么事了?”

阔嘴婶乐呵呵地笑得没了眼睛,说:“发生很大条的事啦,我在这九村十社也窜了四五十年,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妹子啊。”

原来是表扬黄素的,黄素到底有什么厉害,黄松也说不上来,就对阔嘴婶说:“妹子太厉害,人家不敢要。”

“这你就不知道啦!你光知道建土楼!”阔嘴婶拍了一下黄松的胳膊,黏糊糊的声音带着欣喜说,“人家林坑林族长的二公子都看上她啦,今天就是托我来问名,你这做大哥的,就帮她定夺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要是你没意见,就出个庚帖,我就带过去让人家排生月,这门亲事就算成了一半了,你说呢?阿松头老哥,现在你是长兄啊,由你拿主意。”

阔嘴婶一连串的话,从她阔大的嘴里像磨浆一样流个不停,黄松还没来得及插话,黄素就一边端着刚炒的菜上桌,一边对阔嘴婶说:“行呀,我刚才不是说了?林族长既然想结这门亲事,我也没特别要求,就是希望他能支持我老哥建土楼,至少借给我老哥一百大洋。”

这时事情的来龙去脉,黄松全明白了。他不禁有些怀疑,前几天林文昌慷慨地借给自己十二块大洋,是不是别有用心?——这十二块大洋并没有变成他的一面墙,反而让他和弟弟之间隔了一堵墙,让他丢了两块大洋,走了一个弟弟。当然,这似乎不能怪林文昌,要怪只要怪钱给人带来的诱惑太大了,不过似乎也不能怪钱,钱只是钱,它本身并没有思想,说到底,还是人的欲念害了人自己。黄松想起林文昌和林玉明,他们应该早就相中了黄素,借钱给自己,不过是一种预先的感情投资,心里不免有点不悦。

“妹子,你的话我可以传给林族长,”阔嘴婶灵活地转着头,两边照应着说,“但我还是要你老哥——阿松头,你拿主意,你拍板啊。你说林族长,多好的家景,多好的家风啊……”

“我、我……”黄松一时有些为难,“肚子饿了……”

“你肚子饿了说不出话,你就点个头。”阔嘴婶说,“这说亲的事,不想说不好说不能说的事儿,太多太多了,那就比个手,点个头,我就能明白意思啦。我阔嘴婶端这碗饭也不是一天两天,我眼睛瞄一下就能拿捏个八九分,没有金刚钻,怎揽瓷器活?”她滔滔不绝地说着,眉飞色舞,脸上的五官充满了表情。

黄松转头招呼江定水和钟五妹、黄浦进来吃饭,接着对阔嘴婶说:“你要不要也坐下来吃?”

“我不饿,我还等着你答复呢。”阔嘴婶说。

黄松看了一下黄素,又对阔嘴婶说:“你问她吧。”

“呵呵,她是不用问了,长兄为父,你不反对就是同意了。”阔嘴婶说。

黄松为难地又把眼睛转到黄素身上,说:“阿素,这事……”

“我是同意了,礼帖我来开就行了。”黄素干脆利索地说。

黄松心里也暗暗惊奇,一个妹子“胆敢”跟媒婆讨价还价,这实在很少听说过。林文昌的为人和家庭情况,还有林玉明的人才和品行,似乎都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在阔嘴婶看来,黄家这是高攀了。黄松看到黄素是完全同意而且一副迫切的期待,他还能说什么呢?黄素要趁这时机为他筹钱,他除了感动还能怎么样呢?但他实在说不出什么,只能点一下头了。阔嘴婶连声叫好,说:“好了好了,说一门亲做一件善事,最后能不能成,这就要看你们的缘分到了没有?来,妹子,你把生辰八字报给我。”

晚上,黄松特意等到黄素收拾好饭桌、灶台,走进灶间,很正式地对她说:“素,你当真同意嫁到林家?”

“嗯。”黄素说。

“你、不会后悔?”

“不会。”黄素说。

“我总觉得……”

“你觉得什么?”黄素说。

“我觉得你完全是为了我……”

黄素一时无语。

“如果这样,我用这钱建成了土楼,我心里也会不安的。”

“哥,你想林族长是多好的人家,我嫁到林家是造化呢,我很高兴。”黄素说,“如果我嫁到了林家,两家就是亲戚了,他赞助一些钱财,或者借钱给建土楼,这都是天经地义的。”

最后反而是黄松无话可说了。

50

在钟五妹的精心照料下,江定水的身体恢复了,此时,适逢第一层楼墙夯好,他一定要到墙头上拍大板。

站在墙头上拍大板是一件需要技巧和胆量的体力活。在大板的拍打下,脚下的墙体一版一版地震动着,像是天摇地动一样,会让人觉得头晕目眩,弄不好就可能失衡跌落墙下。对于功夫过硬的泥匠师来说,高墙上拍大板就像一项精彩的表演,腾挪跳跃,舞之蹈之,看起来赏心悦目而又让人捏把汗。

江定水执意要上墙拍大板,黄松有些犹豫,他知道定水师偶然失足,要借此机会洗刷耻辱,但不知他刚刚康复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整层楼墙夯毕,拍大板是检验墙体总体合力和刚韧度的一种方法,如果夯得足够结实,墙角和版层衔接得恰如其分,整体的协同拉力均衡,随便站在墙头一处拍大板,整个四向相连的墙体都会一同震动,震波柔和,如果只是拍打的一面墙震动,其他的都不动,就说明墙夯得不够好了。这活儿定水师要是不上墙,谁又能上?除非定水师请自己相熟的泥匠师来代劳,而这更是一种不能接受的耻辱。

“没事,我上。”江定水说,“说什么也要上。”

“你的身体……”黄松说。

江定水一拍胸脯,说:“这身体好得很。”说着还暧昧地向钟五妹挤了下眼色,害得钟五妹满脸羞得转过头去。

“好吧。”黄松说,“定水师,你要多加小心。”

一干人绕着土墙走了一圈,黄松心里怦怦直跳,对他来说,这是掀开新娘子的盖头。江定水手握大板,从木架子爬到墙头,他挺了下胸膛,向上面的蓝天望瞭望,又向下面的人点头致意,轮流着向手心里吹了吹气。他向前倾着身子,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墙面,全身像是一张弓。他抡起了大板,往下拍打出第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像是定下一支曲子的基调,接着,劈里啪啦,旋律起伏,曲调和谐,整环的墙体微微震动,那些夯得结实的土料像是发痒一样,颤动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墙上的江定水拍过这面,转身再拍另一面,身体的转换显得灵巧十足,手中的大板就像是舞蹈的道具,柔若无物,上下翻飞,发出实实在在的声响。

墙下的人仰头看着江定水跳舞一样翩跹,圆圆一周的偌大的墙体一起震荡起来,配合着富有节奏的拍打声,好像整环的土墙都在跳舞,柔中有刚,刚柔相济。大家无不看得眼花缭乱,赞叹不已。

江定水踩着木架子下来,对黄松说:“这墙夯得好,很好。”

黄松眼眶里竟浮出了泪花,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定水说:“这几天继续做泥,过几天上棚枕,就开始夯第二层了。”

黄松心里呼地一热,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在他眼睛晶莹闪烁里,天助楼像太阳一样冉冉升起,风吹过,连风也哗啦啦染上一片金黄,在金色阳光的沐浴下,巍峨耸立的天助楼像宫殿辉煌壮观。

江定水、黄槐、黄浦从黄松身边走开,各自走到正在做的土料堆前。黄松愣了一下醒过神来,面前的天助楼就消失了,只有一层的楼墙,土楼从来都是一层一层实实在在夯起来的啊,而不是凭空想出来的空中楼阁。黄松兴奋地对大家说:“我明天晚上来打糍粑,过几天大家好好食一顿棚枕酒。”

中午回到复兴楼,黄素告诉黄松,阔嘴婶来过了,说她和林玉明的生庚合上了,她写了一张礼帖交由阔嘴婶带给林族长。黄松知道等男方派人来“压礼帖”,这就算订婚了,双方可以亲戚相往来。看着黄素淡定自若地说话,那样子根本就不像一个准备把自己嫁出去的妹子,而是一个老谋深算的管家婆。

“阔嘴婶说,林族长对你很赏识,他会支持你建土楼。”黄素说。

“他已经借过我十二块大洋。”黄松说。

“他同意再借给你一笔钱。”黄素说。

黄松心想,这其实是用妹子的婚姻换来的。他感觉到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就什么也没说了。

同类推荐
  • 废都

    废都

    以历史文化悠久的古都西安当代生活为背景,记叙“闲散文人”作家庄之蝶、书法家龚靖元、画家汪希眠及艺术家阮知非“四大名人”的起居生活,展现了浓缩的西京城形形色色“废都”景观。作者以庄之蝶与几位女性情感的纠葛为主线,以阮知非等诸名士穿插叙述为辅线,笔墨浓淡相宜。在诸多女性中,唐宛儿、柳月、牛月清为他塑造最为成功也最倾心的鲜明人物。在这些充满灵性、情感聪慧而富有古典悲剧色彩的人物身上,体现出作者至高的美学理想。
  • 老师的提包

    老师的提包

    《老师的提包》是著名作家川上弘美代表作。三十七岁的月子,总是一个人坐车,一个人散步,一个人喝酒,直到和高中老师在居酒屋相遇。她已想不起他姓什么,只好含糊地以“老师”相称。他们一起饮清酒、品和食,到林间漫步,去樱花下流连,在涛声不绝的夜晚吟诵俳句……纵然世间万物堆叠,两个看似孤寂的人,隔着遥不可触的时间,渐渐砌起三生三世难以忘怀的深情。世间爱有千万种,在《老师的提包》里,爱是欲言又止,痛是欲语还休。年少时情感激越,《挪威的森林》或许足以带来慰藉;长大后,《老师的提包》更能触动你渴望细水长流的心。
  • 走过情人港

    走过情人港

    曾经以为,留学移民,到国外生活,那是多么妙曼的人生之旅!然而,站在洛英缤纷的花茎,身处满眼繁华的异国,面对一个全新的世界,凄凉孤独顿上心头,如影随行,转回头,已不见归途!悉尼,一条不归路,一个难圆梦,一众伤心客,一段沦落天涯的往事……旅居澳洲的华人作家琅玉带您探寻90年代中后期国人留学移民者的真实生活。
  • 古道人家

    古道人家

    最让秦子珺始料未及的是,在她寡居了十几年后,居然嫁给了小自己十九岁的学生楚江波。时年二十三岁的楚江波,风华正茂英俊飒爽,是三年前毕业于西安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的高材生,由于热恋对自己恩重如山的高中老师,而主动放弃留校留省城大医院的机会,毅然决然的回到了秦楚古道上的一个驿站重镇,心甘情愿的当上一名地段医院的普通医生。然而,他在秦子珺眼里的形象却永远定格在十八年前那个凄凉的飞雪之夜。一个五岁的小男孩,绝望地站在尸骨未寒的母亲的遗体旁,用一双黑白分明饱含泪水的大眼睛,无助的紧盯住秦子珺这个在当时他心中最能保护自己的美丽善良的大姐姐。
  • 风尘隐侠鹰爪王13

    风尘隐侠鹰爪王13

    清同治初年,发捻猖撅。陕西告急,京畿震动,捻酋以二十万众,三路攻陕。幸经多隆阿将军率兵往剿,大破捻贼于紫荆关,捻贼遁走。可是各处依然是萑苻遍地,宵小横行,尤其是陕豫两省接境的地方,防守最为吃紧。潼关、武关、紫荆关等处,跟河南接境,恐怕从河南阌乡、芦氏、焦耳山各地窜过捻匪来,所以各关隘全驻守重兵。但华阴县南、商南一带,仍潜伏着不少发捻党羽,不时扰动,居民一夕数惊,不得安枕。清廷诏授多隆阿将军为钦差大臣,督办陕西军务。多隆阿遂坐镇陕西,调派各地劲旅,分驻各关隘,镇抚盘查,不遗余力。
热门推荐
  • 高冷王爷废材妃

    高冷王爷废材妃

    他是无人亲近的高冷王爷!她是从现代穿越的过去的天才!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 疯魔古书

    疯魔古书

    无为而生道,道生一,一为混沌,一生二,二为阴阳,二生三,三为万物之精,气,神。。。。。。古有三书,天疯,地疯,人疯。
  • 修真之传承塔

    修真之传承塔

    门派遭遇重大危机之时,师叔祖及时杀到,挽狂澜于及时,扶大厦之将倾。然后师叔祖带着他的传承塔开启了波澜壮阔的现代生活。要开店收集道具,也要与各路英雄好汉交锋,带领门派发展壮大,还会与或多或少的女性发生各种有趣的故事。
  • 抉择乐园

    抉择乐园

    2213年之后虚拟游戏横行世界,高中生卫睛找到一个备受瞩目的网游:抉择乐园,重拾进军职业选手的梦想。
  • 绽放与枯萎

    绽放与枯萎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我绝不会这么窝囊……姜浩哲握紧拳头,内心仿佛有一股冲天的怨念,但是身体却有点凉凉的,一股冷冷的风在吹着他那飘摇的身躯,就仿佛回到了年少时那个狗窝里一样………
  • 小雨初晴

    小雨初晴

    她是个特殊的孩子,自小便知道自己与其他孩子不同,遇到他,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只是,她真的配得到他的爱吗?别多想,这真不是虐文ㄟ(▔,▔)ㄏ
  • 人世桎梏

    人世桎梏

    人生在世如樊笼之鸟不得脱,纲常伦理道德法律束缚着肉体以及精神。居高位者,得道者,避世者亦是如此。谁能得到大超脱?灵气衰减,科技突飞猛进。修炼、魔术、科技并驾齐驱的时代。谁才是主导天下的力量。
  • 霸道少爷爱上超拽千金

    霸道少爷爱上超拽千金

    “东方夜寒,你放开我听到没有!”某男转过头去,露出邪恶的笑容说道“慕容含薇,你我俩大家族为了利益,从小就为我俩定下了婚约,现在反悔,晚了点吧?!”
  • 记忆颜色

    记忆颜色

    小作者第一篇短文O(∩_∩)O超短!看超快!是现今言情小说流里的一股emmmmm大概是“泥石流”,当然也算言情,言亲情嘛~大家多推推哟~爱大家~岁月能改变许许多多,却无法抹去记忆深处的、血脉包含的东西。一个结,往往是一段情。
  • 汉末董氏臣

    汉末董氏臣

    高祖提剑入咸阳,炎炎红日升扶桑!光武龙兴成大统,金乌飞上天中央!哀哉献帝绍海宇,红轮西坠咸池傍!何进无谋中贵乱,凉州董卓居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