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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血染之年

大年初二,一大早清晨,傅府门前就络绎不绝,登门道喜的商客来来往往,送来的礼物把偏厅都堆成小山丘了。孟菁慕与傅正忙着把送礼人家记下,好方便稍后的回礼。

“恭喜发财……”

“财源广进啊傅爷……”

傅玄珞在百忙中赶到偏厅:“菁慕,你先别忙这个;王员外派人送了十盆牡丹花来,已送到松苑了,你去布置一下。”

“好,我这就去。”

越过他时,小手如常被他轻握了一下,以示对她的辛劳和贤惠表达疼惜。

松苑没有前堂热闹多人,清静的氛围让孟菁慕一下就投入到花香中。

种栽牡丹的花盆大且重,布置好一会后,她还是不满意,挽起衣袖,使劲挪了一下,无奈花盆竟纹丝不动;可惜丫鬟们都到前头帮忙了,还是得靠自己。

这时,一双男子的手伸了过来,替她把花盆推到她想要的位置。

“谢谢——”

以为是哪个下人,孟菁慕谢完一看,诧异此人竟是宋罡!

“菁慕,别来无恙。”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心头有说不出的怪异,但前尘往事如烟,她也没再恨他怨他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傅府门前这么多人,我要混进来还是可以的。”宋罡等了几日,终于有机会进来见她一面。

“你不会是因我而来的,说吧,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对吧。”对他的了解还是有记忆的,孟菁慕只是意外他竟然敢来。

“前些****已在外头与傅爷碰过面,但是当时谈话不太顺利,所以我今日只好贸然进来求助你。”

“以认为我会帮你?你倒是有自信啊。驸马爷,虽说我不计较过去,与你见面也能心平气和;但是你我恩义不再,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

“事关朝廷大事,难道你放心一个狼子野心的人留在傅爷身边?明明现在可以扭转局面,你难道不想把这个危险铲除?”

“……谁?”

“霍少杰,他私吞朝廷赈灾官银五十万两,就匿藏在江南某处,我一路追踪到此就断了线索。菁慕,那些银子是支援边关贫穷百姓的!”

“你告诉他了,而他拒绝了你?”

“我只告诉傅爷,在与傅家有生意来往的人里,有某个人与霍少杰有私交,而且还密谋着什么,对傅家的财产虎视眈眈。但是傅爷即使听到关系到自身利益的危机,还是拒绝帮忙。”

“那就表示傅爷也知道是何人所为,他有能力解决。”孟菁慕沉默半晌,“傅爷都拒绝了,那你求助我也没用,我不会开这个口。”

“菁慕,就算不为傅家,那贫穷百姓呢?你那么善心,你难道不可以帮帮他们吗?”

“我善心?不,驸马爷,我的善心在两年前就被壮志未酬的你永泉势和私欲湮没。当初你为了高官厚爵牺牲了我,而现在你有为了立功,来求助我的丈夫;若是没有霍少杰,我看你是到死也不敢出现在我面前的。敢问你这半辈子有什么事,是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完成的?”

“不!我这次不是单纯的只为了立功的!我是真心想为百姓办事,做个好官的!”

“你不必对我解释什么,请回吧。”

“那好,就是不为傅家也不为百姓,那孟绍蓉呢?我知道你虽与她不亲,但是对她你还是在意几分的;霍少杰作恶多端,绍蓉跟着他,你难道就不替她担心吗?”见她作势要离开,宋罡顾不得多不适宜,把不该说的事都冲口而出。

孟菁慕震惊之余,还是冷着口气怒斥他:“你胡说什么?绍蓉是傅家人,是傅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容不得你如此诋毁她!”

“我没骗你,傅爷已休了绍蓉,而绍蓉也在徐夕那夜离开了傅家,如今已是霍少杰的第八位姨夫人了。”

“不可能!绍蓉一直深居在女院,她若真被休离,我怎会不知道。”

“别傻了菁慕,霍少杰私吞官银一事已东窗事发,昨夜我带兵包围霍府,他早已带着孟绍蓉不知去向了。我发誓,以上所言句句属实!”

“……孟绍蓉的事,我自会查个清楚,但是傅家的私事,用不着外人多嘴。所以,也请驸马爷拿捏好分寸,别因为求助不成,就在外头损害傅家的名誉!”

撇下宋罡,孟菁慕快步奔至女院,里里外外瞧了一遍,果然不见了孟绍蓉;只有大娘还留在厢房里,但也足不出户多日了。

“夫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为什么没有禀报我和大少?”孟菁慕急了,逮着贴身伺候孟绍蓉的丫鬟厉声责问。

丫鬟吓得直打哆嗦,当下不再隐瞒:“夫、夫人息怒……奴婢当晚就发现蓉夫人鬼鬼祟祟的从后门离开的了,也在隔天一大早就告诉大少的了。只是大少爷奴婢闭嘴,不让蓉夫人离开的事张扬开来。”

“……你是说,大少早就知道蓉夫人离开的了?”

“嗯,大少还给了蓉夫人休书,徐夕那夜我和几个姐妹都守在院外,孟夫人喝醉了,大声嚷嚷休书的事,奴婢才知道的。”

孟菁慕缄默不语,总算明白是傅玄珞多留了个心眼;故意不让休妻一事外露,应该不是有心瞒自己的。但若真如宋罡所言,霍少杰如今这般田地,孟绍蓉跟在他身边,哪有安定幸福可言?

“……孟夫人躲在屋里很久了?”

“嗯,之前都会在院里走走,但蓉夫人离开后,她就没出来过了;我们送进去的饭菜,她也吃得很少。”

“让厨房熬些清淡的鸡汤,多做些素菜……若还是吃得少,就让大夫来看看。”

越想越不是办法,孟菁慕忍不住了,刚出女院,恰巧碰到傅玄珞向这边走来。

“玄珞——”

傅玄珞只是立在原地瞅着她半会儿,然后转身离开。孟菁慕惊呆了,对他的举动无措且失落。

霍少杰是当今皇上的舅子,碍着皇亲国戚这一层身份,就是不好得罪的人物。

思前想后,孟菁慕就是不明白姐姐怎会与他相交,且不说傅家与霍氏漕运少有生意来往,一年到头也只在商会中偶尔遇见;更遑论深居傅家大院的孟绍蓉,尤其傅玄珞的故意冷落,她连步出傅家女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但现在霍少杰要走了姐姐,真不知道傅玄珞是如何打算的。

孟菁慕只差没急出三千白发,在厅堂里来回踱步,嘴巴念念有词;一双绣鞋都要磨破底了,却还不见傅玄珞回来。

“傅正,大少呢?你们没一起回来?”

午夜二更了,傅正才姗姗来迟,见孟菁慕这么晚了还候在这里,他也有几分惊讶。

“大少回松苑休息了,少夫人别等了,也早点回清秋苑歇息吧。”

“他是打算不见我吧!”难怪不会经过厅堂,等了一夜,孟菁慕顿时火冒三丈,冷冷的讽刺道,“告诉你主子,要避而不见就随他,姐姐的事他爱如何就如何,反正我是没资格管!还有,我受够了,与其在傅家的囚笼里活着,我宁愿回孟家去!反正如今的孟家只是空壳一个,讨厌我和我讨厌的人都不在了,回去只有我一个人也乐得轻松自在!”

孟菁慕怒而拂袖离去,心在呐喊,自己再也不要在猜疑中度日,再也不要琢磨傅玄珞深沉的心思,再也不要在乎他有口难言的过去。

冲回屋里,孟菁慕摔了桌上、柜子上、窗台上所有饰物;精致的瓷器碎了一地,那全是她喜爱的,傅玄珞不惜重金为她寻来的。守门的两个丫鬟都被她的疯狂吓着了,这哪是平常婉约娴静的少夫人?跟在后头想要阻止,又怕伤到她。但此刻,孟菁慕什么都听不见看不到也想不起,堆积在心里只有满溢的怨怼,希望得到解脱。

“少夫人,你别这样,小心伤了自己!”一个丫鬟拉着她。

另一个则撒腿往外跑,急着去找大少,正好撞上迎面而来的傅玄珞。

“大少,不好了,少夫人像疯了一样!”

傅玄珞就站在门口,默不作声的看着她,任由她将屋里的东西能砸得都砸了;两个丫鬟不敢逗留,在他的示意下马上离开。

她知道他来了,也没有理会他。不晓得闹了多久,窗外,夜色还是那样深,月亮还高悬着,但孟菁慕发泄完了,也累了。慢吞吞地爬上床去,混乱的屋子里,也只有这里是不受糟蹋的,孟菁慕蒙被躺下,顿时,屋子里安静了。

傅玄珞无声走到床沿,她背对着自己,他知道她还没消气,环视屋子里一片狼藉,他幽幽叹一气。没有气恼也没有愤然,眼神与心情都很平和,他不住微微一笑,想不到自己那冷傲耿肃的性子,在短短的日子里全被她磨去了。

脱去外袍,他掀被钻进暖窝里,正要伸手抱她,孟菁慕就连人带被挪到床边内侧去。傅玄珞也不气馁,倾身靠过去,这时,孟菁慕用隔着被子的脚抵住他的胸膛,拒绝他再靠近。

“别气了,我向你道歉。”对她的纵容连他自己都诧异,甚至觉得她此时不应该的举动,自己都是怜惜的。

“……你知道么,我并不只是生气……”

“菁慕?”

“我是难过……你、你让我无所适从,每次都在我觉得可以靠近你的时候,你就一脸讳莫难测的模样,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若即若离,我猜不透你啊……我见到宋罡了,你也见过他了是不是?”

“没错,但他说的事,我没答应。”

“我不管他的事,我只管我们的事!”

沉吟半刻,他问:“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一切一切!难道你都不能告诉我吗?”孟菁慕越说越激动,恨不能赏他一个耳光,打掉他脸上那碍眼的惬意,突显了自己语无伦次,像个疯女人在撒泼!“笑?你还笑!我都被你折磨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因为我听出了一些你还没察觉的事,这事令我很开怀,所以我才笑的?”

“……你、你看吧,现在我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太累了,闹了大半夜,结果孟菁慕只知道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这个枕边人。

思索半晌,他才开口道:“好吧,今天我们就把所有事都说清楚了……我和孟绍蓉有个君子约定——我可以确保她在傅家的地位和荣华富贵,但前提是,她必须对你以礼相待,若做不到,那就避而远之……”

孟菁慕安静地听着,这事的确与自己猜测的相去不远,但孟绍蓉会愿意答应,必定心里多少对傅玄珞抱有希冀的。

“她怎会轻易屈服?”

“我还答应她,有朝一日她若想离开或是他嫁,我也会替她安排妥当。”他轻笑,回想起来还真是一场噩梦,“要她答应还真的花了我不少功夫,她不顾身份的大闹了一场,还哭喊着要孟夫人来做主……只不过,她太贪婪,也太怯弱了,最后,她还不是得乖乖的待在女院了。”

“那她和霍少杰是怎么回事?我不认为深居简出的她有能力认识皇亲国戚。还有,你休了她,就是那日大娘来提她讨公道的时候给的?”

“是我故意撮合的。你也知道,孟绍蓉怀有身孕,是霍少杰的。要不然,你以为霍少杰为何会开口要孟绍蓉?霍少杰妻妾成群,红颜知己无数,单凭孟绍蓉的美貌还不足以让他非娶不可;只是他的妻妾多年来不是无所出,就是只生女儿,所以这胎若是儿子,霍少杰可是要捧在手心里的。”

孟菁慕被弄糊涂了,就算他和孟绍容没感情,彼此间清清白白,但是毕竟是妻子红杏出墙,他为何能这样若无其事?“……你就这么云淡风轻?”

“当然,我还开心少了个包袱。我不告诉你,一方面是不想你难过,本想过完年再告诉你的;另一方面我还想趁机打听一下霍少杰的情况,知道他的动向。”他看来毫不在意,“如今霍少杰是朝廷钦犯,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了。”

愣了半晌,孟菁慕才有气无力的蹦出一句:“好吧,绍蓉的事就算了,我也没能力管……还有爹的事。”

“……那都久到像是上辈子的事了,不说也罢。”傅玄珞的神情不太自在了,她明白,当他露出这个表情,就代表他在拒绝。

“……那提亲呢?为何是我,我知道与那五万两银子无关,但是我……不明白……”说到最后,她变得不那么肯定,犹豫了。

“你并不是不明白,而是你拒绝承认。”傅玄珞决定不再让她逃避,把心里话都摊开,“菁慕,你是在乎我的吧,虽然你总是那么冷淡,无欲无求;只有自由,才会让你的眼睛绽放神采……但你还是会寂寞,渴望被我爱护,被我珍视……”

“你胡说!”她心虚的否认。

“你不诚实。”他平和的陈述。

蓦地一静,孟菁慕才了然两人此刻都像傻子一样,吵到这一刻,她都不晓得自己究竟怎么了;不禁虚软了紧绷的身躯,无力反抗,被他搂入怀抱。

“……承认自己的感觉……让你那么难以接受吗?”她的抗拒不再是因为渴望离开傅家,或者是离开他;而是仿佛只要她承认彼此相爱,她就会失去什么,或者是输了什么。傅玄珞摸透了她矛盾的心思,他故意不问,就是想她主动坦诚,而今夜,就是最好的时机。

“你的咄咄逼人可不可以只用在商场上……”

“我只是想你得到解脱。”

“解脱?我从来都是……从一个圈套里,再跳进另一个圈套里……”

这番话半真半假,其实连孟菁慕迷糊了,但故意这么说,其实也只是出于赌气。毕竟自己委屈的日子是下嫁他之前,成了傅夫人之后的自己,可谓风光无限,至少在他对待孟绍蓉和自己的态度上,自己可是独受专宠。

“不,菁慕,我们是幸运而且幸福的。”傅玄珞低沉而真挚的声音在她头顶回响,“我爱你,一直都是。”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感动兼合着激动,孟菁慕因喜悦而泪如雨下,释放抑郁已久的委屈如洪水倾泻——再也不会将她束缚了,“其实,我前些天就想通的了……不再被困于过去,遗忘那些不开心的事……你在我身边,才是最真实……最重要的……玄珞,你没说错,我是胆小鬼,不敢承认……我真的喜欢你,只想和你在一起,再也不想追求空虚的自由了。”

虽如愿听到她的真情告白,傅玄珞激动地抱紧她,终于可以舒怀微笑了,他没有强求那三个字。而是给她更多的包容,让她安心的栖息在自己的羽翼下。

翌日,宋罡再度登门造访,说不意外却也耐人寻味。

傅玄珞对他很客气,彼此非敌非友,却也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何况如今他已是驸马爷,多少还是得谨慎对待。

短短两年,白日下清楚映照出宋罡已双鬓生灰,眼神疲惫而沉浊,他意气风发的光芒早已褪去,应该是消失得太快了,并不该是一个官场得意的驸马爷所会有的憔悴和失落。

“……她好吗?”静默的饮了口茶后,宋罡第一句话却是提起孟菁慕。

“很好。”二字简短而囊括所有,傅玄珞并不喜欢他还惦记着自己的妻子,不论出于私心还是关心,“还有,你那日私下见我夫人——下不为例。别再犯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没别的意思,傅爷无需如此警戒防备。”宋罡苦笑道,“我明白自己是戴罪之身,这次来,是为了赎罪的。”

瞧见他眼里的诚恳,傅玄珞勉为其难的颔首,示意他把话说清楚。

“霍少杰以权谋私,私吞朝廷赈灾官银五十万两,结党营私,暗地里与李丞相勾结,招兵买马,插手军部事宜,企图拥护三王爷割地称王。”

“你有证据?”

“所以我需要你帮忙。江南毕竟是你的地方,霍少杰藏在这里,狡兔有三窑,我想以你对他的熟悉,会找得到他。”

“同时皇室的人,又是朝廷通缉犯,这趟浑水——别忘了,我只是一介商人。”笑话,傅玄珞才不愿搭理这种匪事,一不小心得罪了皇室,可不是有银子就可以摆平的。

“……你还是不答应?”宋罡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事情查下来,孟绍蓉牵涉其中,你以为傅家可以被排除怀疑吗?还不如你主动协助,至少可免除同谋这说法和动机。”

傅玄珞没回话,毫不在意的模样,但心里却不得不正视他的话语;帮与不帮,都是牵制傅家命运的线,朝廷若是玩阴的,不是自己能斗得过的。

“我并没有威胁你的意思,你好好考虑一下。”宋罡的眼神越过窗外的庭院,看到渐渐走近的一抹娉婷身影,忍下心头的欲望,毅然迈步离开。

一双柔荑扶上他的肩膀,傅玄珞僵硬的脸色,这才和缓下来。

孟菁慕确定自己没看错:“他又来做什么?”

“他是朝廷钦派的大臣,来江南彻查霍少杰的罪案,想请我帮忙,自然得亲自登门。”拥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姿态亲密而自然,倒是旁边的丫鬟们羞红了脸,识相的默默退下,“你觉得,我要不要帮他?”

“我们不要管朝廷的闲事,再说,孟绍蓉红杏出墙,已被你休离,这本来就与傅家无关了。而生意往来的事若有蛛丝马迹,也难不倒你。”

“对我这么有信心?还是你还在生气?”

“我是气她竟然在爹病重时,不仅没守孝在旁,而且还与霍少杰偷情在外,这件事,我永远也不会原谅她!”

见她红了眼眶,傅玄珞不住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眸:“别难过了……厨娘给你炖的汤今天喝了没?”

“……大娘这几天也气坏了,像她那么爱吵爱闹的人,闷在屋里几天都不出来,可想这个打击对她来说是多么沉重……所以,那汤我借花献佛,让丫鬟送去大娘那了。”话罢,幽幽一叹,大娘本来还想着来享清福,哪知道孟绍蓉做出了这样的事,大娘就是留在这里,爱面子的她成了缩头乌龟,数日都躲在屋里避而不见。

“难得她清净一下,我可是厌恶极她的声音。”傅玄珞要笑不笑的奚落几句,对孟夫人很是感冒。

“你还和她这妇道人家计较什么。”

“只怕你对她好,还要被反咬一口,觉得你是假惺惺。”亲生女儿都没在理她,倒是这个傻丫头不计前嫌,教他怎么不爱怜她多些。

“宋罡我都可以平静对待了,何况是大娘。”此话一出,孟菁慕星眸含笑的瞅着他,似故意说给他听的。傅玄珞听懂了,隽酷的脸很是得意起来,一手捧起她的小脸啄吻。

蓦地,外面传起一阵恐慌的尖喊声,吓坏的丫鬟们奔走着叫喊:“不好啦!大少……大少,孟夫人……她……她死了!”

夫妻两人震惊相看,傅玄珞传令大夫立即随妻子奔去女院。

丫鬟们吓得躲到门外,孟夫人横死房内,七孔流血,双目微张,猝死的模样甚是恐怖;剩下的汤水洒在地上,弥漫出淡淡腥草味。

孟菁慕也被骇住了,傅玄珞不让她靠近,只是端起那个盛汤的碗,放在鼻前仔细一闻——果然是百毒草的味道。顿时,一股恶寒从他的脊背冒上来,缓缓的偏头看着门边上的孟菁慕,这碗汤,本来是她要喝的……

心灵相通,只稍看着他的眼神,孟菁慕就能领会到他的意思,惊恐瞬间蔓延,身子不自控地颤抖;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悄然掐着,难以呼吸。

“是……是他吗?”

霍少杰为人阴险,但会如此轻率的买通人下毒,倒像是妇孺之举。

“别怕,我会揪出下毒的人;谁敢动你,我会叫他不得好死!”傅玄珞将她拥入怀,双拳紧握,绝不能坐以待毙!看来,这回不得不如宋罡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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