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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水不相逢

此时,已是严冬,大雪连下了半月,殿外一片素白,廊里站着一身朝服的谢珣,厚厚的披毡挂在他的双肩上显得格外高大,一旁的老宫人早已冻得瑟瑟发抖,瞧见谢珣腰身依旧挺拔,不由得惊叹,这谢家子弟当真是人中龙凤,若说能与之相提并论也只有琅琊王氏了,谢家主武,王氏主文,这文武兼得,何愁天下不安稳。

店内传来几声言语,接着‘吱嘎’一声,殿门从里面推开了,老宫人微微俯身引着谢珣进殿,谢珣颔首,温声道,“这天寒地冻的公公理应多穿点才是,莫要冻坏身子,皇上还得公公多加照顾。”

老宫人有些受宠若惊,见着谢珣一脸的诚恳,才笑道,“劳烦将军挂念。”

谢珣回之一笑,理了理朝服进了殿里,身后的老宫人关上了殿门抱着身子进了一旁的矮房。房里炉火正旺,老宫人嘱咐着两个宫女,备好茶水点心送往正殿,又交待一旁看火的小宫人莫灭了炉火,这皇上和谢将军不知要密谈到何时,热茶可得要供上。一一交待仔细,老宫人连忙披上厚袄子靠在炉火旁取暖,窗外大雪纷飞,竟没有半点停雪的意思。

夜已深,风雪更重。谢珣急匆匆从殿内出来直奔马窖,带着冷寻快马加鞭连夜赶往洛阳,到了洛阳又易了容只身赶往秦国长安,冷寻留在洛阳刻意制造谢珣留在洛阳的假象。

长安城内戒备森严。一辆满载的驴车不紧不慢的进了城门,赶车的是个黝黑的壮汉,守门的觉得眼生,便上前盘查,车子里拉满了酒肉粮蔬。

壮汉满口黄牙,操着长安偏南的口音说着,“是给绘枝梅送年货的,东家病了,俺替东家走了这趟。”说罢还掏出破破旧旧的文书递到守门官差跟前。

官差打眼一瞧,没在言语。壮汉只是呵呵傻笑,挠着头不知该说些啥,见着官差围着车子转了好几圈才使劲拍了下黝黑的脑门,从车上卸下两坛好酒,还有些下酒的吃食塞到官差手里,傻笑道,“东家交代的,差点忘了,几位爷赏赏脸。”

官差这才一笑,只当眼前的壮汉是个愣头愣脑,便放了行。

壮汉驾着车直奔绘枝梅,此时,绘枝梅的项掌柜的早已等在后门,见着那黝黑的壮汉赶着驴车停了下来,作势要行礼却被壮汉拦住了。

“是老儿疏忽了。”项掌柜恍然醒悟,连忙将壮汉迎进了门,见着下人们卸完车子,关紧了后门才恭恭敬敬地道了声,“小老儿见过九爷,这一路怕是凶险得很啊!”

眼前这黝黑的壮汉自然是易了容的谢珣。

谢珣微微欠身算作回礼,跟着项掌柜进了屋里。谢珣坐在上首处,喝着茶,听着项掌柜将打听到的一一道来,说到子雲姑娘夜访绘枝梅,原本稍稍疲惫的眼神忽地有了些光彩,他缓缓道,“不知,子雲姑娘尚且怎样?”

提起子雲,项掌柜面露温和,转而又叹了叹气,说着,“那丫头是个心痴的,唯恐楼里再对池雲砚下杀手,便没再来过一次,连着藏身处都布了几处陷阱,若不是凤姑娘来信,怕是到现在也找不到他们身在何处。”

谢珣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些不痛快,动了动嘴终是没再说什么。项掌柜一想到子雲那丫头,心坎儿一软,免不了多说了几句,“这丫头糊涂得很,到底是年轻气盛,怕是楼主有心偏袒也少不了皮肉之苦..“

谢珣蹙着眉,润了口茶,抿着嘴不知想些什么。项掌柜见谢珣没在言语,只当是长途跋涉累着了,便起身告辞,张罗酒菜去了,又叫下人烧好热水让谢珣洗去一身风尘。

谢珣身子高大精壮,泡在热水里也露着大半个身子,水烧的很烫,冒着滚滚热气。他紧闭双眼,沉思着,秦国当下外松内紧,是有风云惊变之势,正值鼎盛时期,虽朝内各种势力混杂,却被秦王牵制的很好。秦王苻坚,果狠决断,通晓兵书,骁勇好战,善利用各方局势,是个有城府的,且老谋深算。

岽阳王府在秦国朝局是中坚力量,且一枝独秀,各方势力都想拉拢入伙儿,可他不偏不倚,做事低调,为人圆滑,世子池雲砚又是执掌欢音阁,无不是向秦王表忠心之为。可秦王怎会在将凤家军连根拔起之后,又将立场分明的岽阳王府架空呢?细算一下,凤家军和岽阳王府都是自秦朝开国以来世代袭承爵位,秦王苻坚忌惮两府势力也是情理之中,可偏偏在秦晋两国关系恶化之时大动干戈,有些些不妥,若说秦王苻坚考虑欠周,谢珣不信,奸诈如他,教人不可不多想。

谢珣扶额,觉得这秦王当真是阴狠,细想古今,秦王这般也是情理之中,这‘王与马共天下’不是天下君王都能有的胸怀。

谢珣恍然,才想起自己姓谢,又一想,明日还得会会这个岽阳世子,再一想,与那世子朝夕相伴却是阿瑾姑娘..

谢珣一愣,心生懊恼,好端端地怎会想起她来,谢珣眉头紧蹙,越是不愿多想那狐狸般的小模样越是在脑子里清晰得很。

“哎..”谢珣终是长叹,再无心思想旁的了。

翌日,大雪纷飞,长安街内人影寥寥。

僻静的巷子里轻烟袅袅,阿瑾端着热乎的饭菜冲院子里练拳的池雲砚喊了声,“洗手,吃饭。”

池雲砚收了拳,嗯了一声,就跟着进了屋,洗过手坐了下来。阿瑾递给他一个热乎乎的馒头,他接了过来,两口就咬下了大半,阿瑾连忙又递了个馒头过去。桌上菜色清淡却正合人胃口,池雲砚吃得很多,阿瑾也就暗自欢喜了。

这边还未吃完就听着大门外有了些响动,阿瑾在巷子里布了许多机关陷阱,雪凤凰是知晓的,这般动静,门外那人定不是她。阿瑾与池雲砚四目相对,池雲砚点了点头闪身进了内屋抄起一旁的苍梧刀,神情冷然,杀气四起。

阿瑾理了理衣衫,将九骨扇藏于袖中,缓缓地开了门,门口积雪上躺着个包袱,包袱上还有一封书信。抬眼瞧去,一身披玄色毛鬃斗篷的男子背身立在巷子口,玉石如削,魁拔的双肩上覆着薄薄的风雪,听见阿瑾开门抖掉了满身风雪,也不回过身来,慢慢消失于茫茫大雪中。

那男子魁梧挺拔,身形壮硕,步履稳健,想必武功极高,解破阿瑾设的机关陷阱如同囊中取物,可他偏偏避开陷阱处,阿瑾心中不安,怕是这处藏身之地也不再安全隐秘了。

包袱里是些厚实的衣物,还有个黄铜刻花汤婆子,那封书信也是给池雲砚的,字迹上认不出是何人所写,可单从这些个可心的物件上来看,那人没有恶意。

这般,阿瑾算是稍稍安了心。

池雲砚接过信,眉头一拧,问了句,“可知是何人?”

阿瑾摇摇头,池雲砚也没再说什么就进了屋,再没出来过。大雪下了一天,阿瑾没精打采的,抱着灌着热水的汤婆子迷迷糊糊地趴在矮炕上,傍晚才起了身去到池雲砚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问着,“雲砚,晚上吃些什么?”

屋内没有回应,安静得很,阿瑾心想,莫不是睡熟了?又细着声问,“雲砚,晚上想吃些什么?”

屋内依旧没人回应,阿瑾推开房门,发现屋里没人,也不知池雲砚是何时出去的,竟没知会自己一声,也不知何时能归来。阿瑾莫名的失落,跚跚的去了厨房。

日头偏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阿瑾掌了灯,守着一桌的凉菜冷饭等着池雲砚。

直至深夜,池雲砚才回来,黑着一张脸,瞧了眼趴在桌上的阿瑾,身子一顿,眼底有些歉疚之色。

阿瑾起了身,看着满身风雪的池雲砚,说着,“菜凉了,我去热热。”

“嗯,我来帮你。”池雲砚接过阿瑾手里的菜,转身去了厨房,阿瑾慢腾腾的跟在他身后,活像个小媳妇。

池雲砚熟练地生了火,热着菜,阿瑾蹲在火炉旁,默不作声,实则在等着池雲砚跟自己解释一下。火光映着池雲砚俊逸的侧脸,他翻着手中的勺子说着,“小瑾,以后不必等我了,你只管早些休息就是。”

“嗯?”阿瑾一愣,瞧着池雲砚说的认真,又咽下了刚上心头的话,闷着声应着,“好,好..”

接连半月,池雲砚总是早出晚归,起初阿瑾也厚着脸皮等了几天,每次总见着池雲砚一脸疲惫,生怕他心中厌烦,便不再等了。后来几日,阿瑾也不知池雲砚是否回来过。

天总算晴了几日,阿瑾抱着汤婆子盯着窗外发呆,自己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门外有动静,阿瑾以为是池雲砚回来了,起了身迎了出去。

院子里满是积雪,一身穿暗蓝色袍子的人站在阳光正好处,那人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偏偏又长了一副儒雅之姿,如此风度翩翩除了晋国大将军谢珣也没谁了。

谢珣见着立在屋门口发呆的阿瑾,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阿瑾打量了半天才肯确定眼前这人是谢珣。秀眉一皱,抄起九骨扇挥向谢珣,九骨扇带起的劲风直扑谢珣门面,谢珣一愣,连忙收了笑脸,向旁边一闪,躲过了阿瑾的扇子,又伸手轻轻一拽就将阿瑾揽进了怀里。

谢珣眼含笑意,看着怀里的人,悠悠道,“这大冷天,你不让我进屋也罢了,这般打杀我,可是我曾委屈过你?”

如此亲密,饶是阿瑾脸皮厚,也颇不自在,奈何谢珣一脸无害,只得闷声道,“谢九爷不请自来,阿瑾谨慎些也是情理之中。”

“呵呵。”谢珣松开了阿瑾,自己悠哉悠哉地进了屋。

阿瑾跟在身后,见谢珣打量着屋内,便倒了杯热茶往桌子上一放,说着,“九爷请坐。”

谢珣冲着阿瑾笑着,撩起长衫坐了下来。阿瑾被谢珣笑的心里发毛,与谢珣隔着一张矮凳坐了下来,问道,“九爷来此所为何事?”

谢珣举了举杯子,闻着杯中热茶,幽幽道,“你且放心,我不是来杀池雲砚的,凤姑娘托我捎封书信给池雲砚。”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往阿瑾眼前一推。

阿瑾恍然而悟,许是那之前的书信和包袱也是谢珣捎来的,她不禁看着抱在怀里的汤婆子,一张俏脸羞红的很。

谢珣也看了看被阿瑾抱在怀里的汤婆子,笑得开怀,问了句,“可还称手?这可是双层铜壁的,暖手什么的最合适了。”

谢珣这么一说,阿瑾本就羞红的脸就更红了,她微低着头,闷着声说着,“九爷抬爱,阿瑾受之有愧。”

见她害起了羞,谢珣就往阿瑾跟前挪了挪,盯着那通红的小脸,嬉笑打趣着,“不愧不愧,你先前那般无礼我怎会往心里去。”

谢珣笑的得意,又问了些阿瑾近来的状况,还说回了画月楼定是躲不过一顿责罚的。阿瑾静静地听着,不反驳也不焦躁,见着谢珣杯子里水空了,抬手续满了,想了想,就问着,“凤凰怎么样了?”

谢珣锋眉一挑,心道,都这时了..还想着旁人,这丫头当真是没挨过画月楼的毒打,不知画月楼逐月阁的阴狠。

传言画月楼有三百多套刑法,且每套刑法皆不一样,这三百多套刑法皆是由画月楼逐月阁掌事梅时雨所创。此人年纪尚轻却是个阴狠的人物,善使飞刀,刀法精准,那飞刀小巧精薄又形如梅花瓣,吹毛断发,割入人体能沿着肌理活生生将人皮剥下,令人胆寒,江湖人称‘鬼煞梅刀’。

提到了梅时雨,谢珣心里有些膈应。欢音阁被全数剿灭,其阁主安秋洛也算是个有血性的人物,虽说是一介女流,长得也算是颇有姿色,才进了逐月阁三日就全数招供,从逐月阁出来时竟没一块完整皮肤,浑身血肉模糊,经脉血管在血肉间清晰可见,唯有一双眼睛分外清明。到底是个有血性的,最后一头撞死在逐月阁,留下最后一口气诅咒梅时雨生不如死,死不安生。梅时雨也真真是狠绝,竟一刀剜下了安秋洛的双眼,喂了恶狗。

再一细想那梅时雨那还未脱稚气的脸,也不知是该惊叹还是该惋惜。

“她很好,留在建康处理些事情。”谢珣回过神来,瞧着外面天色渐晚,起了身跟阿瑾作别,“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嗯。”阿瑾嗯了一声跟在谢珣身后送他出门。

临走之时,阿瑾才从怀里掏出那枚玉佩双手呈给谢珣,说着,“九爷恩情阿瑾无以回报,这信物九爷还是收回去,等此事一过阿瑾必登门拜谢。”

谢珣接过玉佩,温润之感暖在手心,上面还存着阿瑾的温度,他又将玉佩放回阿瑾手中,歪着脑袋,轻笑道,“何来恩情?你倒是个不落人情债,这信物你且留着,日后必有用处。”

“你师父也挂念你,你捎封书信回去吧。”谢珣出了院门,又回过身说着,看见阿瑾点着头才迈着步子离去。

大雪初晴,空气里骤然冷了几分,阿瑾站在门口看着谢珣出了巷子才转身回了屋。

接连几日也不见池雲砚的身影,他虽然没说那信中之事,阿瑾也猜得出必是牵扯到岽阳王的。她有心相助池雲砚,可奈何自己人单力薄,也没有雪凤凰那样的本事和人脉,只得安安分分的守在池雲砚身边照顾他,也算是尽了心,若她知道凤雪歌为了岽阳王之事竟能委身于司马睿,必定会愈加惭愧的。

没几天便要过年了,阿瑾想着总该置办点年货,等着大年夜那天也好去看看岽阳王爹爹。阿瑾出了门,就遇上了回来的池雲砚,他身后还跟着一紫衣女子,那女子见了阿瑾附在池雲砚耳旁说了句什么,池雲砚抿着嘴点了点头,她身形一闪跃上墙头离开了。

阿瑾心中一滞,看那女子轻功套路倒像是欢音阁的,想来欢音阁并没被画月楼围剿干净。

池雲砚走到阿瑾跟前,问着,“这是要去哪儿?”

“想去街上逛逛。”阿瑾闷着声说着,语气里满满的酸味。

“好,我陪你。”池雲砚与阿瑾并肩而行,漫不经心的,瞧着阿瑾慢腾腾地走着,心里思量着。

“小瑾,你在长安这么久,画月楼可有找过你?可有..联络过?”池雲砚不经意间问着,留意着阿瑾的神情。

“那个..因为怕画月楼下狠手,我没敢露面,一直是凤凰暗中操控。”阿瑾低着头,顿了顿,声音糯糯的,“怕是回去后躲不过一顿责罚的,楼主赏罚分明..我能陪着你的时日也不多了。”

“既然这般..”池雲砚眼神黯然,依旧这么不经心的说着,“不回去也无妨。”

阿瑾摇头,没再说什么,只顾着往前走。池雲砚负手而立,望着阿瑾娇瘦的身影,久久长叹,明知道她刻意隐瞒一些事,却还是不忍利用她。

此时华灯初上,红灯白雪的倒是极应景,只是街上人影寥寥,冷清得很。阿瑾也没买上什么吃食,搓了搓手,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角,说着,“家里也没什么吃食了,要不今晚下个小馆子凑活凑活吧!”

池雲砚俊逸秀气的脸微微一抬,扬起嘴角笑了笑,正想点头答应,忽地眼神阴冷幽暗,长步一跨,单手将阿瑾拦于身后,又抄起昆梧刀做攻防之势。阿瑾还未反应过来就瞧见四周跳出几十个黑巾遮面的杀手,手持寒刀,杀气腾腾。

阿瑾摸出藏于袖中的骨扇挥向冲上来的黑衣杀手,只因楼中有令不得擅自杀人所以阿瑾只能将那些黑衣人打成重伤,她一面应付一面沉思,这些黑衣人是哪方势力?画月楼?晋国谢珣?还是秦国敌对党羽?从这些人的武功套路来看定不是画月楼的,何况楼主不会置自己生死于不顾,至于谢珣那边阿瑾心中矛盾着。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池雲砚挥刀自如,全然不把那些黑衣人放在眼里,他甩出几个刀花,抽身跃到阿瑾跟前,伸手扶在那盈盈一握上,用力一提就将人带入怀中跃上了房檐。

阿瑾此时也没做多想,掏出一把梨花针撒了出去,紧追上来黑衣杀手皆应声惨叫,纷纷倒地捂着脸打着滚。

池雲砚轻功好得很,其步法如鸿鹄浮在云间,轻灵飘逸,他本是欢音阁二当家,自然在江湖上有些名气。江湖传闻,欢音阁二当家善使刀,且刀法登峰造极,有神兵昆梧刀在手,就连画月楼排名第五的‘画一刀’容远也不见得是池雲砚的对手,又因其一表人才,是个淑人君子,江湖人人敬之,给了个儒雅点的名号‘云中雁’。

对于池雲砚在江湖上的那些事情,阿瑾也是后来听月白凉说的。

月满梢头,冷风微细。

阿瑾此时才觉得眼前这般姿势确实不妥,她僵直的身子缩在池雲砚怀里,一张俏脸早已通红似血,心里实则贪婪着,想着池雲砚走的再慢些。

她隔着衣衫贴在池雲砚的健壮的胸膛上,听着那孔武有力的心跳声,方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再一想那帮黑衣杀手便也不觉得讨厌了。

池雲砚在巷子口停了下来,怀里的人老老实实地趴着,他一低头蹭到一片柔软,心也跟着柔软着。阿瑾被风迷了眼,有些难受就着池雲砚壮硕的胸膛蹭了蹭,池雲砚身子一僵,伸手捧住阿瑾乱晃的脑袋,眼神迷离着,哑着嗓子说着,“别动..”

阿瑾泪眼朦胧地望着池雲砚,还以为他是生气了,于是嘟着嘴囔囔着,“我的眼睛..”

眼前的阿瑾沐在在月光中,红红的俏脸,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时也红红的,有些干裂的小嘴嘟囔着,池雲砚屏住呼吸,深沉地看着眼前的小人,终是没忍住,低下头吻了下去。

两片温润的唇贴在阿瑾的唇上,阿瑾脑子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池雲砚牢牢地抵在墙上,她只觉得池雲砚的吻更有力度了,连着扶在她腰间的手也随之紧了紧。

“雲砚..”阿瑾觉得要窒息了,慌忙推了推抵在自己身上的池雲砚,急促着喘着气,本就通红的脸愈加羞红了。

“小瑾,我..”池雲砚捧着阿瑾的小脸,一脸柔情,见着阿瑾羞红的小脸,又忍不住要吻下去。

四片温润的唇瓣还未接触,就听着巷子深处响起几声嘲笑,池雲砚连忙将阿瑾揽到身后,眼含杀气看向来人,显然那人是等了许久了。

黑暗里走出一灰麻色衣衫的男子,那男子高壮威猛,映着月光才看清那稍带儒雅的脸此时笑的颇为讽刺,他看着池雲砚身后的阿瑾,冷冷道,“这才几日竟这般放纵,你师父教你的礼义廉耻全然忘了!还是你本就不知道何为廉耻?”

此人正是谢珣,他说的话极难听,阿瑾却也无从反驳。

见她如此闷声不语,谢珣更加气愤,像是她全然默认,这边刚要发作,又瞧见阿瑾一双眼睛通红,心生不忍,又将心里的火气压了压,他转脸对着一身杀气的池雲砚嘲讽道,“世子好艳福,有风大小姐为你出生入死,阿瑾姑娘违了楼规也得随身照顾,还有那欢音阁阁主的妹妹安夏碧也委身于你..”

话还未说完,一抹紫色身影自半空跃下,挥掌劈向谢珣,那身影极快如闪电般迅速。谢珣冷笑,不自量力!他身子轻轻一晃避开挥来的掌风,长臂一挥,就将那紫色身影震了出去,那紫衣人娇呼一声,眼瞧要撞上巷子边上的高墙,谢珣这一招用了六成力,只怕是那紫衣人多半是要半死不活了。

池雲砚身形一闪,搂住紫衣人,化去那份力道,轻飘飘地落在了高墙之上。阿瑾此时才看清那紫衣人正是白天所见的女子,自然也是谢珣口中的安夏碧,池雲砚那样搂着安夏碧,阿瑾心里气的很。

谢珣嘴角一撇,挥着掌就朝池雲砚他们劈去,池雲砚不敢大意,双拳紧握蓄满了力,眼见如此,谢珣忽地一笑,池雲砚自知上当了,就见着谢珣杀到半路突然转向,变掌为爪,抓向阿瑾,谢珣速度惊人,池雲砚来不及反应,眼睁着看着谢珣搂着阿瑾几个闪身就消失在黑夜中。

池雲砚丢下安夏碧,匆忙追去,忽地从四周蹿出几个黑衣人拦住他的去路。池雲砚火气甚大,抄起昆梧刀挥锋而上,那几个黑衣人身手诡异,只防不攻,明显是拖延时间。

几个回合下来,池雲砚失了耐心,反手甩出几个刀花,斩向黑衣人,那黑衣人自知躲不过去,干脆立身原地,闭着眼冷声道,“世子不想子雲姑娘有生命之危,大可追去..”

池雲砚闻声顿身,刀刃停在那黑衣人额前,刀风划破了皮肉,鲜血从额上滴落,那黑衣人暗自庆幸,好在只是皮肉之伤,若是池雲砚收不住刀势,怕是早已在命丧于此了。

池雲砚收了刀,默不作声,显然这些黑衣人都是画月楼的,是来接阿瑾回去的,阿瑾也曾说过躲不过一顿责罚的,想来还是自己连累了她。

黑衣人趁着夜色,连忙散去。街道上又恢复了冷清,寂寥的很。安夏碧也赶了过来,瞧见池雲砚神情冷冽望着远方的黑夜,谨慎道,“是属下失误,让谢珣有机可趁,弄丢了子雲姑娘,属下该死..”

池雲砚眼底杀意肆起,手掌一挥拍在安夏碧肩上,安夏碧应声而倒,肺腑里一阵翻江倒海,咳出几滩血,她眼含畏惧望向池雲砚,又将漫上喉间的鲜血咽了下去。

“下不为例!”池雲砚收刀入鞘,转身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安夏碧双手紧握,尖细的指甲掐入血肉中,想到刚才池雲砚亲吻阿瑾的那一幕,妒意肆起,她抹掉嘴角的血渍,压下心中的不甘,朝着池雲砚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冷寻驾着马车,疾驰在夜幕中,马车外两盏马灯摇曳着。马车后面跟着两个骑马的黑衣人,过了山腹之地,一队骑马飞驰而来的黑衣人持着火把紧跟在马车后。

马车里安静的很,谢珣眯着眼歪靠在软垫上,一脸阴沉,良久,才换了个姿势,斜眼瞅了瞅一直闷声不语的阿瑾,冷声道,“小小年纪不学好,不明不白跟男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也就罢了,还让人亲了,抱了,你还有羞耻可言?”

阿瑾将脑袋低了低,一声不吭。

“那男人还是人家风大小姐的心上人,你这般,可对得起她?”谢珣不依不饶,还扯出了凤雪歌。

阿瑾原本打算任凭谢珣如何刁难都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她自知说不过谢珣也自然也打不过他的,便想着装作听不见,哪知谢珣又搬出了凤雪歌。阿瑾一路思虑,也觉得今天这事确实对不起雪凤凰,努了努嘴,极不情愿地开口道,“诚然,是我不对,但情不由己,凤凰能理解的,若她生气我道歉便是!”

“好一句情不由己!当真是没点羞耻心!画月楼的脸可让你丢得干干净净,我倒要瞧瞧你是怎个情不由己?”谢珣眼放寒光,长臂一挥就把阿瑾拽到跟前。

谢珣身形健硕,一身的蛮力,阿瑾被抓的生疼,使劲掰着谢珣的手,哪知谢珣是故意激她,她越是挣扎谢珣越是将她往怀里拽。如此欺负一介弱小女子也是没谁了,阿瑾气的鼓着腮,抬脚踢向谢珣的小腿,哪知那人骨硬如钢,愣是把自己的脚踢得生疼,竟一头栽在了谢珣的胸膛上,阿瑾只觉得额头被撞得生疼,脚也跟着更痛了。

谢珣一低头,下巴蹭着那软绒绒的小脑袋,心里一软,收了力气,翻身就将阿瑾压倒了身下。此番情景似曾相似,阿瑾瞪着伏在自己眼前的谢珣,才想起上次这般谢珣还是没穿裤子的。

“你,唔..”阿瑾脸一红,想要破口大骂。

谢珣自然不给她机会,低下头含住那嘤嘤小嘴,将阿瑾没来及说的话吞进了自己的嘴里。

谢珣吻得霸道有力,奈何阿瑾身娇力弱,竟被谢珣吃得死死的,她逮着机会蜷起膝盖用力顶向谢珣,哪知谢珣早有防备,长腿一勾就将阿瑾的纤瘦的身子牢牢困住,一双大手探进阿瑾的衣衫里,阿瑾能感觉到那双手上有着厚厚的茧子,温热有力。

谢珣吻得越发轻柔,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溢满了****,谢珣想要得更多,转而轻吻着阿瑾柔软的耳珠,阿瑾身子颤了颤,一股说不上感觉袭满全身,又痛又痒,明明是挣扎可觉得越发无力。

“谢,谢珣,不..”阿瑾大口地喘着气,本是喝止谢珣,哪知一开口竟有气无力的像是欲拒还迎般地娇呼。

马车外的冷寻身子抖了抖,想得出车内是怎样的一副春色,他长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排山倒海之势,将马车赶得愈加安稳些,。

九爷,属下也只能尽这绵薄之力了..

“啪!”阿瑾抬手狠狠地给谢珣一巴掌,拉着散落的衣衫,红着一双蓄满泪水的眼,狠狠地瞪着谢珣。

谢珣也因这一巴掌清醒了很多,俊雅的脸上五道鲜红的指印,他沉了沉眸子,伸手扯过薄毯盖在衣衫尽褪的阿瑾身上,哑着嗓子说,“本想吓吓你,哪知..我会对你负责!”

“不需要!”阿瑾啪嗒啪嗒地掉着泪,低着头哽咽着。

“若是今日换成池雲砚,也这般说,你便会同意了,是么?”谢珣将阿瑾拉到怀里替她理好衣襟,用毯子将人裹严实了,瞧见她闷声掉着泪,心里也颇难受着。

“之前你救了人家世子,还扒干净了人家的衣服占尽了便宜,你就芳心暗许了。谢某也受过你救命之恩,诚然我那裤子不是你脱得,可你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怎就不能对我负负责。”谢珣又理了理阿瑾乱糟糟的头发,细声细语的,生怕再惊吓到怀里的人。

阿瑾红着眼迎上谢珣满眼的深情,喃喃着,“有些事与先后无关..”

她虽是个心思单纯的,却也倔强得很,自己的心事从不肯表露出来,可旁人总能瞧个明白。谢珣不愿她再多想,免得心生哀愁,铺好了一旁的软榻,说着,“睡吧,到了洛阳免不了要受责罚的,睡好了有力气也好挨过去。”

阿瑾被折腾的也是累了,裹着毯子就睡着了,也不知梦见了什么竟流了一夜的泪。

日夜奔波,终是在除夕夜前赶到了洛阳。画月楼楼门大开,一纵人等在门口,老管家翘首而立,虽沉着一张脸,可旁人瞧得出他是等急了。

几声马蹄嘶鸣,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冷寻跳下马车,打开马车门,谢珣从容地下了车,一伸手就将阿瑾也抱下了车。一路颠簸,阿瑾早已没了精神,任由谢珣抱着自己进了门。

谢九爷脸上那几道指印隐约可见,冷寻一愣,众人也随之一愣,那指印娇小,俨然是个女人的纤纤细手所致。众人又瞧瞧缩在谢九爷怀里的子雲姑娘,心中疑虑豁然而解,不禁对着子雲姑娘多了几分敬佩。

阿瑾在丹月阁外面跪了半日,管家也跟着站了半日。谢珣拎着两盆开得正艳的杜鹃花进了丹月阁,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才出来,梅时雨也跟着走了出来,对着管家欠了欠身,又对着阿瑾说道,“楼主有令,子雲违反楼规虽罪不可恕,可念其往日功劳,网开一面,赏板五下。”

“子雲甘心领罚,谢楼主。”阿瑾面无表情,虽是说的甘心可怎么也瞧不出是个甘心的态度。

管家悬着的心算是落了下来,对着谢珣拱了拱手,说着,“小老儿多谢九爷求情。”

“无碍,谢某理应如此。”谢珣瞧着阿瑾一脸淡漠,端着一张笑脸与管家客气着。

管家跟着梅时雨耳语了一路,“这楼主罚笞刑,打是该打的,但也得有个打法,不是每个人都得下重手的,得掌握好手劲,这楼中兄弟还得指望阿瑾救死扶伤呢..”

梅时雨双眉紧皱,觉得管家今日话太多,啰嗦得很,但不好发作,只得嗯了几声敷衍着。

“最好是那种打在身上不觉得疼,是要见点血的,但万万不能伤着筋骨。”管家又交待了几句,瞧着一路无言的阿瑾,又开始心疼起来。

那常年沁水的铁桦树笞板是画月楼的家法楼规,世代相传,这四尺厚的木板硬如钢石,饶是硬汉也经不起几下重打,更何况是个娇弱弱的女子。

逐月阁门口聚了一群人,见着阿瑾跟着梅时雨走过来,纷纷让开一条道。梅时雨本就被管家唠叨烦了,又见着门口这些人竟都带了兵刃,强压下心中怒火,冷嘲道,“你们这是想硬闯我逐月阁?”

“..”众人纷纷后退,像是默认了。

“哼!”梅时雨冷哼,领着阿瑾进了逐月阁暗房,谢珣跟在其后,其他人也想跟着皆被拦在了外面。

阿瑾趴在春凳上,双手紧紧抓着凳沿,一副视死如归般神情。

“还没开打,不必紧张。”梅时雨握着板子说着。

“哦..”阿瑾汗颜,饶是丢颜面,觉得自己有些胆怯了,微微调整了姿势,深呼吸,含了一口气在丹田,这边还未将气呼出,就觉得身上压来一阵凛风,接着便是皮开肉绽般疼痛,那一声惨叫还未吐出,又是一阵入骨般疼痛袭来,在第三板子打下来的时候阿瑾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待醒来已是晚上,正值除夕之夜,外面灯火通明,爆竹声声响,热闹得很。阿瑾穿着单衣,腰下早已上好了药,她趴在矮炕上,叹着气,心情极为不好,郁郁寡欢。

矮炕的另一旁也趴着个人,一身月牙白中衣,腰上还上着药。阿瑾一愣,没想到竟是谢珣,便往他跟前挪了挪,只是稍一动就牵扯伤口,痛得她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别乱动,小心伤口。”谢珣动了动身子,扭过头朝着阿瑾眨了眨眼,

阿瑾心中了然,那后面的两板子是谢珣代自己受过。一阵酸涩漫上喉间,不由得哽咽着,她瞅着谢珣就落起了泪,饶是自己再呆傻也晓得了谢珣的一片苦心,只是,如此恩情她却无以回报。

“谢珣,你不必这样。”

“别哭啊,你看,我跟小画求情是报你救命之恩,替你挨了两板子是还马车里对你无礼之事,你想多了。”谢珣单手支起脑袋,淡淡地说着。

阿瑾低头不语,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见她这般,谢珣也是黯然神伤,怅然若失,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哎,既然这般,就趁现在把话说个明白,感情这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我不难为你,如今这样也算是两清了,此后你我各不相欠,若再相见,念着旧情我们还算是故人,若是..”谢珣顿了顿,脸上再寻不到半点笑意,深邃的眸子愈加深沉,想来是认真的了,连叹几口气,又问了句,“这样,可好?”

阿瑾缓缓地点了点头,就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好..”谢珣闭了眼,也再没说什么。

两人皆在挽月阁养伤,谢珣身子硬实,不出半月就痊愈了,阿瑾才将将能下床。月白凉是在年后才回来的,来看过阿瑾几回,瞧见阿瑾和谢珣同处一室还以为是楼主撮合他们,就打着趣,吵着要吃喜糖,哪知这两人都拉着一张驴脸,互不言语,月白凉尴尬的笑了笑,随便找了个借口,逃似的离开了。

又过了两日,谢珣就离开了。临走前想跟阿瑾说点什么,话到嘴边,竟不知如何开口,阴着脸走了。

管家戳着阿瑾的额头直骂她傻得出奇,谢珣这一走,怕是此后山水不再相逢了。

阿瑾本就读书少,人情世故懂得也少,这些个事搅在心里早乱成了一锅粥,她缕不清也懒得缕清,躲开自家师父伸过来的手指头,囔囔着,“不相逢便不再相逢!什么山什么水的?”

管家一瞪眼,阿瑾就蒙上被子不肯出来,这一身伤硬是养了两个月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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