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有那么多大臣,难道非要你去不可吗?皇帝,难道朝廷养的都是一群废物,什么事情都要明珠亲力亲为?”太后责备的看着百里墨道。
“母后,此事与皇兄无关。这几年朝廷确实培养了不少人才,可是却没有人能够把我心中所想的完全实行出来,此事必须由我亲自前往。更何况,我需要此举让大皇兄以为我和皇室反目成仇,放松对我的警惕。母后,大齐如今的困境虽不全都是因为我,但我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我不承担起这个责任,只顾自己的婚事不顾天下百姓,我如何能心安?”百里明珠摩挲这太后的衣袖,轻轻地道。
“明珠,母后说了多少次,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母后的错,要不是母后当初……”
听到母后自责,百里明珠赶紧打断太后。“不,母后,明珠从来不认为母后有错,难道母后认为生下明珠是错吗?”
“明珠,你是母后最大的骄傲,母后怎么会因为生下你后悔?”太后紧紧地抓住女儿的手。
“那不就行了。母后,国不安何以家为?我身为皇室的长公主,父皇亲封的护国公主。如何能不顾行驶在风浪中的国家,而只想着自己的小家?如果那样,我永远也不会快乐的,母后,无论我现在走的路有多艰难,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虽然有时的确很累,可是我的心却很轻松。母后,我不愿意做一个躲在你们羽翼下的小鸟,我想做一只雄鹰,飞翔在大齐的天空。”百里明珠回握住太后的手。
“既然母后劝不了你,但是明珠,你一定要答应母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以自己的安危为重。如果你出事了,母后也活不下去了。”太后轻轻的抚着爱女垂在肩头的发,细细地摩挲着。
“母后,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又不是一个人去,左一右一他们会保护好我的。况且我这次出去,接触的人就更广阔了,说不定我还能与边关将士擦出火花呢,到时候您老人家的心愿不也是可以一并完成了么?”南宫离靠在太后怀里,双手搂紧了太后的腰。
“要真是这样,母后做梦都会笑醒,也罢,朝堂上能让你看入眼的太少了,出去了说不定还真有这个机缘。既然是去边疆,哀家记得凌家的大公子、二公子都在边境,又与你年龄相当,若是能成,那自是良配。”太后说着,自顾自的笑起来了。
百里明珠在太后的怀里无语了,自己安慰的话母后还当真了,不过自己要去的还真是凌家军驻守的边境——大齐的南疆。
百里墨见面前的一对母女彻底的无视了自己,自顾自在那里说话,不由的摸摸鼻子,自行坐到椅子上开口道:“母后,儿臣还指望您能劝住皇妹,怎么到最后被劝住的反而是您?”
太后看着皇帝一脸无奈的皇帝,没好气的开口:“你是皇帝,是大齐的主宰,你都不能劝住你妹妹,我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太婆,怎么能劝住大齐的丞相?后宫不可干政,皇帝,你忘了么?”
“是是是,都是儿臣的错,您别生气就行。”听到太后的促狭,百里墨赶紧赔罪,又对着赖在太后怀里的妹妹郑重地嘱咐,“明珠,既然皇兄和母后都劝不了你,那你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危,朕的暗卫你带去,以备不时之需。”
“皇兄,你的暗卫岂能离开你身边?别说我已经有父皇留给我的暗卫了,便是只有左一右一他们在,我也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武功我虽然不行,但是逃命的本事还是有的。你是大齐的一国之君,安危更重于泰山。”百里明珠看着皇帝的眼中写满了坚定的拒绝。
皇帝看着坚定的妹妹,知道再劝也无用,“你既然决定了,皇兄也不劝你了,皇兄相信朕的妹妹是九天翱翔的凤,心中自有丘壑。那么,明珠,你准备去南方还是北方?”
“去南疆,凌家军是我们大齐最强盛的军队,凌氏一族又对我大齐忠心耿耿,更何况凌老元帅与我交情匪浅,我以戴罪之身在南疆更容易得到支持。”
“好,那朕密旨给凌晓、凌炎,让他们在暗中配合你。你也不必担心,这次儿臣不孝,就让母后做一次恶人,朕会告诉凌氏兄弟,朕是迫于无奈才将你贬去边疆,等太后气消了之后自会召你回朝,让他们在军中暗中保护你的安全,只是,明珠,你的名声又要更恶一层了。”说道最后,百里墨也不由地叹息着。
百里明珠听到自家皇兄又在愧疚,只好抬起头安慰:“皇兄,我是在乎这些的人吗?若命中注定我有姻缘,那么不管我是什么名声,总会遇见的,你不必自责,也不必为我操心。至于此事,你只需暗中提点一下凌晓就行,凌晓这个人胸有丘壑,一点就通,他会懂得怎么配合。而凌炎脾气暴躁,易怒冲动,很容易在言行举止中露出破绽,还是不知道为好。”
太后听到南宫离要去凌家军中,暂时忘记了边疆的危险,大喜:“去南方好,去南方好,听说凌家长公子凌晓饱读诗书,温文尔雅。虽然在军中,也只任军师出谋划策。出身武将世家却没有一丝武夫的气质,配我儿正好。明珠你要是看中了凌家长公子,可一定要告诉母后,母后让你皇兄赐婚。”
百里明珠看着一脸期盼的母后,只得无奈道:“是,是,是,儿臣一定擦亮眼睛仔细观察,争取看上凌晓,早日解决终身大事。您就放心地先回宫吧,此事我还要和皇兄仔细商量。”
“好,母后不打扰你们了,但是明珠,你一定记住,在母后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一定护住自己。即使你的计划不能实行,也可徐徐图之,不可勉强。”
看着殷殷关切着自己的母亲,百里明珠知道,虽然她是大齐最尊贵的国母,可是在自己面前也只是个担心自己孩子的普通母亲。自己这几年确实让她担心了,或许此次出去真的可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让母亲不必再为自己的婚事操劳。她也郑重的对太后说:“母后,儿臣一定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