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还是粉色?”
“你决定就好。”
“室内还是室外?”
“你喜欢就好。”
“西餐还是中餐?”
“樱樱,只要新娘是你,过程都是无所谓的。”
黎落樱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新娘杂志上的婚纱。她已经选了好几天了,楚英杰也挑了好多模版给她,可她就是不满意。他看着各种文件,快到年底了,各种繁琐的事情越来越多,他沉默的时候越来越多。
她过去给他捏了捏肩,他一个眼神告诉她可以自己去忙自己的了。黎落樱只得无奈的离开办公室回自己的地盘去了,她知道他不喜欢被打扰。
正好碰到阿兰她把她已工作名义拉进自己办公室,商量起婚纱的事情,黎落樱难得的束手无策,一辈子只穿一次,她才会格外纠结。
“Lilo,我觉得都好好看,我是你,我就都穿一遍。”
“那我得结几次婚?”
“我们Lilo起码十次。”阿兰开玩笑可黎落樱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到底选哪套?”黎落樱抓了抓头发,因为选婚纱的事情她已经纠结了两天了,婚期将至,作为一个准新娘,她到底还是很紧张的,陈诺天又很忙没工夫管婚纱的事情,好几天黎落樱都是自己回家了。
陈诺天这几天被范雅宁的短信骚扰的想换号码了,可怕黎落樱看出些什么,他心里开始有些不安。直到他收到她的短信说要来他家送结婚礼物,他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把黎落樱支开。
他替黎落樱预定了一张明天去上海的机票,因为他说黎落樱好久没回去了,既然要结婚了该回家看看了。
但他借公司抽不开身不陪黎落樱去了,她自然把阿兰带上,这样她因为不会无聊,也当滥用私权给阿兰放个假。
晚上,她钻进被窝,躺进他怀里,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肩,温柔的蹭着她清香的头发。
“诺天,我去上海的几天,你好好照顾自己哦。”
“知道,你也是,我不在怕你睡不着。”黎落樱自从和陈诺天在一起,他不在身边根本睡不着,好几次会从梦中惊醒,闭上眼全是他的样子。
“那我吞几颗安眠药好了。”
“不行,对身体不好,睡前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些她离开他的日子,她闭上眼全是他,梦里全是他,没有一天睡得好。
“那好,你忙的话就算了哦,公司最近你要处理的事好多。”
“没关系。”
黎落樱觉得他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她捏了捏他的脸,他面无表情的闭上眼让她也睡了吧,他真的很累了。
黎落樱也知道他很累了,他背负的很多,所以承受的自然多,也许他只希望她活在那个被他永远保护着的没有伤害的世界里。
她闭上眼,抱着他睡了,今天他竟然忘了说晚安,见他熟睡,她轻声细语的在他耳边说,“晚安,诺天,爱你。”
到了上海,司机早早在机场等着她们,黎落樱带阿兰正好可以回家喝下午茶,从前阿兰最喜欢在黎落樱家喝下午茶了,只是她喜欢黎落樱家种满各种鲜花的花园和厨师做的好吃的手工饼干。
黎落樱给赵米兰递了一张纸巾,“擦擦嘴。”
“好吃,太好吃了,就是这个味道,广州都买不到这样的黄油曲奇。”这便是赵米兰的青春回忆,黎落樱家的黄油曲奇,贯穿了她整个青春,她只要去黎落樱家便会吃,可是后来上大学去了广州,再也没吃过了。
“回广州打包些回去。”
“好的好的。”阿兰很高兴,这嫌不用愁嘴馋了。
“不知道Edward爱吃吗。”
“Lilo,原来妮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南南。”
黎落樱起身在花园里散步,她用手机拍了些花园的照片发给了陈诺天,这里有她最爱的郁金香,她想和他分享这个从小到大呆着的地方。可陈诺天好像很忙,没有回自己,她也不打电话打扰他了。
阿兰见黎落樱一个人闷闷的在散步,刚想停下不吃饼干了,就接到了赵文涛的电话。赵文涛正盘算着一切,阿兰正是一步棋,实时可以关注黎落樱的消息,只是被蒙在鼓里的阿兰正享受着新恋情的甜蜜,不知道这背后更大的阴谋。
她挂断了电话,黎落樱正好回来坐在藤椅上,无聊的喝着玫瑰花茶。
“新娘子,在不开心什么?”
“没有。”
“都写脸上了,是太想老板了吧。”阿兰是很懂黎落樱的。
“你想太多了,我有点冷,我们进去吧。”
“明明就是。”阿兰絮叨着,黎落樱送飞机上就开始一直听着音乐不愿说话。
到了晚上黎落樱接到心心念念的陈诺天的电话,他很忙,忙到现在,让她乖乖睡觉,然后便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
黎落樱觉得奇怪,很反常,她这么聪明的人,早就意识到了些什么。只是他相信他,她愿意相信他也不信自己的知觉。
广州的夜,那么黑,那么冷,陈诺天挂了电话,进了房门。
“你给我出去。”
“陈老板,别这样啊,反正你未婚妻又不在。”范雅宁正坐在他和樱樱的床上,搔首弄姿,仪态万千。
“你这样真恶心。”陈诺天不想她弄脏了他们的床,把她一把拉了出去。
“你弄疼我了。”他抓的很紧,她的胳膊很快就泛红了,整个人被活生生的拽了出去。
“陈诺天!”她忍不住大喊。
“范雅宁!你够了!给我滚!”
“我滚?”范雅宁冷笑了一下,这一声,陈诺天心里微颤了一下,“你爸当初让我滚的时候你在哪里?”
“那时你自己犯贱。”她当初选择嫁给一个有钱的富商,陈诺天早就心灰意冷,对她没有一丝的感情了。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你爸逼我嫁给那个老男人吗!他都是做我爸的年纪啊!”范雅宁哽咽着当初的心酸。
“你说什么?”陈诺天一直以为是她趋炎附势,一心想攀高枝。“别骗我了,结婚是你自己的事。”
“他拿我爸的生命威胁我,我能怎么样?我怎么知道你爸原来是那么厉害的人。”
“范雅宁,我不想听了,你可以走了。”他面无表情的赶她走,他不想再去听下去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范雅宁离开了陈诺天的豪宅,擦了擦眼泪,笑着给赵文涛打了个电话。
而陈诺天喝了好多酒,他把酒瓶一下子砸到了地上,狠狠的,佣人们从来没有见到过陈诺天这般,他可怕的让人不敢接近。
父亲压制了自己那么多年,连当初的女朋友也被迫去嫁给别人,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筹码,任由父亲强权操控。若黎落樱不是黎落樱,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她会不会也是这样被迫嫁给谁呢,他想想就觉得可笑,一口气又喝下了一瓶。
黎落樱不是黎落樱,那陈诺天便不是陈诺天,他知道从此这两个名字从此是相生相惜的在一起,只是这样的家庭背景下,爱,太难。
他庆幸黎落樱就是黎落樱,他最爱的樱樱,门当户对,美若天仙,不染世俗的风雅。他有些醉了,微笑着,想着黎落樱脱俗清秀的模样,这便是一生一世。
“樱樱…樱樱…”他醉的时候便最爱唤这个名字。
在睡梦中熟睡的黎落樱突然大喊,“诺天!”她惊醒,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擦了擦虚汗,原来只是梦一场。
透过皎洁的月光,她看着自己的戒指,“晚安,诺天。”她吻了吻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