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她震动着左臂，像是摇旗呐喊，自我助威。
她拍拍那堆校服，就像每次她做错事，妈妈总会拍拍她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一定要乖啊。”
他撤开了自己的视线，轻盈无声地往回走。
“加油，加油。”她自言自语，眼睛咕噜噜地转着，手不停地往上拖。
她忘了这是第几次抬头，一个高大的背影倚靠在墙壁，头微微低着，左脚交叉在前面，几乎用右脚支撑着整个身体。
是他吗？休闲的上衣，简单随意的打扮，不就是他吗？
“猪吗？”他今天就穿这样，没做梦呢。她摇摇头，使劲清醒。
“宇辰，是你吗？”她明明那么确定的答案，还是用了一个问号。
“除了我，还有谁。”
他移动了下身体，便把整个后背贴在墙壁上，腿张开了小小的弧度，试图分掉手上的部分重量。然后徐徐地转过了脸，略过所有的障碍，直视着她的眼睛。
他，是在等我吗？
她发愣着，任时间流走。那如此明亮的双眼，她永远都不想忘记。
看着她还征在原地，他用极其不耐烦却透露着温柔的低沉嗓音说道，“上来”。
他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一面，她，也没有想到。
小炮便像那卯足全力地马达，恨不得一步就来到他面前，完全忘记了那份疼痛。
“他们呢。”她四处张望着。
“他们先回去了。”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你呢。”她问道。是在等我吗？她紧张，却又兴奋着。
“等你。”他看向她，不像之前那么闪躲。
“真的吗？”
“假的。”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炮的心情像条抛物线，从最高峰跌入谷底。
“校服如果不能全部搬回去，我无法交代。”
果然，都是自己想太多。小炮心中都在鄙视自己。
“冬装的都拿给我。”他说道。
“啊，哦。”小炮照做了。
他手上的青筋越发明显，她心疼道，“还是我自己来好了。”
“不用。”他的拒绝让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小炮自然轻松了很多，嘴巴也跟着闲不住了，她紧紧跟在他旁边，稍有不慎就会像两条异极的磁石，再次纠缠在一起。
“宇辰，你真好。”
“宇辰，你等了我多久了。”
“宇辰，你真帅。”
“宇辰……。”
“够了。”他的耳朵快要起茧了，是不是女生都这么烦人……
“我们没这么熟，不要宇辰宇辰的叫。”
她收回刚被震飞的魂魄，兴趣盎然，“那我叫你什么啊？宇辰同学？宇辰帅同学？宇辰好同学？还是你有什么小名的，对，我可以叫你小名。”
他憋足了气，“叫我薛宇辰，连名带姓。”
可她几乎不叫人全名，哪怕是不认识的同龄，她也会礼貌地叫声同学，只有读初中被宁云俊招惹时，她才会怒喊他全名，接着“暴打一顿”。
“喂，换个称呼行吗？”小炮请求着。
“喂就挺好的。”他说。
……
喂同学和王同学顺利抵达高一六班的门口。
讲台下堆满了新书，讲台上则塞满了校服。
何俊走向前去，把宇辰手中的大部分帮忙放到了讲台，小炮则轻而易举地完成了这活。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脸侧着倒在桌子上，颇有古时候上断头台那种沧桑无力感。
晶晶:“怎么就你们两个这么迟回来。”
小炮曰:“吾校服掉落在地，他帮我乎。”
晶晶:“混蛋，你不仅垂涎了他的美色，还把他当做苦力。”
“啊，疼。”小炮面目狰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