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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代名将的磨砺(1)

不一般的炮兵指挥

拿破仑抵达欧洲后,为了一家人的生活,立刻返回了部队。身为炮兵上尉,他的薪水能够勉强维持一家生活。

母亲莱蒂齐娅带着孩子住在土伦郊外的尼斯,不久后又居无定所,最后住在马赛的郊外,一家人过着贫困的生活。母亲莱蒂齐娅托人找到一份洗衣工作,这份工作对坚强的莱蒂齐娅来说,并不辛苦,但对年轻的女儿,却是相当辛苦。哥哥约瑟夫和弟弟路易二人有时到石油公司做事,有时做临时工,无法照顾家里。

这时,革命风暴已经蔓延到全国,反革命军和革命政府军不时地发生战争。拿破仑在返回尼斯部队后,立刻赶赴战场讨伐反革命军。被民众逮捕并幽禁在庙堂内的路易十六,在1793年1月,与玛丽皇后同被处死。

这一事件引起全世界舆论的批评,欧洲各国君主要联合起来与法国革命政府为敌。国内的反对声也高涨起来。反革命分子纷纷集中到拥有坚强要塞的法国要港土伦。马赛地区也发生叛乱,拿破仑的驻地亚维农也曾经被反革命军所占领。革命政府的指挥官是画家出身的卡尔特将军。

拿破仑从被占领的亚威农,经过马赛,返回部队时,偶然在土伦郊外遇到一位科西嘉议员。他是与拿破仑同乘一条船离开科西嘉的。这位议员的表情好像很忧郁。

“糟糕,拿破仑上尉。攻击土伦的战役非常艰苦,反革命军的力量很强,我方的炮兵指挥官东马尔丁上尉受了伤不能行动,真是糟糕!”

当时土伦的敌人阵地很坚强,革命政府军始终无法攻克。另外,想要阻碍革命军的英国舰队和西班牙舰队,也都停留在土伦港外帮助陆地上的反革命军。

“革命前途不乐观,必须得想办法突破这种僵局,否则革命政府将会很危险。”

拿破仑了解了他所担心的事,便抬起头挺着胸说:“老兄,我来担任炮兵指挥官。我发誓一定会攻下土伦港。”

他听到拿破仑的话,非常高兴,立刻向革命政府办好手续,任拿破仑为攻击士伦港的炮兵指挥官。

拿破仑趁着夜晚来到革命政府军的阵地巡视。他发现每个营帐都显得毫无军纪,每个营帐都散发着刺鼻的酒味。连站岗的卫兵都在打瞌睡,也没有对巡视的拿破仑行礼。士兵的军服很脏,皮靴也很破旧。

拿破仑走在醉倒于马路上的土兵中间巡视着,以便了解军队的士气。“真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指挥得法,仍然可以上战场。”拿破仑这么想着。

新上任的拿破仑巡视完兵营后,去访问卡尔托将军。卡尔托将军穿着笔挺的衣服,坐在椅子上接受他礼节上的访问。

“有什么事吗?”

“我是这次受命担任炮兵指挥官的拿破仑上尉,请多指教。”

卡尔特将军神气地捻着他的胡须,点了点头,说:“你就是拿破仑上尉吗?很好。我想给你一些忠告,攻击土伦的战役很快就要结束了,本不需要劳驾你来,当然,如果你也想和我们同享功名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面对他这种傲慢的态度,拿破仑眉头也不皱地说:“报告卡尔特将军!我曾研究过土伦的攻击作战,最重要的是先把爱琪特炮台夺取下来。否则,土伦的攻击计划就无法成功。”

“哦,是吗?你对此地的地形好像并不了解。”

“将军,我是经过详细的地形调查,才提出这个建议的。”

“好的,那就让我再慢慢考虑考虑吧!”

拿破仑的建议并未受到重视。从卡尔特将军的话里,拿破仑发现他是个军事外行,是一个无能的人。

拿破仑还想去看看他的部下的情形,这时一群士兵围在火堆旁喧嚷着。拿破仑注意听着他们的谈话。

“新来的炮兵指挥官,长得好像个女孩子。”

“恐怕他一听到英军的炮声,就吓得逃跑了。”

“听说他是个贵族子弟,他难道能跟我们一样吃黑面包吗?”

大家对这位新上任的炮兵指挥官不太信任,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拿破仑走了过来,土兵发现了墙上的影子。

“他就是新上任的拿破仑上尉。”

士兵们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拿破仑却毫不在意,从容地走到火堆旁坐下来。正在说话的士兵们都静了下来,没人敢再说话。大约十分钟后,拿破仑就坐在火堆边发表他新上任的演讲:“大家随意地坐下来听着,明天就要袭击屡攻不陷的土伦港,成功或失败,全看各位的努力,希望大家放心地睡吧。”

“这个军官的为人还不错。”士兵们听了他的演讲,对他逐渐产生了信心。拿破仑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整夜都在站岗。站岗的整个晚上,他想的都是进攻爱琪特炮台的战略。然后,他还仔细观察了每一位熟睡中的士兵。

苏达因二等兵的体格最魁梧,吉拉尔上等兵好像个性很懦弱,吉诺中士好像很勇敢……

他细心地观察着这一切,慢慢地了解部下。

攻陷土伦港

拿破仑率领士兵们在第二天凌晨就展开了攻击行动。

拿破仑对英国的炮火不但不惧怕,还身先士卒上战场指挥。炮弹像雨点一样落下,但拿破仑都能正确判断出炮弹的落地位置。

“炮弹来了,马希尔下士危险!快趴下!”话音未落,炮弹就已经落在了离马希尔下士20公尺的地方。幸亏他及时趴下了,所以没受伤。

“又来了,吉诺注意。”话未说完,炮弹又落在了吉诺中士的前面。当时,吉诺中士正奉拿破仑命,靠在墙壁上写攻击土伦的报告书,随着一阵爆炸后的灰烟,吉诺消失了踪影。

“吉诺,怎么样了?”一名士兵急忙跑过去。

“没有什么。”吉诺拍掉报告书上的灰尘,脸色一点没变,他的胆识让拿破仑钦佩。也正像他认为的那样,吉诺中士是个很勇敢的人。

土兵们见拿破仑不光勇敢,还很懂军事战略,都十分佩服他。

拿破仑上尉不但能根据炮弹的声音准确判断出炮弹落点,攻击敌军时对所发炮弹的距离和落点也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真是一名厉害的上尉!”

“屡攻不陷的土伦港,好像有希望了。”

“是的,一定会成功的。”

土兵们终于有了信心。拿破仑的名声也很快地传到了其他部队。

拿破仑的计划被采用了,无能的卡尔特将军被巴黎革命政府调走了,改派了一位经验丰富的朱根梅将军。他果然是军人出身的将领,对拿破仑的才干很欣赏。

他召开军事会议,讨论拿破仑提出的先占领爱琪特炮台,然后在凯尔岬炮轰英国舰队的作战计划。全军经过充分准备,随时等待突击时机。终于,朱根梅将军发布了夜袭的命令,然后连续三天炮轰爱琪特炮台。但突然的一阵大雷雨,影响了士兵们的视线。

“不要迷失方向。”法军排成三列纵队,以密集队形前进。

英军见此情形,立刻猛烈轰击,破坏法军的阵地。等到达英军堡垒时,大部分的法兵都散乱了,也有人逃亡了。

用横木造成的坚强阵地里,剩下不多的法军受到猛烈攻击,纷纷倒下。朱根梅将军和拿破仑上尉一直站在前方,指挥着残余部队继续作战,英军终于被击退了。接着,他们又遇到了西班牙军。

“决一死战!冲啊!”拿破仑的喊叫产生的效果并不怎么样,被炮火包围的法军不得不撤退。

攻击——撤退,如此反复了3次。最后,在凌晨3点的攻击中,炮台终于被占领了。

“胜利快要属于我们了。”拿破仑利用占领的堡垒作跳板,再度展开攻击。

“明天,最迟后天,一定可以攻陷土伦!”拿破仑做出这项预言。

士兵们对目前的胜利感到很兴奋,但是对拿破仑的预言却不敢相信。因为,只要攻下爱琪特炮台,就能攻陷土伦港,这是对战术外行的士兵所不能理解的。爱琪特炮台升起法国国旗的时候,土伦阵地上所有炮台的英军都开始撤退。拿破仑马上命令三四名号兵到各阵地吹出攻击号。

突然,停在7公里外的土伦港的两艘西班牙舰自己爆炸了。已占领凯尔高地的法国炮兵,由拿破仑指挥,开始居高临下炮击土伦港。英国舰队受不住猛烈的炮轰,终于放弃了土伦港,由海上逃遁。

街上一片火海,法军唱着革命进行曲进入了土伦港。正如拿破仑所预言,爱琪特炮台是土伦的心脏。

“拿破仑上尉的指挥像神一样。”

“他简直就是个魔术师。”

看到拿破仑骑在马上的英姿,革命政府军发出了欢呼声。土伦攻陷的消息传来,巴黎革命政府也非常兴奋,立刻提拔拿破仑为炮兵旅旅长。

艰苦度日

拿破仑是攻陷土伦的英雄,他的事迹也传遍了巴黎。在巴黎政府中很有势力的雅各宾派首领罗伯斯庇尔的弟弟非常欣赏拿破仑。

拿破仑回到巴黎后,罗伯斯庇尔的弟弟想请他担任国内军队的总指挥官,但拿破仑拒绝了。

“我怕自己没能力担此重任。”

小罗伯斯庇尔的提拔,对拿破仑来说是相当大的赏识,拿破仑理应感激,可是拿破仑认为现在是革命混乱时期,而罗伯斯庇尔的声望也大不如前,现在还不是时候。

24岁的拿破仑晋升为少将,年薪12000法郎。

想起以前的贫穷生活,好像在做梦,拿破仑把母亲和弟妹们都接到尼斯海边同住,又在马赛买了一栋新房子,全家过着幸福的生活。

第二年春天,25岁的拿破仑再度遇到风暴。

当时,身为革命主角而活跃一时的是雅各宾派的罗伯斯庇尔等人。法国革命所引起的外国压力,虽然被拿破仑击退,但在国内,雅各宾派乱抓反革命,逮进革命法庭判处死刑,也引起国内人民的怨恨。

1794年7月,雅各宾派发生内讧,党内稳健派逮捕了罗伯斯庇尔,处以死刑,发动了著名的“热月政变”。

罗伯斯庇尔一派的势力于是被消减了,由反对派当权,罗伯斯庇尔过去常把异己分子送上断头台,没想到这次轮到了他自己。

拿破仑因为曾经与罗伯斯庇尔的弟弟有往来,因此也被逮捕,关到了尼斯的福凯尔监狱里。

拿破仑内心很愤怒,同时被捕下狱的还有在土伦和他并肩作战、极为勇敢的吉诺中士和马尔蒙等人。

吉诺对拿破仑说:“我们也许会像罗伯斯庇尔一样的被送上断头台,应该想办法逃走才对。”

拿破仑摇着头说:“不,我决不逃走。我自认问心无愧,为什么要逃走?自己的良心就是最好的审判。”

于是他写信给巴黎国会,对自己受冤枉的事加以辩白:

“革命发生以后,我自认对国家没有丝毫不忠,为了法国和平,我甚至牺牲一切而战。我很荣耀地得到了爱国者的美誉,不料今日却被捕下狱。你们与其相信别人中伤我的话,不如听听我的辩白吧。”

两星期后,拿破仑被释放出狱。但他不再担任旧职,新政府任命拿破仑为万氏地区的炮兵指挥官,这就像是被放逐外岛一样。他拒绝了这项任命,新政府就把拿破仑的名字从现役将官名簿中除去。

失去了陆军少将的职位,拿破仑再度过上了贫穷的生活。

拿破仑自己也没想到,因为攻陷土伦的功绩而得到的职位,竟如此残酷的被免除了。

他带着弟弟路易来到了巴黎,在胜利广场附近的迈勒路的房子里望着天空叹息,拿破仑穿着破旧军服,留着长头发,眼神黯淡,没人会想到,他就是攻陷士伦港的指挥官。

拿破仑在军队中的积蓄也花光了。拿破仑的生活日益艰苦,便开始卖旧书,换面包充饥。即使这样,每3天中仍有一天吃不到面包。

看着弟弟路易每天无精打采的出去变卖东西,拿破仑心里很难过。

拿破仑的母亲因为他没寄钱回马赛便开始找工作,却从来没有向拿破仑要钱。

正当拿破仑生活陷入困境的时候,他的好友布宁恩来到巴黎,想要帮助拿破仑渡过难关。布宁恩也失业了,但比起只知军队生活的拿破仑来要世故得多。布宁恩说服拿破仑出租房子,或摆旧书摊,但这些都因经营不善而出现赤字。

后来布宁恩提议,两个人又开始做股票生意,尽管他们拼命想赚钱,但是落魄潦倒的两人始终不够幸运。不光这些,一想到自己还身在马赛的母亲,拿破仑就很焦急。

这段时期在拿破仑一生中,可以说是最不幸的。每天无所事事,这对有才干、有野心的拿破仑来说,尤其难以忍受。

再次被提用

一天,拿破仑从街上散步回来后抓住布宁恩,兴奋地说:“布宁恩,我今天想到一个妙计,希望你赞成。”

“说说看。”

“布宁恩,你听了以后不要害怕,我要去土耳其。”

“哦!你要到土耳其?”布宁恩的确吃了一惊。

“是的,我准备到伊斯坦布尔土耳其王手下担任炮术教官,从事土耳其军事和政治改革。我要以士耳其做跳板,然后再到更东方的大陆去,所以我决定先到土耳其去。”

布宁恩默默听着拿破仑的话,心里想:这只是他的幻想罢了。

“我不以为然。”布宁恩温和地说。

“吉诺、马尔蒙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土伦的勇士们一定会赞成我的计划。”

从那天起,拿破仑的土耳其热越来越高昂。训练土耳其军队,对法国的敌人奥地利、英国、俄国来说,就像一把剑从另一个方向插入他们胸中。

东方大陆是拿破仑所向往的,那里是一片无垠的大陆,还有很多尚未开发的国家,这些国家都缺乏自由的阳光。他要到那个皇帝任性、政治无能、人民被视为奴隶的东方大陆去!

拿破仑在这段不得志的期间里,为了实现他的这个计划,每天都在努力用功着,到土耳其去要经过哪些地方?需要怎么的兵力、武装,需要多少粮食?拿破仑的数学天赋,在此时发挥无遗。他把计划做完后,又觉得把这个计划放在身边太可惜。

“我要把这个计划向军部提出。”有了这个想法,他很快就行动了,把自己的计划向军部提出了。但是他已被除名,根本就没人肯采纳他的意见。

国内军总指挥官谢尔勒将军看到他的计划时大吃一惊,他说:“这像是一个狂人头脑所设计出来的作战计划。”然后便把计划扔到了一边。

拿破仑感觉很失望,对巴黎也不再存有任何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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