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司宸瘫软倒地,糖糖和果果趁乱溜走。
糖糖整人无数,可是这一次却有了一种莫名的内疚感,她嘟起了小嘴,闷闷地问道:“果果,你说那位叔叔会怎么样啊?”
“叫哥哥!”果果不厌其烦地叮嘱她,“我想他会到警局好好解释一番吧!”
“果果哥哥,其实那位叔叔并不是非常坏的大坏蛋,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果果深沉地叹息道:“唉!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对帅哥毫无招架,动不动就心软。你想一想,刚才他是怎么凶我们妈咪的,我们只不过给他一点点教训而已。”
“谁对帅哥毫无招架啦?”
“当然是我们的花痴干妈。”
林雅歌气哄哄地冲过去,不停地叨念道:“你们在说我什么?跟你们说了不要乱走,医院这么大,迷路了怎么办?”
果果幽幽然开口,“干妈,貌似迷路的那个人是你吧?”他走过去牵起林雅歌的手,“跟我走,不要乱跑,我带你去找妈咪。”
林雅歌哭笑不得,“我只不过有点路痴而已,不是患了老年痴呆!”
“干妈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带着小可爱哦,这样你就不会迷路了。”糖糖给她补了一刀。
“心朵,你的那两个小恶魔欺负我!”林雅歌一进病房就向她哭诉。
“你哪天不被他们欺负了?不是早已习惯了嘛!”江心朵转头,一本正经地教育道,“妈咪不是跟你们说了,不准欺负干妈。”
果果真挚地点点头,“下次我们绝对不会嘲笑干妈脸盲、路痴、还没有男朋友……”
林雅歌彻底无语,有其母,必有其娃,糖糖和果果作恶的本领,八成了遗传了江心朵。
糖糖和果果快速爬到床上,软软的小身体扑入江心朵的怀中。
“妈咪,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果果?”
“妈咪,打针痛不痛,糖糖给你呼呼。”
江心朵挑了挑眉,翦水秋瞳闪过一道黠慧的光芒,怏怏然开口,“无事献殷勤,老实交代了吧,你们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糖糖瘪了瘪嘴,嘀咕一句:“怎么什么事都瞒不了妈咪。”
“我们就是……就是小小的教训了一下凶妈咪的那个大坏蛋!”果果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们在聊什么?”莫少谦见门没关,直接走了进来。保镖见他们相识,就没有阻拦。
才几天不见,他清瘦憔悴了不少。消瘦的脸颊犹如刀刻般线条更加分明硬朗,明澈的双眸温润如玉,虽然在拘留所关押了几天,依旧难掩他身上与身居来的矜贵气质。
“学长!”江心朵心底泛起酸涩的内疚,“你在拘留所有没有受苦?”
“当然没有,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莫少谦回答地云淡风轻。
“那你的公司呢?”
“Shawn撤销了诉讼,我被无罪释放的新闻一出,公司的股价已经回升了。”莫少谦的眼眸渗入一杂绪,眉头紧敛,“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了我,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
江心朵摇了摇头,“这其实是他布的一个局,被我识破了,不得不收手而已。”
“叩!叩!”护士敲了敲门,“探病时间过了,病人需要休息了。”
“莫叔叔,你的动作也太慢了,追了这么久还没有把妈咪追到手。”果果开门见山地问道。
莫少谦正开着车,微微一怔,差点撞上前面辆车,立即减速,“这方面我经验不足。”
“那我教教你好了!”糖糖开始献计,“你可以向我妈咪撒娇。”
“撒娇?”莫少谦沉磁的声音微微发抖。
“当然啦!这招可有用了,我只要一撒娇,妈咪就对我百依百顺了。”
“可是,我不会呀。”
糖糖轻叹一声,“撒娇都不会,还想追到我妈咪。”她摇了摇头,“难!”
“撒娇是你们女孩子的专长,我们男子汉才不会呢!”果果眨了眨聪慧的双眸,“其实你可以卖萌,我只要一做错事,卖个萌,妈咪就会毫无招架,立马就心软了。这一招对付她,最管用了。”
莫少谦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滴冷汗从额头垂了下来,“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让我撒娇,卖萌?”那画面绝对不是搞笑,而是惊悚。
医院走廊,洁白几净的地板反射着皎皎灯光,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消毒药水味道,渲染着压抑沉重的氛围。
可是,走廊上却飘荡着肆意的大笑声。
“人口贩子,哈哈哈……人口贩子……”腾越狂笑不止,一脸的幸灾乐祸:“没想到在商届叱咤风云,所向披靡的Shawn,居然会有这么一天,栽在了两个小鬼的手中。”
任司宸脸色铁青,低头看了一眼西服上的小脚印,额头青筋突起,黑曜石般鸷冷的沉眸中氤氲着一股怒气,幽幽然开口,“看来,你不想要这家医院继续开下去了?”
“你应该好好感激我才对,要不是我及时赶过来,你早就被拉去警局喝茶了。刚刚莫少谦来探病,我马上让护士把他打发走了。”腾越拍拍他的肩膀,“做兄弟的,够意思吧!”
任司宸厉眸一眯,寒芒四射,“看来姓莫的对她还没有死心。”
“咔嚓!”任司宸直接推门而入。
江心朵一向浅眠,一有声响立即惊醒。水眸蓦地弹开,一看到是任司宸,脸上毫不掩饰地掠过一丝失望,“你找我有什么事?”冷漠疏离的语气无形之中筑造了一座城墙,将他拒之千里之外。
任司宸眉梢一抬,“啪!啪!”他拍了两下手。
一群黑衣保镖将七八名男子拎了进来,像东西一般随意得扔在了地上。
“你好好看一看,上午是不是这群人冲进你的病房?”
江心朵一脸纳闷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还自己清白!”任司宸阴鸷的寒眸中没有一丝温度,薄唇轻启,“你们是哪家公司的?是谁派你们来的?”
他们一个个双手被反绑,不停地挣扎反抗,恶狠狠地瞪着任司宸,“我劝你最好快点放了我们,你这是非法绑架!”
任司宸拿起一把瑞士军刀,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锋利的刀刃,银芒射入他的瞳仁中化为凶残的戾气,“我没有时间跟你们耗,不想说,那就是想要挨刀子了!”
“少吓唬人,难不成你会杀了我们!”
“我不会杀了你们,只会……”任司宸阴冷的黑眸闪过一道噬血的残光,一刀直接刺穿了那名嚣张男子的掌心,“只会让你们尝点苦头而已。放心,这里就是医院,被我卸条胳膊,砍条腿,绝对不会要了你们的命。”
江心朵瞠目结舌,惊愕的心脏似乎跳漏了一拍,她一直以为任司宸只是强势霸道,不曾想他竟是如此凶狠残暴。
“啊……”那名男子嘶声力竭地惨叫声,动摇了其他人,瑟瑟发颤,露出胆怯之色。
“我……我说……”他们被吓得脸色惨白,只能老实交代,“我们不是记者,就是街头的小混混。许璐璐给了我们一点钱,让我们冒充记者来拍她的****……我们还没有拍到,就被人赶出去了,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拍到。”
任司宸顿时目光如削,恚怒一触即发。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晚来一步,会是什么后果。
“许璐璐居然还能出来作威作福,周易,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的办事能力,看来你的确需要去非洲历练历练!”冷诮的语气夹杂着不言而喻的威严。
周易吓得脸色煞白,“非洲有埃博拉,我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他撇了撇嘴,憋屈地说道,“我都按你吩咐去做了。经纪公司和她解约,电视剧改写剧本,让她所饰演的角色死了。她因为个人形象问题造成了代言商的损失,赔偿了巨额损失费,她不得不卖掉了自己的房产和车。现在的她,没有任何工作机会,还负债累累,已经穷途末路了。她应该自顾不暇才对,怎么还心心念念着报复呢?”
江心朵娇婉的脸颊上浮现一丝忧悒,深深锁在了眉心,“许璐璐的确可恶,但是罪不至此,用不着将她逼迫到如此境地吧?”
“她那种人就好像蚂蝗,如果不踩死,给她留一丁点反击的机会,早晚会吸干你的血!”任司宸双眸宛若黑曜石般强硬冷厉。
他薄唇上扬,勾勒着邪冷的笑意,缓缓走向那个男人。
“你……你还想要干什么?”刚才的嚣张气焰早已浇灭,吓得瑟瑟颤抖,“我都交代了。”
任司宸弯下腰,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直接把瑞士军刀从他的手上拔了下来。
顿时鲜血如注,染红了整只手掌,他再次嗷嗷大喊。
锋利的刀刃上沾满了血迹,任司宸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许璐璐在哪里?”
“我们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不过,今晚她会在夜酒吧跟我们碰面。”
“那走吧!”
“我也去!”江心朵突然急切地说道。
任司宸薄唇一抿,挤出两个字,“不行!”果决的语气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为什么?”江心朵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他阴狠噬血的一面,刀子刺穿掌心,他居然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万一见到许璐璐,激发了矛盾,会不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不行,她一定要跟过去,可以尽量阻止他们之间的冲突。
“你的病还没有痊愈,在医院好好休养!”一说完,任司宸怒气冲冲地走出了病房。